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陳嬪登門撒潑

第40章 陳嬪登門撒潑

說到最後時,玄冥的聲音里已經摻雜了些許哽塞,讓滄霓的心頭忍不住一痛。滄霓有些忐忑地看向玄冥,她跟他的兩個孩子,一個間接的死在了玄冥暴虐的對待里,在索命塔里便夭折了;另外一個,是她親自懷着身孕,跳下了萬丈懸崖……

忽然,一股溫熱的物體滑落到滄霓的耳蝸里,滄霓渾身一震,那……那是玄冥的眼淚!

她開始有些恍惚了,捧起玄冥的臉,仔細地看了起來。

滄霓清晰地看到,南宮凜的眼角噙著淚水,那悔恨交加地雙眸深深地灼痛了她的心,開始漸漸地暖化了起來。她沒有再抵抗,而是把自己完完全全的交給了玄冥,任他去發泄和索取……

他們在滄霓的前世里,已經有過無數次肌膚相親了,彼此都很熟悉那段過程。

只是,這次是滄霓這個身子的初夜,所以有些撕心裂肺的疼痛,還是在滄霓已經有所準備的情況下,忍不住痛呼出聲。聲音小的出奇,卻讓玄冥徹底失去了最後的壓抑與理智。

他輕緩地動作只是為了讓滄霓有所適應,待滄霓緊皺的眉頭漸漸松下來時,才開始了最原始的進攻與撞擊……

一次一一次。

這一夜貪歡,不知是情醉,還是人兒有些意亂情迷。而趴在地上的南宮凜此時此刻,也在做着美夢。他夢到自己與滄霓交歡和鳴,甚是滿足愉快。

夜半時分,滄霓悠悠轉醒,再看向身旁時,玄冥已經趁夜離去。她捂著臉蜷縮在被子裏,不明白自己為何還是妥協給他了。她的心,終究還是迷失在了玄冥近似哀求的話語里。他的淚水,讓她震驚,令她心疼不已……

那一夜,漫長而無邊。

滄霓再度醒來時,是在一聲疑惑中醒來的。

她睜開雙眸,看向身旁的南宮凜。眼底快速閃過一抹失望的痕迹,消失得無所遁形。

「陛下,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滄霓攏了攏身上的薄衣,將露出的點點吻痕掩蓋了起來。半坐起身看向南宮凜。

南宮凜蹙眉看向她,摸著自己的額頭,有些奇怪地說道:「好奇怪,寡人為什麼會感覺到額頭有些痛?」

「陛下,昨晚的事情,難道你忘了?」滄霓嬌羞地笑了笑,對南宮凜解釋道,「不是你一不小心磕到床板的嗎?這事兒可別賴我,我反正是不會承認的。」

「寡人也沒有怪你,霓兒……胭脂,你不要多心。」南宮凜失笑道,「寡人總是忘了要改稱呼,下次可不會再這樣了。」

說完,他坐起身來,滄霓伺候着他更衣。看向他嚴肅地臉,柔聲問道:「陛下,還在想什麼揪心的事情?為何眉心皺得這樣深?」

聞言,南宮凜看向她,有些疑惑地問道:「胭脂,寡人從沒有問過你,為何你跟寡人說過你的身世以後,便再也沒有提過玄月國的玄冥?難道你不恨他嗎?」

「陛下這是什麼意思?」滄霓聞言,警覺的看向南宮凜,「難道說,陛下又要把我送到那個暴君手裏去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乾脆直接死掉算了!」

說完,她冷冷地拂袖,坐回了床上獨自生著悶氣。

南宮凜自知有些失言,走上前扶着她的雙肩柔聲說道:「胭脂,是寡人多嘴說了一句,你不要往心裏去。現如今的滄瀾國已經是發展中的大國,豈會怕玄月國。你放心吧,寡人知道你心中有怨恨,終有一日,寡人會替你報仇的!到時候,手刃了玄冥國主的首級后,寡人親自送到你的面前!」

聽他這樣信誓旦旦的樣子,滄霓心中一沉,微微有些疑惑,卻沒有表現出來。她揚起一抹笑意,嬌嗔地對南宮凜說道:「好了,我也不跟你鬧了,我只希望你能好好地,這樣就足夠了。你趕緊去上早朝吧,千萬不要誤了正事。」

「好。」南宮凜點了點頭,轉身召喚外面的宮人進來侍候梳洗。

待整理好以後,所有人都隨着南宮凜前去上朝了。嫣雯走上前看了看滄霓,關心地問道:「娘娘,昨晚您還好吧。」

滄霓冷笑一聲,沉聲說道:「本宮好不好,你問他就行。」說完,指了指上方的位置。

嫣雯仰頭一看,樑上的玄冥便縱身一躍,跳了下來。他親昵地走上前想要攬住滄霓的腰際,卻被她輕輕一閃躲了過去。玄冥也不絮煩,溫聲說道:「你這可不要錯怪了朕。昨夜朕看你蠻享受的,就不要拘泥這些形式了。」

「去去去,你還說!」滄霓鬱悶地瞪了他一眼,有些埋怨地說道。

如今回想起來,滄霓心裏有些後悔了。前世的身子是讓玄冥給糟蹋的,她竟然還不知道珍惜,這一世就半推半就地將自己的身子又給了他。

哎,說到底,都是自己的六根未凈,還沒有完全的做到沒有心沒有肺。

嫣雯一聽這些話,忽然想起昨夜的種種聲音,忍不住羞紅地掩嘴輕笑,看來兩位主子終於走到一起去了。她此時還不知道滄霓的真正名字,但可以看得出來,滄霓心裏是有玄冥的。玄冥看起來很幸福的樣子,應該是已經忘記已故的皇后了吧?

玄冥倒沒有察覺嫣雯的目光,他只是一直在溫柔地看着滄霓,見她面若飛霞,十分可人。唇角微微上彎,隨着嫣雯走了出去。他如今是小福子的打扮,與剛才的人一同進來,再一同出去也沒什麼不可的。

只是滄霓忽然想起剛才的事情來,抬手叫住了他。沉聲說道:「小福子,你等等,本宮有事情跟你交代一下。」

「小福子」回過頭來,詫異地看向滄霓,隨即恭聲說道:「是,奴婢遵命。」

聽到這一句,滄霓忍不住失笑出聲。見嫣雯出去以後,她有些緊張地走上前,低聲問道:「剛才南宮凜說起要殲滅玄月國的語氣像是胸有成竹,所以我覺得有些問題。你最好是提防着他一點兒,他前面可以跟你合盟,後面也可以跟金國聯盟的。」

「你倒是十分關心朕,朕就知道,你不會放任朕不管的。」玄冥得意地輕笑道,隨即端正姿態,對她說道,「這件事情你說的沒有錯,朕的密探來報,他確實跟金國達成了一些協議。金國的可汗是朕從前的至交好友,但這件事情別人從不知曉。南宮凜這次抱錯了佛腳,一定會受到應有的懲罰的。」

「啊?不是吧?」滄霓扶額輕嘆,有些無奈地說道,「還以為他心機城府,定會做每一件事情都斟酌個三天五夜的,沒想到這一次竟然自亂了陣腳。」

金國那個地方,滄霓前生就有耳聞,而且她還曾經差點兒被玄冥給送往金國去做那裏的女奴,供任何人蹂躪的那種。思及此,她有些汗顏,不覺對玄冥問了個很白痴的問題:「你認識的那個朋友是不是也與別人共享一女?」

玄冥嘴角一抽,忽然想起他曾經對滄霓做過的事情來,輕咳一聲,緩緩說道,「他不是那樣的人,聽說至今潔身自愛。」

「唔,這樣啊。」滄霓點了點頭,「那你萬事都留心吧,南宮凜詭計多端,不要輕易被他矇騙了。」

玄冥聞言,扭過頭去看向她,有些無奈地說道:「這句話,我也是要送給你的。」說完,玄冥便轉身走了出去。

他有些害怕滄霓會被南宮凜給騙了,但是從昨晚滄霓寧願將初夜交給他也不給南宮凜來看,他比南宮凜要更讓滄霓只得信任一些。玄冥心中一沉,又或者,她只是誰都不想給,兩害取其輕罷了。

滄霓,滄霓,朕該如何做,才能讓你對朕徹底地放下一切孽情?

俗話說的好,一回生,二回熟。有了這一次的親密接觸,後來的某些夜裏,玄冥都展開了所有的禁忌,與滄霓顛鸞倒鳳,好生愛慕。滄霓無奈地接受着一切,雖然也嘗到了歡愛的樂趣,卻不願與他太過深刻。她想要做的,是儘快有孕而已。

一月後,滄霓期盼的時刻到來了。她的月事遲了幾天,自己摸向脈搏時,隱隱發現有懷孕跡象,心中一喜。所以將這件事情第一時間告訴了南宮凜,對他說過些天再讓太醫診治,方能確診。

「真的?寡人要做父皇了嗎?」南宮凜聞言,頓時喜上眉梢。攬著滄霓的肩膀,低下頭去對她郎聲說道,「那好,就依你說的辦。寡人這幾日也不寵幸於你了,你要好好保重身子。」

「謝陛下厚愛,臣妾知道了。」滄霓柔聲答道,掩嘴輕輕笑道,「陛下都已經是做父皇的人了,就連之前的陳嬪也已經懷有龍裔兩個多月了,為何還會為臣妾的肚子懷沒懷龍裔感到這樣高興呢?」

南宮凜寵溺地將她的手湊到唇前,輕輕一吻,溫聲說道:「寡人只看重你腹中的龍裔,若是出生以後是皇子,寡人便將他封為太子;若是帝姬,寡人就將她封為公主。」

他們說這些的時候,嫣雯和茹言都是在場的。嫣雯心中也甚是欣喜,主子這次懷孕,孩子一定是皇上的,她心中是非常高興的。所以臉上也一直浮上欣慰的笑容,在別人看來,只不過是認為她為貴妃感到高興罷了。

而茹言心中一動,眼底閃過一抹殺機。她現在是看滄霓越來越不順眼,每次都能看到南宮凜看向滄霓時,那極其寵愛的眼神,心中更加嫉恨。更為重要的是,這一個月期間,南宮凜有二十天的時間是在滄霓宮裏的,其餘的時間除了商議國事便是獨自在雲霄宮就寢。一時之間,竟成了獨寵一時的妃嬪。

茹言死私心裏想着,現在既然還沒有確診,那就說明還有機會下手,到時候就可以說成是根本沒有懷孕了!她心中冷笑一聲,已經完全把滄霓當成了假想敵。

滄霓目微微垂下的眼帘內,眼眸微微一凜,她沒有忽略掉茹言眼中的情緒,雖然只抓住了那麼一瞬。

她自恃不再是軟弱心善的人,若是有人敢直接或者間接來陷害自己,那麼,她只會絕地反擊。滄霓的唇角微微勾起一彎笑容,揚起頭對南宮凜說道:「那陛下千萬不要對外面說,可要為臣妾保密啊。」

南宮凜聞言,掃了一眼在面前侍立的嫣雯和茹言,點了點頭說道:「好。」

「對了,陛下,臣妾今日去給太後娘娘請安,路上聽聞了一些不該聽說的話,但是想想也在理……」滄霓故作遲疑地說道,只是小心翼翼地模樣讓南宮凜有些蹙眉。

「什麼事情?你說給寡人聽聽。」

「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只是臣妾知道陛下心在這裏,所以總是心懷感激的。」滄霓說着的時候,眼裏泛起了淚水,輕咬着下唇,張口說道,「陛下不該這樣獨寵臣妾,免得到時候臣妾成為了眾矢之的,再也下不來台。這是與祖宗留下來的規矩不合的,還請陛下三思。」

南宮凜聞言,眉頭皺的更深了。他沉默了一會兒,有些不悅地說道:「你不是在路上聽聞的吧,而是母后那邊給你說了些什麼!」

「陛下不要誤會,臣妾說的話沒有這個意思。」滄霓故作驚慌地站起身來,離開他的懷抱,垂眸低聲說道,「臣妾人微言輕,說什麼都不見得是對的。陛下還是多做考慮一下吧,臣妾這樣盛寵一時,在眾位姐妹面前也很難立足的。」

「哼!那些個女人,沒有一個是讓寡人省心的!」南宮凜冷哼一聲,看向滄霓,走上前握着她的手說道,「你放心,寡人不會讓你受到什麼輿論的。」說完,望向梧桐宮的方向,拂袖離去。

滄霓拍著胸脯送走了南宮凜,這才鬆了一口氣。轉過身去對嫣雯說道:「你去給本宮準備些帶酸味的冰飲,本宮有些絮煩了,胃口有作嘔之感。」

「是,奴婢遵命。」嫣雯聞言,福身退下去準備了。

見她出去以後,滄霓冷眼掃向茹言,見她一副恭謹地模樣,溫聲說道:「茹言,你今年多大了?」

「回娘娘的話,奴婢今年十九歲了。」茹言微微福了一下身子,欠身說道。

「唔,十九歲是個好年紀啊。本宮如今才十六歲,經歷得不如你多,見識也沒有你廣。這些日子以來,本宮覺得你言行很是恭謹,是一個不錯的人。如果沒有入宮做工女的話,想來已經是兒女成群了。」滄霓有些感慨地說道。見茹言渾身一震,滄霓故作不知,看向她笑着說道,「你可有什麼心儀之人?本宮可以做主將你許給他的。」

茹言聞言,「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恭敬地說道,「啟稟娘娘,奴婢一心一意侍候娘娘,絕對沒有半點兒女私情,請娘娘明鑒!即便是有的話,也不在眼前,奴婢也不會痴心妄想的!」

「你這是做什麼?這樣倒顯得咱們生分了。」滄霓連忙彎身將她扶了起來,含笑看向她笑着說道,「茹言,本宮只不過是跟你說說知心話罷了,就連嫣雯那丫頭與本宮一同進宮來,本宮還是心裏想着讓她早日喜結良緣才好的。」

「奴婢只是害怕娘娘懷疑奴婢的忠心,請娘娘恕罪。」茹言心中有些打鼓,莫非她之前暴露了自己對陛下的愛意嗎?如果是這樣的話,茹言一定要想辦法擺脫這樣的嫌疑才對,否則她想下手就難了。想到這裏,她有些尷尬地說道,「奴婢從前有愛慕之人,只是他如今已有妻室,即便是奴婢滿二十五歲恢復了自由,也沒辦法跟他在一起的。所以奴婢想一生都在宮裏做份差事,生活無憂便是。」

「唔,本宮知道了。世上最可憐的不過都是女人罷了,這一點本宮雖然不能體會到你的心境,但如今本宮面對陛下這樣多的妃嬪,心裏也是有些感觸的。你去外面守着吧,放心,本宮必定不會虧待你的。」滄霓和顏悅色地說道,對她頷首表示說的話十分真誠。

「是,奴婢告退。」茹言恭敬地垂首,躬身退了出去。

內殿裏只剩下滄霓一個人的時候,她坐在桌前,輕輕地撫弄著茶壺的邊緣,想着一些可有可無的事情。如今自己這樣的盛寵,已經觸及了太後娘娘的底限。而且,她當初還跟太后信誓旦旦的說道,自己是不會讓獨寵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屋子裏的香爐冉冉升起著淡淡的香味,滄霓微微閉上眼睛,享受着這一時的平靜。她忽然想起玄冥那日說的一句話來,心中陡然一跳,差點兒就要站起身來。

他當時定定地看着她,低聲說道:「滄霓,你什麼時候累了,朕在你身後等你回來。我看着你這樣慢慢地算計南宮凜,心裏都會為你感覺到疼痛。」

滄霓只是微微垂眸,沒有說話。她必須放長線釣大魚,想要做的事情不單單是一件,只能循序漸進著來。

猶記得,她離開林鳳山的時候,師父對她說:「胭脂,你紅塵未斷,切莫太過執著。得過且過,方能成正果。」

她不想要修成什麼正果,只想要恩怨相了。可是現在發展成如今的狀況,已經不是滄霓伸手就可以握住的。倘使她想要讓南宮凜受到報應去自食惡果,首先要做到的便是讓他徹底崩潰。試問一個精神崩潰的君主如何能夠統領四方呢?

拱手讓給玄冥嗎?不,那樣的話,她的父皇和母后都不會瞑目的,畢竟是玄冥在南宮凜的身後推波助瀾,滄瀾國才會毀於一旦的!

唉--

滄霓輕嘆了一聲后,便聽到門口傳來了輕微的響動。她坐起身來,抬眼看過去,是嫣雯笑容滿面地走了進來。看向嫣雯將冰鎮酸梅湯放在桌面上,滄霓笑着說道:「嫣雯,你這樣開心,本宮差點兒以為你也身懷有孕了呢。」

「啊……」嫣雯微微一愣,看向滄霓好整以暇的面龐,瞬間啞然失笑,跺了一腳低聲嗔道,「主子,奴婢是為您感到高興呢。聽聞您說可能是懷有龍裔了,奴婢打心眼兒里感到很開心。」

這句話的涵義是十分深遠的,滄霓自然聽懂了。玄冥的骨肉也是龍裔,嫣雯是玄冥的人,自然是為他感到高興的。滄霓淡淡地垂下頭,蹙眉對嫣雯說道:「不管是咱們宮裏的任何人,你跟茹言都要三緘其口,聽到沒有?就如本宮剛才跟陛下說的一樣,免得有人橫生枝節。」

說的時候,滄霓是故意加重了語氣的,這聲音恰到好處地傳到茹言的耳朵里,讓她知道自己所說的內容。嫣雯略有些詫異地看向滄霓,卻見她悄悄地對自己打手勢,瞬間明白了其中的意思,連玄冥都先不要告訴。她點了點頭,順從地說道:「是,奴婢遵命。」

解決好這件事情以後,滄霓便從托盤裏拿起勺子,輕輕地舀了一口酸梅湯,酸酸的味道喝起來甚是爽口。她含笑地讚歎道:「不錯,只是這味道不如人家茹言做得要好一些。」

「是啊,主子,奴婢肯定不如茹言姐姐的。」嫣雯謙虛地說道,「下次娘娘要是想嘗酸梅湯的話,直接叫茹言做就可以。奴婢笨手笨腳的,做一些娘娘喜歡的糕點還是可以的。」

「你這嘴皮子倒像是抹了蜜似的,任誰聽你說話都會十分開心呢。」滄霓掩鼻輕笑道。

她抬起頭來看了嫣雯一眼,示意她多多注意茹言的舉動。並且伸出手去蘸了一點酸梅湯,在桌面上寫了一個「壞」字,說明茹言會有做壞事的打算。見嫣雯頷首表示會意,滄霓便輕輕地將那些水漬擦掉了。

「對了,偏殿的陳嬪身子怎麼樣了?她現在還鬧着害喜嗎?」滄霓擦了擦唇角,淡淡地說道。

前些日子,陳嬪總是鬧着害喜,讓點薇來請南宮凜過去。有時候是南宮凜剛剛來到還沒有喝杯茶的功夫,偏殿裏便揚聲響起了陳滴翠的哀叫聲。

南宮凜自然是明白這些爭寵的事情,他有時候心情好,也是樂得享受這種被女人愛慕的感覺。但大多時候,都是蹙眉淡淡地說道:「生病了去請太醫便是,朕又不是治病的大夫,也不會請脈問診。」

漸漸地,陳嬪便會哭着來到主殿裏,對南宮凜嬌滴滴地哭泣。在沒有看到陳滴翠時,南宮凜還可以凡事都推脫幾分,可以看到她那與滄霓前生八分相似的容貌,南宮凜的目光便變得柔和了許多。滄霓總是笑着勸南宮凜去陪陪陳嬪,畢竟她腹中的龍裔也很重要。

嫣雯聞言,恭敬地說道:「最近好了許多,只是偶爾還有些害喜,也是想吃酸酸的東西。」

話剛說完,忽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道尖銳地聲音:「我只不過是想要見見貴妃娘娘,你們何必這樣攔著?衝撞了本小主腹中的龍裔,你們該當何罪?」

茹言恭敬地說道:「啟稟陳嬪小主,我們娘娘身子有些不適,正在裏間休息。」

「什麼休息!我剛剛明明還聽到她在裏面說話呢,你裝什麼酸?」陳嬪毫不客氣地說道。

陳嬪心裏一直都看不起滄霓,認為她連個姓氏都沒有竟然被陛下給賜了國姓「南宮」,真是荒謬!不過她並不知道,滄霓很厭煩這個姓氏,雖然滄霓的母后當初也是姓「南宮」的,可滄家皇族所有人,都是毀在南宮凜手裏的。

就在茹言猶豫着要不要進去稟報時,嫣雯快步走了出來,笑着走上前說道:「啟稟陳嬪小主,貴妃娘娘有請。」

陳嬪聞言,冷厲地瞪了茹言一眼,沉聲說道:「聽見沒有!你跟嫣雯學着點兒!」

說完,陳嬪挺著還沒有凸出的肚子便走上了台階,甩帘子便進去了。她這樣的態度顯然沒有落下太多好感,跟着一起來的點薇不好意思地對嫣雯笑了笑,柔聲說道:「嫣雯,你別往心裏去,陳嬪脾氣不大好,但是心眼兒不錯的。」

「嗯,我知道了,你不必為她說些什麼,咱們都是做奴婢的,哪有資格去埋怨小主與娘娘們呢。」嫣雯淡淡地說道,心裏根本就不領情。

點薇乾笑了幾聲,便跟着陳嬪走進去了。嫣雯嫌惡地撇了撇嘴,對茹言說道:「茹言姐姐,你別往心裏去才是,陳嬪說話向來那樣,心眼兒也不好,從今往後你只要好好地照顧娘娘就行。」

「我明白的,嫣雯,你快進去侍奉娘娘吧。」茹言得體地笑了笑。

剛剛說完,便聽到內殿裏傳來滄霓的傳喚聲,是連茹言也叫上了的。嫣雯走過來拉着茹言的手一起走了進去,站在滄霓的旁邊,恭敬地垂首。

滄霓看了看坐在圓凳上的陳嬪,柔聲笑道:「陳嬪妹妹,你剛才問這酸梅湯是誰做的,就是嫣雯剛剛給本宮做的。其實論做法精緻的話,還是本宮身邊的茹言做得更好喝些。就是嫣雯旁邊那一位,從前侍奉過霓妃的,手腳很是利索。」

「哦?霓妃?」陳嬪聞言,心中一凜,她自然是記得霓妃的,那個跟自己長得有些像的女子,死得太慘了。不過陳嬪心裏可不覺得惋惜,那個霓妃一死,整個皇宮裏最像從前的滄霓公主的,便只有自己一個人了。她冷眼掃向茹言,鄙夷地說道,「霓妃本就是個不得體的人,她身邊的人也好不到哪裏去的。嬪妾不怎麼喜歡這個宮女,說話喪氣歪歪的。」

茹言眼底閃過一抹慍怒,卻沒有表現出來。她對這個陳嬪本就沒有什麼好感,現如今聽陳嬪貶低自己,更是有些氣惱。但是目前她也不願意展露什麼狠戾出來,否則下手會更束手束腳的。想到這裏,茹言福身恭敬地說道:「啟稟陳嬪小主,奴婢從前是侍奉陛下的,後來賞給了霓妃娘娘,現在得幸侍奉貴妃娘娘。不管是哪一位主子,都是正二品以上的人,尤其是陛下,乃滄瀾國之尊,都是高貴的人。請小主說話的時候要注意分寸,免得被旁人得了話柄去。」

「你!」陳嬪抿著唇瓣,頓時心生惱怒。這個丫頭竟然如此大膽,讓她覺得渾身都要炸毛了,偏偏又找不到任何錯處來。她冷冷地說道,「好,既然你如此抬高自己,剛才貴妃娘娘又誇讚了你的冰鎮酸梅湯很好喝,正巧本宮總是害喜,你且去做來跟我嘗嘗吧。本小主雖然位份不好,可好歹也是陛下親封的正五品嬪,比你要高貴多了,你總該給些面子吧?」

茹言聞聲,拿眼睨向滄霓,等待她的示下。滄霓對她微微頷首,溫聲說道:「茹言,你去做些冰鎮酸梅湯來吧,本宮跟陳嬪一起食用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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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妃不好惹:暴君請過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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