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害怕時的栩栩很可愛

『砰』

話音未落，他的臉又重重的挨了一拳。

言如生雙手張開一推，本來擁擠的找不到一點兒空間的電梯，被他這麼一推，人擠人人壓人，給他自己騰出來很大一塊空間。

他陰鷙的黑眸瞪著那個猥、褻栩栩的男人，閃著危險的光芒。

「你是什麼人？憑什麼打我？」男人一隻手捂著臉，一隻手指著朝他逼近的言如生，腳步不由的往後退，雙腿打顫。

「是榮盛的言三少……」

「真的是他，跟照片上一樣，就是他沒錯。」

「……」

有人認出了言如生，電梯里頓時一片激動的議論聲。

猥瑣的男人退到無路可退了，打著哆嗦的身提還一個勁兒的往後仰。

「你別以為我怕你，我會報警的。」

言如生冷笑，「在報警之前老子先廢了你兩隻胳膊再說。」

說著他好看的唇角狠狠一扯，手已經扣住了猥瑣男一隻手腕，然後舉起來用力一擰。

『嘎吱』一聲，下一秒電梯里回蕩著男人殺豬一般的嚎叫聲。

言如生根本沒有給他喘氣的機會，跟著又扣住他另一隻手腕舉起來。

「阿生，不要。」溫栩栩緊張之下，冒口喊出她一直藏在心底不敢觸碰的稱呼，意識到喊漏了嘴，她趕緊又改口，「言總。」

事情鬧大了進了警察局倒是好辦，關鍵是媒體肯定又要拿這件事情炒作。

對他，對他們多多少少都會有點兒影響。

言如生低頭看一眼抓著他胳膊的一雙小手，嘴角勾起一抹寵溺的微笑。

「別怕。」

溫柔低沉的聲線，栩栩的呼吸募得一滯。

「啊……」猥瑣男趁著言如生不注意，抬腿想要偷襲他。

可是還沒有碰到他就被他察覺到了。

言如生這次沒有擰他的胳膊，而是手指，擰斷了他的兩根手指。

電梯里的人看著言如生那生猛冷酷的樣子，一個個嚇的渾身冒冷汗。

這人也太殘忍了，竟然就這樣把人的手給擰斷了。

那猥瑣男在嚎叫一陣過後暈了過去。

電梯到了一樓。

大家爭先恐後的出電梯，溫栩栩嬌小的身子被他們撞來撞去，幾次差點栽倒。

看著電梯里的人都出去了，只剩下她和言如生，還有昏迷倒在地上的猥瑣男，她顯得彷徨無措。

不知道該怎麼辦。

頭頂忽然傳來言如生溫潤好聽的聲音，「溫栩栩，原來你也沒有我想象中那麼強大。」

剛才她說『阿生，不要』，帶著一絲膽怯，在那一瞬間一種特別熟悉的感覺衝進他的腦海。

他覺得害怕時的溫栩栩……很可愛。

她改口喊他『言總』的時候，他從來沒有那麼後悔過，後悔那天在島上給她警告，警告她不允許再喊他這個稱呼。

他的聲音帶著幾分笑意，如陳年佳釀一般，令人不禁為之沉醉。

栩栩微微一怔，接著仰起小臉，愣愣的看著言如生那張如鬼斧神工雕刻出來的俊臉。

他的嘴角噙著一抹如春風一般的笑意，桃花眸微彎，眼神也是少見的溫融。

迎著電梯里純白的燈光，她飽滿的臉蛋更加紅潤剔透，像熟透了的蘋果一樣誘人。

言如生看著，喉結滾動了一下。

他情不自禁的低頭，朝栩栩那誘人的臉蛋靠近。

濃烈而又熟悉的氣息越來越近，栩栩無措的往後退，一直推到電梯壁上。

滾燙的手心貼著冰涼的電梯壁，出了許多汗，一會兒功夫就把那一塊給捂熱了。

兩邊臉頰彷彿要被他那灼灼的目光盯著火了一樣，燙的她想將臉也貼著電梯壁降降溫。

言少爺忽然伸手雙手抵著電梯壁，將眼下誘人的小女人包圍住。

這個舉動令栩栩又是一怔，她仰著小臉彷徨無辜的看著他。

哦天！

這小眼神真特么的勾人，言少爺一邊往栩栩的嘴唇靠近，一邊思考這親完了之後要找個什麼傲嬌的理由說不是發自內心的想要親她。

就說是她勾引他的？

不行，她肯定會否認。

「年輕人，人都疼昏過去了，萬一死了你要被槍斃的，趕緊救人吧，回家再親。」

電梯外面忽然傳來一個老太太蒼老慈祥的聲音。

一下子把言少爺的思路給打斷了，美麗誘人的畫面破碎，兩人都清醒過來。

「你從哪看出來我要親她了？」言少爺轉身懊惱的瞪著那『好心好意』的老太太，「我只是聞到了一股難聞的汗餿味，懷疑是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想聞聞是不是。」

太丟人了，這叫沒吃到，還惹了一身騷？

那老太太被言如生吼的一愣一愣的，半天才『哦』了一聲。

然後她轉身離開，嘴裡還小聲的嘀咕著，「打人的時候倒是挺漢子的，怎麼連想親人姑娘都不敢承認呢。」

言少爺耳朵極好，把老太太嘀咕的聲音一字不漏的聽進耳朵里，更加懊惱了。

現在的老人怎麼都這麼煩人呢？

栩栩身體順著電梯壁下滑，然後從言如生的胳膊下面鑽了出去。

轉身背對著他，臉蛋比剛才更紅了，心『噗通噗通』彷彿要跳出來了一樣。

剛才她和那個老太太一樣，以為他要親她，那感覺美妙的讓她無法控制。

差一點，差一點她就要閉眼睛等她親了。

真是多虧了那個老太太了，要不然肯定又要被這傢伙嘲笑鄙視。

想著，她又抬起一隻胳膊聞聞自己的腋下，好像是有股汗餿味。

可是現在天氣已經有點熱了，出點汗有點兒汗味不是很正常么，她不相信他身上一點汗味都沒有。

栩栩在心裡憤憤不平的想著，特別想大聲嚷嚷一句『言如生，你身上也難聞死了』。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一點面子都不給她留。

醫生和護士過來把那個猥瑣男給拖去做接骨手術了，言如生對他們簡單的交代了兩句。

一轉身，發現栩栩不見了。

他趕緊跑出去，站在住院部大樓門口，目光四處搜尋那嬌小的身影。

人來人往，可就是不見她。

他有些著急，卻又很生氣。

不識好歹的女人，幫她打了人，他留下來處理，她竟然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走了。

可他么的，他還不爭氣的放心不下。

老爺子中醫診所那兒一塊外地人多，亂的很，她那麼笨，萬一遇到流氓和混混怎麼辦？

『你他~媽穿成這個樣子坐電梯不就是勾引人家摸你嗎？』

耳邊忽然迴響起電梯猥瑣男的話，他更加不放心了，趕緊掏出車鑰匙，腳步急促的往停車位方向走。

操，到底是誰定的鳥制度，穿那麼緊身！

……

中醫診所里。

溫栩栩坐在爺爺從鄉下搬過來的老木頭躺椅上，手裡端著一盤生煎包，吃的滿嘴油。

每吃完一個她還津津有味的舔一舔手指，一點湯汁都不捨得浪費。

蔣卓恆從樓上給她倒了杯牛奶下來，正好看到她舔手指的一幕，蹙起眉頭，走過去輕輕的拍了下她的手背，「臟死了，喝點牛奶。」

他把牛奶放在一旁的板凳上，然後又拉了一個板凳過來，坐在栩栩的身邊，饒有興趣的看著她狼吞虎咽的吃相。

栩栩看看他，又想了想，拿了一個生煎遞給他，「你也吃一個，可香了。」

「垃圾食品有什麼好吃的。」蔣卓恆垂眸看著生煎包嫌棄的說道。

「生煎包怎麼又成垃圾食品了？」栩栩翻了個白眼，又把生煎包塞進自己的嘴裡，嘴太小，包子里的湯汁溢出來，順著嘴角往下流淌。

蔣卓恆趕緊抽了兩張紙巾幫她擦掉，「溫栩栩，你能不能優雅點吃？」

「我本來就不是優雅的人。」栩栩把蔣卓恆手裡的紙巾拽過去，還賭氣性的又往嘴裡塞了個包子。

這下可好了，嘴鼓的像個包子，裡面是一點空間都沒有了，嚼動困難。

一點點往下咽，結果還是……噎著了。

她杏目陡然一翻，趕緊張嘴把嘴裡的包子往外吐。

「哈哈……」蔣卓恆幸災樂禍的笑起來，一隻手幫她拍背，另一隻手端著牛奶送到她面前，「快喝點牛奶。」

栩栩端著牛奶大口大口的喝下去，好一會兒，噎勁兒才過去。

她噎的眼圈紅紅，一抬眼發現蔣卓恆還在笑，她當即拉下臉，「蔣卓恆，我都快噎死了，你竟然還笑。」

「我錯了，快吃吧。」蔣卓恆識趣的道歉，然後又把生煎包端起來，拿了一個送到栩栩的嘴邊，「你不是晚上沒吃飯餓么，多吃點。」

他看著她，狹長的鳳眸微微彎著，嘴角漾著一絲溫柔寵溺。

溫熱的氣息近在咫尺，栩栩這才發現此時兩人的距離很近。

她微微一怔，不知道該張嘴把包子咬住還是該伸手接過來，兩人就這麼四目相對著，各有所思。

言如生，你的擔心真多餘！

站在門外的男子聽著屋內的歡聲笑語，他在心裡自嘲一聲，然後冷冷的收回視線，朝著停在路邊的黑色賓士走去。

「阿恆，謝謝你。」栩栩微笑著伸手，把蔣卓恆手裡的包子接了過來，然後塞進嘴裡。

她以為她的表現自然，可落在蔣卓恆的眼裡，還是露出了痕迹。

「栩栩，下個禮拜就是你的生日了。」

他鼓足了勇氣開口，眼神依然不那麼自信。

栩栩嘴裡嚼動的動作頓了一下，繼而輕聲的開口，「阿恆，有時候我常常問自己，他有什麼好，臭脾氣，心裡還住著別人，你是不是也經常這樣問自己，溫栩栩有什麼好，心裡還想著別人？」

蔣卓恆微笑，輕輕的搖頭，「因為你是溫栩栩，所以我甘之如飴。」

栩栩認真的看著他，「阿恆，我說這樣的話可能有點兒矯情，但是你這麼好，我不值得你這麼愛著。」

她的眸子里泛著一絲水霧，漂浮著憂鬱和惆悵。

「給我一次機會，也給自己一次機會。」蔣卓恆拉起她一隻手，放到自己的心房，誠懇而堅定，「我不會逼你，三年我都等過來了，我不在乎繼續等下去。」

『哎』栩栩輕輕嘆道，「阿恆，如果我能給你一樣完整的……我或許都能心安理得一點，可是……」

可是這樣的她怎麼配的起他如此厚愛。

蔣卓恆聞言臉上的表情僵住，「栩栩……」

他看著栩栩那張爬滿憂傷的小臉，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他一直想問她，三年前為什麼突然放棄了去Y國，為什麼在他離開后那麼長的一段時間裡他都看不到她在學校里的一點點動態。

想問她是不是還有別的原因。

這個問題壓在心裡三年了，今天終於好像有了答案。

他整理著複雜的思緒，栩栩透著疲憊的聲音又響起來，「你是我最不想失去的，超過他。」

如果越過了友情那道線，性質變了，一切都會跟著改變。

她又說：「我不可能守著他終老，但那個人不能是阿恆你。」

這幾天她動過在她二十五歲生日當天穿上那條白色公主裙的心思，可每當她再往深處想，她又猶豫退縮了。

他們之間應該是純粹的。

她能失去的已經很少了。

蔣卓恆抓緊她的手，「栩栩，不要給自己壓力。」

別人不理解她，可是他能理解，因為他們都在扮演著彼此的角色。

但是栩栩，我不會放棄。

……

翌日，東邊還沒翻太陽花栩栩就到了醫院。

她提著早餐來到爺爺昨天住的病房。

病房的門是開著的，她看向爺爺睡的那張病床，竟然不見他老人家的蹤影。

房間里有個保潔阿姨在打掃衛生，她趕緊進去詢問，「阿姨，這間病房的病人呢？」

爺爺昨天剛動完手術，根本不能下床，所以不可能是去上廁所，出去轉轉更是不可能。

這老頭到底哪兒去了，她在心裡著急的想著。

保潔阿姨說，「這位大爺昨天夜裡就轉病房了，去了豪華單間。」

轉病房了？豪華單間？誰給他轉的？

栩栩趕緊掏手機給齊磊打電話。

齊磊告訴她在哪間病房，她匆忙趕過去。

還沒到門口，就聽到老頭子那渾厚有力的聲音。

「不跟你下了，你小子一直讓著我有什麼意思。」

聽到爺爺的聲音，栩栩鬆了一口氣。

緊接著，病房裡又傳出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爺爺，我哪裡讓著你了。」

帶著笑意的語氣里夾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栩栩驚訝的瞪了瞪眼，加快腳步到了病房門口，乾淨的精裝病房，爺爺躺在寬敞舒適的病床~上側著身子，面前的軍棋棋局勝負已見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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