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渡他不渡我（三）

『喵~』一隻餓得枯瘦的花斑貓沖他們叫著，雅禾見它可憐，拿了塊乾糧放在地上。

花斑貓小心翼翼地咬住乾糧，飛快地跑開。

黎城兩指一合，用靈力在貓尾上繫上了絲線，花斑貓並沒有發現什麼，他對雅禾使了個眼神，跟著貓離去。

「黎城師兄去哪了？」

雅禾牽著她打開一間客棧，「師兄去查探，我們先休息一下。」

「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墨小淵聳了聳鼻子，有一股香氣在空中蔓延。

「有嗎？誒，好像真的有。」

「你在這裡待著，我出去一下。」

沒等雅禾再說話，她已經背對著她解下白絲帶，飛快衝了出去。

雖然黑氣依舊環繞著四周，但她的赤瞳卻在微微泛光，不需要靈力加持，她就能看清周圍的事物。

從空間錦囊中拿出之前那片花瓣，墨小淵輕撫花瓣，慢慢輸入靈力，花瓣竟然動了起來，朝著一個方向飄去。

墨小淵運起靈力，提氣飛身追去，一路上似乎多了許多梨花，香氣愈濃，梨花愈艷，彷彿進入了仙境般。

只是一聲凄慘的哀嚎，讓她從幻覺中清醒過來，香氣被血腥味替代，梨花早已消失無蹤，一地的都是殘肢斷臂和血紅色。

「呦，沒想到先找來的竟是個黃毛丫頭。」粗啞的聲音來自這堆殘骸的上方，黑色斗篷將他全身包裹起來，僅露出一雙兇惡的眼。

墨小淵捂著不停翻騰的胃，看向聲音的源頭，眼睛猛地刺痛。

「為何要屠了這整座城！」

「哈哈哈，小丫頭這問題可不對，魔要殺人，要什麼理由？何況屠城的不是我，是她。」魔物側身，露出了身後的人。

那人沒有任何反應，雙目無神地看著下面死去的人，原本明艷的鵝黃色衣裳早已破損，沾上了刺眼的血色。

墨小淵沒敢再往上看，可血腥味中又隱隱出現了那股香氣，她鼓起勇氣，再看了眼。

眼睛並未刺痛，只是在她腦中的畫面與這裡十分不符，她身子搖晃了下，沒忍住昏厥過去。

————

「大人，為什麼會這樣呢？」女子幽怨的聲音不斷說道。

「明明是我先碰上他的。」

「他們都跟我搶。」

「他們說話都不作數。」

無數怨恨的話語縈繞在她耳邊，並不讓她煩厭，並不覺得痛心，有的只是疑惑，不解。

隱隱約約，一道鵝黃色的身影跪在地上，似乎身上散發著點點白光。

「小淵。」

熟悉的聲音打破了其他所有的話語，她似乎尋到了解放她的光束。

「師，師父？」墨小淵睜開眼，果然，入目的是那纖塵不染的身影。

墨清夜探了探她的脈搏，「看來穩定下來了，小淵，你怎的下山了？」

墨小淵連忙爬起身，墨清夜見狀幫她扶起來坐好，「師叔讓我下山的，說能尋到你。」哼，都是師叔坑我！

「這個無道！」

墨小淵兩隻手扯了扯他的衣袖，輕聲道：「師父，你一出門就走好久，我好想你。」

墨清夜順勢坐下，摸了摸她的頭，「下次帶你一起出門。」

「嗯！」墨小淵笑著眯起了眼，忽的那道身影在她腦海里說著：『大人，請助我！』

「呃……」她扶了下有些暈的腦袋，緩了緩才問道：「師父你看見那些人了嗎？」

說起這個墨清夜皺起眉頭，嚴肅道：「下次別再傻傻的亂看東西，要不是我下了禁制，你出了事都沒人知道。」

「嗯，我知道了，不過我以後都跟著師父，就不會出事了嘛。」

墨小淵上半身擠進他的懷裡，這是幾年來他們的相處方式，倒不覺得怪異，她的腦袋靠著他的胸膛，不自覺的蹭了蹭。

墨清夜一隻手被她抓著，一隻手揉著她的腦袋，「那些人，是血魔陣的祭品。」

「血魔陣？」

「我去魔界查看的時候，注意到魔界的鎮魔石似乎有些不穩定，發現鎮魔石被人偷走了一塊。鎮魔石是用來抑制魔氣，防止魔氣四溢，穩定魔族之用，一共有五塊。但也還有一種作用，化魔。」

「將非魔的化為魔？不用鎮魔石也可以吧。」

「不同，不用鎮魔石化為魔的，皆是因為心中有魔，心魔使人心神紊亂，從而被人操縱，但是可以被驅除。而鎮魔石可以將人，妖，仙，哪怕心中無魔也能徹底地化成魔，若是配上血魔獻祭之法，便會無休止地食人血。」

「啊！那血魔陣成了嗎？」

「未知，估計是成了，為師感應到你的禁制鬆動時便立刻到你身邊，但只看到你和旁邊的無數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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