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姑奶奶想你了
送走了秦少觀父子倆，沈磬把碗丟在水池，沒着急洗，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發獃。
折騰一天，心累。
以為能用秦少觀的支票把人唬住，棋差一招，現在怎麼辦？已經打草驚蛇，葉琪肯定會回公司去彙報情況。
沈碧麗......四年了，四年不足以讓她放過她。
可以她現在的情況跟對方斗，絕對不是對手。
她還不夠強大，不論是在事業上，還是在經濟上。
現在的她，至少表面上不足以和沈家正面對抗，除非......
不行，沈磬閉了下眼睛，她不暫時想和過去四年裏的人和事有什麼牽扯。
沈磬翻了個身，可沈碧麗那就是條毒蛇，留在星耀，遲早要被她咬死。
她倒不是怕她，可她暫時懶得因為沈碧麗跟沈家的人周旋。
也許，她明天可以去律師行找越哥問問。
糊裏糊塗的，沈磬竟然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她人才剛到律師樓，接到了葉琪的電話。
「沈磬，從明天起，你不用再參加produce書房的訓練活動，後天下午進劇組拍戲，地址和劇本我發在你郵箱，自己看！」
話說完，不給沈磬開口的機會，葉琪當即切斷了聯繫。
沈磬氣得夠嗆，用力握了下手機，她告訴自己「忍」，甩了下胳膊，切到郵箱裏去看劇本。
從當紅的練習生綜藝退出，直接進劇組，接演一耽美文改編、生搬硬套進去的女主，兩大男主更都是流量擔當。
也就是說，她還沒從秦少觀那幫老婆太太粉的魔爪下逃出生天，就要迎接新一輪的網絡暴力。
沈磬都不用去想，官宣之後自己微博底下會炸成什麼鳥樣了。
祖宗十八代，親爹親媽被問候，那都是客氣的，連她還未出生的子子孫孫都會被毫不留情的掄一遍。
葉琪這招借刀殺人，還真是兵不血刃，表面上公司好捧她，都不用爭c位出道就被安排了女主角，實際上卻把她架到了任人宰割亂刀砍死的境地。
殺人不過頭點地，夠狠。
把手機塞回包里，沈磬快步進了電梯。
她跟裴越約了在他律師樓見。
從她當年出事，不願接受裴越的幫助向警察報案到現在，他們兩個要五年沒見了。
沈磬剛到事務所門口，就看到一個站在前台跟人說話的背影，一身律師職業裝，身姿挺拔，還是那麼一身正氣。
沈磬鼻子有點酸，她站着沒動，直到那人發覺身後的異常，轉過身來。
沈磬撲過去，在他反應之前，抱住了他：「越哥！我回來了！」
裴越怔了一下，半晌，似喟嘆的，抬手在她肩膀上拍了拍：「回來就好。」
他還是那麼溫和。
「裴律師，這位是.......」
沈磬揉了揉鼻子，看到剛和裴越說話的前台小姐姐睜大了眼睛，一副緊張在意的樣子看着他們，存心作弄：「小姐姐，你猜猜我們倆是什麼關係？」
「進去說。」裴越沒跟她貧，拿着公事包往裏走。
沈磬跟在他後邊，想說，他着急走幹嘛，沒瞧見那小姐姐剛和他說話時雙眼冒星星，顯然是愛在心裏口難開么。嘖~
嘴還沒張，就看到一個熟面孔從裴越事務所裏邊出來。
沈磬表情頓僵，嘴半張著，一副蠢樣，幾分莫名心虛。
秦少觀的眼神很輕飄，從她臉上滑過，跟不認識她似的，目視前方，在兩三個人的簇擁下緩步而過。
沈磬摸了摸臉，見鬼的，她心虛個屁，她跟他又不熟。
裴越的辦公室跟他這個人一樣，沒有多餘的裝飾，書、書、書，還是書。
沈磬扭頭看著書架上數不清的法律條文，她轉過臉來，笑着感嘆：「裴大律師，你這書架上有點單調啊！」
見裴越不理她，她眯着眼睛，下巴指了指門外：「那位小姐姐看着不錯，我一會兒出去的時候幫你解釋一下唄。」
「不必。」裴越坐下來，眼皮不抬，翻看她昨天晚上發給他的，她在星耀的經紀合約。
「嘖。」沈磬在他面前坐下，「你可別告訴我，這麼多年你還是光棍一條。」
「沈磬。」
他已經把合同看完，抬了一下眼鏡：「你今天是來找我做什麼的？」
他板着臉一本正經的樣子，讓沈磬沒法兒再插科打諢下去。
沈磬縮了下脖子：「我不說了。」
合約闔上，裴越道：「別以為你跟我說這些，我就不會訓你。這幾年去哪裏了？為什麼一點兒消息都沒有？你知不知道我和姑奶奶多擔心你？」
沈磬眼神寂寂，很快抬起頭來笑着燦爛：「我去靈魂洗禮了！你不覺得我現在跟以前比，整個人都煥然一新了嗎？」
裴越眼鏡後邊的目光在她身上掃了一圈，她說得不錯，她跟以前比的確整個人看起來都開朗不少。
在沈家時的沈磬就像是儲物間里無人問津的貓兒，灰撲撲的，沒有一點神采。
「你.......」
「哎呀，我是來找你尋求法律援助的，私事，咱們改天吃飯聊。」沈磬往前挪了一下，手張到合約書上，問，「怎麼樣？」
裴越皺了下眉頭，沒有追着問，收回視線說：「問題不大。你的合約是在星耀被收購之前跟葉琪簽的工作室合約，這類合約，除非本人同意，否則星耀被收購之前，甲方應該事前通知乙方，乙方有權對此做出選擇，是留下還是離開。尤其是.......」
裴越的指尖在某條上劃了一道痕迹：「這一條點明，工作室與公司內部有任何涉及到乙方利益的變動，甲方都必須及時通知乙方，你跟我說你的經紀人並沒有事前通知你，單這一條，她就要承擔相應的違約責任。」
沈磬點了點頭：「你有把握？」
裴越笑了，那笑中有屬於他專業領域的自信。
「這件事交給我。」
沈磬感激道：「那就麻煩越哥了。」
邊說邊起身。
裴越看她要走，把合約推到一邊：「你不打算請我吃飯？」
沈磬眼皮跳了一下：「要不然下次.......」
「磬磬，」裴越看她，「姑奶奶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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