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九章:裕嬪強勢,揭穿熹妃

第四百七十九章:裕嬪強勢,揭穿熹妃

「皇上駕到——」蘇培盛嘹亮的嗓音驚著了殿上的幾人。

耿幼枝猛的站起身子,逼近熹妃面前:「這時候了,你還妄言什麼姐妹情分。熹妃您將臣妾的五阿哥關進延輝閣的時候,可曾想過咱們的姐妹情分?弘晝到底喚你一聲熹娘娘。他也是皇上的親骨肉,你為着一己之私,折損龍裔的時候,又顧念過咱們的姐妹情分么?還有年貴妃娘娘,你明知道延輝閣是她下旨鎖閉,還這般用心,難道不是歸咎這罪名於貴妃,陷害她才是毒害皇嗣的罪魁禍首么?這個時候,您又可曾顧念與貴妃的姐妹情分?」

就是說給皇帝聽的,耿幼枝理直氣壯,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胤禛還未曾進殿,就已經聽見她憤怒的咆哮。

蘇培盛趕緊上前,想着再通傳一聲。

「不必。」胤禛制止他:「既然請朕過來,必然就是想讓朕聽見。」

「嗻。」蘇培盛順勢退下,由著皇帝繼續聽。

雁菡也起身,與裕嬪四目相對,面有赧色:「姐姐,我這麼做自然有這麼做的苦衷,你又何必咄咄相逼。弘晝此時不是也有驚無險么?」

她的指尖才觸及裕嬪,就被對方狠狠推開。

「笑話,難道要弘晝犯險,無法挽回你才可承認這一切都是你故意的么?」耿幼枝也紅了眼眶:「我只有這麼一個孩子,我只有弘晝,我從來沒有害過人,更沒有害過你,你何必如此?就因為他是你孩兒的羈絆么?」

「姐姐,我真的沒有……」雁菡眼尖,瞧見皇帝走進來,連忙噤聲。

「你沒有什麼?」耿幼枝背對着皇帝,但也從熹妃的眸子裏看見那一抹明黃。「你沒有想過要自己的孩子走上帝位?還是你沒有打算取代年貴妃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到了這個時候,你還這樣信口雌黃,當真叫人噁心。」

年傾歡與皇后均雙雙起身,一併向皇帝請了安。

胤禛兀自走進來,語調清冷:「朕立誰為儲君,何時輪到你等妄議?」

耿幼枝連忙收聲,轉身跪下請安:「臣妾叩見皇上。」

雁菡也隨之跪下:「驚擾聖駕,還望皇上恕罪。」

靜徽慢慢的走上近前,蹙眉道:「皇上恕罪,熹妃裕嬪不過是起了齟齬,言談之間有些爭執,並沒有擅自妄議立儲之意。」

「朕還沒失聰,方才的話一字不落的聽清楚了,無需皇后費心。」胤禛語調生硬。「裕嬪,你著人請朕過來,便是為了讓朕聽到你方才的指控之言!那你如何不直接稟明朕,反而還要徒惹是非?」

耿幼枝跪向落座的皇帝,哽咽道:「臣妾心裏憋氣。弘晝的事情,這回無論說什麼都不能算了。臣妾之所不親自稟明皇上,也是希望皇上您能親耳聽聽熹妃是怎麼回答的。臣妾與熹妃當面對質,而皇后與年貴妃也均在場,四人把話挑明,為禍之人便無所遁形,這也是臣妾實迫不得已之舉,還望皇上恕罪。」

胤禛瞥了一眼皇后,懶得相問,對年傾歡道:「貴妃有什麼話說?」

年傾歡上前跪下:「臣妾並未曾將五阿哥鎖閉在延輝閣中。延輝閣之事,純粹因那常在而起。與爭儲之事毫無半點關係。何況臣妾膝下,唯有八阿哥,而皇后才是八阿哥的養母,即便有這樣的心思,也輪不到臣妾籌謀。」

靜徽挑了挑眉,並未做聲。

「娘娘……」耿幼枝不滿道:「難道熹妃的心思你還不明白么?但凡是膝下還有皇嗣的妃嬪,她都不會輕易放過。」

「弘晝之事,的確也是本宮顧慮不周所致。」年傾歡瞭然。「皇上,事情既然已經過去,熹妃的心思臣妾不予追究。無論是如裕嬪所言,存心嫁禍,還是如熹妃自己所言,無心之失,都已經過去。」

輕微頷首,胤禛心中明白:「也難為你這樣大度。」

蘇培盛看見陳福立在外頭,便從皇帝身邊退開。

胤禛則徑直問熹妃:「究竟弘晝被困延輝閣之事,是否你所為。」

雁菡走上近前,跪下道:「回皇上,此事的確臣妾所為。但此事,並非是臣妾要故意陷害年貴妃,更沒有折損龍裔之歹心。實在是……希望皇上能看清楚那氏的真面目,以及臣妾自己的苦衷。」

緩了口氣,雁菡輕語道:「皇上曾答應過臣妾,會相信臣妾。今日之事,臣妾暫且不便多言,還望皇上能信任臣妾並未有害人之心。」

「哼。」耿幼枝冷笑一聲:「熹妃憑什麼要皇上信你?」

胤禛沒有做聲。倒是靜徽柔柔一笑:「皇上,熹妃言之有理,許多事情可以做,未必可以解。臣妾以為,此事不如從長計議。裕嬪想必是關心則亂,左右弘晝現在也沒有大礙了。宮中似乎還有其餘更為要緊的事。」

皇后這麼說並非沒有依據,蘇培盛從陳福手裏接過了密奏,雙手交予皇帝。

胤禛展開密奏,眉頭旋即擰緊,言語冷清。「蘇培盛,傳朕旨意,革去甘肅巡撫胡期恆之職,署理四川提督納泰即刻調任京中。」

「奴才遵旨。」蘇培盛不敢勸阻,匆匆退了下去。

年傾歡只覺得腦中嗡嗡作響,心中涼透。此二人皆是哥哥的親信,此時皇上如此動作,必然是不希望二人再為虎作倀,節制哥哥的軍權,使其不能生亂。如此說來,皇上勢必要除掉哥哥一黨。

靜徽看得出貴妃的臉色不好,少不得勾唇而笑。但這笑容很短暫,還不曾被人察覺,就已經泯滅不見。「皇上……」

胤禛並不準備搭理皇后,只道:「前朝政事繁忙,朕自問還可以權宜處置。偏偏是後宮,朕屢屢希望你們能和睦相處,即便不存在什麼姐妹情分,也至少不要越界叫朕難堪。而你們可有將朕的話放在心裏?」

嘭的一掌,胤禛重重的擊打在身邊的桌几。

靜徽趕緊走下來,跪在三人之前,婉轉哀戚:「皇上恕罪,是臣妾無能,臣妾未曾替皇上妥善管制後宮,實在是有愧……」

「夠了。」胤禛打斷她的話:「朕不想再聽這些冠冕堂皇之言。你若能為後便為,若不能,就徹底從朕面前消失,不要再惺惺作態。」

沒想到皇上竟然沖着自己來了,靜徽趕緊伏跪在地:「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是真的關心皇上。」

「關心朕?還是關心你的后位,難道朕不會分?」胤禛怒氣衝天,難以抑制。「還有你,不要在這個時候徒惹是非,朕就心滿意足了。」

這話是沖着耿幼枝去的,說真的,她早就唬的臉色發白了。「皇上,臣妾懦弱夠了。從前無論什麼事情都不敢吭氣,可如今若是還有這身邊艱險的小人恣意妄為,那弘晝的性命如何能保得住?」

「弘晝是朕的兒子,朕自然會庇護於她。」胤禛不想再聽下去:「延輝閣之事,自那氏自裁便已經結束,往後誰若是再提,別怪朕不留情面。」

耿幼枝哪裏受得住這份兒氣,明明就是熹妃不對,皇上還這樣庇護。無奈皇后態度不明,而年貴妃似乎又不願意在這個時候與熹妃為難。她孤立無援,又怎麼能吐出這口惡氣?「皇上,此事不提也罷,臣妾不敢不從。但還有一事,只怕皇上至今都不知情。否則皇上也不會看不清楚熹妃的醜惡嘴臉。」

年傾歡與雁菡幾乎異口同聲:「住口。」

耿幼枝一顫,隨即冷笑起來:「看來兩位娘娘皆知道臣妾所指何事。」

年傾歡與雁菡對視一眼,幽幽嘆息:「已經是過去的事情,裕嬪何必耿耿於懷。再說,你又有何憑據?」未免皇上疑心,年傾歡趕緊道:「前兩日,為着這件事你已經來稟明過本宮。本宮當時不信,這會兒也必然不信。不必白費唇舌。」

「娘娘,您好糊塗!」耿幼枝得理不饒人:「她若是沒有做過,何必這麼怕!再說,皇上聖明,也必然知曉其中一切。」

雁菡跪着靠近裕嬪,低聲道:「姐姐,你何必要逼我走上絕路。當年的事情,會毀掉我這些年的經營。」

「哼。」耿幼枝連連冷笑:「你也曉得怕了么?要怪就怪你當日沒發現我偷聽,沒殺了我滅口。否則你也不會功虧一簣。」

「裕嬪。」年傾歡也不想她說出當年的事。年家氣數將盡,她不想連累熹妃,畢竟這後宮,只怕唯有熹妃能剋制皇后。她總得留下一個人,照看福惠。「沒有證據的事情,你何必多言。」

「皇上。熹妃並不是您眼中那麼仁慈那麼淡泊明志。她佯裝世事無爭,溫婉可人,蟄伏在皇上您身邊,卻處處算計,無不用心。為的就是能將自己的兒子送上皇位。為此,哪怕手染鮮血亦無所畏懼。」一把推開熹妃,耿幼枝執拗的跪着向前。「皇上,臣妾今日必得揭穿熹妃的真面目,您可曾知道當年的福宜阿哥是怎麼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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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還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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