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殺了你

第二章 我殺了你

二楞子怎麼也沒想到蕭劍居然敢在這酒館之中打自己,頓時怒火中燒。

「王兄弟,劍兒不懂事,你就饒了他吧,他打傷你,我們賠錢就是,你要多少儘管開口,要我這條老命也可以,求求你放過劍兒吧。」

老鐵匠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賠,你配得起嗎?」

「爺爺,你起來,我做的事我自己來承擔,爺爺你不用管。」

蕭劍俯下身子想要拉起老鐵匠。

卻被二愣子猛的一腳踹在身上,帶倒了老鐵匠,咕隆隆滾出了酒館門外,摔進了雪地之中,老鐵匠的額頭也碰在了門上。

「今天你們兩個一個都別想走,老東西,我今天就要教教你怎麼管教這小子。」

二愣子蹭的一聲從袖口之中掏出一把匕首,眾人驚呼了一聲,要出人命了,可是卻無人敢上前阻止,就連酒館掌柜的都不敢上去勸架。誰都不想為了兩個不相干的人去開罪一個有錢有勢的人。而且這個人還是個流氓。

二愣子快步朝門外的蕭劍走去,鮮血順着臉頰流到了他脖子上,在這燈火通明的夜裏顯得格外猙獰。

蕭劍一軲轆爬起來,老鐵匠也反應過來抱住了二愣子的腿。

「王兄弟,求求你,放過劍兒吧。」

苦苦哀求。

卻被二愣子一腳踢開,暈了過去。

蕭劍的眼中已經被血絲填充。

被踢在地上的是自己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是這幾年悉心照顧自己,有好吃的留給自己,省吃儉用省下錢給自己做路費的老鐵匠。

二愣子的匕首已經近在咫尺,下一刻就會捅到他身上。

「小兔崽子,後悔了嗎?已經晚了。」

明晃晃的匕首猛的朝蕭劍身上刺去。

血濺射了出來,本來朝蕭劍胸口扎去的匕首被他一個閃身躲過,讓過了致命的地方,插到了肩膀之上,頓時血流如注。

二愣子明顯的愣了愣,他以為蕭劍會完全躲過這一刀,事實上躲開這一刀並不難,畢竟只是普通人的打鬥。

可蕭劍不但沒有躲開,反而順勢讓匕首插到了自己肩膀上。

就在二愣子愣神的這個瞬間,蕭劍猛的推開二愣子,畢竟跟着鐵匠打了兩三年的鐵,臂力也練的很是強勁。

二愣子退後幾步,蕭劍捂著劇痛的手臂臉色慘白,汗珠大顆大顆從額頭落下。

酒館內的人都驚呆了,這個少年,居然如此堅毅,只有帶着斗笠的男子仍然在自顧自的飲酒品菜,對這一切視而不見。

只不過當蕭劍猛的一下拔出了肩膀上的匕首時,他終於轉過頭看了一眼。

地上流淌了一攤血,肩膀還在不斷的湧出。

蕭劍手持着匕首,強忍着劇痛冷冷的笑了笑。

「你這匕首很不錯,很鋒利,不知道你還有沒有第二把,沒有的話,我就把它還給你。」

「小兔崽子,拿了我的匕首就以為能傷到我?」

二愣子從震驚中回過神來。

「你說錯了,我不是想傷你,我是想……殺,了,你。」

蕭劍一字一句,慘白的臉色配合血跡斑斑的衣裳,說出殺了你三個字。

眾人都感覺心裏一寒。

手持砍刀的虯髯大漢未必就真的敢殺一隻雞,身材棱弱的少年就未必不敢殺一個人。

蕭劍手持匕首猛的向二愣子捅來,二愣子當然不敢真的以血肉之軀去接,轉身朝酒館內跑去,尋找可以防禦的東西,只是酒雖然已經醒,不過大腦還遠遠沒有恢復對身體的指揮能力,一個踉蹌撲倒在了酒館門檻之上,再想起身已然來不及。

蕭劍已經手持着帶着血跡的匕首猛的朝二愣子的後背扎去。

「你不該傷我爺爺。」

冷冷的說出這幾個字。

二愣子終於嘗到了對死亡的恐懼,前一刻還趾高氣揚,下一刻已經本能的喊出了幾個大字。

「救命啊。」

「住手。」

一道利劍朝蕭劍手中的匕首飛來,兩兩相撞,蕭劍手中的匕首被打落在二愣子背上,而利劍卻依然收不住勢鐺的一聲射到門板上,直直沒入一半,蕭劍才看清楚,那分明是一隻筷子。

「誰?」

「你如果殺了他你爺爺以後該怎麼辦?你不是要去劍宗嗎?難道不怕你爺爺被人報復?」

寂靜的酒館之中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蕭劍順着聲音的方向看去,帶斗笠的男子轉過身來,緩緩向他走來,斗笠遮擋,並看不見他的面孔,只聽聲音判斷不出年紀,但這身裝扮怎麼看都是一個中年人。

「難道我不殺他就不會被報復嗎?殺了他,大不了我跟爺爺從此遠離這裏,再也不回來,什麼劍宗我也不稀罕去了。」

「如果你覺得這樣做能夠讓你爺爺開心的話,你儘管下手吧。」

男子轉過頭去俯下身子扶起了老鐵匠,在他人中掐了掐他,老鐵匠才悠悠轉醒。

只是醒來過後第一句話就是「劍兒,劍兒呢?」

「爺爺,我在這裏。」

「劍兒,你這手臂是怎麼回事?怎麼流了這麼多血?」

老鐵匠撕開蕭劍肩膀衣裳,一個深深的口子出現在眼前,還在汩汩的流着血。

「爺爺,我沒事。」

男子從懷中掏出一個玉瓶,取出一粒血紅的丹藥,交到了蕭劍手中。

「服下它,療傷。」

「我為什麼要吃你的葯?如果不是你出手,這個傢伙已經被我殺了。」

二愣子剛才就已經反應過來,連滾帶爬的遠離了蕭劍。

「什麼?劍兒,你要殺了王兄弟?」

老鐵匠驚呼一聲。

「爺爺,他該死,死不足惜。」

「不可,不可啊,你如果殺了他,那劍兒你就完了。」

「大不了爺爺咱們從此離開這裏。」

「唉,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懂事,如果殺了他,別說離開這裏,只怕連這城都出不去。」

「聽到沒有?你覺得我剛剛是在阻攔你嗎?」

男子輕聲說道。

「你想讓我怎麼做?難道就這樣放過這個傢伙?」

「你放了他,我保證他以後不敢再招惹你們。」

「我憑什麼相信你?」

「因為我是劍宗的人,這下你該放心了吧。」

什麼?劍宗的人?

蕭劍以為自己聽錯了,不止是他,酒館之內的人全都炸開了鍋。

劍宗的人今天居然出現在樊城,這無疑是一個重磅消息,劍宗是什麼地方?雲州至高無上的宗門,門下弟子個個神通廣大。

這個消息讓酒館之內的人紛紛上前示好,攀談,如果自己的子女能被劍宗的人看上,那麼就意味着從此可以抬起頭做人了。就連二愣子也有些愣神,救自己的人居然是劍宗的人?

「劍宗?難怪僅僅是一支筷子在你手中就這麼厲害。」

蕭劍並沒有追捧男子的意思,也沒有服下男子所贈的丹藥。

倒是老鐵匠趕緊撕下自己的衣裳,將他傷口綁住,止住流血。

爺孫兩與眼前的氛圍格格不入。

「爺爺,咱們回去吧。」

蕭劍站起身,忍住疼痛,嘴唇已然有些發白,失血過多了,站起來的時候都差點暈過去。

「劍兒,這位上仙可是劍宗的人,爺爺幫你說說好話,過幾日去天劍山也方便一些。」

「不用了爺爺,順其自然就好,劍兒能被選中是福氣,選不中就選不中了,這樣還能陪在爺爺身邊。」

蕭劍不再說話,將那一粒丹藥丟在地上,攙扶著老鐵匠,一瘸一拐的走出了酒館,身影消失在遠處。

天空下起了鵝毛大雪,兩人離去的腳印慢慢被大雪遮蓋的不留一絲痕迹。

酒館內熱火朝天。

「上仙,請坐。」

「上仙,你能不能看看我兒子有沒有機會進入劍宗。」

「上仙,能不能幫我家孩子看看根骨。」

……

「上仙,剛剛謝謝你的救命之恩,不知道上仙肯不肯賞臉去我家坐坐,我讓我娘子做一桌酒菜招待上仙。」

二愣子倒滿了一杯酒,奉到男子眼前。

剛剛發生的事情在男子表明身份后都化為烏有,現在他最想做的事就是討好眼前的人,讓自己的兒子能走捷徑去劍宗。

這句話一出眾人紛紛嗤之以鼻。

「這傢伙,太不要臉了。誰不知道他取了個貌美如花的娘子。」

「對啊,這分明就是色誘。」

二愣子並不在乎這些閑言碎語,他在等男子接下來的回答。

「酒我就不喝了,這次的事情就這麼算了,以後不得再為難他們二人,否則,我定不饒你,這是一粒療傷葯,你服了它,傷好的快。」

男子話音還沒說完,整個人就走進了漫天風雪之中,眨眼不見蹤影,彷彿從未出現過一樣,隨後,一粒小小的黑影從風雪之中射了進來,穩穩的落到二愣子的酒杯中。

來無影,去無蹤。

「唉,上仙,你怎麼走了啊。」

「上仙,你還沒說我兒子能不能去劍宗呢。」

與之不同的是還有幾個算是清醒的酒徒。說出了與眾不同的話。

「這就是劍宗之人的本事,果然是神通廣大啊。」

「要不然怎麼說是上仙呢?這種手段,是普通人能有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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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霄邪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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