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第 40 章

二公主那邊抱著一堆銀子從賭場里出來樂得嘴都快合不攏了,今天運氣很好,她贏了不少,總算籌到錢去買自己相中的那枚步搖了。

只是……

「沒了?」二公主嘴上的鬍子已經沒了黏性,一半粘著一半掉著:「誰買的?」

「這……」店家表示不清楚。

二公主嘆了口氣,正想再看看有沒有其他款式的髮釵時忽然瞧見一列捕快朝廣文堂方向去,又聽得旁邊人說。

「好像是學堂里出了人命。」

這下二公主哪裡還顧得了那麼多,拚命趕過去時阿弗和劉雅琴已經讓捕快給抓住了,兩個人哭得都叫一個慘呀。

「住手!」二公主推開一堆人進去,阿弗瞧見立馬喊「娘親救命」,她瞧了一眼,又瞪著葉捕快:「我看誰敢動我的阿弗!」

葉捕快:「……」

阿弗忍住眼淚水沒再哭了。

知道所有事情經過的陳念真與謝依涵趕緊把事情的起因經過結果告訴了二公主,二公主聽完后二話沒說抱著阿弗就走,阿弗摟著她的脖子往後指,二公主只能返回去再把劉雅琴也捎上。

這下葉捕快為難了。

侯府重地,無御旨恩準是不能隨便搜查的,可許家那邊催得也急,葉捕快就只能帶著衙門裡的人去找陸啟,求他鬆鬆手。

陸啟也進不了二公主那屋就只能在外面勸:「公主殿下,阿弗有我看著,絕對不會受半點委屈。」

二公主推開門沖了出來。

陸啟耐著性子與她說:「把人給我吧。」

話音剛落地劉雅琴的母親就帶著一堆人進來了,跪謝二公主對劉雅琴的收留之恩,免她遭受牢獄之災。

二公主這人的性子很軸,從來就不會聽人的意見,陸啟白費口舌勸了足足半盞茶的時間依舊是沒有任何的效果。

無論他怎麼勸對方只有一句:「有本事就讓他們進侯府搜,不然,阿弗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交出去的。」

二公主以前犯事就喜歡在太後宮里躲著不出去,別人就拿她沒有辦法了,眼下她用的也是這個法子。

可陸啟的性子也軸,當天夜裡,趁著二公主睡著就把人給抱走了。

二公主醒來時又是好一番鬧。

鬧夠了乏力的跪在地上。

陸啟攙著她的胳膊認真且誠懇的說了一句:「信我一次。」

二公主瞬間淚目。

她或許早就已經忘記了該如何相信並且依靠別人。

年幼時的她可是對陸啟信到了骨子裡,尤記得她胡攪蠻纏跟著陸啟出征昌厥時讓對方統帥擒獲的場景,一把彎弓穿過她射死了挾持她的士兵,在那樣的情況下她都沒有半分的懼意,只因某個人說了一句「公主,信臣。」

她信了,也得救了。

似乎已經太遙遠了。

其實不過短短十年而已。

「陸啟,阿弗,她是我的命。」

二公主最後只說了這麼一句。

算是信他了。

-

「自殺?」

聽到王之甫的彙報時陸啟的神色凝重了很多,王之甫是龐太傅的門生,龐太傅與陸啟相交不淺,再者,官場之上都是各有牽扯的,王之甫為了自己日後的前途向著陸家也是情理之中。

只瞧見葉捕快將從許雯靜指甲里摳出來的藥粉遞到陸啟面前,粉色的手絹上零散一些白色的粉末尤其搶眼。

「如果屬下沒有猜錯的話……」葉捕快往外看了一眼:「許小姐應該是想毒害阿弗小姐不成誤食了□□。」

心頭猛的一顫,唇動兩下皆是無聲的。

許修傑那邊花錢煽動百姓請求為他女兒申冤,葉捕快沒有辦法就只能裝裝樣子提審阿弗和劉雅琴,知道這件事二公主心疼死了,自己心尖上的寶貝讓人這麼欺負。

夜裡陸啟在牢房裡陪著阿弗,兩個人有說有笑的倒也不苦。

「啊,又要讀書。」阿弗噘著小嘴接過了陸啟手裡的課本。

陸啟忍俊不禁的敲她的腦門:「坐牢也不能荒廢了學業。」

阿弗哼唧兩聲乖乖的翻開了書。

小人如此厭惡課本的模樣叫陸啟恍惚間又回到了以前,有感而發的說了一句:「真的是一模一樣。」

「誰?」阿弗耳朵靈得很:「我娘親嗎?」

陸啟點頭:「是。」

「阿弗沒有見過娘親小時候的模樣,陸爹爹可以跟我說說嗎?」阿弗搬來了小板凳認真聽講,其實她就是不想讀書而已,只要不看書,其他什麼都好說。

向來端正明朗的人第一次露出了些不符合侯爺身份的笑意,倒多了幾分溫暖的帥氣,他回憶著:「你娘親啊,比你調皮,有時候……我也管不住她。」

說著,腦海里瞬間就閃過小姑娘帶著頭盔站在軍營外面的場景,稚嫩的小臉經不住風吹日晒瞬間就糙了,蘋果肌紅彤彤的,又干又燥。

無論他怎麼捻人都捻不走。

小姑娘一臉的堅毅:「陸老師,我要與你並肩作戰,哪怕是死,也要死在一起。」

聽到這樣的話,說再多都是廢話。

阿弗歪著腦袋看:「還有呢?」

他莞爾一笑:「張揚跋扈,愛哭鼻子,見到尖嘴的動物就往人懷裡躥,說話捋不直舌頭,糾正了好久才勉強說清楚的話,一拿書本就犯困,提/槍上馬就精神了。」

「那我娘親豈不是個假小子?」

他認真的說:「我沒見過好看過你娘親的。」

阿弗咬著唇:「然後呢?」

「愛慕你娘親的男子遍地都是,可那時……」那時先帝想讓二公主遠嫁昌厥和親平定禍亂,為此二公主連夜出逃永安城,不過,不到一日就讓陸啟給逮回來了。

獨處的夜裡,二公主哭著求他救自己。

那一年她才十四歲。

泣不成聲的抱著他的腿。

一遍又一遍的求他「救救她」,她不想離開永安城,不想離開皇宮,並且保證以後會乖乖聽話的。

他回:「公主殿下折煞臣了,陸啟只是一屆臣子,何以救得下公主殿下?」

她指著西北的方向說:「我大康男兒,征戰四方,區區昌厥,不足為懼。」

「渺渺請老師為我一戰。」

饒是現在回想起來他都記得夜空下的草動。

小姑娘忍著抽噎,一雙狐狸眼,死死的看住他。

「陸爹爹?」阿弗輕輕推了陸啟兩下腿,這才叫他回過神來,阿弗認真的問:「陸爹爹在想什麼?唇角竟有微笑?」

陸啟抬手敲了兩下書籍:「看書。」

阿弗不想讀書的小心思叫人拆穿,憤憤不平的哼唧兩下也就算了。

-

她是真沒想到有一人她竟然會跟劉夫人坐在一起討論怎麼救出自己的孩子,劉夫人知道自家丈夫與她的過節來時就道了歉,不過眼下她們也沒有那個心思追究以前的事情,如何把倆孩子救出來才是最要緊的。

劉夫人說:「現下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情況,日日都在審,可就是沒個結果,等得人揪心。」

葉捕快其實是差不多已經斷定了此事是許雯靜自己誤食□□所致,可是他目前缺少的是證據,許雯靜手裡□□的出處,只需找到這個,阿弗與劉雅琴便可沉冤得雪。

為了不打草驚蛇他並沒有把消息透露出去。

劉夫人嘆了口氣說:「不如我們去找找許夫人?興許能私了,我打聽過了,許雯靜在許家不受寵,說不定能擺平呢。」

許夫人在許家不受寵,許雯靜也不怎麼受待見,這都是不爭的事實,可眼下瞧著許家人的陣勢,似乎是不要了阿弗的命不可。

二公主擰著眉頭說:「話雖然是這麼說,可終究是一條人命,難不成許家就這麼輕易算了?」

劉夫人瞧了眼環境方才把她的主意交代個清楚:「我們拿些錢過去,許家人丁興旺,許雯靜原也不是個什麼重要角色,如再不行,公主殿下且給他們一點利處,總歸是有得聊的。」

聽完二公主沉思了許久。

劉夫人握著她的手腕搖了搖:「公主殿下想想阿弗小姐啊。」

二公主這才應了下來。

雖然說劉夫人的辦法有違人道,可總歸……她在永安城裡時沒少見用錢擺平人命官司的案例,可許家到底是官宦之家,瞧不瞧得上也未必,到時候只怕要她許諾些旁的東西,陸啟一定不會允許的。

「您不跟侯爺打聲招呼?」臨出發時劉夫人問她。

二公主扶著白卉遞來的手腕上了馬車,頭也不回的說:「不用。」

要陸啟知道先不說幫不幫她,不攔著她就算好的了。

-

許家前廳。

許修傑吃著茶,聽著許夫人在一旁嘀咕:「二公主這個時候來拜訪到底是個什麼意思?難不成她還想讓我們作罷?爺,您可千萬不能答應啊,雯靜可是您的女兒啊。」

話畢二公主就帶著劉夫人來了,與永安城相比她的面色紅潤了許多,與記憶里想必身姿也曼妙了許多。

許修傑認識二公主那會兒她才十四歲呢,身體沒有張開,哪裡有現在的豐腴紅潤。

想著他笑了笑。

劉夫人開門見山的說:「我們這次來呢是想看看怎麼可以私了,您有什麼條件儘管開,我們做得到的一定義不容辭。」往後招手便要來了兩箱黃金。

許夫人氣急:「劉夫人當我們雯靜是什麼?區區兩箱東西就想不了了之?」

劉夫人面色一僵:「自然不是。我和二公主想的是,既然故人已去,多追究也是無益,不如交個朋友,日後有什麼事也可以相互幫襯一二。」

見許夫人又要回懟,許修傑不緊不慢的抬手打住了,唇角一抹風輕雲淡的笑意,他看著二公主說:「如果我沒有理解錯,二公主是來求我的?」

二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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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廢物又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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