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重歸於好

美人重歸於好

頭頂一片陰影覆蓋下來,舜月身子不由一僵,閉上了眼睛。她的頭頂頓時感到一片柔軟,等了好一會預料的事情沒有發生。

舜月眼中帶著一絲不滿睜開雙眸,卻發現自己的眼前一片漆黑。

錦被?

舜月將手將罩住自己全身的錦被扯下來,目光四處尋找雲夕的身影。

雲夕已經不知何時悄悄下了床,穿好了衣裳,手中緊緊握著焚血劍。

「美人?」舜月懷裡抱著被褥,眼中有些怨念凝視著雲夕。

「走,去看看白玉棺。」雲夕回頭對她微笑道。

舜月心不甘情不願和雲夕再一次來到被稱為禁地的冰冷宮殿。

舜月抬腳邁向殿門的時候,臉上神情一怔。

雲夕注意到她的不對勁,問道:「怎麼了?」

舜月的視線緊緊望向殿內,說出的話有些哆嗦:「白,白玉棺……」

雲夕臉上淡淡的笑容頓時消失,他飛快向殿內深處奔去。

舜月緊緊望著他的背影,心中早有心理準備似的閉上了眼睛。

當舜月走進宮殿深處的時候,雲夕站在原地發了好一會呆。他的身邊是殘破的花瓣,白玉棺蹤影全無。

「我大意了。」舜月沉聲說道。

既然常侍投靠了忠親王,自然會想法設法將白玉棺據為己有。

「美人,為何要尋白玉棺?」舜月眸光微閃問道。

雲夕緊了緊手中的焚血劍,將魔宵羽之事說了一遍。

舜月眼瞼低垂注視著雲夕手中緋紅色的焚血劍。原來,魔宵羽要殘損的焚血刀的目的在此。

雲夕見她眼眸中無過多情緒,微微側目道:「你一點也吃驚。」

舜月輕抿薄唇道:「我知道魔宵羽要焚血刀是另有目的。沒想到劍藏身於刀身之中。」

她說著倏忽淺笑道:「白玉棺已經被盜。現在焚血劍也沒了用處。」

一切都在向自己所安排的結局走去,此時此刻,即便打開了白玉棺也沒有任何意義。

舜月輕移纖步轉身向外走去,一隻手突然握住她的手腕。

舜月回頭,見雲夕的眼眸微沉隱隱蘊含一絲怒色。

「美人?」舜月喚道。

「你要做什麼?」雲夕聲音低沉,「龍衛和小腦斧都不在你的身邊。宮中防守鬆懈到竟然可以讓我來去自由。」

「那是美人武藝高超。」舜月面不改色笑答。

「那麼千方百計,三番五次趕我離開皇宮又是為何?」雲夕沒有放過她的打算。

舜月感覺自己被握住的手腕一緊,身體不由被用力向前拽,撲入了雲夕的懷中。

「因為對我感到膩了嗎?」

雲夕眸微垂,深情凝視舜月的眼睛,見她眼中閃過一抹驚慌。

雲夕清冷修長的手指抬起,指尖輕輕摩挲舜月微張的緋紅之唇。

他眼眸向下,望著舜月裸露出來的白皙頸項上紫紅色的斑斑痕迹,眼眸流光轉動,聲音壓低問道:「還是因為我的技術很差,無法讓你滿足?」

舜月身子一僵,臉頰緋紅。她抬頭迎上雲夕深邃的眼眸,眼角的餘光望見他的耳朵尖微微有些紅。

「美人什麼時候學會了這樣的言語?」

這話一點也不像美人該說出口的。美人生性清冷禁慾,這話完全是斯文敗類之言。而且明明是他自己說出口,自己竟然還害羞。

雲夕見舜月只是望著自己沒回答自己的話,他穩了穩心神,神情恢復正色說道:「先派人找回白玉棺,再告訴我你最近究竟在做些什麼。」

舜月臉上露出一抹不情願被雲夕看見。

雲夕臉微沉說道:「白玉棺攸關你的性命。若你不尋,我便一人去尋。無論是親王貴人還是達官貴人,我不會放過盜取之人。」

舜月連忙安撫道:「美人,我這就派人去尋。你在鳳棲宮好好養傷。」

雲夕聽到她願意去尋了,方稍微安心。

他抬手輕撫舜月的頭頂說道:「你不用擔心我的傷勢。無情關,我自有方法渡過。」

舜月眼瞼微沉,仰頭再一次確認問道:「真的?」

雲夕眸色清明,輕笑回答:「你要相信我。」

兩人從禁地一路回到黎宵殿之後,舜月立刻下令耿明親自調查白玉棺的所在。之後,她坐在床榻邊,望著聚精會神盤膝打坐的雲夕。

一個多時辰之後,雲夕睜開墨色的眼眸,回望向舜月。

他輕輕撩開左手袖口,露出手腕,喚道:「你自己查一查。」

舜月眼眸微暗,靠近雲夕,纖細的手指輕輕搭在他的手腕上。

「脈象如何?」雲夕嘴角擒著一抹笑意。

舜月抬頭望著他帶著笑意的眼眸,神情中還有一絲不信:「脈象平穩。」

「神醫門的你都這麼說了,還有什麼顧慮嗎?」雲夕神情不變從舜月的手中抽回手腕。

「或許是我學藝不精。」舜月偏頭望著雲夕的臉色。

不久之前,他還在昏迷中,臉色蒼白若雪。御醫們都束手無策,怎麼會如此短時間調息片刻就穩定了脈象。

「你就那麼希望我有事?」雲夕眼眸微動,臉色神情隱隱染上一層陰影。

舜月自知失言,連忙正色道:「待甘樂到來之後,讓他再查看一番。」

雲夕的眸中一道晦暗不明的流光轉瞬即逝。

「他回到京都了嗎?」雲夕隨意問道。

「應該快了。我已經讓龍衛在京都附近尋找。」舜月不疑有他,坦誠回答道。

雲夕放在一旁的手,指尖微微動了動,臉上仍然神情不改。

希望不要這麼找到。

雲夕在心中默默希望。

自古,事與願違。

龍衛收到陛下的命令下,立刻在京都四城城門口安插好眼線守株待兔。緊接著,他自己親自帶人騎馬順著前往京都的官道尋了半日。

待龍衛深夜無功而返之時,見京都府中歡聲笑語十分熱鬧。

龍衛不解走進庭院中,第一眼便看到了甘樂愁眉苦臉的表情。

甘樂瞧見龍衛,眼中一亮,正要發出求救的信號。

「年輕人,你的酒量不行啊。」坐在上首的太傅舉起一壇酒重重放在了甘樂的面前。

甘樂苦著臉勉強笑著拒絕道:「過度飲酒傷身。」

「哈哈哈哈!你不是神醫嗎,傷了自己治好就是。」看起來太傅正在興頭上。

龍衛看著那酒罈上的貼的封上寫著「醇香」二字,頓時心中一沉。醇香酒勁強悍,甘樂神醫喝了這一壇還如何進宮醫治賢妃娘娘。

「哎,龍衛也來啦。快過來,快過來。」太傅抬頭看到龍衛走進來,連連招手。

「太傅大人。」龍衛行了一禮。

「給!」一聲重響,又一壇醇香被擺到了桌面上。

一旁的顏長玉眼眸劇烈動蕩起來,這些可都是爺爺的私藏。爺爺臨走之前,還特意叮囑自己看緊了,不要讓賊人盜去了。

沒想到太傅爺爺不僅知道爺爺的私藏在哪裡,還非要全部搬出來,真真是沒有身為長者該有的風度。

「甘樂神醫,陛下有請。」龍衛側身壓低聲音在甘樂耳畔小聲說道。

甘樂的眼眸一凝,站起身就要走。

「哎?怎麼走了。你們兩人的酒還沒喝呢。這是慶賀老夫回歸京都的酒釀,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知道尊老。」太傅頓時一副傷心欲絕,痛心疾首的模樣。

龍衛側目看向顏長玉,擠了擠眼神拚命暗示。

顏長玉無視他的暗示,拍了拍自己面前打開的一壇醇香,無可奈何道:「愛莫能助。」

「罷了!」龍衛眼中決心已下,他揭開甘樂面前的酒罈上的封,「卑職代甘樂神醫飲下這壇酒。」

咕咕咕咕咕咕!

龍衛禁閉眼睛,抬起酒罈張開嘴就開始灌。

三人皆吃驚看著他,如此豪飲極易醉。

片刻后,酒罈的重量輕了許多。龍衛放下酒罈,臉上顯出緋紅色。他古怪地笑了下說道:「好酒。」

緊接著,他又舉起自己面前的酒罈開始貪婪地喝起來。

「簡直是浪費!」顏長玉望著自家私藏被如此糟蹋,心痛不已。

「好酒量!」太傅拍手贊同道。

「承蒙太傅大人誇獎!卑職等先行告退。」龍衛笑著行了一禮。

待終於脫身的兩人來到宮門口,龍衛的意識因為酒的後勁作用漸漸不清。一旁的甘樂皺了皺眉,從懷中取出一個玉瓶倒出幾粒藥丸,趁機放入了龍衛的口中。

龍衛吃下解酒丸清醒一些之後,兩人這才進了宮,卻被禁衛軍攔住了黎宵殿外。

「陛下正在歇息,任何人不得打擾。龍大人,甘公子,對不住了。」守衛的禁軍隊長隊兩人致歉道。

「賢妃娘娘可在其中?」龍衛悄聲問道。

禁軍隊長臉上一紅,默默點了點頭。

甘樂回頭看了一眼燈火熄滅的黎宵殿在,眼眸一冷,轉身向外走去。

「甘樂神醫?」龍衛喊道。

「我回甘露殿。」甘樂頭也不回答道。

這日青悠然醒來和往常一樣在御花園採摘了一束獻給陛下的花束,耳中便聽到了宮中的傳聞。

甘樂和賢妃娘娘昨日都回到了宮中。昨夜,陛下特意留賢妃娘娘在黎宵殿夜宿。

青悠然心中一喜,一瞬間他彷彿感覺一切又回到了最初之時。

只是,當他來到甘露殿,把守的禁衛軍沒有放他進去之後,青悠然恍若覺得一切和那時又有許多不同。

雲夕和上官飛揚成為了陛下寵愛的妃子,巫津掌管後宮各懷鬼胎的美人,自己連見甘樂一面都如此艱難。

「這種狀態可以持續到什麼時候?」青悠然眉頭微蹙,他隱隱覺得一直維持的現狀即便被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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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要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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