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大修)
空青屏退兩邊丫鬟,站到榻邊替姬姮將襦裙脫了一半,露出裡面水紅色主腰①,將將裹住那纖細腰身,漏一截肌膚,淤青覆蓋,看著慘艷,她叮囑道,「可仔細些,殿下怕疼的很。」
陸韶收回目光,傾身探指按壓那塊傷處,姬姮悶哼一聲,他立刻放輕,張開手掌揉散淤傷,那肌膚太過細膩,時刻提醒著他,這是女人,被富養出來的嬌貴人,身體的每一寸都異常細嫩,他看了也碰了,他根本無法忽略這樣的觸摸,他的心砰砰跳,誠惶誠恐又從中生出一絲不合時宜的竊喜。
「好了,」姬姮閉上眸子道。
陸韶立刻撤手,起身立在那兒。
姬姮打了個哈欠,將頭轉到里側,空青理好她的衣衫,蓋住那細腰,又拉開毯子將她蓋好。
她啞著聲道,「本宮要睡會。」
陸韶便悄悄退出房門,折回自己的住處。
這天夜裡,他做了個夢,夢裡的女人被他掐著腰,被迫靠在他懷裡喋喋不休的咒罵著他,言辭惡毒,卻讓他越發亢奮,直逼的她求饒,她哭的甚是可憐,淚水全灑他手裡,燙的他想摟緊人,他在這時徒生出一點熟悉感,托起女人的臉來看,霎時將他嚇醒。
夢裡的美人赫然是姬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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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姮受傷的事到底沒有那麼快傳到皇帝耳朵里,他回宮第一個得知的是,豹子突襲,姬綉被嚇去了半條命,皇帝自然是對她好生安慰一番,直等調過頭才想起姬姮。
這時底下人才跟他說,姬姮受傷了。
皇帝立時心急如焚,忙帶著太醫過去看她,姬綉也跟著一起,美其名曰要看到人才放心。
這會兒已是月上梢頭,皇帝進卧室時姬姮任趴在榻上沒起身。
皇帝讓太醫進前給她看看,太醫趕忙湊過去道,「九殿下,微臣替您看一下傷吧。」
姬姮道,「滾開。」
太醫窘迫非常,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姬綉坐到榻邊,柔聲哄她道,「九皇妹別使性子,你傷成這樣不叫太醫看,父皇會擔心。」
姬姮冷笑一聲,轉過臉並不理會她。
皇帝瞧她傷著多少還有些心疼,可見她這態度也置氣,「都多大了,還這樣動不動折騰人,非要朕發火才老實?」
姬姮不吱聲,京墨這時撲通跪地上給他磕頭,「陛下,今日殿下被抱回行宮后,奴婢們根本尋不見太醫。」
皇帝擰眉,伸腳踹到太醫身上,「姮姮傷重,你們不給她醫治藏的什麼居心?」
太醫瑟瑟發抖,「微,微臣當時和其他的太醫被叫去給皇後娘娘診脈,絲毫不知道九殿下受傷。」
皇帝登時神色陰鬱。
「父皇,母後身子向來差,隔三差五就會請太醫診脈,這您是知道的,」姬綉連忙解釋道。
皇帝有一下沒一下的點著桌子,他跟皇后這麼多年夫妻,甚少見過她對後宮嬪妃苛待,即使是受寵的麗妃,也沒見過她們紅過眼,甚至麗妃死後,皇后還將姬煥暫養在自己宮裡,至少明面上,她是個極賢惠的人。
但他畢竟在皇位上這麼多年,人心這種東西他最不信,皇后無子,姬煥又小,她若養在膝下該是順理成章的,但她沒有跟他表露過要養姬煥的想法,她還是介懷,這背地裡不讓太醫給姬姮看傷也就順理成章。
他探手輕拍著姬姮,「讓太醫給你看看傷。」
姬姮眼尾濕紅,抿唇不答。
姬綉暗自捏緊手。
太醫給姬姮診過脈,又開了幾副傷葯。
皇帝才稍稍放心離去。
姬綉臨走時瞥過姬姮,她勾唇肆笑,囂張到了極致。
——
這天夜裡,皇帝獨自歇在寢殿,隔天啟程回京路上,皇後跟他提出撫養姬煥,皇帝的懷疑才勉強消去。
姬煥過繼給皇后,這樣的大事前朝後宮都甚為重視,他的身份正了,朝臣中有人冒頭上奏立他為太子,但反對的臣子依然多,以英國公為首的外戚一派倒是不出頭,這朝堂局勢誰也看不出。
「都有哪些人反對?」姬姮吐掉嘴裡的葡萄皮,交疊著腿晃蕩。
空青扳著手指道,「刑部尚書崔大人、左都御史大人,就連司天監的監正大人也……」
姬姮按了按手指,「張監正說什麼?」
空青氣道,「這個老東西說,小殿下出身不正,沒有紫微命格。」
姬姮嗤一聲,「皇弟沒有帝命,難道帝命在他嘴裡?」
「陛下也大發雷霆,怒斥了他一通,」空青道。
姬姮聳著肩笑,「是不是秋闈要到了?」
京墨從院子外進來,手裡抱著只狼崽子舉給她看,「陛下特讓人送來給您的,說是養在身邊當狗玩兒。」
傷的真好,能叫皇帝對她又起了疼愛的心思,只要她不參政,她就可以繼續當她的公主,等待著皇帝哪天宰殺她。
這疼愛她再也不稀罕了。
姬姮接過狼崽,那兩隻狼眼綠幽幽的,瞅著她滴溜溜轉眼珠,她伸手摸了下它的頭,它立刻拿腦袋蹭了蹭她。
「秋闈在這個月下旬,京里的學子近來極刻苦,鮮少出國子監找樂子,」空青道。
姬姮笑,「那也有往出跑的?」
空青撓頭,「那些書生常往萬花館去,近來都在猜考題,晚上聚一起探討。」
姬姮捏著狼崽子的耳朵,輕說,「張監正的嫡子張元修是不是也要參加秋闈?」
空青點頭,「據說他在國子監里都受那些先生稱讚,這次秋闈很有可能得中。」
姬姮提著狼崽子的后脖子,搭著京墨的手往出走,「到萬花館找樂子去。」
——
萬花館這名兒一看就不是正經地方,它開在過北門最繁華的街道口,白日倒沒有夜晚熱鬧,天一黑,館內門打開,能見著不少姑娘花蝴蝶般在其中穿梭,那些書生坐在堂內引經據典,瞧著倒正派。
街角處停了輛馬車,布簾開了一半,姬姮探身出來,被京墨扶下馬車,她穿著斗篷,外人瞧不見她的臉,她卻往四周看了一圈,目光停在巷子口。
她看到了陸韶。
陸韶送陸富貴進了一個宅子,陸富貴拉著他道,「你都住衙門了,不如跟我一塊住外頭,省得拘束。」
陸韶沉目,「乾爹,我現在在劉公公底下當差,他這人您是知道的,雜活都得我去做,住衙門方便。」
陸富貴唉一聲,拍拍他的手道,「乾爹還指著你,可別搭進去了,九殿下那頭也難伺候,你既然跟了主子,劉公公這裡就得小心,遇著事不要莽撞,回頭你把王歡調到跟前,有他幫襯你少累些。」
陸韶頷首,他就背著手進門裡。
陸韶轉過身就見京墨立在巷口跟他笑,「陸公公,叫我在這兒遇著你了。」
陸韶慢慢走到她身邊,見不遠處停靠著馬車,笑道,「殿下怎麼到這種地方?」
京墨引著他往馬車走,「殿下出來散心的,不想碰見公公,公公可別多心。」
陸韶低嗯一聲,站到馬車旁沖裡面福身,「奴才給九殿下請安。」
車簾被拉起來,探出一隻縴手。
陸韶取出白帕將手擦過,抬胳膊過去讓她搭手。
姬姮下了馬車,懷裡還抱著那隻狼崽,它伸頭瞅著陸韶,示威似的齜牙。
陸韶冷冷掃過它,隨姬姮朝萬花館走,他望著那館內鶯歌燕舞,猶豫道,「殿下,這裡是聲樂場所。」
姬姮側目睨他。
陸韶當即垂首道,「奴才多嘴。」
一行人入萬花館,登時有老闆娘過來迎客,那老闆娘瞧都是女眷,便把目光轉向陸韶,「這位爺來我們館怎麼還自備著姑娘?莫非我們館內的姑娘還不夠您挑的?」
陸韶低眉看姬姮,她輕撫著狼頭,那隻狼便沖老闆娘嗷嗚一聲,老闆娘這才正眼看向她,她被斗篷遮掩著,但那種與生俱來的貴氣也還是瞧得出,老闆娘見多了人,心知這不是一般的姑娘,便連忙對他們彎著腰道,「請二位上二樓雅座。」
說著便有小廝來引他們上樓。
等進了雅座,姬姮將狼崽撂地上,任它亂爬,她朝樓下看,書生才來了三兩,都在跟樓里的姑娘打情罵俏,她轉過頭問陸韶,「你乾爹離宮了?」
陸韶說,「乾爹歲數到了,照著宮裡的規矩要出宮養老。」
「你乾爹養了個好兒子,」姬姮側身靠到憑几上,那隻狼崽轉夠了又爬回到她腳邊,纏著她的裙子玩。
陸韶看她逗著狼崽,眼眸微深,「奴才只有他一個親人。」
「本宮不會對你乾爹怎麼樣。」
狼崽鑽到姬姮的裙底,想往她腿上爬,姬姮一腳將它踢出來,它還不死心,竟張嘴咬她的腳腕,她的腳腕很細,被它含在口中真有種易碎感,她膩煩的沖空青道,「把它抱走。」
空青抱起狼崽咯咯笑,「小色狼!」
陸韶收回目光,輕聲跟姬姮道,「殿下,劉公公近來忙于軍務,常和英國公在衙門中密談。」
姬姮手撐著腮,「軍務?只怕是借著軍務說其他。」
陸韶緘默。
姬姮笑了下,「司天監的張監正來過御馬監嗎?」
陸韶道,「沒來過。」
姬姮嘖一聲,沒說話。
下面熱鬧了起來,好些書生都進館里,吵嚷嚷的擾的人耳朵疼。
京墨低身到姬姮身側道,「殿下,那個穿湛青直裰的就是張元修。」
姬姮抬眼去看,就見樓下左側海棠花旁,坐著個公子哥,正攬著一個姑娘互相喂酒,瞧樣子也有書生氣,但就是面相不正。
姬姮目露鄙薄,「張元修家中可有妻妾?」
「還未婚娶,前頭倒是差點跟大理寺卿韓大人成了親家,但後來莫名其妙就沒聲兒了,」空青轉了轉眼珠,加了句話,「朝里向著咱們小殿下的,就數這位韓大人領頭,要是沒他,估計陛下早被其他臣子攛掇著立藩王了。」
姬姮皺著眉,眼看向陸韶,「你可聽見了?」
陸韶當即彎腰,「奴才會注意英國公的動向。」
姬姮挑唇,「皇弟這個兒子父皇是不在意的,皇后恐怕厭惡的多,本宮逼著她養下皇弟,就怕她暗地使壞,最差不過是她寧願支持齊王也不願讓皇弟入主東宮。」
陸韶記下了這話。
樓底下傳來一聲口哨,姬姮尋聲去看,就見張元修直勾勾盯著她,還輕浮的朝她舉酒。
陸韶看著他胸腔里沒來由生出一股戾氣。
姬姮仰起下頜,對張元修做口型,「天閹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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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主腰:明代抹胸(內衣),又稱為扎帶。
推一波基友梨漾新文《美人裙下臣》,么么噠!
姜妁還是公主時便以美艷冠絕京城
裙下之臣數不勝數
後來她踏著屍山血海登基為帝
新朝老臣死了個遍,唯有托著她的手送她入主金鑾的容渙安然無恙
繼而世人皆知,丞相容渙是女帝跟前最忠心的狗
誰曾想
姜妁與皇夫成婚當夜
她被穿著一襲明黃鳳袍的容渙一刀刺死
看著笑意吟吟的容渙端著燭台點燃床幔
擁著她倒在龍床上,被烈火吞噬
「陛下,你怎麼能不要臣?」
「妁妁,如此也算骨血相融罷?」
再睜眼時,她還是大楚最放浪形骸的永安公主
而蘭芝玉樹的新相容渙還是她不為人知的入幕之賓
此時正佝著脊樑,低眉垂眸的蹲在腳踏前
一手執起她的足,拂去塵土,為她穿上羅襪
「公主風寒未愈,不可貪一時涼爽」
姜妁冷眼看著他
怎麼也想不通自己是有多喪盡天良
將這般溫柔的人逼得癲狂
後來,那日與她一道嬉鬧的男侍莫名墜湖身亡
而後又有對她出言不遜的皇子命喪馬下
背後嚼舌根的貴女被他當眾斥責,名譽盡失
意圖要她和親的外邦被他親自帶兵打降
姜妁:……原來他老早就是個瘋子
後來姜妁一掃罵名,被擁立為帝
大臣輪番進言要她早立皇夫
在容渙暗搓搓將奏摺上世家公子的名字改成自己的時候
被姜妁逮了個正著
姜妁垂眸
塗著鮮紅蔻丹的指尖挑起他的下顎
與容渙清幽的眼眸對視
「老師如此為何?」
容渙彎唇輕笑,俊朗的面容平靜如水,眼眸里掩藏的癲狂一如前世
「為做聖上裙下臣。」
姜妁:呸,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又想拉著老子一起死,沒門兒!
#渣女從良史
#全員惡人
本以為自己已經夠瘋了的女主x表面溫潤爹系實際隱藏瘋p的男主感謝在2021-05-2018:47:16~2021-05-2319:05:4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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