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除魔氣

第二百二十八章 除魔氣

「我沒事,不過覺得夜裡看著星辰實在是寂寞,還不如睡覺來得踏實!」張若素走向床榻,褪去外衣,上了床,「阿靈,熄燈!」

阿靈手指一揮,舞動在火燭上的火苗「啪」得一聲熄滅,整個屋子陷入黑暗。

翌日清晨,張若素便帶著蛇白與貞景道了別,游上了岸。

蛇白一面甩開濕露露的衣裳,一面問道:「接下來我們去何處啊?」

「回巫都!」張若素展開紅翼,準備出發。

蛇白癟嘴道:「這就回去了?我還以為還能在外面多玩幾日呢!」

「那你一個人留在這裡玩吧,我就先回去了!」張若素扇動羽翼,雙腳漸漸離地。

「別啊!我不玩了,我跟你回去!」蛇白連忙抓住張若素的腰瞬間,他們直衝雲霄。

太陽落山時,張若素與蛇白降落到巫都的城外。

「你自己回洞里去吧,我進宮了!今日一別,恐怕就再也沒有見面的機會了,你自己多保重!」張若素與蛇白告別。

蛇白摸著後頸裝作不在意的模樣,說道:「誰要你與告別呀,你要攻打魔族,算我一個啊!」

張若素抿嘴一笑,道:「算你一個?你與魔族無仇無怨的,何必要隨我趟這次渾水!」

「就想讓你欠我一個人情啊,怎麼樣?是不是很心動?」蛇白厚臉皮得朝著張若素拋去一個媚眼。

「你不怕死?」張若素淡然。

「我怕死啊,問世間誰不怕死啊,可…得看是為了誰死,死得值不值了!」蛇白雙手放在後腦勺后,顯得悠閑舒適。

「兩日後,我在這裡等你,你若是來了,我張若素就欠你一個恩情,你若是沒來,就自行珍重!」張若素轉身,施法在牆壁處,穿牆而去消失在蛇白的眼前。

「我會來的,為了你,我一定會來的!」蛇白眼神極其堅定。

張若素站在零瑛殿院門口前良久,腦子裡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站在門口,遲遲不願踏進院子里。

就在這時,從殿內出來透氣的桫欏,瞧見張若素站在庭院大門外目光獃滯,連忙小跑到張若素眼前,歡喜道:「若素?你回來了?你怎麼站在門口不進來啊?」

「沒什麼,發了一下呆!」張若素回神,踏進院子里。

桫欏問道:「若素,你這兩日不會一直都在人族吧?」

張若素如實的回應道:「昨日去了一趟鮫人族!」

桫欏一驚:「你去鮫人族作甚?」

張若素將內心的想法全然告訴桫欏:「以我巫族一人之力對抗魔族勝算並不大,可若是得到了其他幾族幫忙,那魔族必敗!」

桫欏贊同的點點頭,繼續問道:「那若素你去人族可有拿到澤兌諸天鼎?」

「拿到了!」

「我父王沒派人來搶嗎?」

「被我打跑了!」張若素踏進殿內時,扭頭對桫欏說道,「你就在外面守著,我現在就為無名除去體內的魔氣!」

「好!」桫欏頷首,順勢將門關上。

張若素走近,瞧見無名安靜得躺在床榻上雙目合著,似乎在假寐。

張若素出聲道:「我如約而至拿回了澤兌諸天鼎!」

無名緩緩睜開眼,冷笑道:「算你有本事!」

張若素從幻囊里喚出澤兌諸天鼎與風巽伏羲琴,手掌往上一拉,隨即無名便騰空坐立在床上,緊接著她將澤兌諸天鼎慢慢地放在無名的頭頂,漸漸將無名整個人籠罩在鼎裡面。

無名見自己被澤兌諸天鼎吞噬,心頭慌亂,出聲問道:「你這是作甚?」

「煉你!」張若素指尖一點風巽伏羲琴,鈴墨現身。

「你要煉人?假人,你敢!」無名發怒,見手腳竟能自由活動起來,於是使勁拍打著內壁。

鈴墨聽見無名的聲音在澤兌諸天鼎里,質問道:「你把我主人怎麼了?」

張若素吩咐:「你彈洗魔曲!」

「我不會!」鈴墨心高氣傲。

張若素冷笑道:「你不會?你難不成不想救你家主人了?你若不想你家主人在澤兌諸天鼎里變成一灘血水,就乖乖地聽我的話彈奏洗魔曲!」

「你……」鈴墨氣憤。

張若素不理會鈴墨,即刻朝著澤兌諸天鼎施法,澤兌諸天鼎被紫霧籠罩,從裡頭散發出一縷縷熱氣,無名在鼎里難受得呼天喊地。

張若素見鈴墨遲遲未有動靜,催促道:「你若再不彈奏,你家主人可就真的要被煉化了!」

鈴墨這才有了行動,將風巽伏羲琴橫放在面前,纖細如水蔥似的玉指撫動琴弦,開始在烏黑的古琴上挑摘、剔劈、勾托、抹挑,琴音繞樑,清歌裊裊,同時攝人心弦。

無名在澤兌諸天鼎痛苦得捂著腦袋,發出一道又一道的痛苦慘叫聲,痛徹心扉,同時她身子的血脈里涌動著三條黑氣,黑氣從腳跟慢慢向脖頸遊動。

站在門外的桫欏聽見攝人心魄的琴聲,連忙捂住耳朵,卻仍舊能聽見一絲,五官緊湊,臉色盡顯難看痛苦。

半柱香的功夫過去,張若素與鈴墨的額頭上都滲出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汗珠。

「啊!」隨著無名發出最後一道的慘叫聲,黑氣豁然從澤兌諸天鼎里散開,霎時煙消雲散。

「可以了!」張若素停止施法,隨即將澤兌諸天鼎從無名身上移開,只見無名已在鼎內昏厥了過去,隨著澤兌諸天鼎移開,她豁然倒落在床上。

鈴墨停下彈奏,瞧見無名臉色慘白,怒問著張若素:「我主人怎麼了?你不是說她不會有事的嗎?」

張若素一面將澤兌諸天鼎收入幻囊中,一面解釋道:「你家主人沒事,她體內的魔氣已除,不過是身子太虛弱暈了過去,待會兒她便會醒,你留在這裡伺候你家主人吧,我走了!」

鈴墨看著氣若遊絲的無名,面露憂色。

張若素盡看在眼裡,是個忠心耿耿的僕人。

張若素打開門,走出零瑛殿,坐在門前台階的桫欏聽到開門的聲響,即刻起身迎了上去。

桫欏問道:「如何?」

張若素頷首道:「已除,只是身子承受不住魔氣離體這麼大的痛苦就暈了過去,歇息一晚就應該會好些!」

「那便好!」桫欏安心。

「赤赤呢?」張若素環顧四周,尋找赤赤的身影。

桫欏說:「可能去找索靖玩了吧!」

張若素吩咐道:「你留在這裡照看著無名,若是她醒了就給她送一份補湯進去,我現在要去後山一趟,取一些東西,無名就交給你了!」

「嗯,你去吧!」桫欏乖巧的目送張若素離去。

張若素來到後山,摘取了一捧多的鮮紅曼珠沙華,走向後山的山洞裡,她將曼珠沙華放到石桌上,隨即喚出澤兌諸天鼎。

阿靈從幻囊里涌了出來,說道:「主人,要我幫你嗎?」

「你幫我拿七株扔進澤兌諸天鼎!」張若素對著澤兌諸天鼎施法。

「好!」阿靈從一堆的曼珠沙華里挑選出七株綻放得最燦爛的扔進了澤兌諸天鼎。

「要想靈獸幻化成人,有兩種法子,第一種,當它自身的修為達到了一定境地方可自行幻化成人形,第二種,藉助藥物,靈獸之所以沒有幻化成人形本領的根本原因皆是七竅六脈被封住!」張若素回想著當初下山在人族遇見的那位老爺爺說過的話,「用澤兌諸天鼎煉製出來得到丹藥能讓赤赤活著時幻化成人,第一次還是我與霖翟做了交易,他才答應用了澤兌諸天鼎煉製丹藥,可誰曾想到這藥性只能維持到不死,一旦死亡就會被打回原形,重來!」

阿靈默然地感慨道:「小傢伙真是命好,能遇上主人你,不僅得到了重生,又能不依靠努力就可幻化成人形!」

「這是我欠他的,他本來可以無憂無慮得跟著明狐,不摻和到我的世界里來,但他還是義無反顧得選擇了跟隨我,你也親眼看到了,跟著我就丟了性命,我有時候就在想自己是不是掃把星還是災星?無論走到何處,與誰接觸,都會有災難或者不好的事情降臨,就像霖翟,他為了救我險些好幾次都丟掉了性命,但最後還是沒能逃得過!」張若素毫不留情得自貶自嘲自諷著。

阿靈見張若素神情低落,連忙安撫著:「主人你莫要這麼說自己,你不是掃把星,更不是災星,有些人的命本該就如此,即便沒有你,他們也會經歷這些劫難的,我相信你在他們的生命里是美好,是值得喜愛的一個人!」

「會嗎?」張若素看著澤兌諸天鼎里燃燒的火苗,竟有些恍惚,覺得好不真實。

阿靈眼神堅定道:「是的,難道阿靈說的話主人不信嗎?」

張若素嫣然一笑,道:「傻瓜,我怎麼會不信你的話,只是覺得這一路走來遇到了多少磕碰,多少困境,每當我快要絕望時,都會逼自己咬牙堅持,告訴自己我來這裡究竟是為了什麼,若是此刻放棄,不論於自己,還是於別人曾對我的幫助與努力不都功虧一簣,化為泡影了嗎?現在想一想,當時的咬牙堅持果然還是沒讓自己後悔,至少現在不會!」

「人本就是生來彷徨,沒有人一出生便知自己將來要走的路,要做的事,皆是一步又一步的沉澱與結果來決定的,只要作出的決定不讓自己有半分後悔就是對自己的一種肯定與讚揚!」阿靈說著,眼底也泛著異常的光澤,興許他是在後悔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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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一品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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