65.紛繁交錯的記憶

「呃……」

身體輕飄飄的，彷彿不是自己在控制。不過現在這個地方身體什麼的本來就沒有吧。

「醒了嗎。」

平淡的聲音傳來，忍住全身怪異的嘔吐感睜開了眼睛。

「……搞什麼啊……我那麼辛苦你卻在這裡喝茶……」

第一時間說出了沒有經過大腦的話語，眼前的中年男子坐在極具中國風格的椅子上悠閑地泡著茶。

「嘛，我也是等你等太久了沒事做才泡茶的……」

遞過一杯，看著顏『色』似乎是傳說中的紫砂壺茶杯……不過對這方面沒有涉及所以也完全不懂就是了。

「……我的身體到底出了什麼事……剛才開始腦袋就昏昏沉沉的了……」

輕輕抿了一口滾燙的『液』體，甘苦的感覺深入喉嚨。雖然感覺很不錯，但因為以前都沒喝過所以也不知道算不算好。

「完全失憶，如果讓醫生看到的話已經會認為你是被打開腦顱把電擊棒『插』進去了吧。」

完全事不關己的語氣，男子享受般的閉上了眼睛。

「……那我為什麼還會記得你……」

看白痴般的眼神看著男子，他完全不相信。

雖然腦袋昏昏沉沉的，但這並不代表他忘記了任何事情，僅僅是有些『怪異』罷了。

「呵呵呵……傻瓜，沒感覺到嗎？現在你的『記憶』並不是你自己的，而是我給你的。」

略帶諷刺意味的笑容看著少年，似乎欣賞他慌『亂』的樣子很有趣。

「……」

無話可說，雖然不想承認，但現在這種回想任何事情似乎都要進過一道『屏障』一般，而且想起的事情下一秒就會忘記。

「嘛，這對你來說也許還不是壞事……」

悠然的站了起來，原先極具中國風的場景瞬間改變，變成了『記憶』中所認識的血紅的寺廟。

「……那麼，選擇吧……」

男子手中的茶杯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不見了，轉而出現的是兩個光團。

「這是我在你還沒醒過來的時候就準備好了的記憶壓縮體，分別是你在兩個世界所經歷的事情……我兩個都會還給你，不過要記住了，人類的記憶是很脆弱的，先後順序也就代表了你會以哪個記憶為主體。不論哪個都是你自己選擇，別後悔了。」

語氣略微變得認真，兩個光團停留在了少年的身前。

「……」

不明白，此時的自己腦袋一片混『亂』。雖然此時可以『回想』起兩個世界的一切，但下一秒就會完全忘記，因此根本沒有參考『性』。

「――啊！！煩死了！！反正不管選哪個都差不多吧！」

隨手，抓取了其中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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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名少女，同樣的發『色』，同樣的『性』格，但年紀卻不同的少女同時停留在某間病房的門口。

「恩――！」

同時回頭緊盯著對方不放，似乎在挑釁，也似乎在挑戰。

「……哎……」

身後原本應該是引路人現在卻成了電燈泡的當麻只能搖頭嘆息著。

他也不太清楚兩名少女和士郎的關係，只是其中一個作為他們同班同學的存在是接到了社團的通知說『成員衛宮士郎出大事了~』然後進把人家宿舍的門都快敲破了。

而另一位更扯，明明是身為傳說中的貴族學校的一員，卻完全沒有大小姐氣質的來蹭飯，結果發現某人不在於是同樣把某人房間隔壁的那件房間門炸碎了。

「……我到底招誰惹誰了……」

再次搖頭嘆息，這兩人就彷彿天敵一般，一見面話都沒說就瞪眼，似乎看一眼就知道對方的目的了。

「怎麼了？老太婆。不敢見他嗎？」

說出平時絕對不會說的惡語，彷彿為了給自己壯膽一般朝對方挑釁著。

「你說誰不敢？你這個只會放電的國中不良妹。」

同樣回以惡語，兩人的眼神中彷彿擦出了火花。

「哼！」x2

同時扭頭向旁邊退了一步，回頭瞪著某人。

「……呵……呵呵……」

苦笑著上前把門打開，明顯可以感覺到隨著門的咔嚓聲，身邊的兩位少女緊張的吞咽著唾『液』。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

想起某人為了救自己而失憶的事情，不禁黯然傷神。

「……」

蒼白的牆壁，蒼白的天花板，蒼白的床。與同樣蒼白的少年。

「……士郎……」

此時再也顧不得爭執，兩名少女帶著自己也不明白的緊張心情，同時跑向了少年的病床前。

「……好久不見了……」

緩緩地睜開眼睛，與以前，以及未來都不會改變的笑容。

「美琴……涼子……當麻……」

溫柔的語氣呼喚著三名同伴，三人同時『露』出喜出望外的表情。

「沒事……就好了……」

此時如釋重負的兩名少女似乎才明白自己剛才的表情是多麼的緊張，紅著臉撇過頭，為了不讓某人看到她們眼中的濕潤。

「啊……真的……太好了……」

帶著安心的笑容，疲憊的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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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頂樓，此時已經是黃昏時分。

「……」

只有自己一個人，靜靜地看著努力散發出最後光輝的光球。

三人今天一直在照顧著自己，雖然兩名少女有時會不明不白的吵架，但卻很開心。因為某人並沒有忘記自己。

「……」

但，就是這樣應該大家都高興的時候，他卻始終有那麼一絲寂寞。

「……對不起……凜……」

抓住鐵絲網的手微微用力，帶著對於自己的憤怒。

「……連最後的項墜都沒有保留下……而且……」

最重要的並不是物品，而是記憶。

「真的……對不起……」

冰涼的眼淚順著臉頰留了下來，自己第一次品嘗到了這種『液』體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