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世子的手殘救星
卯時更聲響起,北堂墨恍惚的睜開雙眸,抬手揉了揉自己疼痛的後腦勺,眼珠左右轉了轉,突然全身僵硬...
...什麼情況!
...自己怎麼會還在這裡!
...昨晚她明明就爬窗上牆了啊?
帝無羈睜眼就見北堂墨雙眸瞪得圓圓,一臉錯愕震驚的盯著自己,揚眉挑眸半坐而起。
北堂墨眼看帝無羈坐起身也跟著爬了起來。
「我...昨晚不是...」
「世子要走,現在可以」
帝無羈說完翻身躺了下去,愣得北堂墨一臉尷尬穿透五臟六腑,看著帝無羈的背影,北堂墨張了張口。
「那個...」
北堂墨話未說完,帝無羈猛地坐起,嚇得北堂墨直接滾下了床,連話都沒顧得上說完,翻過窗戶溜了出去。
一路朝棲殿狂奔,北堂墨竟忘了要從窗戶翻進,迎面撞上了晨起做食的驚蟄。
驚蟄打量著滿腹心神恍惚氣喘吁吁的北堂墨,見其面色通紅額角全是汗漬,猶如一口氣跑了個十萬八千里,瞧得驚蟄也不由得加重了呼吸。
「世子...你這是?」
「呼...呼...」
北堂墨只顧著喘氣,沒空搭理驚蟄,好在墨北及時出現。
「世子,晨練過度有些累了」
「啊?晨練!?」
墨北不作回應拉著驚蟄就往廚房走,逃過一劫的北堂墨踏入房間倒上床,將被子蓋住整個身體方才覺鬆了口氣。
她明明記得自己昨晚是要去找昭然公主的,怎麼會撞到帝無羈,難道帝無羈和昭然公主住一起了?!
北堂墨一愣,腦中浮現出今早醒來的畫面,心率飆升,真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北堂墨捲縮成團,雙手抱頭直覺頭昏腦脹,眼一閉又睡了過去。
恰逢明日乃南祁傳統祈神節,今日老先生特准休課一天用以準備製作材料,睡到午後方才醒來的北堂墨看了看天色,依照昨夜突發情況,看來暗得不行,自己只能明著來了。
「驚蟄!」
「世子?」
「去準備點厚禮,再帶上那件衣服」
「世子這是...」
「來了這麼久,我也該上上門了」
「那是去...」
「拜訪昭然公主」
「是」
驚蟄不知世子為何突然要去拜訪南昭然,但既然世子說了,必然有世子的道理,驚蟄也不耽誤,很是麻利的準備好禮品,隨同北堂墨前往日里南昭然練習的上清池。
上清池內驚蟄同守院的侍衛說明原因后,北堂墨按指示乘坐船隻前往蓮台會見昭然公主。
途徑湖上天青閣時北堂墨忍不住抬頭看去,回想那晚所見,下意識呡了呡唇。
不多時,蓮台於煙霧繚繞間顯現北堂墨眼前,北堂墨看著朝自己起身而來的昭然公主,一顰一笑美如畫中仙人。
總算明白慶毓光為何會為了南昭然放棄北堂墨,這女子溫婉動人哪有男子不愛,北堂墨正想著,耳邊驚蟄已行禮提醒。
「長公主,萬安」
「不知世子前來所謂何事?」
南昭然問得直接,北堂墨倒顯得些許詫異,只好跟著開門見山。
「自然是找公主說該說之事」
「請」
南昭然朝台上茶席一指,兩人並退隨侍單獨走去,一路上南昭然打量起北堂墨。
前幾日,她已在南宇湘口中聽說過北堂墨,大概猜到了北堂墨找她的目的,而這個目的她斷然不會拒絕。
「長公主,知道九千歲吧?」
「你想要?」
北堂墨沒料到南昭然會來得這麼陡,一時間除了尬笑,自然也是深感疑惑。
「長公主怎麼知道?」
「這世間就沒有不想要九千歲的人」
「...」
...呃,其實若不是穀雨,我還真就不想要!
南昭然見北堂墨沉默不語,抬手為北堂墨倒了杯茶,自己也淡定的品起茶來,末了見北堂墨一直盯著自己。
「世子有話無防直說」
「我知公主想同帝無羈共為南祁國君獻上慶賀節目,若我能辦到,公主可否將九千歲賜給我?」
「不知世子拿九千歲準備做什麼呢?」
「救一個朋友」
北堂墨說著手不自覺的握緊荷包,她雖沒有十成的把握,但至少要試一試,若真能成,穀雨或還有救,若不能成至少自己努力過。
思索間北堂墨看向南昭然,南昭然呡唇淺笑,她知道北堂墨要救誰,也不曾想過為難北堂墨。
「好,若我能得,一定賜你」
「真的?」
「當然」
南昭然回得肯定,北堂墨喜逐顏開,接下來只要搞定帝無羈就可以了!
北堂墨正想著,視線落到茶案上還未製作完成的荷花紙燈,靈光一現,看向南昭然。
「這是...長公主做的?」
「閑來無事隨手做的」
「如此精緻,還是隨手做的?」
「嗯」
南昭然不以為然的點點頭,只見下一刻自己就被北堂墨握住雙手,一雙眸沖自己眨得發光發亮。
「世...世子...」
「救星啊!」
「啊?」
面對南昭然的費解,北堂墨不好意思的撈了撈頭,眼珠一轉。
「那個...明天祈神節,老先生說讓做花燈,我同賀君誠還有帝無羈一組,不用我說,公主也知我們幾乎都是手殘...」
「你想讓我做什麼?」
「不知...長公主可否加入我們一起做花燈?」
「這個嘛...」
北堂墨看出了南昭然的遲疑,唯恐南昭然拒絕,連忙推出必殺技。
「若是長公主不幫忙,我和賀君誠反正丟臉慣了倒沒什麼,就是不知帝無羈...」
「好吧」
果然愛情的力量就是偉大,自己才剛說出帝無羈,這南昭然就動心了,真是讓北堂墨不由得鬆了口氣。
兩人說完正事不自覺的閑聊起來,遠遠看去相談甚歡,落入天青閣內帝無羈眸中,握緊了手中玉蕭。
不知不覺夕陽西下,北堂墨拜別南昭然回了棲殿,感嘆著明日有了救星,北堂墨早早的洗漱完畢躺床上睡了過去。
這晚,北堂墨做了一個夢。
大雪紛紛寒冷刺骨,放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
風刮過臉頰疼入內心,她一腳踩下,厚雪幾乎吞沒了她的長靴,行走艱難無比,可她還是一步步往前走著。
不知走了多久,直到腳下傳來與之前不同的落地聲。
她猛地停下腳步,低頭一看,厚雪之下一隻凍得發紫開裂的手掌赫然呈現眼瞼。
嚇得北堂墨猝然驚醒,北堂墨瞪著迷茫的雙眸,手不自覺扶上陣痛的腦子,再無心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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