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戲精

第二章 戲精

「誰告訴你傻子必須得全天候的傻啊?我……我是時而傻,時而不傻……」

她板著小臉,很是一本正經地解釋自己的傻跟旁人的傻有什麼不同。

「那你告訴我,你什麼時候傻?什麼時候不傻?」

廖景城忽然嘴角就掠開了一抹弧度,他覺得這真是個好的開端,沉悶的日子總算要結束了,也不知道出於什麼緣故,他就是覺得這小女人來了之後,侯府就能熱鬧起來,或者說,福祿堂那邊就要被熱鬧起來了。

溫七瞪了他一眼,而後不耐煩地擺擺手說,「我困了,要睡覺,那個什麼不言不語來着?」

「呵呵,是食不言寢不語!」他訕笑幾聲,然後說道,「你睡床吧,我睡塌。」男子漢大丈夫,總得大度一點,既然這個時而傻時而不傻的女人跟自己攤牌了,那自己也得做出一點姿態來給她瞧瞧。

「拉倒吧,讓你睡塌?就你那病懨懨的樣子,睡塌還不得累死你?再被你家誰看到,我豈不是成了欺負你的那個人?」

她沖着他翻了個白眼,枕頭往塌上一放,她就歪倒在上面。

時間不長,她那裏就呼吸均勻的睡著了。

廖景城反倒是沒了睡意,眼巴巴地看着她,她的身子蜷縮在小塌上,就那麼一點點,跟只小貓兒似的,柔弱得惹人憐惜,他想起昨日她爹溫睿川跟他說的,侯爺,若非是您……您來求娶,我們夫妻其實是準備把這孩子養在家裏一輩子的……

言下之意,他們的姑娘雖然有點心智不全,可是依舊不耽誤她成為他們兩口子以及家裏那六個兒子的掌心寶!

「我無意把你拖入廖府的是非之中,要怪只能怪你命不好……」

他咬咬牙,心中揚起一個聲音,大丈夫做事不拘小節,為達目的可以不擇手段,卻決不能心慈手軟。

第二天一早,溫七就被張嬤嬤叫醒了。

「小夫人,侯爺昨天似乎被撞得……不太好,一會兒去福祿堂那邊給老夫人請安的時候,還請您一定謹言慎行,多顧著侯爺些……」

張嬤嬤這話說的溫七一陣惡寒,張口就問道,「咋?他被撞殘廢了?」

說完又貌似很認真地嘀咕著,「我也沒撞他下身啊……」

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啊,張嬤嬤穩穩心神剛要說話,卻聽房門吱呀一聲開了,緊跟着進來一個鐵青著臉色的廖侯爺,他從牙縫裏擠出來一句,「你想多了,本侯還沒那麼不經撞!」

「真的啊?你沒殘廢啊?那就好,那就好,省了耽誤你們廖家延續香火,開枝散葉,我還得內疚!」

這話說的,廖景城都想打人了。

眼見着天色不早了,這新婚的二位還得趕往福祿堂去給老夫人請安呢!

去晚了,可就是大不敬。

張嬤嬤沒法子,只好近前去做和事佬,「夫人,讓茯苓給您梳妝吧,得去給老夫人請安呢!」

說完,又很是同情地看了廖景城一眼,那意思,侯爺您的苦楚,奴婢都知道,可這會兒實在不是跟小夫人較真的時候,再說了,您跟一個傻子較真也沒意義啊!

哼!

廖景城狠狠地冷哼了一聲,抬步出去,房門被咣當一聲摜上。

「嬤嬤,沒事兒,侯爺沒事兒……」

那知道惹禍精溫七十分肯定地拍手喊著,「真殘廢了,只顧著疼去了,還哪兒有這樣大的力氣摜門?」

張嬤嬤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麼,可看看新任小夫人那一臉的爛漫天真,她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茯苓梳頭的本事不錯,很利落地給溫七梳了一個隨雲髻,髮式如雲盤迴,凌托頂上,一枚精巧玲瓏的翡翠簪子斜插在髮髻中間,搖而不落,大方又高貴。

因為溫七是新婚,本來茯苓是想要給她用鑲嵌了紅寶石的簪子的,但是被溫七拒絕了,她自己選了一套翡翠的頭面一一佩戴好。

翡翠首飾是她娘家陪嫁帶來的,紅寶石首飾卻是廖家給準備的。

跟廖景城敵我不分的情況下,她不想沾廖家一點便宜,哪怕是戴戴首飾也不成。

溫家雖然官職不如廖家。

但溫家的財勢卻不是不容小覷的。

溫夫人安雪梅出身商賈大家。

安家是做貿易生意的,生意涉獵的範圍很廣,大到北嶺國皇宮裏翻建宮殿用的玉石地磚,木柱子,小到一般平頭百姓家裏的吃穿用,安家把生意從北嶺國做到了外域,說他們日進斗金,也不為過,安家只有安雪梅一個後人,所以在安雪梅出嫁的時候,帶的嫁妝可是驚人的。

這回溫七出嫁,溫家上下都一致贊同,官職上咱們比不過廖家,不能給小七撐面子,那就拿銀子砸他們,把他們砸暈了,讓他們也好知道知道,小七可不是好惹的,她有一個強悍的財富後盾做支持呢……

溫七是才穿書來的,所以也對溫家的潑天財勢欽佩不已。

就這一套翡翠的首飾,其價值就五千兩銀子以上,這是溫七的大哥溫弘文出差的時候給她帶回來的禮物。

溫弘文已經成婚,卻是十足的寵妹狂魔,對於這個心思單純的小七妹,比對媳婦都好。

好在他媳婦羅淑雲也喜歡溫七,對於自家夫君這樣心肝寶貝似的寵著小姑子,她也是睜隻眼閉隻眼默許了。

其實她也知道,溫弘文寵妹子這種行為,她也攔不住。

既然攔不住,那大家就一起寵唄,也算是落得一個志同道合,舉案齊眉。

房門打開,穿戴整齊的溫七從屋裏款款地走出來。

她今日穿了一套妃色的百蝶穿花雲緞裙,雖然不是大紅色的,但卻更顯得端莊優雅,美若天仙。

一時,等在外頭的廖景城就看傻了。

如此美妙的人兒是自己的妻子?

一剎那,他甚至有點不敢置信。

「你擋着路幹嘛?」

嬌滴滴的埋怨從她塗了口脂的小嘴巴說出來,言畢,還貌似無意地往下瞄了一眼,那意思再明顯不過,再不閃開,我可又要撞了,這回可不保證會不會把你撞殘廢。

「……」

廖景城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沒說話,率先出了沐雨軒。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她氣得,他走得很快,壓根就不等她,她很快就被甩開了一段距離。

沒法子,她只好快步跟上。

眼見着就到福祿堂了,溫七知道古代規矩大,若今日她不跟廖景城一起進福祿堂,那一定會被一些多管閑事的詬病。

所以她深吸一口氣,然後拎着裙擺,撒丫子就狂追起來。

砰一聲!

她正悶頭狂奔,忽覺得鼻子一疼,整個人就直撞到了一樣硬物上,她險些失聲驚呼,等回過神來一看,她竟又撞上了廖景城,這回是撞在人家後背上,奇怪的是,這貨竟沒如昨日那樣被她撞得踉蹌,反倒是穩穩噹噹地站在那裏,聽她捂著鼻子疼得直抽冷氣,他連回頭都沒有,直接丟給她一句,「疼了嗎??」

這話十成十的嘲諷,外加得意。

到這會兒,溫七已經百分百地確定,這貨就是報復,他先故意快走,她才會玩命地追,然後他忽然停住,她就控制不住慣性,狠狠撞上。

這撞胸前跟後背,區別真太大了。

前者讓人遐想,後者使人痛痛啊!

「你故意的?」

她氣得質問。

「看起來,這會兒你不傻!」

他竟壞笑着,說道。

「你……」

「你最好不傻,不然這裏頭的吐口唾沫也能把你淹死了,我可救不了你……」

說着,這貨就抬腳往福祿堂門口走去,這會兒他身形佝僂著,氣喘吁吁,也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來一塊帕子,帕子是濕漉漉的,他擰了一下,落在手掌心的水珠兒被他悉數都拍在了腦門上……

溫七看得目瞪口呆。

剛才之前,她還在為自己時而傻,時而不傻的演技叫好,卻原來演技帝在這裏的,就是他,廖景城廖大侯爺!

這人純粹是高顏值,高演技,高智商!

溫七忽然有種被丟進狼窩的感覺,卻聽一個弱弱的聲音傳來,「七七,咱們進去吧……咳咳咳……」

他就站在福祿堂的院門口,手扶著門框,恍惚是走得急了,引起他劇烈的咳嗽,把他咳得難受巴拉的。

「夫君,你走得太快了,累著了吧?以後不管是哪兒,你都不要焦急,我扶着你,咱們一起好好的,好不好?」

她小臉上帶着心疼的表情,乖巧地依偎在他身邊,兩隻小爪子握住他的手臂,暗中狠狠地掐了一把,疼得某人嘴一咧,險些喊出來,他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她卻沒事兒人似的,邊往裏走,邊嘀嘀咕咕地說,「夫君,老夫人對你那麼好,一定不會怪你來晚了的……」

正好廖杜氏身旁最得用的程嬤嬤掀帘子從裏頭出來,聽得此言當下一怔,掃了溫七一眼,眼底有掩飾不住的驚訝。

溫家七小姐不是個傻子嗎?

怎麼這話說的很有深意!

先給老夫人戴高帽,阻止她因為他們姍姍來遲而怪責訓斥!

「侯爺身體不好,來就好,哪兒有早晚,老夫人剛剛還說,要給侯爺去廟裏祈福呢,怎麼會怪責?」

程嬤嬤終究是個經事兒的,短暫的驚詫很快過去,她的胖臉上堆滿了笑容,朗聲說道。

屋裏很快也就傳出來廖杜氏的話,「是景城跟七七來了嗎?快,快讓他們進來,可想死老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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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景城:這樣能演?

溫七:嘻嘻,演演更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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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毒繼室(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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