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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老大弓著腰在張局長身旁耳語著什麼,末了又直起腰來哈哈笑道:「張局長,那小的就有勞大人您了,您可一定要把事兒給辦妥了不是――翠香,給大人送過來。」

翠香從側門進來,揣著沉沉的光洋,麻老大笑道:「這是小的一點心意,不成敬意,還請大人收下吧,哈哈,收下收下!」局長也不推辭便收下了,隨後站起來說道:「老兄,那我就告辭啦,告辭啦!」「哎呀,咱喝個痛快再走也不遲嘛,怎麼樣,大人?」「哦,不喝了,改日再到我府上喝去,行不?今日個我還要辦事哩!」「好,好好,辦事,辦事,哈哈,那就改日吧,好,大人,請――」

「張局長,您可別忘啦,小女和老爺還等著大人再來光臨哩!」

「好的,好的,三姨太,你們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好了,這事兒我定會給你們搞定!」梅枝兒送出門,直到局長上了轎才微笑著往後園走去―――――

「紅藕香殘玉簟秋,輕解羅裳,獨上蘭舟,雲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此情無計可消愁,才下眉頭,卻上心頭!」儀文捧著書邊走邊背著,梅枝兒穿著紅色馬靴手裡拿著一枝牡丹,邊走邊嗅著,天已經不早了,西邊的天空泛起淡淡紅暈――――

「這是宋代詞人李清照的作品,寫得很是生動,語言淺白,感情濃烈,其實呀――――」

儀文扭頭看看梅枝兒,只見她怔怔地望著山下的莊園,於是便說道:「那好吧,梅枝妹妹,天色已經不早啦,咱們回去吧,免得老爺找不著你又要大雷庭了!」說罷,看看梅枝兒默然無語,便又道:「梅枝妹妹,我怎麼覺著近來老爺子好象對你很冷淡的,究竟為什麼?你能告訴我嗎?」

「哦,是嗎?儀文,恐怕是老爺心裡不舒服了,所以就不開心了,等過些日子就會好的,儀文,謝謝你的關心!「梅枝兒望了望西邊的天空,嘆了口氣:「走吧,咱們下山去,秋榮也在等著你哩!」

那棵高大的榕樹上,月兒悄悄露出了頭――――――

「小姐,那天咱去給老爺送茶去,看見奶奶也在那兒。」

「翠香,你聽見老爺和我姑姑說了什麼嗎?快告訴我,姑姑是不是在老爺面前提到三姨太那個妖精了?」

「這――――」翠香怯怯地看了看小姐,不曉得該講還是不該講。

「哎呀,你是我丫頭,我是你小姐,有什麼還不敢說的,怕她做啥,有我呢?只管說好啦,別怕!」

「小姐,奶奶在老爺面前說三姨太好多不是―――」

「那咱爹是咋說的呢?」

「老爺只是一個勁兒直搖頭,末了,還說奶奶盡瞎講哩!」

「哎呀,那再說了什麼?翠香,你快告訴我好不好?」

「沒――――沒說什麼,最後奶奶滿臉不悅的樣子,走啦,走的時候還對我說了句叫俺來告訴小姐你的。」翠香剛說到這裡,儀文走了進來,秋榮沒好氣的橫了他一眼,說道:「儀文,你怎麼這個時候才回來,一天到晚神經兮兮的,上哪兒去也不說說,哼,怕不又是那個臭妖精給迷住了!」

儀文哼著小調進來,秋榮氣呼呼地坐在靠窗的一角,翠香一聲不響地看著儀文往裡走。

「翠香,你看看你小姐,一天到晚象對誰有仇恨似的,沒一點喜相,以後你作丫頭的可得好好教教她,還問我哪去啦,她自己三天兩頭到外東奔西走的!」儀文鼓起勇氣越說越激動起來―――――

「好啊,連你也和我過不去,一定是那妖精教的,哎呀,這日子可是沒法過啦―――」

「小姐,別傷了身子,文先生,別這樣對小姐說話啦,算俺求您啦,勸勸小姐吧!」

「好的,翠香,你先出去,小姐就是這脾氣!」

翠香走出去順手關上門,躲在窗口偷聽,秋榮和儀文越吵越來勁了,翠香見事兒不妙匆匆跑去叫老爺去了――――

「老爺,老爺,不好啦,小姐和文先生吵架啦,好凶的!」

翠香跑進客廳見三姨正和老爺說笑,草兒站在那裡不住地給三姨太打扇,翠香瞟了一眼三姨太,驚詫地對老爺說,麻老大站起來邀梅枝兒一同過去看看,梅枝兒推說累了,老爺便自個跟著翠香往小姐閣樓走去―――――

一大早,二當家的便騎著馬從外地趕回來,將馬栓在馬棚里便匆匆趕到鳳仙住的閣樓上,一進門便一把摟著正準備穿衣的鳳仙,鳳仙空一件透明的絲綢裙子,兩隻Ru房高高聳立著―――――

「哼,出去也不打聲招呼,二當家的,我問你,昨日個一夜哪去啦?是不是又到哪裡鬼混?」鳳仙一把推開二當家的,慍怒地說道。

「哎喲,我的鳳姑娘,告訴你個好消息,你可別太激動啊!」

「瞧你這熊樣兒,說吧,什麼好消息,跟老娘還賣什麼關子!」

「告訴你,你梅枝妹子的大仇人,大冤家這下可慘啦,嘻嘻。」

「咋回事?說清楚一點行不行?還要叫我走後門你才懇講呀?」

「看把你急的,還不是咱老大暗地裡叫人給乾的,團防局張局長又得了老大的好處,這不,一下就判了金老闆偷運大煙的罪,哈哈,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不光要血本無歸,連腦袋也難保啊,夫人,這你高興了吧,替你妹子解了恨,還是我派人往金老闆貨里放的哩,嘻嘻―――――」

「去去去,象什麼話嘛,都什麼時候了,還親熱,叫丫頭進來撞見,不羞死才怪,你歇息一下,我去叫廚房給弄點好吃的來犒勞犒勞你!」鳳仙說著理了理絲,走出去了。

「好的,不過,我還得告訴給老大,老大還不曉得這回事哩,我今日個才聽張老頭講的。」

「我也得告訴三姨太去呀,待會兒就去!」

鳳仙邊走邊說,二當家的嘻嘻笑著:「好哩,好哩,夫人可得在三姨太面前給咋美言幾句,行不?嘻嘻。」

「好啦好啦,還用得著這麼啰嗦,吃過飯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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霧鎖紅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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