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第 20 章

她是神女,那他是什麼?癩蛤/蟆?

寒江氣不打一處來,他闊步走了進去,就見徐三兒騰地站了起來,她小臉一垮,訕笑道:「二哥去哪裡了?」

寒江先是看了一眼寄顏,而後把刀子一眼的眼神扎在了徐三兒的臉上,他冷聲道:「你還記得你有個二哥?」

徐三兒不知道二哥這是怎麼了,完全沒有危機意識的看了一眼寄顏,而後才恍然大悟,她裝模作樣的用手輕輕抽了抽自己一個嘴巴子,而後道:「我錯了,二哥,您是我親二哥啊!」

「還不快滾?」寒江揉了揉眉心,擋在這裡礙眼。

寄顏見徐三兒跑了,有些不自在的往旁邊挪了挪,男人大馬金刀的跨坐在板凳上,寄顏見狀,欲要起身,結果肩膀被男人寬厚的大掌一壓,又跌坐了回去,「坐下吃飯。」

「我已經吃過了...」肩上的大掌扣著她,寄顏不情不願的開口。

寒江看著沒怎麼動過的吃食,一臉不解,「吃貓食呢?再吃點。」肩膀上都沒肉,這樣瘦,到時候山風一刮,怕是要拿樁子綁著。

寄顏看著他兇巴巴的臉,如實相告道:「我早上不能吃太多的。」她在家中吃的早膳,都是宮中的司膳姑姑算量好的,這樣吃得健康些,不容易因貪吃造成積食。

寒江倒沒再逼,只是幽幽道:「等會兒同那群女人去洗衣裳,餓了的話,就喝山風吧。」

寄顏:......

見小姑娘默默的拿起一個叉燒包,寒江喝粥的嘴一勾。

男人吃得快,風捲殘雲似的,寄顏眼下被他當丫鬟來使喚,自然也不會自不量力的去反抗。

寒江心裡藏著事,方才看她和徐三兒相談甚歡,甚至還露出了笑,心底不知為何,即便徐三兒是他妹,他也很不是滋味兒,待他吃飽喝足后,見大小姐坐著不動,於是點了點桌子,陰陽怪氣道:「沒有半□□為丫鬟的自覺。」

寄顏小口咬著包子的嘴一頓,她不緊不慢的看了一眼寒江,而後抿了抿唇,安靜的起身,給他收拾桌上的殘羹冷炙。

她這樣不聲不吭,倒顯得是他虧待了她似的。寒江坐著充大爺,心裡倒是有點虛,於是主動開口道:「你沒有什麼話想問我的?」

寄顏停下手中的動作,她當然有,但也知道哪些話該問,哪些不該問,斟酌了一番才道:「剛剛那位姑娘說你不會濫殺無辜,那些送我回京的護衛,你可給了他們活路?」她的眼睛明亮卻憂愁,像是山頂抬頭看到的星辰,卻被大霧籠罩。

寒江看得胸腔一滯,而後也認真地同她道:「你放心吧,他們都沒事,我的目的在於你,只要你老老實實地待在這裡,誰也不會出事。」

昨日將那些人都秘密地捉來了山上,關在了龍頭山的狡兔窟中,今晨他便趁著大伙兒在熟睡之際去了一趟狡兔窟,那些人經不住嚴刑拷打,俱是說明了他們此次前來的目的,雖說這些人並不知道內情,但那些言語中,還是讓寒江發現了不尋常之處。

他看著眼前容顏濃昳的姑娘,這樣文雅纖弱的女子,若是沒有家族的庇護,放在外頭,那些個豺狼虎豹,可是會把她吃了個乾淨,還不如安生的待在他這個土匪窩裡,最起碼,他不會害她。

寄顏面上看不出情緒,她斂下眉眼,心中卻砰砰作響,男人話里的意思再明顯不過,她的人被關了起來,只有等他解了心頭之恨,方才會放她走,但她又豈是坐以待斃之人?若他隨時改變主意,她難道要一直被他圈禁在此地?

寄顏又試探著問道:「家中祖母突發心疾,我如今不能回去盡孝,你能幫我打探一番府中的近況么?」

她這話說的懇切,竟讓人無法拒絕,可寒江知道她家中如今的形式,又怎麼可能告訴她實話?她自以為的家人,可是要把她給賣了...

男人眸光一轉,唇角微揚,而後便進了小次屋,將昨日換下來的衣裳扔給了寄顏,頗有些無賴道:「將衣裳洗了,我興許能考慮考慮...」

寄顏詫異的看著寒江,又看了看懷裡的男人衣物,她一下就懵了,褲子裡頭還有一件白色的褻褲,他竟然讓她洗褻褲,他還要不要臉了,寄顏又羞又惱,直接將寒江的衣物往地上一扔。

惱羞成怒道:「我不要洗這個!」那是男人的私物,就像她自己的一樣,不能假手於人。給這個卑下的男人洗私褲,那她成什麼了?

寒江看了一眼被扔在地上的衣物,而後又挑眉看了一眼寄顏,見她這氣急敗壞的生動模樣,忽而來了一絲要逗弄她的興緻。

男人的眸子里滿是興味,他手長腿長的,彎腰撿起了自個兒的衣裳,只片刻,便逼近了寄顏。

寄顏漲紅著臉,鼻尖的呼吸也是亂的,一雙清清澈澈的圓杏眼,此時沁出了幾點漣漣淚光,這分明是要折辱她。

她倔著頭,半分不肯妥協,就那麼忿忿地瞪著靠近的他。

寒江將人攔腰困在桌前,寄顏心中惶惶,但面上不肯認輸。直到他壓迫性十足的身體像一頭野獸似的向她傾覆而來,寄顏終於有些怕了。她屏住呼吸,不住的往後退,倔強的神情正一寸寸的瓦解。

女孩兒纖柔的后腰被抵在桌沿,而桌沿並不平整,寒江見狀,唯恐她硌著,遂長臂一伸,一把撈過她的腰身,同自己貼得嚴絲合縫。

寄顏用力去推他,罵道:「你不要臉,憑什麼要我給你洗?別人碰你的褻褲,你不害臊的嗎?」她想當然的把他同自己的觀念重合,還以為一個山匪會有什麼羞恥心。

寒江聽得想發笑,這才對,之前那樣謹小慎微,從容冷靜的她就應該是眼下這般,不不不,就應該如曾經在池子邊踹他那般,頤指氣使,又矜又嬌才對。

眼下這般鮮活,在他懷裡又扭又踢的她,反而讓人看得心癢。

見小姑娘粉腮鼓鼓,寧死不屈的,寒江瞬時起了幾分作弄的心思,他湊近她的耳尖,惡劣地道:「你要是不給爺洗衣裳,爺不介意在桌上要了你...」

......

龍頭寨雖說坐落在懸崖峭壁之中,但幾代相傳,自然要解決用水的大問題,好比如哪處用來飲水做飯,哪處用來漿洗浴身,都有明確劃分。

等寄顏到了洗衣的河邊,那處已然蹲著數十個女人,她們正賣力的搓洗著手中的粗布衣裳,一眼望去,皆是男人的裋褐,不管灰的白的,汗衫褻褲,都攤開放在石頭上。

不知是誰說了一句,下一瞬,那些面生的女人紛紛抬起了頭,看向河岸上的寄顏。

寄顏心下一緊,眼下倒是比在京都赴宴時,被那些世家夫人小姐打量來得更緊張。

她緊緊抿著唇,手裡捧著的男人衣褲,恨不得藏在身後去,實在太丟人了。

河底下的女人年紀都不算大,此時好幾個竊竊私語道:「那個是誰?怎麼昨晚沒見過?」

「你忘啦?昨天大當家搶去屋裡的那個...」

「啊!原來是她啊!她怎麼也要和咱們一塊兒洗衣裳?」

「該是不得寵吧?我看大當家的那模樣氣度,可不會只有一個女人...」

寄顏被人評頭論足,有些沒勇氣走上前去。好似過去和她們一起,她就會變得和她們一樣了。

「快洗你們的衣裳,洗好了去寨頭挑男人,聽到了沒有?」身後響起一道頗有些潑辣的女子聲音,寄顏忙回頭,那人正是昨天伺候自己的蓉姐。

遇著熟人了,寄顏心下一定,蓉姐見了她,更是老遠便小跑著過來,她眉眼含笑,看著她手中的衣裳,打趣道:「這就給你男人洗衣裳了?」

寄顏搖頭,一本正經地道:「他不是我男人!」

蓉姐樂不可支,想著這姑娘是個有福氣的,人都長成這樣了,那位大當家還能忍得住不碰,看樣子是真心想將人留在寨子里當寨主夫人哩。

寄顏頂著大太陽,不解地道:「蓉姐剛剛的話,是什麼意思啊?」什麼挑男人?

蓉姐用手扇了扇風,喜上眉梢地道:「小娘子還不知道呢吧?大當家發話說,讓姑娘們自己去寨頭挑男人嘞,那些個山匪粗老爺們往寨頭這麼一站,可不就像擺在路邊的窩瓜,讓人挑挑揀揀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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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逃不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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