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另一方勢力

司空清回神後顧不上在一邊呲牙咧嘴的大哥，不過卻知道大哥這形象實在有礙觀瞻，就不動神色的擋住了他的身形，躬身立在韓嬌娘身邊「殿下，家中簡陋髒亂，不如到隔壁說話」

「嗯..」這司家確實不像樣子，且還有一股難聞的酒臭。

不過她主意到司空清嘴裡的措詞，他說的是他家，且他大嫂這麼輕易就將人找回來，可見他平時跟他們的接觸不會少，並沒有因為當初的事生份或者產生嫌隙。

他應該一直記著他大哥出錢出力的供他念書的情分，哪怕後來因為娶妻而斷了這份供養，他也不曾怨憤..

不錯，有情有義記恩，不是白眼狼..

西北這邊的事交給他，她也可以放心..

「不知殿下私下召見，可是有何吩咐？」司空清還不知道她在隔壁住了兩天了，他一直都以為她住在世子府呢。

「我現在住在隔壁，不過我不能露面，有些事需要經過你的手來辦，另外我要你時刻盯著世子府那邊，一旦白大人跟江公子回城，就偷偷傳信給他們，讓他們過來這邊，還有侍梅她們，告訴她們先安心在世子府待著，有事我會讓你傳信給她們」

司空清不蠢，一開始只是沒想到，現在哪有想不明白的，殿下這是再次將自己藏起來了..

說不得她就是在等白大人他們，只要白大人一回來，他們就要離開邊城了..

「殿下要離開了？」這麼想著，就忍不住問了出來。

「是有這個打算，不過你得留下，一來那個山地的事要交給你負責，昌榮號那邊也需要你坐鎮，以免那些牛鬼蛇神打它的主意，要是有問題，你可以找堂叔幫忙，也可以找江將軍，他們想必都不會拒絕」

「最重要的事，我要你看著拓跋氏，時刻關注我師父白泠的消息」

司空清這時候才想起，一直跟殿下形影不離的白姑姑不在「白姑姑為何去了拓跋氏族，她不跟您回京？」

在他的認知里，沒有會捨棄富貴不要，而選擇在外奔波忙碌，飽受風雨..

「她不喜歡，而且她回中原太危險」對於自己人，韓嬌娘願意給予最大的信任，當然誰要是敢背叛這份信任，她也不再是當初容微，她總會讓他們知道背叛的代價..

是了，在邊城都刺殺不斷，要是回了中原，他都不敢想象，可白姑姑可以遠走西域，那殿下呢「殿下您回中原是不是..現在邊城相對安穩，您何不..」留在這邊。

「不行，我留在這裡目標太大，山地那邊以及貿易會的事，還不宜引起太多人的關注，邊城需要時間跟環境成長」當然沒說的事，她需要去將那些陰溝里的老鼠抓出來，與其等著那些人沒完沒了，她不如主動出擊。

司空清沒話了，邊城是他的家鄉，他比任何人都喜歡這裡好，按照殿下的規劃一步一步走下去，邊城的前景，可期...

「可殿下您一個人在這院子也不行啊，要不我讓我大嫂過來伺候」

「不用了，簡單的吃食我會，不過讓你幫我準備些吃食倒是可以」她這兩天也讓自己餓著不是。

「殿下，之前屬下不知道就算了，現在知道了怎麼能讓您再做這些粗活，不然這樣，反正之前我也在這邊院子住過，周圍的鄰居也知道我現在是為誰辦差，不如我搬進來，這樣一來，不管是讓大嫂送飯菜還是去酒樓飯館買，都順理成章」

總之一句話，就是不能讓殿下一個人住這裡，且自己動手..

「也行」韓嬌娘沒有強求，這樣一來每天她還能知道河道那邊的進度以及衙門的動向..

白影跟江陌雲緊趕慢趕回到世子府的時候，卻得到姑娘已經離開的消息，眼前一黑差點沒倒下「世子怎麼能讓姑娘獨自離開，你難道不知道外面有多危險？」

「還有你們幾個，你們是怎麼當差的，連個人都看不住，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要不是這幾個到的存在，白一他們怎麼會放心的離開姑娘身邊。

現在好了，又斷了姑娘的蹤跡，要是姑娘出什麼事，活剮了她們都不解氣..

「陌雲，這邊事交給你，我要去找姑娘」

江陌雲也很想一起去，可是他知道，嬌娘很看重山地那邊，無法只能帶著百里寒去找凌哲，只希望快點將這件事處理好，然後去找嬌娘..

這丫頭的膽子太大了，她難道不知道現在有多少人盯著她？

司空清收到消息，趕過去的時候白影已經出門了，他顧不上書上的體制，借了馬趕忙追了上去，白影因為急著趕回來，一天沒吃東西，走到半路，體力不支，最後沒辦法只能找地方東西，這才讓司空清給追上，要不然這就要生生錯過了..

「白大人，追上你真是太好了」司空清翻身下馬，一瘸一拐的走到白影身邊，一臉慶幸的說道。

白影意外的看著他「你這麼追過來，可是出了什麼急事？」

潛意識就是，如果不是什麼要命的急事就別耽擱他的時間。

「白大人，屬下是奉殿下的命令來找您的」司空清壓低聲音說道「殿下一直在等你回來，而且看殿下的模樣，應該是有緊急的事」

嗯？

白影豁然瞪大了眼睛「你是說姑娘還在邊城」

「嗯吶，就在之前的小院，他讓我留意您的消息，一旦您回來，就讓您趕緊去找他，這幾天我看著姑娘數著日子，應該很著急」

白影咧嘴笑了，姑娘總算懂事了一回，知道等他回來「你回去告訴姑娘，我晚上過去找她」

姑娘既然隱藏了行跡，那說明她要暗地裡行事，那他的行蹤自然也要有個去處以及說法..

司空清回去一說，韓嬌娘笑的很是開心，白影哥哥就是懂她的心思，一說就知道怎麼配合，她跟抓緊時間跟司空清交代了一些事情后，就乖巧的坐在那等著她白影哥哥到來。

司空清看得一陣納罕，這麼看著真是要多乖巧多乖巧，且身上的氣質都發生了變化，少之前的那股子凌人的氣勢，皇室貴族那與生俱來的威壓，真的就像是鄰家的小姑娘一樣，乖巧而懂事。

不過他心裡也很清楚，現在消失東西，不代表真的就消失了，她的乖巧懂事針對的只有白影大人一人。

要不然這一面的殿下，為何在世子爺面前都不得見..

這也說明白影在殿下面前的不同與特殊..

是夜，一道黑影快速的來到小院，還不等他站穩，耳邊就傳來一道清脆且欣喜的聲音「白影哥哥你終於回來了」

聽到聲音他一直提著的心，終於放下了「蜀地出了些事所以耽擱了」

「哦，白影哥哥，師父她又闖禍了」死道友不死貧道，韓嬌娘果斷把她師父給賣了，反正她現在已經去西域了，白影哥哥也找不到人。

讓他把火氣對準她，總比對準自己這個逃不掉的人來得好..

她的小心思，白影豈會不明白，不過見她這次沒有單獨行動，而是等她回來，他再大的火氣也沒有了。

「這件事我在回來的路上已經聽說了，她是怎麼想著要去捅馬蜂窩的」邊城這邊事，白影去了蜀地自然不是很清楚。

韓嬌娘支支吾吾的不開口，最後白影看向司空清，他想著這些是他不說白影去問別人也一樣會知道，就將他們離開后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

司空清不知道的，韓嬌娘就在旁邊補充，白影聽完后，有一瞬間跟白泠一樣，恨不得直接去將那些人老巢也斷了，所以他理解了他姑姑去掏馬蜂窩的事迹。

這些人真是賊心不死，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姑娘的主意，真當他們都是擺設不成..

「你現在等著我回來，是怎麼打算的」雖然白影很想將姑娘護在羽翼之下，可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姑娘也不是真的什麼都不懂的小姑娘，所以他一直都把自己擺在輔助的位置上。

「我打算暗中行事，調查一下是不是真的有兩股勢力，或者是兩股以上的勢力在攪動大魏的風雲」韓嬌娘沒有藏著掖著。

「這個已經是很明顯的事實了，要不然蜀地的元霜郡主不會跟你同時出事，不過我不建議你先動那些人，我建議一個一個收拾」白影聽完后，說出自己的建議。

「你是說青州跟厲王」

「沒錯，據我所知，夢幽草並不是出自葯谷，可那邊卻有那麼多被夢幽草控制的人，這說明除了葯谷，在別的地方肯定還有類似於葯谷的存在，咱們既然已經動了葯谷這邊，那就乾脆斬草除根，以免到時候他們兩相結合，咱們疲於應付」

司空清聽到夢幽草，想起一則傳說「殿下，您說的夢幽草可是還有一個別名叫神仙草，據傳聞說，這神仙草，能活死人肉白骨，不過著只有雲霧山脈採摘的才行，被帶出來的種子培育的，藥效不僅大打折扣，還會成為毒藥」

白影跟韓嬌娘對視一眼，眨眨眼，雲霧山脈？

夙家？

他們好像找到另一方人馬了，可這也代表著他們想要解決這方人馬很麻煩，畢竟天底下誰不知道夙家是大善之家，只要天災人禍，總能找到夙家人的身影，可夙家真正的所在，卻無人知曉..

京城夙家如今不過就是一個旁支，一個空殼..

至於那個羊皮卷透露的消息也不難理解，夙家傳承千年，跟前朝皇室有關聯，是多麼的正常，就是其他幾個世家都一樣，畢竟他們在前朝時期就存在了。

最後韓嬌娘還是同意了白影的提議，打算一個一個來，等白影修整了幾天之後，留下話讓梅蘭竹菊分批離開西北去往廬陽城匯合，就喬裝離開了西北。

司空清在他們走後，找到昌榮號的人將他哥嫂一家送去了江南，他獨自帶著老父親留在了西北..一個家分崩離析，天各一方，但對於司家每一個人而言，他們家是幸運的，事發生的時候糟心事真的糟心，可結局卻是那樣的好。

司空清一步登天入仕，改換了門庭，司大也從這次的教訓中知道色字頭上一把刀，司大嫂明白了衝動后的懲罰有多麼的可怕。

以後一家人都在改正著缺點，努力把自己的日子過好，不辜負那位貴人給的機會與提攜。

回去的路上，不像來時這麼趕，韓嬌娘這一路悠閑得感受著西北不同來時的勃勃生機，看著路上不時從外地返回的人群，臉上洋溢著歡快的笑容。

「白影哥哥，那條河道開通之後，西北這邊再也不會出現十室五空的景象了，這邊也再也不用從別的地方調集糧食了」這無形之中給朝廷減輕了多少壓力。

「是啊，糧食的價格也不會上漲的那麼離譜了」西北這邊的土地不少，一旦這邊不在缺水，能夠耕種的土地就佔了其他地方總合的五分之一，再加上西北沒有世家的介入，所有土地都在衙門跟百姓的手裡，不僅衙門的稅收要高不少，糧食也是窩在老百姓的手裡。

那些世家再也不能隨意的掌控糧食的價格..

不過只一個西北還不夠，要是江南那邊也能象西北這樣，那朝廷才算是真正的掌握了天下的命脈..

不過他們不急，他們還小，還年輕，現在不行，總有一天能夠辦到的，其實也不一定要做到絕對，他們要的只是相對平衡，世家與老百姓之間的資源保持平衡..

到了甘州后，這種好心情被破壞了，進城后他們首先就看了一場強搶民女的大戲，要不是白影拉著，韓嬌娘就衝出去了。

「白影哥哥你拉著我做什麼？」

「這人是誰你知道嗎？」

「誰」韓嬌娘氣呼呼的看著他。

「謝家十三爺..他是現任當家的老來子，謝家在甘州的權勢，不亞於土皇帝，就是官府都要退避三舍，現在咱們只有兩個人，貿然上去肯定要吃虧」白影耐心的解釋。

韓嬌娘知道他說得有道理，可她就是心氣不平，他謝家是土皇帝，那她祁家算什麼？

「姑娘，有些事不是一朝一夕能夠改變的，就算今日咱們上去將人救了，只要謝家還在，這個女子的命運就不會改變，說不定會因為我們的介入更加凄慘」不是他鐵石心腸，而是有的時候，形勢真的比人強，除了他們將謝家推到，要不然根本改變不了什麼？

韓嬌娘泄氣..「總一天我要收拾這些無惡不作的土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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