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梁上君子走一個

第二十三章 梁上君子走一個

沒有了碎言閑語,這日上學,北堂墨只覺前所未有的舒爽,下學后北堂墨抱著手裡沒機會還回的盒子,蹦噠著走在回棲殿的路上。

其後賀君誠搖著摺扇風流瀟洒,一雙桃花眸盯著北堂墨不停晃動得後腦勺。

「世子今天很開心啊?」

「那可不!無病無痛一身輕鬆!」

「那今日老先生布置的作業也能輕鬆應對了?」

北堂墨頓停腳步,回頭望向春風得意的賀君誠,要她上樹掏鳥窩易如反掌。

可讓她精做手工而且還是類似孔明燈的花燈,她真怕火還沒點燃,燈就直接散架了,故而尷尬的笑了兩聲,順水推舟道。

「這...不是還有你和帝無羈嗎?我給你倆端茶倒水...」

賀君誠不以為然的收攏摺扇,輕拍北堂墨腦袋,惹得北堂墨不滿回瞪。

「不要打我的頭!」

「呵呵,就你還端茶倒水,我可怕被毒死...」

「對了!」

北堂墨本沒想要今天問,既然賀君誠提到了,她自然緊隨其上:「你說過我背熟藥名就給我介紹師...師...這又是什麼!」

北堂墨惶恐的看著賀君誠如變戲法似的從背後拿出兩本泛黃的書卷,心下一沉就這厚度、這成色少說得有百年歷史的老古董。

賀君誠瞅著北堂墨那副呆樣,摺扇一展笑道。

「繼續背!」

「我...我我...賀君誠你個煎蛋滷蛋鵪鶉蛋!」

「哈哈哈」

賀君誠側身輕易躲過北堂墨的劈頭一拳,邁著步伐走在前面,仍由北堂墨在後面跳腳怒罵。

想當初他背的可比這些多了去了,若非是北堂墨,他都懶得指點一二。

「賀君誠,你給我站住!」

北堂墨總算在棲殿門口追上了賀君誠,雖是滿心不爽卻還是盡數收下了古卷,抬頭看了眼賀君誠,又低頭想了會,又抬頭又低頭,終是賀君誠忍不住道。

「想問什麼就說」

「你有那麼多靈丹妙藥,想來也懂些醫術」

「當然」

賀君誠不以為然的點點頭,見北堂墨似下定決心的咬了下唇,抬頭看向自己。

「你說人會不會莫名其妙失去一段記憶?」

「莫名其妙?」

「嗯!比如摔壞了腦子,被馬車給撞了,又或者再被人暗算...再或者被驢給踢了...」

北堂墨把自己能想到的,電視劇里能記得的,連狗屁不通的被驢踢都一鼓作氣說了出來。

只見賀君誠一臉嚴肅再嚴肅,突然大笑出聲,猛的一收一本正經道。

「我覺得被驢踢壞了腦子比較有可能!」

「啊?是...是嗎...」

「嗯」

「哦...」

「哈哈哈」

賀君誠仰頭一笑,北堂墨就知道自己被耍了,一腳踢上賀君誠的膝蓋,轉身氣鼓鼓的回了棲殿。

眼看北堂墨歸去,賀君誠聳了聳肩轉身離開,這世間哪來那麼多失憶,若真可以,他倒想讓自己先失憶。

夜半風聲吹響北堂墨出征的號角,北堂墨輕輕掀開被角,今晚她有重要任務在身,刻不容緩,北堂墨起身換好夜行裝就翻了出去。

出了棲殿,北堂墨抬頭望向黑漆漆的天空,這沒了星辰指示,她也分不清東南西北。

北堂墨愁緒間恍然想起跟在自己身後的墨北,雙手叉腰故意道。

「這出門太急,一下忘了昭陽殿怎麼走了!」

...嘭!

聲於同時一顆小石子打在北堂墨的正東方,北堂墨低眸淺笑,輕咳了聲便邁著步子朝昭陽殿走去。

昭陽殿,南祁國除上清池外最華美絕倫的宮殿,顧名思義昭昭風華陽明萬物,是為四國之內首屈一指的美人南昭然的寢殿。

殿內奇珍異寶應有盡有,無一處不彰顯昭然公主受國君的寵愛與地位。

正殿兩排金絲燭台火光通明,照亮殿中正在撫琴的南昭然,殿內側席上帝無羈一襲黑衣如夜蠱惑心魂,冷眸微凝盯著桌案上的譜曲,直到南昭然一曲奏盡,方才抬眸看了眼南昭然。

「帝皇子,可覺還好?」

「嗯」

「那...帝皇子有沒有何建議?」

「沒有」

南昭然咬了咬紅唇,滿腹我見猶憐,抬頭看了眼殿外顯得特別暗沉的夜色,起身走到帝無羈身旁,帝無羈見此也起了身。

「我看今夜天色暗沉,心裡有些怕...」

「點燈」

「現在天色也晚了,不如帝皇子...」

「確有不妥,公主早些休息」

帝無羈說話間不著痕迹的退了一步,抬手朝南昭然行了個禮,無視南昭然面上僵硬,轉身就回了自己寢宮。

一進殿門,帝無羈便抬眸看向屋頂,耳朵一動聞得屋頂上笨拙的攀爬聲,覓得身後昭陽殿外一堆士兵舉著火把正朝此處趕來。

帝無羈轉身右手一揮殿門應力關閉,左手於半空無形一抓朝屋檐上方一扔,屋頂瓦碎混雜驚呼聲起,幾乎同時帝無羈身形微移將掉落的北堂墨接入懷中。

北堂墨還來不及反應就見帝無羈一把脫掉自己衣袍,抱著她往床上睡去,一氣呵成行雲流水,快到北堂墨轉瞬之間眼前就只剩下錦被裡的一片漆黑。

黑暗中帝無羈嵌著冰涼的呼吸染上北堂墨面頰,北堂墨知道帝無羈正看著她。

可眼下她心如擂鼓咚咚作響,身軀捲縮無所適從,正當快要憋不住時帝無羈突然抬手輕輕捂住她的嘴巴,翻身坐了起來。

...咯吱

寢宮大門被前來的士兵領隊推開,士兵領隊一進屋便見帝無羈上衣褪盡半坐床塌,正以手撐額看著自己。

明明一副睡眸稀鬆的神態卻讓人不寒而慄,令士兵領隊下意識小退半步,握緊十指硬著頭皮道。

「帝...帝皇子,方才屬下夜巡發現有人不軌,為保安全特來查看」

「並無,退下吧」

「帝皇子,屬下明明看到那人就在你的宮殿上,若是不查清楚,屬下沒法交代啊!」

「...」

「再...再者說了,這可是昭陽殿,若是不查清楚傷了昭然公主,那可就兩說了」

士兵領隊說著就往殿內走,北堂墨本能縮動身軀卻意外感知到帝無羈輕輕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別樣的感覺穿透五官直入心臟。

正當北堂墨因此愣怔之際,帝無羈猛地站起身來,一步踏出氣勢非凡硬是讓走進的士兵紛紛退了數步。

士兵正琢磨著出口措詞,殿外南昭然已聞聲趕來,只是一進去就見帝無羈赤裸著上身,忙紅著臉別過頭去,厲聲呵斥。

「放肆!你們怎麼如此待我禮待之人!」

「長公主恕罪!」

「還不快退下」

聞得昭然公主怒言,眾士兵忙伏身跪拜,自然未發現被帝無羈站立視角遮擋的北堂墨。

眾士兵瞧昭然公主也是真的生了氣,忙跪拜數次,心不甘情不願的退了出去。

夜幕下宮殿外南昭然深受禮節束縛,自然不敢再看帝無羈一眼,只得迅速作了禮紅著臉離開了宮殿。

帝無羈見此手一揮關閉殿門,撩起掛在衣架上的錦袍隨意套在身上,一回頭就對上床塌上正盯著自己目不轉睛的北堂墨。

「...」

「...」

北堂墨看著眼前春光可觀的帝無羈,一張愣怔的俏臉迅速躥紅,從臉到脖子再到幾乎要跳出胸腔的心臟,直覺整個人的溫度直奔人體史上最高值只差沒原地爆炸了。

她也不想啊!可是她控制不了自己,眼看帝無羈抬腳,北堂墨一個激靈直接從床上滾了下去,然後抬手一指帝無羈。

「你別動!」

「...」

「就站在那裡!不準動!」

片刻之後,帝無羈收回腿站在原地,僅是冷眸直視北堂墨,面覆冰霜尋不得絲毫情緒波動,瞧得北堂墨內心更覺慌亂,忍不住瞎扯道。

「那...那個...我就是夜來無事到處逛逛...」

「所以?」

北堂墨見帝無羈瞟了眼自己掉下來的屋頂,只覺腦中嗡嗡作響,一咬牙裝白痴鎮定道。

「所以...呃...所以這不看著月色正好,走著走著就上了屋頂,再然後...」

北堂墨回頭瞄了眼帝無羈的床塌,轉頭就見帝無羈正抬頭透過屋檐破洞望向毫無月色的夜空。

那一刻北堂墨只想一巴掌拍死自己,再挖個坑把自己給埋了。

半晌,北堂墨尋得帝無羈低頭看來,兩人四目相對間殿內落針可聞,帝無羈面不改色幽幽應道。

「月色確實挺好。」

「...」

...親,一本正經胡說八道的本事天生的嗎?

...逗我?你良心不痛嗎?!

北堂墨強制鎮定的重咳兩聲,深知自己再不走就死定了,瞄準窗戶拔腿就欲往外翻。

豈料北堂墨剛觸碰到窗面,後腦勺一疼隨後眼前一黑,整個人便朝後落入帝無羈懷中沉沉睡了過去。

帝無羈看了眼懷中的北堂墨,輕輕抱起放入床塌,抬眸望向屋檐房梁處。

「主上,如你所見那群士兵確未走遠」

「嗯」

「主上,這北堂墨來南祁國實在蹊蹺,你看...」

「下去吧」

來人一走,帝無羈滅了殿內燭火,於黑暗中注視北堂墨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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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夫家的懵妻是團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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