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天子是個高手

很快，20多個回個就過去了，竟打得旗鼓相當。

劉協沒有顧忌越戰越勇，潘勝害怕一劍捅死劉協、被亂刃分屍一招一式都有所保留。

潘勝在戲耍楊彪的時候就覺察到了不遠處的盤龍柱后可能藏著個絕頂高手，剛才假裝被逼退幾步滑到左邊偷瞄眼，發現柱子那邊的地上有個人影，隱約中有股恐怖的殺氣從那邊襲來，就更加肯定有高手蟄伏了。看著氣勢，應該是個一流上品頂峰的高手，半隻腳已經邁進極品境。

「哈！」劉協大喝一聲，又是一劍斜劈過來。

潘勝站直身子，一個呼吸間，將一半氣力運到手臂，然後直接橫劍於頭頂。

兩把木劍相撞，劉協被彈飛三十米。

劉協只覺得一股外在的氣力通過木劍漸入體內，在五臟六腑胡亂奔走，自己運氣聚力受到壓制，頓時臉色大變，眸子中閃過一絲疑惑。

普通高手氣力自用尚且不夠，哪裡還有多餘的氣力能灌到他人體內，用來壓制他人。

按照華夏傳統武學觀念，只有極品高手和少數一流上品高手能有這樣的手段。當時在虎牢關前，呂布就是通過兵器將氣力導入潘鳳體內，潘鳳吃了個大虧。呂布是極品高手能有這樣的手段不稀奇，可潘勝的武力只是一流下品，怎麼可能也能外輸力氣壓制他人？

佛家來自古印度。潘勝兼修了佛家武學，掌握著不同本土傳統武學的運氣聚力方法，自是不能用本土的武學觀念來評價他的招式手段。

潘勝站在原地對著劉協嘿嘿一笑，小聲說道：「陛下，你輸了。」

聽到「你輸了」這幾個字，劉協臉色瞬間變紅，連眼球都是紅色，一口白色霧狀氣體從他口中吐出。

竟然將潘勝打入體內的氣力給卸了，厲害！

潘勝不由得再高看劉協幾分，暗暗感嘆：「這個小屁孩不簡單！如果他的爺爺和爸爸像文景二帝一樣給攢個好家業，他長大未必不是一個漢武帝那樣的牛人。」

劉協最聽不得「輸」這個字，剎那間爆發，氣力提升三成，舉起劍朝潘勝劈了過來。

一般的劍招都是單手使出的，只有軍中最普通的士兵才會雙手握劍。因為單手使劍不會受到身子阻擋的影響，招式更加靈活精妙。試想一下雙手舞劍，劍能瞬間轉到身後嗎？不轉動身子，能橫著劃出270度的鋒芒嗎？但單手使劍能，不轉動身子也能，瞬間就能！

從不曾想雙手使劍也能有如此霸道靈活的招式，潘勝猜想劉協練劍與普通人的理念和路徑完全不同。

「一劍隔世！」劉協大喝一聲，沖了過來。速度飛快，如獵豹一般，依稀只見一串黑影。

潘勝不敢託大，不敢保留了，直接使出了那招擎天一劍朝著劉協的劍尖刺去。刺劉協倒不敢，刺木劍還是敢的。

劉協的這招氣勢不輸擎天一劍，潘勝但凡半點遲疑或不盡全力非得血濺五步、伏屍大殿不可。

劍尖對劍尖，頃刻間兩柄木劍化為渣渣，二人各退四五步。

對視三秒，平時很短，此時漫長。

「陛下！你贏了！」潘勝拱手行禮。

「朕雖然年幼，但非昏君。你我不分勝負！打平！」劉協表情凝重而嚴肅，大喝：「宴會繼續，朕去換件衣服！」

「陛下擺駕永樂宮！」小太監高呼。

「恭送陛下！」所有人拱手行禮。

潘勝也小聲跟著說道：「恭送陛下！」

劉協揮手示意大家繼續行樂，然後背著手快步朝後門走去，步子很大，典型的皇帝步。

楊彪緊隨其後。

大殿瞬間沉寂，所有人若有所思。

劉協剛出後門，就猛吐一口鮮血，與此同時，腰帶斷開滑落地上。

「陛下！」楊彪隨手關上門，小聲喊道。

十秒之後，劉協腿一軟就要倒下，小太監立刻爬到他的身後當肉盾護住。

剛才潘勝又將一股氣力通過木劍送到了劉協體內，這股氣力是之前那股的三倍，霸道異常，以劉協現在的武力值沒有幾個月無法排除。

兩劍碰撞時，潘勝趁機扔出了那塊磁鐵石，正中劉協的腰帶，力道控制得極好，讓腰帶壞而不斷。

對視時，當時潘勝說了句話，但只是嘴唇在動，並未發聲。

劉協知道這是警告。

「太尉，剛才潘勝警告了朕一句，但不知道是什麼意思。」潘勝說的字不多，劉協通過模仿潘勝嘴唇開合，已經把那「無聲語」給翻譯出來了。

「他說了什麼？」

「他說：狗屌，再這樣勞資爆你丫的菊花！」劉協撓撓後腦勺，有氣無力地說道：「狗屌是什麼意思，勞資、爆你丫的菊花又是什麼呢？你丫的是指朕嗎？」

21世紀的文化博大精深，華夏文字的象形、指事、會意、形聲四大特色已至極致，1800多年前的劉協不能理解也很正常。

如果劉協根據這四大特點，多觀察觀察生活，想想菊花與什麼象形，會意潘勝對視的瞬間猥瑣，或許真能理解些潘勝這句話的意思。

「讓史官將這幾句話記錄在檔案，朕想終有一天能明白這句話的含義的。」劉協說道。

「陛下，臣猜這些話可能是潘勝老家的方言，也就是河間郡的土話，臣待會就派人去河間郡調查一番。」楊彪靈機一動，上前彙報，臉色閃爍著精明。

「如此甚好！太尉，郡主那邊準備的怎麼樣了？」

「陛下，公孫郡主已經行動了，有秋葉組織的四個一流上品高手協助，天黑前應該就有好消息傳來了。」楊彪肯定地回答。

他們口中的郡主正是公孫瓚的女兒——公孫寶月。

......

南宮崇德殿的編鐘再次響起，歌舞繼續。

而洛陽南郊喊殺聲響徹原野。

「撤！」徐晃一斧劈開個流寇腦袋，然後朝著人群大吼。

本來是張郃擔任南郊剿匪的主帥的，可他被擼去冀州了，龍武衛新秀徐晃就成了主帥。

本以為這會是一場輕鬆的任務，上天白送的功勞。沒想到這群所謂的烏合之眾竟然差點吃掉了徐晃的1000龍武衛精銳。

僅僅兩個時辰，龍武衛折損了300多人，只得後撤。

徐晃知道：這絕對不是股普通的流寇，對方戰陣嚴整，單兵戰鬥力不輸普通官軍，還有上千騎兵。更可怕的是與自己交戰的一萬賊寇只是先鋒軍，後面還不知有多少賊寇。

「命令大軍莫追！」一個黑臉大喊發令。

「諾！」傳令兵立刻調轉馬頭朝著前方飛奔。

「渠帥，我軍是敵軍的數十倍，敵軍已敗，何不追上去一口吃掉他們？」一白臉小個拱手朝著黑臉大喊行禮。

「再往前20里就是烏程侯孫堅的大營了，那裡駐紮著3萬江東軍。若我們往前追上去很可能陷入反包圍，若其他諸侯再領兵斷我軍退路，咱們這3萬弟兄就全折在這兒了。」黑臉大喊表情嚴肅，眼神中閃過一絲焦慮。

黑臉大漢正是「黑山軍」首領張燕，以前叫褚燕，黑山軍前任首領張牛角臨終前將位置傳給了他，為感激張牛角，他特地改姓「張」。

白臉小個是他的結義兄弟孫輕，前方和徐晃鏖戰的胖糙漢是他的另一個結義兄弟王當。

張燕是老大，孫輕是老二，王當老三，三人結義金蘭，並稱「黑山三雄」。

6年前，天公將軍張角派張燕率一萬黃巾精銳入常山郡大山中潛伏待命。在張燕發完青燈之誓后給了他一個錦囊，讓他六年後的春末拆開，然後依照錦囊上的指示行動。

一個多月前，張燕拆開了錦囊，只見裡面的絹布上寫著：「吾女在洛陽甑府，速去洛陽郊外龍門山隱藏。今歲洛陽滿城雪花時，速接回吾女，助蛟龍成就大業。——張角，中平元年」。

知道少主還活著，張燕大喜，立刻挑選精兵5萬，奔洛陽而來。

誰料剛出常山郡，就聽說冀州總兵事潘鳳率2萬精銳出魏郡，守在了南下洛陽的通道。

其實潘鳳只是去接應北上的張郃的，並非要攔張燕。

張燕當即繞路徐州，七繞八繞總算到了洛陽南郊，可還沒來得及趕到龍門山，就遇上了徐晃的部隊，只得開幹起來，廝殺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