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不得已的婚禮

019 不得已的婚禮

經過一個無風無浪的周末,齊琳照常去學校代課,日子一天天地過去,快,充實,她有很多的時間,也提前完成了客戶要求的畫稿,只剩下客戶要求修改的一小部分畫了。

轉眼到了周五,學校的秋季運動會。學校有很多工作需要做,齊琳不能提前回家,一早就到學校操場上和其他老師一起布置會場。上午,開幕式結束,剩下的就是比賽了。齊琳戴著裁判的帽子站在百米的終點,一聲哨響,五個運動員在五個跑道開始賽跑。排名第二的學生快到終點的時候,從圍觀的人群中突然衝出一個人來,跑過去,把那男生一擋,結果第三名的先到了,眾人驚呼。

「哎……」

男生的奶奶也在人群中,不樂意了,衝上來:「你這個女人神經病啊!擋著我家孫子幹嘛!」

齊琳過去一看,又是任雨萱!她戴著白色遮陽帽,不同的是沒有化妝,穿的也是深藍色的運動衣、運動鞋。那男生最後跑了第四,委屈地眼淚直流。

齊琳也是氣不打一處來:「你瘋了是不是?我怎麼你了?你處處來跟我作對!」

任雨萱一笑:「誰跟你作對?自作多情!我是過去看我家親戚小孩兒跳遠,哪知道你們在比賽?」

「你眼睛瞎了嗎?這麼多人圍在一邊,就一百米,你看不到我們在比賽?」

「你眼睛才瞎了……」

男生的奶奶也過來,指著任雨萱的鼻子罵:「你是什麼東西?這麼不講理!老師一開始就吹哨清場了,你故意搗亂……」

老太太越說越生氣,一番爭吵中就動了手,兩人拉扯在一起,眾人只好過來把他們拉開。小地方,只有門衛,沒有保安,運動會是開放的場所,家長可以進,各個老師都有工作,也沒人來幫忙。無可奈何,一番商量后,齊琳和另一個老師決定,給那個男生重新單獨賽跑的機會,表面上以計時來決定成績,實際上,不管他跑多少秒,都是跟第二名並列,這樣大家都不會有意見。

跑步比賽結束后,齊琳收拾好本子,把成績交給另一個老師,她看了一眼不遠處的任雨萱,此時的任雨萱正在籃球場邊看學生打籃球。齊琳氣還沒有消,只覺得難受,真想上去扇任雨萱一巴掌!奇了怪了,回來第二天見她還好好的,怎麼後來就變得神經兮兮的了?像是回到了初中時候欺凌她的樣子了!

任雨萱也發現齊琳生氣了,她得意地走回到齊琳身邊,手上的大鑽戒依然耀眼:「怎麼了?齊老師,不高興啊?」

「你給我滾遠點兒!」

「哎……為人師表哦,注意你的措辭。」

齊琳冷笑一聲,走到她跟前:「怎麼著?對付流氓就得以牙還牙。」

任雨萱愣了一下,轉而又笑了,什麼也沒說,走開了。

……

第二天周六,齊陽一大早就出去了,本來齊琳也想去苗伯伯家看,但是想著齊天宇放假,下午要回來,她就沒去,獨自在家裡。上午十點多,鎮上鑼鼓喧天,鞭炮響徹雲霄,老張家正在舉行婚禮,和任雨萱的婚禮。一聽到這熱鬧的聲音,齊琳就煩,小人得志!

上午,齊琳在院子里用電腦修改插圖,外面響起了敲門聲,齊琳出去開門,一看,張大媽,她笑著喊道:「姑姥姥。」

「齊琳啊,在家呢,你哥呢?」

「我哥去苗伯伯家了。」

「什麼時候回來?」

「晚上。」

「哎……我打他電話還關機,就自己上門來請了。齊琳啊,走,到我家吃喜酒去啊!」

「呃……我不去了。」

「你這……你哥禮金都給了,他不來,你也不來……」說完,張大媽從口袋裡掏出一紮錢,「我也不知道姑姥姥我哪裡得罪你家了,都不給面子,那我把禮金退給你們!」

「哎……姑姥姥你這是幹嘛呢?」齊琳趕緊攔著,「不是,沒得罪,我哥是忙,我也忙,忙著改畫稿呢,你看。」齊琳指了指院子桌上的畫板。

「哎喲,吃個飯能要多少時間!你是不是怪姑姥姥對你不好?」

「不是,沒有。」

「那就來吃酒!不來我可不高興!」

齊琳拗不過,猶豫了一下:「哦,那好吧,我收拾一下就過去。」

張大媽樂了:「對嘛,那你快過來啊,別讓我再跑一趟啊!」

齊琳點點頭,張大媽看了就笑著走開了,系著圍裙去別人家叫人了。嘆一口氣,齊琳關了門,到院子的桌上把東西收進房間。一想到任雨萱,齊琳心裡一萬個不樂意,怎麼會遇到這種人?不過她又轉念一想,她躲什麼?她去的是姑姥姥家,不是去的任雨萱家,別人發了請柬,哥哥拿錢了,去也是合情合理的,難道還要看她的臉色不成?

拍了拍頭,不想去也得去,既然去,就好好收拾一下,別等會兒跟任雨萱碰著,被她笑話。齊琳把頭繩拿下來,好好梳了梳頭髮,又換了件好看點兒的衣服,拿了手機就出門了。

老張是姑姥姥的兒子,今年四十多了,比任雨萱大二十歲,姑姥姥家是招的上門女婿,所以兒子也姓張。老張家大門敞開,院子里搭了一個大的遮陽棚,擺了六個大桌子,每個大桌子上都擺了瓜果點心和冷盤,裡面一樓二樓也都擺了桌子,已經有好多人都坐在桌前了,大人小孩個個笑容滿面,整棟房子熱鬧非凡。

齊琳不自在地撓了撓頭,想想,兩個星期前,前面的大堂里還擺著靈位,現在,舊人才去,新人上門,這些親朋好友才從白換到紅……

「齊琳!」

她回頭,看到二樓的窗戶上高夏沖她揮手,她一笑,上了旁邊的樓梯,來到二樓。在一個桌子旁,她看到賀偉和董成成也在。走過去,高夏給她讓了一個位子,她坐在高夏和董成成中間。

董成成一看齊琳難得的把頭髮順了下來,還扎了一個辮子,辮子上別了一個珍珠發卡,臉上畫的淡妝,身上一件淺藍色的束腰連衣裙:「你今天真好看!」

她一笑:「是嗎?」

董成成湊過去,悄悄說道:「是,比新娘都好看。」

一提到新娘,齊琳看了看對面左邊的二樓,彩色的格子玻璃上貼了喜字,空調開著,窗戶關著,紅色的窗帘也拉了起來。她白了那窗戶一眼,低頭拿了顆瓜子剝了起來,董成成的另一邊是賀偉。齊琳看他,還好,氣色恢復了,整個人看著也不病懨懨的了。

高夏吃了點兒瓜子,喝了口茶,拿紙巾擦了擦嘴,對齊琳說道:「走,我們看看新娘去。」

齊琳抬了一眼,繼續剝瓜子吃:「不去。」

「哎呀,去嘛去嘛……」

「去幹嘛?她神經病一個!」

周圍的人聽見齊琳叫任雨萱「神經病」,都轉過頭來看她。齊琳也發覺不合適,她不好意思地低了低頭,倒了點兒茶水喝。高夏湊近齊琳:「好了,看在同學一場的份兒上,或者,看在你姑姥姥家的份兒上,意思一下嘛……」

齊琳搖了搖頭,還是不想去。賀偉見狀:「那我們都一起去吧,打個招呼就出來。」董成成也覺得應該去打個照面。門外,請來的嗩吶隊開始演奏歡快的音樂,好吵!少數服從多數,齊琳不情願地站了起來,和一行人穿過走廊,來到左邊的新房。

高夏敲了敲門,打開新房的門,一進去,她一哆嗦,好冷啊!齊琳也感覺冷,她摸了摸自己的手臂,看了一眼空調,16度。再看任雨萱,她穿著紅色的漢族新娘服,坐在化妝鏡前補妝。齊琳看了看,紅色的窗帘拉起,整個房間給人昏昏沉沉的感覺,再看任雨萱那嘴唇,紅得像吃了一隻死老鼠,那臉蛋,白得像抹了一斤麵粉,新房裡一陣濃濃的香味兒,像被潑了一盆香水似的,覺得難受,真的俗,俗不可耐!

高夏賠笑著過去:「恭喜你啊,任雨萱,你今天真漂亮!」

任雨萱回頭一笑,有點呆,又有點得意,她站起來,過去把門鎖上,回到梳妝鏡前:「謝謝。外面熱吧,那麼大太陽,要不在我床上睡會兒?」

高夏愣了一下:「這怎麼行?這是新人的床,我怎麼能睡?」

「你能。」

看任雨萱有些奇怪,四人站在一邊兒也有些尷尬。才來一會兒,就這麼出去好像不太好,高夏就跟其他三人東扯西扯地聊了一會兒過去的事情,看差不多了。還沒到十月,外面雖然有些熱,可裡面空調開16度,也太冷了,高夏有點受不住,齊琳也是手臂冷得起了雞皮疙瘩,連穿著西服長褲的賀偉和董成成也覺得冷,四人互相看了看,心照不宣,就打了個招呼,出去了。

臨近中午,飯菜都上桌了,大家都在吃酒席。高夏看了看樓下招待親朋的老張:「任雨萱怎麼不出來敬酒?」

齊琳壓低了聲音,也怕被人聽到:「管她呢,不出來最好!」

張大媽在樓下一邊笑著張羅,一邊跟兒子說:「快去,把你老婆叫出來,給大家敬酒!」

老張挺著大肚腩上了樓,過了好一會兒,只聽一聲慘叫「啊……」眾人循著聲音望去,看到老張連滾帶爬地從樓梯上滾了下來。齊琳他們吃驚地放下筷子,一起走到新房裡,高夏也失聲大叫了起來,嚇得躲在齊琳後面。

大家一看,只見偌大的紅色床單上,任雨萱腹部中刀倒在血泊中,眼睛還睜得滾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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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影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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