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識海

墨小淵只覺得有股暖流從額頭湧入身體，不由得閉上了雙眼。

沒有任何阻礙，墨清夜很輕易就進入了她的識海。果然，墨小淵的識海很大，而且是一片純白色的，不染纖塵，空中漂浮著的記憶泡沫也是潔白透明的。

物極必反，識海太過純白反而可疑，凡是擁有識海的人，皆不可能是無暇的。

墨清夜將神識慢慢擴大，沒一會便摸到了壁壘。

識海是不會有壁壘的，只會有虛無縹緲起霧使人的神識不敢探入，但這壁壘是真實的阻擋，堅硬的牆牢實地固定在那。

墨清夜嘗試用最溫柔的力度突破它，可剛一用力，墨小淵就痛哼出聲，讓他停下了動作。

壁壘暈染出紅色的霧氣，迅速擊回了他的手，他隱約看到一團巨大的紅色氣團。

他立即退出墨小淵的識海，因為修仙者的識海若是被損壞，是極難修復。

墨清夜睜開眼，這才發現墨小淵額頭已布滿細汗，她艱難地開口道：「師父，好疼啊……」

「抱歉，是師父的錯。」墨清夜一隻手撫上她的頭，運用靈力幫她舒緩疼痛。

「唔……不是師父的錯，誒，我的眼睛！」墨小淵在疼痛過後，發現眼睛好像和之前視物有些不一樣了。

墨清夜伸手蓋在她的雙眸上，靈力湧入她雙目的脈絡，發現一股力量止住了她靈力湧入神經，他曾嘗試卻失敗的壓制被那股力量成功做到了。

「果然不簡單……」

「嗯？」墨小淵將耳朵湊近，「師父你說什麼？」

「沒事，現在你的眼睛只要不使用靈力，看見活物就不會再做夢。」墨清夜不想把之前的事告訴她，與其庸人自擾，不如等他查清一切后再告訴她。

「真的嗎！」墨小淵拿起旁邊的鏡子，她的瞳色已經變成正常人一樣的黑色，「那……師父，您還要忙嗎？」

「近來並無事。」

「太好了！」墨小淵興奮地撲上他的肩，「師父師父，我們一起在這裡玩幾天吧，聽說有很多有意思的和好吃的！」

墨清夜心裡暗自嘆了口氣，嘴上卻道：「先把衣服穿上，吃了飯再出門。」

「嗯！」墨小淵迅速拿過師傅遞來的衣服三兩下換上，扯著人出門。

餐桌上只有四個人，太子、她和師父，還有一個有些面熟的未束冠發的男人。

「玄寂大師？」墨小淵震驚地瞪大眼睛，「你，你的頭髮？」

「您的雙眸可視人了啊。」他笑了笑，「喚我名字顧越便可，阿梨喜歡我長發，所以我就用法術長出來了。」

「哦哦。」墨小淵傻傻的點頭，「你要怎樣找到梨仙呀？」

「這麼多年的佛並非白修的。」顧越道：「我已經借到轉生簿看了看，知道了大致的位置，再加上……不會找錯的。」

「那——這幾天要不要一起去玩？」

顧越笑著搖了搖頭，心道這形態的大人真的是幼兒心性，又看了一眼靜靜喝茶氣質清冷的男人，說道：「我該去尋她了，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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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整個都城都沒有先前死氣沉沉的模樣，彩燈煙火一如既往的繁盛。

太子本想安排人領著他們出去，不過因為墨小淵想要獨自和師父遊玩，便拒絕了。

墨小淵第一次遊玩如此繁盛的人間，一路上是各種好奇，又買糖葫蘆又買糕點，拚命的往嘴裡塞。

墨清夜也好奇的看了一眼她的肚子，修為漲了，食量也會跟著漲嗎？

約莫走了快一個時辰，墨小淵突然蹲下去，喚道：「師父，我走累了。」

這麼點路程對有修為的人來說根本就是芝麻大小的事兒，不過墨清夜正巧瞥見抱著孩子路過的人，腦子裡莫名浮現『撒嬌』兩個字，說道：「你先站起來。」

墨小淵聽話的站了起來，目光期待地看著他。

墨清夜學著那人的動作，一手托住她的臀，一手繞過膝彎，將她整個人抱起來，坐在他的手臂上。

「！」本來只是想騙個背背的人面上一熱，雙手立即圈住他的脖子。

周圍的人看不清他們的樣貌，有墨清夜的法術在，別人只會認為他們做了普通的事，因此沒有任何異樣的眼光。

墨小淵不懂，墨清夜從未關心過這種事，沒人注意到，兩人相處的方式並非師徒。

「師父！那邊有雜技看！」她興奮地指了個方向，墨清夜便走了過去。

噴火、懸浮，對於修仙者不過都是小把戲，不足入眼，但吸引墨小淵是，她從未敢看的熱鬧人間。

她隨著人群歡呼，隨著人群鼓掌，臉上洋溢著滿足。墨清夜沒注意到，自己在不經意間也隨著她笑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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