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不會有事的
可照今天她對她說的那番話來看,好像很難。
不過那也不是她該考慮該擔心的問題了,不是嗎?
「我的栩栩怎麼沒能跟我的如生在一起呢?」老太太唉聲嘆氣的說出了一直埋藏在心裡的話。
老人家難得的紅了眼眶。
如果能成,也不會等到今天……她覺得栩栩和如生,真的是不可能了。
這一句話猶如萬箭從栩栩的心上穿過。
也讓剛進門的言如生為之一怔,他站在玄關處,看著沙發那個方向,耳邊迴響著汪大琴剛才說的那句話。
像一把鋒利的刀子在他的欣賞狠狠的剜了一下,他連呼吸都感到疼痛。
『根據你向我描述的,你已經愛她到如果她跟別的男人在一起,你就會痛不欲生的程度了。』
他陡然間又想到那個心理醫生的話,惶恐起來。
不,這不可能。
在不久前,他還一直在等方佳音回來,上一次去Y國,他還差點去找她。
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愛上別的女人,而且還到了這麼深的程度。
他轉身,背靠著鞋櫃,神情獃滯。
「什麼?我馬上來。」
忽然的,那邊傳來溫栩栩緊張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他也跟著緊張,趕緊往裡面走。
「奶奶,齊磊打電話來說我爺爺在樓梯上摔下去了,我先走了。」溫栩栩嚇的臉色蒼白,邊跟汪大琴打招呼邊往門口走。
「怎麼會這樣。」汪大琴聞言也嚇的一驚,腳步匆忙的跟著栩栩,「那有沒有送醫院啊?」
栩栩說,「救護車剛到,讓我直接去醫院。」
她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抖,她的眼神看上去是那樣的驚惶無措。
電話里齊磊緊張的都哭了,爺爺傷的一定很重。
「哪家醫院?」
忽然的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她的面前,同一時間她的手腕被他的大手給扣住了,下一秒她已經被拖出了大門。
停在院子里的黑色賓士車燈閃了一下,副駕駛的車門打開,她被塞了進去。
言如生上車,啟動車子,側臉看著副駕駛座上的小女人,像受了驚的小鳥兒似的,讓他忍不住想要保護。
忽然,他身子傾過去。
栩栩不知道他要幹嘛,下意識的挺直背,屏住呼吸,僵著身子。
「你爺爺他平時都有健身養生,不會有事的。」言如生長臂越過栩栩的身子,從她的後面掏出了安全帶,邊安慰她,邊幫她幫安全帶繫上。
他的聲音很輕,幾近溫柔。
栩栩鼻尖一酸,終於哭了出來,「我害怕,爸爸媽媽出事的時候我還小,那時候好多人,到處都是哭聲,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哭,我也跟著哭,爺爺抱著我對我說栩栩你去了言爺爺家要好好學習,你爸爸媽媽都不在了,爺爺以後老了就指望你養了,於是我就擦擦眼淚跟著言爺爺走了。」
她低著頭,眼淚滴答滴答的滴在自己的手背上,「有一次夜裡我起來上廁所,看到爺爺對著爸爸的照片老淚縱橫的說真怕有一天突然就走了,我們栩栩怎麼辦呢。」
爺爺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她怎麼辦呢?
在這個世界上就真的一個有血緣的親人都沒有了。
雖然明白那一天遲早會來臨的……
「溫栩栩不如……」言如生忽然開口,可是話音卻又頓住。
栩栩側臉淚眼朦朦的看著他,眼神疑惑。
不如我們在一起吧……
這句話到了嘴邊,他陡然又清醒,別說她身邊現在有個蔣卓恆,就算沒有,她一向瞧不上他,又怎麼可能會跟他在一起。
他懊惱的想著,改了口,「不如想想好的,你一向不都聽能咋呼的么。」
他臉上的表情很不自然,很彆扭的樣子。
讓他大少爺開金口安慰人真是難得了。
栩栩笑起來,她用手抹抹眼淚,語氣還有點哽咽,「開快點,協和醫院。」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再說話。
然而在擔心溫老爺子的情況之餘,言如生這一路,心底都是特別的愉悅舒暢的。
因為溫栩栩坐在了他的副駕駛位置上了,他們經常同一輛車,但這樣的情況……他坐駕駛座,她坐副駕駛,真的很少,記憶中好像就沒有。
每次上他的車,她總是直接開後門。
到了醫院,溫老爺子在手術室里還沒有出來,齊磊在手術室門口焦急的徘徊著。
栩栩看到他,加快了腳步,緊張的問:「齊磊,我爺爺他怎麼樣了?」
她和言如生來了,小夥子稍稍鬆了一口氣,他擔心的看著手術室關著的門,「不知道,大夫還沒有出來。」
他的臉色還是蒼白的,栩栩知道他肯定是嚇壞了,伸手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背,安慰他,「齊磊別怕,爺爺他會沒事的。」
「栩栩姐,都是我沒照顧好爺爺。」齊磊一把抓著栩栩的手,自責的的說道:「如果我要是按你的吩咐堅持不給他喝酒他肯定就不會摔跤。」
「不怪你,有時候他喝酒我都攔不住,你別自責了。」栩栩看著齊磊,溫柔的笑著。
這兩年多虧有他在爺爺身邊陪著,替她分擔了照顧爺爺的責任。
他們兩『姐弟』情深,互相安慰。
渾然不覺一雙陰鷙的黑眸正恨恨的盯著他們兩握在一起的手。
臭小子,自責就自責,幹嘛要抓著手?
還一直抓著不放。
言少爺很想過去一巴掌把齊磊拍飛,捶在腿邊的雙手緊緊的握著拳頭,努力的剋制著內心的那股衝動。
正在這時,手術室的門忽然開了,穿著白大褂的大夫從裡面出來。
栩栩趕緊湊上去,「大夫,我爺爺他怎麼樣了?」
大夫一邊揭口罩一邊說:「好傢夥,那酒味差點沒把我給熏醉。」
溫栩栩:「……」
那老頭到底喝了多少酒。
「右腿小腿輕微骨折,右胳膊骨裂,腦袋輕微腦震蕩。」大夫把老爺子的情況跟栩栩說了一下,接著又感嘆道:「哎,這麼大歲數了,要不是身體硬朗,怕是疼也把他給疼過去了。」
聽大夫這語氣,爺爺應該是沒有生命危險了,栩栩鬆了一口氣。
但一想,這骨折骨裂,的多痛苦啊?
立馬又心疼起來,「大夫,我爺爺他狀態怎麼樣?」
「好的很,但是要好好療養。」大夫說著又特別提醒道:「記住,療養期間一定要戒煙戒酒。」
栩栩點頭保證,「記住了,我一定不會讓他再沾煙酒的邊兒了。」
差點沒把她給嚇死,這段時間她親自監督他。
老爺子被推出手術室看到栩栩的時候,故意閉著眼睛裝睡。
相比腿斷了的疼痛,他更害怕聽到孫女兒嘮叨。
到了病房,老爺子被移到病床~上,仍然閉著眼睛。
栩栩雙手抱胸,站在床邊,垂眸看著裝睡的老頭,語氣悠悠的說道:「別裝了,以後你不可能再有喝酒的機會了。」
老頭聞言,睜開眼睛,瞪著栩栩罵道:「臭丫頭,你就不能先關心我兩句再來指責我錯誤?」
栩栩笑著說:「原來爺爺你這麼有自知之明啊,還知道自己錯了。」
「我……你……」老頭舌頭打結,支支吾吾半天無言以對。
氣急敗壞,他乾脆轉移話題。
「言三你怎麼來了?」
他看著言如生,驚訝的問道。
「……」言少爺俊臉黑了起來,什麼叫他怎麼來了?
還沒等他開口回話,溫老頭又朝門口張望了一眼,不滿的問道:「阿恆那小子怎麼沒來?你沒打電話通知他我受傷了讓他帶點慰問品來看我?」
大夫說的一點不錯,這老頭好得很吶……
言如生在心裡咬牙切齒的暗道。
大晚上的都傷成這樣了,還想著慰問品,他也不怕吃撐了不消化。
「……」
溫栩栩無語的看著躺在病床~上精神抖擻的老頭,「你好好的休息吧,我差點被你嚇死了。」
她知道他是怕她擔心,故意表現的跟平常一樣嘻嘻哈哈。
可是她又不是三歲小孩,這麼好騙。
她學過推拿,骨折骨裂有多疼她又不是不了解。
「糟了!」老爺子忽然想到什麼,大叫一聲,「我記得出來的時候店門沒鎖,你趕緊回去吧,去把店門鎖上。」
栩栩嘴角抽搐兩下,心想她真是低估他老人家的身體素質了,喝那麼多酒,摔的骨折骨裂,他還記得清走的時候門關沒關。
「我留下來照顧你。」說著她將目光看向齊磊,「讓齊磊回去。」
老爺子搶在齊磊前面開口,「你不方便,讓齊磊留下來。」
栩栩聞言,仔細一想覺得也對,他這躺在床~上一動不能動,小解什麼的她照顧的確是不方便。
想了想,她說:「那我再在這裡陪你一會兒。」
「我店裡要是遭小偷了損失你賠嗎?」老頭白了栩栩一眼,伸出那隻沒有受傷的手推栩栩,「趕緊去給我鎖門去,我要睡覺了。」
說完他便收回手閉上眼睛,抿著嘴,一副不打算再開口的樣子。
栩栩無奈,轉身對齊磊說,「齊磊,那這裡就交給你了,明天白天我來換你。」
她又看看隔壁的病床,床鋪鋪的整整齊齊應該是沒人,「你晚上再隔壁床先睡著。」
齊磊靦腆的點點頭,「嗯,栩栩姐你不用擔心我。」
雖然已經來這個城市兩年了,但從來沒有出去磨練過,身上還殘留著剛從小地方出來時的青澀,還一身的孩子氣。
栩栩看著他,眼神裡帶著一些寵溺,「謝謝你了,老頭睡著了你就早點睡,別太累了。」
言如生看著這一幕,濃眉鬱悶的擰了起來。
為什麼她對每個人都這麼溫和溫柔,唯獨對他總是兇巴巴的,驕傲的像只孔雀呢?
咳咳,你咋不換個思維,覺得人家對你很特別呢?
「那我走了。」栩栩看了爺爺一眼,仍然不是很放心,「爺爺我明天一早就來。」
溫老爺子沒有睜眼,「記得讓阿恆那小子給我帶點慰問品來。」
「……」
言少爺本來打算打聲招呼的,聽了這句話,他看著那老頭在心裡冷哼一聲,扭頭就走。
出了門,他腳步走的很快。
溫栩栩出來的時候,他已經到了轉角處了。
見他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她也就沒有喊,本來他能送她來,她就已經夠意外了。
再讓他送她回家,她想也沒想過。
輕輕的帶上了病房的門,然後往電梯那個方向走。
現在是下班高峰期,也是電梯使用高峰期,特別是醫院裡,電梯特別難等。
眼看著一部電梯從眼前過去,本來就一肚子火的言少爺更加火大,瞪著姍姍來遲的溫栩栩低吼道:「笨女人,走個路都慢死了。」
正好後面一部電梯門又開了,言如生二話不說,走過去抓起溫栩栩的手腕,拽著她進了那部電梯。
電梯里人很多,擠的人貼人。
進了電梯站穩了,栩栩抬頭看著言如生,有些驚訝,「我以為你走了呢。」
言少爺冷冷的道:「要不是電梯到現在沒來,你以為我想跟你一起?」
說完他又好想咬自己舌頭。
要不是等她,跟上一部電梯他都下去了,那一部電梯人還少一點。
栩栩不可置否的笑了笑。
電梯遇雙層停,電梯門一開就好像超市大清早搞活動似的,一大波人往裡面擠。
栩栩嬌小的身子在人群里快要被埋沒了。
忽然的,她感覺到屁股被人捏了一下,正當她準備轉頭看身後的時候,那隻手又移到她的腰際,試圖從她包臀裙探進去。
她猛地回頭,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垂眸盯著她的下半身,嘴角掛著一抹淫~盪的笑。
栩栩面上不動聲色,抬起腳,然後狠狠的跺下去。
感謝公司的硬規定,必須要穿高跟鞋,雖然只有三四厘米,但殺傷力也是不容小視的。
一腳下去,那男人疼的跳起來,一邊痛叫著,一邊怒瞪著溫栩栩,「你這個臭女人,為什麼踩我腳?」
呵,他還敢聲張!
栩栩目光凌厲的掃過去,冷聲道:「誰讓你手犯賤的。」
兩人爭執起來,在電梯里的其他人眼裡覺得很莫名其妙,不知道他們為什麼爭執。
不料,那男人不但不害怕,還用淫~盪的眼神盯著栩栩的胸部唾罵,「你他~媽/的臭婊~子穿成這樣坐電梯不就是想勾引人家摸你的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