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斗

第三章——斗

翻江覆雨引龍吟,

御風橫行攬無垠。

血染黃沙亂世扶,

殘魂孤守山河靈。

傳說,幾百年前大夏建國始元,禹帝橫掃天下,收颳了大量的金銀珠寶,收藏不知多少天下珍寶,就建立了一座地下宮殿——龍行宮。

與此同時,這樣的巨大寶庫被禹帝的一支神秘強大軍隊守護著,以護大夏危難之際,能夠藉此反敗為勝。

而要打開這個巨庫,需要大夏皇室血脈和龍行令,龍行令是天外隕鐵所鑄,暗含天機之道,被作為開啟龍行宮的鑰匙,一直被歷代龍頭掌控。

到了祁帝這一代,靖王夏立青天賦異稟,根骨奇佳,五歲時就被先帝送到龍行軍訓練,成為新一代龍頭統領。

祁帝三年,西域聯盟東征大夏,祁帝幾戰敗北,失守九島之湖。後來不得已向靖王求助,靖王持龍行令,號令三軍,攻破墨城,擊潰西盟。

但「靖離之變」,靖王怒而發,以湛盧劍斬斷龍行令,這天外隕鐵如兄弟二人之情一刀兩斷。

龍行令一毀,千人的龍行軍神秘而去。

再說這兩半龍行令,一半被祁帝打造成至高無上的帝令,另一半則是靖王帶走,后流落江湖,被墨神機——墨研大師鍛造成如今的山河令。

多少山河志,萬縷散煙雲。凌煙閣本是長安城普通的一座酒樓,但自從得到山河令,短短几年就成為當今天下最強的江湖門派。

據說持令者只要通過閣主考核,便成為凌煙閣的執事;即便不能通過,也可以得到凌煙閣一個重要承諾。

當然,大多江湖人士都想得到山河令,向凌煙閣換取神兵利器或武功秘籍……

水澤聽完謹一番講解,如若得到這山河令,有了凌煙閣的幫助,從南運糧的問題迎刃而解。

但讓她驚奇的不是山河令作用之大,而是當今大夏沒有戰神靖王,也沒有神秘可怕龍行軍,那如謹在酒宴上所謀,攻打大夏她更有底氣,前提是謹所言非虛。

謹看着水澤一番思索,對場上的戰鬥不敢興趣,自然知道自己的一番敘述達到了目的,不由眉眼一笑。

鍾離義磨拳擦腳,早想上去會會中原武林人士了,但他又不敢衝動上去,不然又要遭水澤一頓罵。

染柔自然看出鍾離義心境,朝着拓跋水澤說道:「水澤姐姐,不如讓義大哥上台去試試大夏的虛實?」

水澤聞言,瞟了一眼義,「想打架就去呀!正好出一出這幾日受的氣。」

見水澤應允,鍾離義嘿嘿一笑,跳上台上,朗聲道:「在下鍾離義,何人來戰?」

「北狄人?怎麼向我們皇帝沒借到糧,又來江湖上搶山河令,好當幾個子換取糧食?」

「這裏是長安城,不是北荒大漠,虎皮小子識相的滾下去吧!」

水澤聽見眾人議論,微微搖頭,就連大夏平民百姓都瞧不起她北朔,何況祁帝是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更是看不起她一介女流之輩。

染柔聽見鍾離義上台就被眾人諷刺,心裏頭自然不高興了,大喊一聲:

「嚷嚷什麼?覺得自己武功蓋世就上台打呀!大夏人就只會耍嘴皮子嗎?」

這群江湖人,都是年輕一輩,被這麼一激,沖着上台要和鍾離義比斗。

一個白袍少年,梅花幾步,踏上擂台,說道:「長安八子——梅流風,請賜教。」

鍾離義勾了勾手,示意他先出招。

狂妄!

梅流風一拳朝義攻來,拳頭無破風之勢,招式打來,還換了幾個姿勢。

花拳繡腿!

義五指握拳,一拳出,猛虎下山,拳面接上打來的拳頭,只聽見一聲碎骨,梅流風慘叫飛滾下台,一口精血噴出,昏死過去。

一招,僅僅一招,就讓長安八子之一的梅花拳梅流風敗北,這可是今年武狀元的競爭人選,可見大夏武力值當真很弱,就不知大夏軍實力如何。

眾人見此,啞口無言,羞愧得坐下喝自己的杯中悶酒。

有一些看着鍾離義甚是不爽,但忌憚剛才那勢如破竹的一拳,也不敢上台叫板。

義等了半柱香,見無人敢戰,看了看掌事的,問道:「掌柜的,這山河令是不是歸我了?」

擂台擺下半個時辰,也沒見山河令令出現,一時引起眾人的猜測,紛紛看向掌事的。

掌事的是個半旬老者,一雙蒼眼透著精明,身子略顯佝僂。

「咳,諸位,今夜擂台比武只是為元節助興,而山河令將在五日後的武盟會出現,屆時各位英雄可前往墨城一決高下,奪魁爭令。」

鍾離義見老者解釋道,嘀咕著:「搞了半天,只是助興,那我非要壞了你們興緻。」

然後朗聲道:「大夏武士不過如此,還有誰敢上台一戰?」

水澤早知這比武不是正式的,在場的沒幾個是高手,不過是想讓她這好動的義弟發泄心中的火氣。

夏人自是高大,經鍾離義這一激,同時三道人影飛上台,眾人一看,是長安三英。

「你們一起上吧!免得浪費時間。」鍾離義挑釁道。

「你這是廝太猖狂了,對付你我一人足以,小子看劍!」

話音剛落,這人瞬息拔劍,一道劍氣斬去,義側身避開,口中道:「喂,你講不講武德,還沒說開始就動手。」

拔劍者一身華衣,劍招伶俐,可見在長安身份不凡,義手中無兵刃,一時只得退讓。

水澤側望了一眼謹,問道:「殿下可知這劍客?」

「他是張侯長子——張子恆,長安三英之一。而另外兩人,紅衣是炎侯之女,紫袍是李將軍之子,這三人算得上大夏實力強勁的青年才俊。」

染柔聽見謹這般道來,不由臉色擔憂,說道:「阿哥,那義大哥豈不是要落敗了?」

謹輕拍打了一下染柔的頭,說道:「我說小妹,你能不能矜持點,真丟南國女子的臉。」

惹得水澤也不由淡淡一笑,謹恰好捕捉這一幕,原來她冰冷俊麗的臉上還有這樣的一道風景。

「喂,喂……阿哥,你盯着水澤姐姐看啥?」

謹意識到自己失態,臉色一紅,支吾道:「我,我……看鐘兄弟比武。」

染柔一副嫌棄的樣子,「切,還好意思說我。」嘀咕聲低得只能自己聽見。

擂台上,張子恆大喊一聲,「小子,你就只會躲嗎?」遂出劍斬向鍾離義面門。

鍾離義停下步伐,呵呵一聲,右掌運力,匯於二指間,夾住斬來的長劍,張子恆未來得及反應,義左臂開弓,攜著山石之力,同樣一拳轟飛張子恆。

紅紫二人見張子恆落敗,揮動手中武器朝義身後殺來,時機掐得真好,染柔破口提醒道:「義大哥,當心身後。」

鍾離義感到兩股勁風襲來,回身後退,同時取下肩上雕弓,搭上雙箭。

弦聲一道驚鴻,兩箭齊發,那二人離義五米之內,想避開已然無望,箭羽穿肩,慘叫聲起,二人砸在地上。

眾人見此,震驚不已,想不到這虎皮小子這般勇猛,張子恆站起,擦乾嘴角鮮血,扶起二人灰溜溜離去。

「喂,劍客你怎麼走了,再來三百回合呀!」

「給我等著,我下次一定會打敗你的。」張子恆回頭狠狠道。

「義弟,差不多行了。」水澤說道。

「好嘞!額各其。」鍾離義正要跳下台,卻被一道聲音攔下了動作。

「我想與兄台切磋兩招,不知可否賞臉?」

聲音回蕩樓中四空,卻不見人在何處,一時引起眾人好奇。

「要戰便戰,躲躲藏藏算什麼好漢?」鍾離義微怒道。

水澤向義傳音道:「是個高手,切不可大意。」

一陣風起,半空中出現一道人影:黑衣玄袍,氣勢磅礴;一張玉色半臉面具,散發一種看不透的神秘感。

黑袍人背負一柄長劍,緩緩落地,強大的氣勢沖盪著周圍。鍾離義濃眉緊皺,這般氣場只有自家表姐生氣時才有。

義不管三七二十一,搭上一支箭羽,右臂麒麟隱現,驚鴻般射出。

玉面人不慌不忙,掌中勁力匯聚成盾,箭輕而易舉被擋下。

真氣凝物!

義大吃一驚,一道巨掌朝自己轟來,砰的一聲,飛下擂台。

水澤輕嘆的一口氣,義落敗是肯定的,但她卻沒想到黑袍人以雷霆手段擊敗義弟,顯然是要引她上台一戰。

染柔連忙上前,扶起鍾離義,關心問道:「義大哥,你沒事吧?」

「你可知道此人?」水澤見義無事,向謹問道。

謹搖搖頭,大夏有這樣實力的他只知曉夜颯,而此人用劍,顯然不是他。

水澤看向黑袍人,正逢他的眼神掃過來,連同嘴角帶着淺笑。

水澤輕挑劍眉,一步跨上台,拔出身後闊刀,黑袍人滿意一笑,負手搭劍。

二人氣勢對碰,颳起陣陣大風,眾人退讓,謹不由嘆道:「義兄弟,你們大汗原來這般強。」

「那是當然!不然額各其怎麼平掃百族,一統北荒的。」義驕傲應答。

「姑娘,若真要打,咱們非得把這樓拆了。」

「括噪,接招!」水澤一刀劈出,直取黑袍人首級。

黑袍人腰身一彎,避開那一刀,哪知水澤右腿劈向他胸膛,黑袍人挽劍橫檔,但強大的勁力還是將他震退幾步。

「好絕!一出刀,招招致命!」黑袍人調整氣息,不由嘆道。

話真多!

水澤刀起刀落,一道長芒斬出,彷彿一匹凶狼朝着黑袍人撕咬而來。

黑袍人頓時一驚,劍飛速旋轉,罡氣凝聚,抬手間,竟有說不盡的瀟灑,道不盡的自在。

長劍刺出,刀劍向擊,劍意刀氣肆虐,神仙打架,苦了眾人。

氣勢散去,這一招二人鬥了個平分秋色,只見樓閣晃了一陣,老者出言制止道:「二位若再打下去,真要把凌煙閣拆了不成。」

「我看這樣,不如你給我們凌煙令,定赴五日墨城武盟會。」黑袍人收劍說道。

水澤一聽,看來這凌煙令是個好東西,於是歸刀入鞘。

老者真怕二人拆了樓,從懷中取出兩塊金牌,正面刻凌煙二字,反面刻一副煙雲畫。

「阿哥,這凌煙令是幹什麼的?」染柔不解問道。

謹笑笑不說話,真是人比人氣死人,他在凌煙閣這麼久,費勁地才弄到一塊凌煙令,還不如水澤打一架。

這凌煙令是凌煙閣的貴客才擁有,持令可以上六樓做黑市交易,平常能享受優惠。據說江湖上有這令牌的不超過十個,可想價值不菲。

水澤就過令牌,原來這廝目的是取得凌煙令,想來自己也佔了便宜,朝他問道:「敢問閣下尊姓大名?」

黑袍人嘿嘿一笑:「下次見面再告訴你吧!大狼狗!」

未等水澤反應過來,那人幾個縱步朝外飛去。

「大狼狗?這是罵我?哼!小黑羊羔,下次老娘吃定你了。」

水澤跳下擂台,朝幾人走去,「喝酒去,謹殿下請客。」

水澤領頭上樓,留下愣住的百越謹,「喂,大狼狗,我什麼時候說請客了?」

謹雖這麼說,還是向凌煙閣掌事的要了一間雅間,再配上特色佳肴和兩壇「燐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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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女兒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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