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就叫大狗吧

第五章 你就叫大狗吧

第五章你就叫大狗吧!

袁平山沒有一絲困意,對於生來就有潔癖的他,現在很是不舒服。自己全身沾滿了血跡,雖然簡單擦拭了一遍,但哪裡擦拭的乾淨,況且身邊還有這麼一隻埋了吧汰的,不知名的小獸,實在讓人無語。

「唉!」這就應了在原來世界的一句老話「這就是生活,怎麼都得過下去。」袁平山心裡默默的想著:

一把,把還在自己腰側,睡的正香的小獸抓起,幫著它把身上粘滿的,類似蒼耳的植物種子摘掉,小獸已經很久沒有梳理,絨毛都粘連在一起,所以在袁平山幫他梳理的過程中,小獸一直在呲牙咧嘴、哼哼唧唧的。

估計小獸感覺到了袁平山的善意,雖然很痛苦但也沒有太大的反應。一會兒小獸身上的「蒼耳」被摘除乾淨,袁平山惡作劇般,一把抓起小獸的一雙前腿。

「我看看你是公的還是母的?」

「哎呦呦!還是一條小公狗!」

小獸彷彿尊嚴受到挑釁,身子一甩,掉到地上迅速跑開,在一棵樹下一條後腿一揚,一股淡黃水流淋漓而出。

「我的天!」

袁平山右手一拍腦門。

「你、你太像狗了!」

小獸一臉得意,搖頭晃腦的跑到袁平山面前沖著袁平山「哼唧」兩聲,彷彿在說「我就是公的,咋滴!」

袁平山一臉苦笑的看著小獸:「以後你就叫大狗吧!」

其實小獸長得並不太像狗,嘴巴略長,耳朵短而尖,袁平山還發現小獸的頭上有兩個小肉包,估計小獸還小,將來估計是兩隻犄角,四肢布滿鱗片,大頭小身,鼻孔超大,一臉憨樣,很是可愛。

瞅瞅自己滿身的血跡,和小獸的雙眼的眼屎,袁平山嘆了口氣:「明天務必找到水源!」

夜漸漸深了,可袁平山怎麼也睡不著。這一天的經歷太神奇了,彷彿是在做夢,但是看著睡在懷裡的小獸和他微微的鼾聲,滿足的表情,又是那麼真實。

人與人,人與動物之間有時是要講緣分的,一個眼神,一句簡單交流的話語,都會讓雙方產生好感,進而成為朋友。

袁平山剛剛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無疑是孤獨的,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器靈黃粱算是一個朋友,但黃粱不能算是一個真正的人,他只能生活在袁平山的腦海或神識之海當中,黃粱對這個世界也是陌生的。

小獸大狗是一個實實在在的活體,雖然不能語言交流,但是有一種實實在在的親切感。

袁平山看得出來,大狗還是個幼崽,不知道是被母獸遺棄,還是自己走失,很飢餓,也很狼狽,就是因為袁平山給了頓吃食,就對袁平山產生了好感,或者說是信任,看著卧在自己腿邊安睡的大狗,袁平山不由的一陣苦笑,沒想到來到這個世界交到的第一個朋友居然是條「狗」。

想到這裡,袁平山伸出手去,理了一理大狗背部的絨毛,大狗彷彿正做著美夢,也許一直也沒睡過一次安穩的好覺,此時只是舒服的哼唧了一下,並沒有在夢鄉中醒來。

袁平山和大狗所在的位置,離篝火有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一個是天氣炎熱的原因,另一個是因為野獸對火有天然的畏懼,袁平山在休息之前,拾取了一些林中粗大的枯枝丟入火堆,希望燃燒時間更長一些,不至於很快熄滅。

隨著時間的流逝,袁平山慢慢的有了些睡意,朦朦朧朧中進入了夢鄉……。

晨光透過林中薄霧形成大小不一的光束。

袁平山伸了個懶腰,瞧了一眼捲曲一團,還在熟睡的小獸大狗。

「大狗別懶了,趕快起來,準備出發!」

小獸不情願的「哼唧」了兩聲,爬了起來,習慣性的抖了抖毛,一臉賤賤的拿頭蹭了袁平山兩下。

袁平山吃了個野果,隨手又從指環中取出一塊獸肉拋向小獸,小獸彷彿「餓死鬼」托生,一口吃掉獸肉,搖著尾巴,兩眼放光的盯著袁平山。

「出發!」袁平山沒有理睬小獸,邁開腳步向著廣袤的森林走去,小獸略微猶豫一下便奔跑著追向袁平山。

清晨的空氣是那麼新鮮,這是一個沒被污染的世界,呼吸著無比新鮮的空氣是那麼的愜意。袁平山能感覺到這個世界的空氣與自己曾經的那個世界的不同,除了新鮮濃郁似乎還有些別的東西。

袁平山控制著行進速度,每隔一個時辰休息一次,看見熟知的野果就摘下放到指環當中。

中午時分,袁平山終於發現了一處水源。那是一處小水潭,方圓能有二十多平米。應該是水潭底有泉眼才形成了這一汪活水,水潭下方自然形成一條歡快流淌的小溪。

袁平山一聲歡呼,縱身一躍,撲進潭裡,潭水冰涼卻還是在能接受的範圍之內,遊了兩個來回回到岸邊,雙手揉搓著身體上殘留的血跡和污垢,然後一個猛子扎進水裡,潛游一會兒,方把頭露出水面,噴出滿天霧水。

袁平山忽然想起忘記了什麼事,轉頭一眼看見駐足在潭邊的小獸「大狗」。此時的小獸大狗眼睛直直的盯著水面,眼中充滿著敵視,袁平山感覺到有些莫名其妙。

袁平山再次游到潭邊,一把抓住「大狗」的頸部用力一甩,「大狗」以一種拋物線的軌跡,砸向水面。噗通一聲,大狗狼狽的掉入水中,劇烈的掙扎幾下,彷彿沒發現什麼危險,就自然而然的刨起了「狗刨」。

袁平山看著大狗遊了一會兒,便再次進入潭水中,一人一狗在水中盡情嘻戲。中午的日頭高高的掛在天空,發出炙熱的光輝,使人的整個身體都包裹在溫暖當中。

潭水邊袁平山揉搓著大狗渾身的「狗毛」並清理了一下那雙粘滿了眼屎的「狗眼」,揉搓之後再一次把大狗拋入水裡,大狗掉進水裡,快速的游到岸邊爬上岸,使勁的抖摟著毛髮……。

在潭水邊一塊大石之上,一人一狗曬著太陽,無比愜意。美好的時光總是過的那麼快,袁平山吃了一個從指環里取出的野果,並扔了一個給大狗。袁平山發現大狗對野果不屑一顧,並且轉頭用一種鄙視的目光盯著袁平山,這讓袁平山很是無語。

袁平山攜小獸繼續前行,前邊依舊是茂密高大的植被,彷彿沒有盡頭,小獸「大狗」不知何時離開了袁平山鑽進了莽莽叢林,不知道是真的離去,還是一時貪玩,袁平山感覺到略微的失落,畢竟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自己是那麼的孤獨。

袁平山不停的揮動著黑色長刀披荊斬棘,彷彿要在這個陌生的世界開闢出來一條屬於自己的道路。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突然不遠處深林中傳出巨大的聲響,好像有生物朝袁平山的位置襲來。

袁平山雙手緊握長刀嚴陣以待,突然前面的草叢中露出了「大狗」的腦袋,此時的大狗目露「神光」盯著袁平山,彷彿盯著一大塊肥美的獸肉,袁平山的內心中莫名其妙的湧出一種不祥的感覺。

大狗快速的跑到袁平山的身旁,目光炯炯的盯著前方,一絲晶瑩的口水從嘴角流下,前方不斷的傳來灌木被大量折斷的聲音和野獸的怒吼聲。

一條如水缸粗細的,類似蟒蛇的野獸出現在袁平山面前,此獸頭部長有獨角,雙眼血紅,兩顆獠牙露出唇外,全身布了滿黃褐色的鱗片。

野獸盯著前方的一人一狗,血紅的兩顆獸眼充滿了憤怒,一聲劇烈的,摻雜著憤怒的咆哮,在袁平山面前響起,野獸頸部豎立,鱗片炸起,口腔彷彿一個巨大、陰森、擇人而噬的黑洞。

袁平山感覺一股腥臭之氣撲面而來,袁平山目光斜視了一下大狗,只見大狗雙目放光,一臉賤笑,口水不時的從嘴角流出,彷彿眼前長於十丈的野獸就是一塊大大的獸肉,就等他來大快朵頤。

「一定是這個畜牲特意引來的!」袁平山雙手緊握長刀,雙目死死盯住野獸,內心卻是一片冰涼。

袁平山第一次見過這麼巨大的野獸,舌尖舔了舔因為恐懼而發乾的嘴唇。

「看來今天就要交代在這裡啦!」一想到要被巨獸吞噬,袁平山內心感到一陣苦澀。

袁平山憤怒的一腳把大狗踢到一邊,雙腳發力,凌空躍起,雙手緊握長刀砍向野獸的頭部,「干你個孫子的!老子就是死也要崩掉你幾顆大牙!」

野獸血紅的雙眼盯著凌空躍起的袁平山,眼神中閃爍一絲忌憚,但是看見被袁平山一腳踢開的大狗,眼神中的一絲忌憚迅速被憤怒代替。

野獸微低頭頸,一條巨尾快若閃電的抽向還在空中手舉長刀的袁平山,袁平山眼前頓時出現一個巨大的黑影,隨後袁平山的身體在巨力的撞擊下快速的向後拋飛,袁平山不知撞折了多少棵灌木枝條才拋落地面。

雙手緊抓地面,眼中金星亂竄,一口火辣的鮮血噴洒出去,使勁的晃了晃頭部才在眩暈中清醒過來,袁平山看向前方,一副詫異的畫面映入眼中,大狗後腿緊蹬,狗頭揚起對著前方的野獸一頓狂吠。

野獸如蟒蛇般巨大的身體盤成一團,不停的蠕動著,野獸揚起長長的頸部,歪著獸頭鄙視著不停狂吠的大狗。

盤成一團的野獸彷彿一座小山丘,大狗好像是一顆小小的石子。

「大狗快跑!」袁平山一聲大吼,大狗回頭看了一眼袁平山後,後腿用力一蹬向野獸撲去,前方的野獸雙眼中露出一絲輕蔑,一條巨尾迅速抽向大狗。

「大狗!」袁平山一聲怒吼,顧不得身體的疼痛,爬起身體,拎著長刀撲向野獸。袁平山能想象到大狗被獸尾抽中的後果,袁平山彷彿看到了大狗血肉模糊的屍體,袁平山緊咬牙關,盯著野獸,雙目盡赤,「老子撕了你!」。

袁平山看到野獸的尾巴狠狠的抽到凌空躍起的大狗的身上,可是下一刻袁平山並沒有看到大狗血肉模糊的屍體,野獸的尾巴抽到的只是大狗身體的殘影。

快,太快了,下一刻大狗已經撲倒了野獸的頭頸下方,一口咬在野獸的頸部。袁平山都能聽見野獸頸部鱗片碎裂的聲音,袁平山此時被驚的是目瞪口呆。

野獸的尾巴沒有抽到大狗,先是一愣,隨後感覺到被大狗咬到的傷口的劇痛,野獸一聲嘶吼,張口向頸部的大狗咬去,大狗咬在野獸身體的位置,正是野獸的頭部和頸部的結合部,正是野獸身體的死角,野獸一口咬空。

袁平山可是領教過大狗的「狗嘴」的厲害,一剎那的時間,袁平山都能看見野獸的頸部出現了一個小的豁口,野獸咬不到大狗,不停的發出痛苦的吼叫,不停的劇烈的搖晃著頭部,最後只能身體趴在地面上,不停的翻滾摩擦,大狗也停止了機械的咬合,只是緊緊咬住野獸的頸部任由野獸如何的翻滾就是不撒口。

袁平山聽到大狗被野獸和地面擠壓后痛苦的哼唧聲,經歷短暫的目瞪口呆后,袁平山快步衝到野獸身體旁,揚起長刀就是一刀,長刀的刀鋒切在野獸身體上,刀鋒只是在野獸身體鱗甲上留下一道血痕,袁平山知道不是長刀不夠鋒利,而是野獸皮糙肉厚又有鱗甲的保護,自己的力量又不夠,野獸發現了袁平山的攻擊,巨大的尾部倒卷又一次抽向袁平山,袁平山的身體再一次拋飛而起重重的砸入地面,袁平山吐出一口進入口腔的泥土,想再一次爬起,卻再一次摔回地面,袁平山感覺到五臟六腑彷彿都已顛倒過來。

野獸在大地上不斷翻滾,「大狗」的身體不斷的被擠壓,大狗的嘴角已經有鮮血滲出,袁平山目眥欲裂,體內的劇烈疼痛讓袁平山不能移動分毫。

袁平山一手拄刀忍著劇痛勉強跪起,鮮紅血液從嘴角不斷溢出,袁平山強忍體內劇痛身體顫顫巍巍站起,隨後又重重摔向地面。就在袁平山拼盡全力又要再一次站起的時候,突然感覺自己體內有一團光球亮起,袁平山看不見這團光球,但卻能真實的感覺到它的存在,這是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

光球亮起隨後消失,余留下的銀色光芒在袁平山體內不斷遊走,最後化作點點星芒消失在體內,體內骨骼表面的神秘符文逐一亮起,身體的疼痛快速消失。

袁平山感到自己身體彷彿擁有了無窮無盡的力量,袁平山來不及多想快速站起奔向野獸。

「大狗咬它!」

袁平山大喊一聲,野獸頓時發出一陣痛吼,袁平山快速邁前兩步,接近野獸身體,身體旋轉兩周,藉助身體的慣性,一刀切向野獸的身體,野獸如水缸般粗細的身體應刀而斷。

野獸並沒有馬上死去,而臨死前的疼痛使野獸更加激烈的扭動身體,旁邊的灌木不知被壓折多少。

「大狗快跑!」袁平山沖著大狗連忙喊到。大狗彷彿聽懂了袁平山的話語,鬆口隨後被野獸翻滾的身體甩了出來。

野獸又折騰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的停了下來,袁平山目光緊緊盯著手中長刀,心中不由一陣感慨:「這刀好快!」隨後袁平山感覺自己身體一陣乏力眼前一黑向後躺倒。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袁平山才悠悠的醒來,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不停的舔自己的臉頰,轉頭一看,大狗一臉賤賤的看著自己。

一把抓住大狗,把大狗放在自己的胸部,使勁的揉搓了兩下才鬆手坐了起來。眼前是兩段野獸的屍體,黑紅色的鮮血流淌成一條小溪,空氣中滿是獸血的血腥味。

袁平山內心很是安慰,小獸大狗這個吃貨沒有第一時間去吃獸肉,而是守護在自己身邊,讓袁平山內心感覺到一絲欣慰,人和動物都是有感情的,此時袁平山卻忘記了,野獸是大狗引來此地的。

「別撐死了,慢慢吃,都是你的。」

袁平山拍拍懷中的大狗,雙手把大狗拋向野獸的屍體,還在空中的大狗一聲歡呼。

袁平山繼續躺在地面上,頭部枕著雙手,「這個世界還是有點意思。」劫後餘生的他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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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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