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天才之爭
無論是觸犯法律，還是背棄信仰，又或者是踐踏道德，只要你有足夠的金幣，行走於死亡與黑暗之間的刺客會替任何人完成任何的事情，哪怕是刺殺這個世界最有權勢的人。
這就是刺客公會的準則。
……
耀眼的鬥氣將騎士小隊長渲染得威武無比，可他沒有施展出標準的騎士衝刺，而是選擇了防禦。只見他的騎士長劍以前所未有地速度破去刺客們的襲擊，而身體卻不住地後撤。
他想要在眼前這近十名可怕的刺客手裏生存到援兵到達，除了防守還是防守。
不過這名騎士小隊長能支撐下來，皆是因為他並不是刺客們的主要目標。當刺客們完成第一波襲擊之後，就只留下兩個人慢慢招呼這個棘手的騎士，其餘的刺客直線飛向那輛造型豪華的大馬車。
而五階重騎士在聽得警報后，第一時間來到了豪華馬車邊。
也幸虧重騎士的良好作風，在執行任務期間是不會輕易解下重甲的。因為很多時候，短短的穿盔甲時間就可以決定整個戰局的勝負。
重騎士的盔甲是他的戰利品，是他在殺死奧斯曼帝國一個高級騎士之後，菲爾德家族的家主親口命令他穿上的戰利品。可以說，這件戰利品是他畢生的榮耀，也是他最後的歸屬。
呲！
當重騎士剛剛趕到豪華馬車的時候，一個黑影就突然從側邊灌木叢的黑暗盲點中殺出，黑色的利器所鎖定的目標不是重騎士的身軀，而是承載着重騎士的戰馬。騎士，在馬上如魚得水，能發揮出超越自身修為的戰鬥力；而且刺殺戰馬的成功幾率絕對比刺殺一個實力強大的五階重騎士來得高。
所以，刺客選擇刺殺戰馬是明智之舉。
可是刺客的身軀還沒到，重騎士那把至少有四十斤重的騎士長槍化為一道銀色的軌跡，伴隨着一個暢快淋漓的肌肉撕裂聲，直接洞穿了此刻的胸膛。
沒有絲毫的猶豫，更沒絲毫的喜悅，重騎士把手一轉，強大的螺旋力量使得騎士長槍反抽回來，直接延伸到重騎士身後黑暗處，不差分毫地撞進了第二個意圖刺殺的刺客口腔，直接透顱而出，白色的、血色的東西飛濺。
重騎士把騎士長槍一抖，那有溫度的屍體就掉到了地上。
如此的簡單，如此的乾脆，地面就多出了兩具目瞪口呆的扭曲屍體。
「都出來吧！」
重騎士彷彿完成了一件不值一提的小事一般，橫槍而立，直面那七個從黑暗中緩緩走出來的身影。可看到這裏，重騎士沒有戴上頭盔而顯得異常鮮明的臉面即刻流露出震驚的表情。
若敵人都是刺客，重騎士倒不是那麼吃驚，可來者不僅有刺客和早就有點異常的傭兵，還有本屬於同一個家族的騎士。
重騎士喝道：「埃里森，你竟然背棄家族，裏通外敵圖謀家族的重要物資！難道你不怕你的家人親人被你牽連到嗎？」
身為家族守護騎士的埃里森，哪裏不知背棄一個擁有百年底蘊的大貴族的凄慘後果，可是如果他不執行這一次的任務的話，他的後果更嚴重。
對於重騎士的話，埃里森直接選擇了鬥氣爆發。
重騎士看到了埃里森的回答，轉向火鴉傭兵團的團長，問：「火鴉傭兵團，你們不知道得罪一個貴族的下場么？你們難道想火鴉傭兵團的每一個傭兵，甚至連你們的每一個親人都在送上絞刑台么嗎？」
火鴉傭兵團的團長眼神急劇地收縮，但很快就冷靜了下來，答道：「雖然這一次冒險了點，但我們抗拒不了五階魔法武器的誘惑。如果我們成功了，從此不再需要過着有一日沒一日，刀頭舔血的日子，甚至連我們的家人也可以過上貴族般的生活。」
重騎士先是一愣，隨後卻苦笑起來：「五階魔法武器，沒想到我們這小小的車隊還蠻值錢的。」
一個看起來挺有身份的刺客說道：「本以為這一次閣下這顆價值六百枚金幣的腦袋是最容易拿的，沒想到居然這麼燙手，居然隨隨便便就能解決掉兩名四階的刺客。」
六百枚金幣，別看數目不是很大，要知道一枚金幣就足夠一個普通平民家庭家庭悠哉悠哉地過上兩三年的了，而一個小公國一年的財政收入也就是十萬枚金幣左右的數目而已，即使萊茵聯盟里最強大的條頓王國，一年的財政收入恐怕連百萬金幣也收集不到，由此可見六百枚金幣的數目所代表的意義。
至於五階的魔法武器，拿到條頓王國拍賣的話絕對能引起巨大的轟動，隨便賣個萬枚金幣完全沒問題，而且還是無數人打破頭皮來爭奪的那種。
由此可看出刺客和火鴉傭兵團為何如此的瘋狂了。
重騎士提起了騎士長槍，直指對方最為強大的埃里森，說：「六百枚金幣，沒想到我的腦袋能這麼的值錢。不過這六百枚金幣不是那麼好拿的，你們先填上幾條命再說吧！」
威武不凡的重騎士以一對七，威勢居然還站了上風。
「是么？」
一個突如其來的聲音闖入重騎士的耳膜，震得重騎士氣血翻騰，鬥氣竟然消散了一個層次。隨後，一個拿着拐杖的矮小人影就這樣大刺刺地走了過來，而埃里森則是恭敬地站到一邊，如同恭迎對方的到來。
來者竟然是一個女人，一個留着一頭長長的、紅如火焰、身材火暴到極點的年輕女魔法師。只見這個渾身上下都讓人產生一種魔鬼衝動的女魔法師張開那豐潤的嘴唇，帶着冰冷的笑意說道：「埃特蒙多，你覺得以你准六階的鬥氣修為，能與身為戰爭魔法師的火焰妖姬相抗衡么？」
「火焰妖姬！」
重騎士不愧是這一支商隊的領隊，更不負准六階重騎士的赫赫威名，沒有絲毫的猶豫，騎士長槍再度化為一道銀色的軌跡直刺火焰妖姬的口腔。
在准六階的龐大鬥氣支撐之下，空氣竟然傳來一個燒焦的味道，刺眼凜冽的槍芒如同死亡之光，哪怕是五階的魔法盾也承受不住這麼可怕的槍術。
可詭異的事情出現了，重騎士的騎士長槍驟然間變慢了。原本快得不可思議的速度剎那間就如同被放慢了數倍，當騎士長槍達到火焰妖姬跟前一米的距離時，就被一面火焰魔法盾給攔截了下來。
「戰爭魔法：遲緩！」
重騎士的臉色異常的難看。
戰爭魔法，專門服務於戰爭的可怕魔法。這種魔法不講究其來源，也不講究所需要的魔法力量是光明的還是邪惡的，只要能運用於瞬息萬變的戰爭，只要能起到決定性的效果，就可以被收錄其內。
而這個類似於比蒙的戰歌，暗黑種族的暗黑魔法和死靈魔法的遲緩術，其本質就是參考自這些被神聖羅馬教廷定義為邪惡的魔法。只不過現在看來，一個默髮式的戰爭魔法，遠比那些花俏的大殺傷性魔法來得有實際，至少這個遲緩術就救了火焰妖姬的命。
火焰妖姬認真地打量著名為埃特蒙多的重騎士，嘆息道：「你居然領悟了五階的騎士戰技——風鷲之刺，難怪你能說出那樣的大話。只可惜啊，你面對的是戰爭法師，換做是那些只懂得研究和享受白痴魔法師，他們肯定奈何不了你，甚至有可能成為你新的榮耀。」
「多謝誇獎！」
埃特蒙多嘴巴硬氣得很，但他的臉色極端難看，顯然是鬥氣反噬的後果。
不過埃特蒙多二十年來血與汗磨練出來的意志起到了作用，讓他強撐著身體，拚命調動本就暴動不已的鬥氣，準備給予眼前這個可怕女人致命的一擊。
「埃特蒙多，你休息一下吧。」
就在此時，一個有若空谷明澗的聲音飄蕩了開來。隨後，那輛豪華的馬車裏走下一個婀娜多姿，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一股逼人貴氣的身影。
埃特蒙多馬上將貴族女子守護起來，提醒道：「維拉小姐，對方是大名鼎鼎的奧斯曼帝國十大魔法天才之一，擁有子爵頭銜的戰爭魔法師火焰妖姬！小姐不可大意！」
奧斯曼帝國是戰爭魔法的發源地，神恩大陸唯一一個被魔法師公會承認的戰爭魔法學院就坐落在奧斯曼帝國的帝都。在奧斯曼帝國里，只要你擁有強大的實力，又肯為帝國效力，無論你是男是女，無論你是擁有什麼血統，奧斯曼帝國都會給你貴族的榮譽，甚至給你最安全的後盾。
能作為神恩大陸的第一強國，自然有其道理。
火焰妖姬認真地看着維拉，露出那種棋逢對手的笑容來：「傳聞小小的條頓王國有兩大天才，一個是奧古陸斯家族的十五歲五階劍士，一個是菲爾德家族的十九歲六階魔法天才。看來你就是傳聞中的維拉·菲爾德，那個不到二十歲的條頓王國第一魔法天才了。」
維拉·菲爾德也是認真地打量着眼前這個妖孽一般的紅顏禍水，讚歎道：「姐姐也不愧是大陸第一強國的十大魔法天才，恐怕姐姐已經觸摸到大師的境界，只要稍微捅破最後的一層隔膜，姐姐就能成為奧斯曼帝國最年輕的大法師了。」
就在此時，一陣狂暴的風沙席捲而過。
風沙過後，不知隱藏着多少歷史和血腥的落日大荒原里走一個風姿卓越，迎風而行的高挑男子。此人背掛着一個古怪的東西，徐徐向敵對的雙方走來。彷彿這風，這沙，都是迎接此人來臨的渲染，天地間只剩如此一景
維拉和火焰妖姬盡皆立定，強大的精神力瞬間將這個不速之客鎖定。
雷霆卻沒有絲毫的異樣，慢慢地走來。
終於，維拉和火焰妖姬捕捉到雷霆的眼睛，心神瞬間起了波瀾。
這是一雙多麼有說服力的眼睛啊。深邃，睿智，還有滄桑等等代表着神秘的形容詞都難以描述這雙眼睛，甚至連那刀削般鮮明的面孔在這雙眼睛的襯托之下，極力渲染著一股令人窒息的氣息。雷霆明明沒有泄露絲毫的殺意，甚至連一點動手的意圖也沒有，可沐浴在風沙之中的雷霆偏偏就能給人這樣的恐怖感覺。
這個人，維拉和火焰妖姬同時產生一個念頭：這個人將會是自己一生最嚴峻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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