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帥印

還帥印

凌仙兒咬開蓮子,吐出裡面的蓮心,才敢放開嘗味道,那蓮汁兒剛碰到舌尖,她歡快一聲:「清甜!」

「真的?」凌沁從手中蓮蓬里又掰下來一顆,放到嘴裡,嘗了嘗,驚喜看著凌仙兒:「還真是,怎麼就剛剛那一顆不甜?」說著她巴拉著凌仙兒懷裡的荷葉和蓮蓬,數了數,「一、二、三、四、五…不對,怎麼少了一個?你偷吃拉?仙兒?」

「沒…大概是剛剛掉在路上了!」她方才不過一個傻念頭,想讓鎮北侯也嘗嘗這蓮子,聽舒娘親說蓮子能化痰。

凌沁一臉可惜,忙要回頭去找:「這麼甜可不能浪費!」

凌仙兒剛剛是扮作無心掉的,若是再回去撿了,可不得讓人看出來。「五姐姐,也不少那一朵。改日吃完了再去摘也成!」

凌沁耳根子軟,被凌仙兒這麼一說,便也做了罷。挽著凌仙兒的手上來,繼續走路。卻小聲湊到凌仙兒耳邊:「仙兒你剛才看到鎮北侯了嗎?好像比昨天又嚴重了…也不知父皇指婚,什麼時候完婚,不會你還沒嫁過去,他就要歸天了吧…」

「……那…那倒是也成…」凌仙兒也小聲湊到她耳邊:「只要忠孝公主的封號還在,我們靖和宮日後就能少被人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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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沉一路被蘇又年領到了養心殿,待得蘇又年通報完,他才被宣了進去。孫讓身上並無品階,不能跟著他面聖。便由蘇又年扶著他往殿里走。他手裡還捧著剛剛孫讓交給他的帥印。

他今日是來投名。

他麾下三十萬精兵,是魏國鎮國之兵,亦可是覆國之兵。他十七歲隨父親上陣殺敵,十載未嘗敗績,多年征戰也有過傷病,可和此次不同。這一次是他故意被刺傷的。

他雖遠在北疆,可近幾年也多聽聞朝中不甚太平。太子和齊王的儲位之爭,從五年前開始,時至今日愈發焦灼。可北疆戰事已平,若他此時得勝回朝,手持三十萬兵權,必將引得朝中之人胡亂揣度,若被捲入兩黨之爭,只怕脫身乏術。加上早前他還在北疆,就已經有人在朝中傳言,他陸沉功高蓋主。皇帝多疑,他若此時大張旗鼓德勝歸朝,怕不止是他陸沉,整個陸家都難以安寧。

是以回朝之前最後一仗,他聽了孫讓的計策,故意被敵軍將領阿布汗先刺傷了自己的心脈,才讓副將吳憂取了他的首級。

這場好戲,順利說服了軍中其他黨羽將領,既然他陸沉已經重傷難治,即便回到朝中,也難為太子亦或是齊王舔羽增翼。話傳到皇帝耳中,早前他陸沉功高蓋主的傳言便也不攻自破。

昨日方才回朝受了皇上的洗塵宴,今日他便捧著帥印前來,愈將三十萬兵權歸還給聖上,再以養病為由暫且遠離朝政,好保住陸家一家的安和。

養心殿內熏著上好的沉香,見陸沉進來,凌鈞放下了手中的奏章。見他要行禮,凌鈞抬手一揮,「免了。」

陸沉這才沒有跪下。他雖是算好了阿布汗那一槍的尺寸和力道,可確也是傷及了心脈,軍中也不乏兩黨耳目,他若傷得不真,容易露出馬腳。

凌鈞看著他手裡捧著的帥印猜出幾分他的來意。「鎮北侯今日來,是有何事稟奏?」

陸沉雙手將帥印捧過頭頂:「臣,此次回朝,途中夜難以寐,自知傷重難愈,只望能早日將鎮北將帥印平安歸還聖上,我大魏三十萬精兵兵權,不可落入他人之手。如今……」

話未完,卻被凌鈞打斷,「鎮北侯不必如此急著歸還兵權。朕還需你幫朕好好養著。」

陸沉語結,微微彎腰做禮,便要扶著胸前傷口,咳嗽難止,「咳咳…臣也想替皇上分憂,只是如今臣的身體日益衰弱,傷口難愈夜夜流膿,怕是日後早朝,都無法起身,就怕哪日…」他微微停頓,話未說全,就怕哪日一命呼嗚…「是以昨日方才到都城,今日便趕來將帥印歸還聖上。」他這麼說,一來表明自己並無蓋主之心,二來他病重急需告假的意思,也陳詞其中。

「陸家為朝廷效勞三世忠臣,朕十分倚仗。鎮北侯雖在北疆,可也該聽聞了朝中動蕩。近年黨羽相爭,讓朕頗為心累。如若此時兵權無人掌管,落在誰手中,都會讓朕為難。唯有鎮北侯,讓朕最為安心。」

陸沉沒想到,千算萬算,沒算到凌鈞的打算。兩黨若是得知他陸沉已將兵權交回皇帝,必將引起爭奪。只要他陸沉拿著兵權一天,便也無人趕先來問津。看來凌鈞早已把他這副重傷的身子,當成了個養著兵權的藥罐子。也罷……投名狀已經遞上了,繼續幫皇帝守著帥印,也不過是做個樣子給兩黨看看。

「陛下聖意,臣不敢揣度。陸家三世為陛下效忠,實屬應當。臣雖病哀體弱,可只要陛下一聲皇命,定死而後已。」

他一番話說得聲淚俱下,凌鈞再把君臣之戲做足了些,才提起昨日的婚事。

陸家三代英傑,傳到陸沉已是獨子。只是凌鈞早就有所耳聞,陸沉征戰沙場十載,從未嘗過敗績。怎麼就那邊陲小國的小將阿布汗能一□□中了他的心脈?凌鈞為君以來,事事謹慎,人心難度的道理,他比誰都明白。說來這幾日親眼看到陸沉這幅樣子,他倒是多信了幾分。不過,若有個枕邊人在陸沉身邊,也能看看他到底是受了多重的傷。

「昨日指婚的事情,朕已經吩咐欽天監選個吉日,陸家為大魏打下江山,許位公主給陸家延續香火,也算是朕的些許犒慰。」

「多謝皇上。」陸沉合手躬謝聖意,多半明白其中用意。那天他重傷從戰場回來,帶著阿布爾的首級,便多有將領不信:區區一個阿布汗,怎麼可能傷得了十年未敗的鎮北侯?昨日指婚他若是當場謝絕,便是心虛於凌鈞的試探。一個重傷之人,又怎麼會不想讓陸家留下些許血脈?「只是臣如今的身體,怕是會辜負了聖意,也辜負了公主。」

「朕的女兒們身為大魏公主,本就為國而生。昨日你也見到,七公主忠義,對你又心存崇敬。定是一門良緣。」

陸沉未答話,合手繼續微鞠。

凌鈞再寒暄了片刻家常,問了問他家中的陸老夫人,才讓陸沉才捧著帥印出來了養心殿。

孫讓候在門口,見陸沉出來,手裡卻仍捧著帥印,皺了皺眉頭,過去扶他,「侯爺,怎麼…」怎麼帥印還在您手裡?

陸沉抬手一揮,示意他出宮再說。

蘇又年便又領著二人往正德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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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紹一下男主線,不是主線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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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垂死重臣之後(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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