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她才是真真正正的張若素

張若素說:「昔日，魔族便與巫族有交易的來往，巫族專門為魔族出謀劃策盜取神器，魔族便為巫族提供兵力武器糧食，時間一長，難免會心生猜忌，便在巫族王室身邊安插了一個眼線，隨時就能將巫族所發生之事稟報給明帝！」

「原來如此，不過你方才說我族的神器在魔族手中，當真？」貞景半信半疑。

張若素一臉嚴肅得頷首回應道:「當真，你想想若是巫族手中有神器，還需怕它一個區區魔族不成？若是巫族手中有神器，也不至於後來險些被滅族啊！」

「也是！」貞景抿嘴沉思了片刻，展顏一笑道，「那我助你攻打魔族，需要我怎麼做？」

張若素說:「兩日後魔域的郊外見，你帶十萬精兵即可！」

貞景擔憂道:「十萬夠嗎？我聽說魔族有百萬大軍，再加上他們還有幾方神器在手，定是很難對付！」

張若素無關緊要地擺手說道:「這個你不用擔心，你只需要帶十萬兵，哪怕他明帝手上有百萬大軍，我照樣能剷平魔域！」

貞景神色複雜得盯著張若素良久，問道:「神族…是不是你帶兵滅的？」

「你覺得呢？」張若素笑得無害。

貞景篤定道:「就是你，霖翟沒有那本事，他若有這本事就不會來人族與我們談判求助了！」

張若素打趣道:「看來你當鮫王這幾年來腦子精進了不少！」

「若素！」貞景佯裝生氣的模樣。

張若素不慌不忙得否認道:「開玩笑的，說實話，你這幾年褪去了少年的青澀與稚嫩，變得成熟穩重了許多，有了幾分王該有的樣子，恭喜你啊！」

「真的嗎？」貞景笑逐顏開。

被晾在一旁許久的蛇白看見張若素與貞景聊了許久，不亦說乎，實在按耐不住內心的酸意，語氣不善的開口提醒道:「你們說完了嗎？別忘了這裡還站著一個人呢！」

張若素扭頭看向蛇白用眼神示意讓他閉嘴，蛇白卻對張若素扮著鬼臉，洋洋得意。

張若素回眸露笑道:「貞景，那就有勞你了，我們就先走了！」

貞景出聲挽留:「且慢，岸上天色已晚，夜裡趕路實在不安全，要不留下來在鮫人族歇息一晚，明日再走？」

「誰要在你這兒留宿啊，若素，我們走！」蛇白上前握住張若素的手腕，試圖牽她離開。

「那若素就恭敬不如從命，就留下來歇息一晚，明日再走！」張若素甩開蛇白的手，側身對他說，「你要走便走，我們不留你！」

蛇白氣得咬牙切齒，隨即痞子氣說道:「你…你既然都不走，我自然也不能走，萬一他對你圖謀不軌，那你到時候可就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我得護著你，不能讓這表面文質彬彬，實地里卻是衣冠禽獸的鮫人得逞！」

張若素白了一眼蛇白，轉頭對貞景說道:「他這張嘴就是這樣，莫要往心頭去！」

「無礙！來人！」貞景呼喚著門外的鮫人軍。

一位鮫人軍推門而入，朝著貞景行禮。

貞景吩咐著:「安排二位貴客入住賢燕殿，好吃好喝著不可怠慢！」

「是！」鮫人軍站直身子，恭敬得邀請著，「二位貴客請！」

張若素向貞景行告別禮，隨著鮫人軍離去，蛇白對著貞景嗤鼻一聲后，轉身追趕上去。

貞景無奈地搖搖頭一笑，低吟道:「醋罈子！」

去賢燕殿的路上，蛇白伸出腦袋在張若素眼前，問道:「你怎麼會認識他啊？」

「就這樣認識的！」張若素回應著簡易。

蛇白刨根問底得追問:「怎麼認識的啊？你倒是說細節呀？」

張若素倏然停步，側身面向蛇白，冷漠得說道:「你很想說話嗎？」

蛇白愣了片刻，趕忙將頭搖的像個撥浪鼓似的。

「不想嘴巴被封起來，就閉嘴，不要再讓我聽到你這嘰嘰喳喳的聲音！」張若素警告后，動身繼續前行。

「真不知道我怎會與你相識！」望著張若素孤傲的身影，蛇白無奈地癟嘴。

鮫人軍將他們帶到賢燕殿，推門介紹道:「這就是賢燕殿，裡面有好幾間客房，二位貴客隨意住，房間都是收拾乾淨了的，裡面還有換洗衣裳，待會兒會有侍女送晚膳過來！」

「麻煩了！」

鮫人軍離去，張若素踏進賢燕殿的院子里，方方正正的四合院，庭院里的角落種滿了奇花異草，旁邊有一個清澈的小湖泊，湖泊里建著一架竹子製作的風車，運轉著湖水澆灌在花草里，清新舒適。

蛇白語調陰陽怪氣得說道:「堂堂一個鮫王竟安排我們住這麼破的小殿，是吝嗇呢還是故意的呢？」

張若素懟回:「就你一天話多，這裡總比你那破山洞好！」

蛇白在張若素看不見的身後舞動著嘴巴卻不發出聲響，以此撒氣。

夜深人靜時，張若素披著外衣站在窗邊若有所思。

就在這時，沉睡許久的阿靈現了身，站在張若素的身後，輕聲喚道:「主人！」

張若素回神轉身，看見氣色好轉的阿靈，欣慰得笑道:「阿靈？你醒了？身子可還有什麼不適的地方？」

「沒有了，已經休養了好幾日，基本痊癒了！主人，你…你……」阿靈欲言又止。

張若素知道阿靈想問什麼，替他說道:「你是想問我為何我會突然恢復記憶和巫神之力？」

阿靈點頭。

張若素娓娓道來:「其實霖翟用巫術封印我的記憶和巫神之力的同時開啟了我的生死劫，生死劫如名字一樣，生便是死，死就是生，要想讓劫難結束，就得死一次，而綏宮正好成全了我，將我推進了岩漿里，不僅沒讓我死，反而讓我涅槃重生，衝破了封印！哦，對了，生死劫一結束，彩鳳的羽翼就在我的背脊里長了出來，讓我可以重新翱翔於天際之間，而且我能明顯感覺到我體內的巫神之力比昔日更加強大了幾分，凡是見過一次的功法我竟能過目不忘，不用練習就能輕而易舉得使出來，你說，巫神之力會不會每經歷一次劫就要精進幾分呢？」

阿靈一臉不知，說道:「興許是這樣，阿靈也從未見過這種事，不過，主人安然無恙才是最大的幸事！」

張若素問道:「也是，不過你被關押在後駒山的時候可有聽到過明帝說起天乾鏡的下落？」

「我想想！」阿靈沉思了片刻，眼前倏然一亮，「有，他說過他遲遲不肯說天乾鏡的下落，好像是明帝把什麼人被關押了起來，那個人知道天乾鏡的下落！」

「關押起來？」張若素思量著，腦海里浮現出那位在鮫人族遇見的高人模樣。

阿靈問道:「主人，你真要攻打魔族？」

張若素點頭說道:「第一，滅了魔族就能還各族一片安穩，第二我想要天乾鏡，而魔族裡那個關押的人是唯一一個知道天乾鏡的下落！」

阿靈眼神漸漸黯淡哀傷，說道:「主人你…是想回你自己的世界了嗎？」

「你怎麼知道這個？」張若素驚愕。

阿靈解釋道:「你不是那次從人族回來后就中了蠱毒嗎？我有好幾次魂魄離體進入了你的心魔里，我看到了前所未見的新奇事物，會移動的四個輪子馬車？高聳入雲的方塊？能翱翔天際的大鳥？還有你小時候經歷的那場大火！」

「我其實是來自另外一個時空或者世界的魂魄，機緣巧合之下進入了這具肉身，而這具肉身正好是我的前世，我來這裡就是來改變我的命運，可經歷了這麼多是非，都頭來還不是一樣落得如此下場，唯一改變的是我還暫時沒成為那個殺人如麻，嗜血如狂的惡魔！」張若素笑得凄涼，笑得無奈。

「會好起來的，你一定會如願以償改變成你心中所想的結果！」阿靈伸出手想要將張若素擁進懷中安慰，卻停頓在空中猶豫不決，最終還是垂落在腰間。

張若素閉眼感慨道:「我的情歸何處，命又歸何處啊！」

阿靈小聲呢喃著:「人世間百媚千紅，唯獨你是我情有獨鍾！」

「嗯？阿靈，你說什麼？」張若素聽見阿靈嗡嗡的聲音，卻未聽清說得什麼。

「我永生永世都會跟著主人你的，主人你去何處，阿靈便去何處！」阿靈展顏一笑。

「有你真好！從今往後我不會再讓人將你從我手中被奪走了！」張若素踮起腳，手掌溫柔得摸了摸阿靈的腦袋。

阿靈瞳孔顫抖，眼裡閃著怪異的光亮。

張若素收回手，轉身看向窗外上空明亮璀璨的星辰，說道:「明日回去便給無名驅散魔氣，希望她從此以後就能改邪歸正！」

阿靈蹙眉:「無名？她又跟主人你有何關係啊？為何會與主人你長得一張一模一樣的臉？」

張若素苦笑一聲，說道:「她才是這裡真真正正的張若素，我來這裡的時候正好遇見她魂魄離體，肉身空缺，我便強佔了她的肉身，而她修鍊魔族功法，由魂魄修得一具肉身，再加上明帝對她用魔氣洗禮了魂魄，自然就被操控，她便是我的前世，現在想來真是天方夜譚，我一個不屬於這裡的人用這具肉身就開啟了一場前途未卜的冒險旅行，這一路上經歷了生死離別，愛恨情仇，酸甜苦辣，卻唯獨沒經歷正義之道，是這世間正義太少還是根本就不存在！」

「主人，會好的！」阿靈不知該怎樣去安慰。

「我沒事，不過覺得夜裡看著星辰實在是寂寞，還不如睡覺來得踏實！」張若素走向床榻，褪去外衣，上了床，「阿靈，熄燈！」

阿靈手指一揮，飄舞在火燭上的火苗「啪」得一聲熄滅，整個屋子陷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