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白家會議

院內，客廳。

白建生見老婆黑著臉進來，連忙起身，抓住老婆的手，拉到沙發上坐下，滿臉含笑的說道：「老婆辛苦了！」

「德行！」白媽媽翻了個白眼。

白建生直接無視，站在沙發后，給老婆捏起了肩膀。

對老公的殷勤，白媽媽還是沒給好臉色，反而冷哼了一聲。

白建生當然知道癥結所在，說道：「孩子他媽，丁丁這孩子，還是不錯的。」

「他哪兒好？」白媽媽問道。

「孝順！」白建生獻寶似的說道：「你不知道吧？自高中畢業，丁丁每年都去電廠給周嬸拜年。一見面就磕頭，把周嬸樂的，逢人就說她有倆孫子。」

「小白眼狼！」一聽這個，白媽媽拉著白建生的手，抱怨道：「高中時，咱家的包子、饅頭，他少吃了。咋就不來給咱們拜年？」

白建生小聲嘀咕道：「就你那張臉，他敢來嗎？」

白媽媽耳朵好使，反駁道：「當初是誰追著倆孩子喊打喊殺的？」

白建生老臉一紅。

白媽媽低頭，當沒看見，隨口問道：「你同意二丫頭跟丁丁處對象？」

白建生嘆了口氣，說道：「不是我同意，而是二丫頭喜歡人家。六七年了，你看除了周亮，曉靜還帶哪個男生回來過。」

白媽媽附和道：「這兒女，就是父母身上的債。大丫頭招個上門女婿給我們養老。這二丫頭，就隨她吧，願意跟誰就跟誰，……」

二人正說著悄悄話，就聽到外面傳來砰砰的敲門聲。

「這咋了？」白媽媽一臉疑惑，問道：「不會鬧彆扭了吧？」

「年輕人吵吵鬧鬧很正常！」白建生一臉淡定。

「丁丁不會欺負咱閨女吧？」白媽媽有些不放心。

「他敢？」白建生怒道：「這還沒過門呢。他要敢對不起咱閨女，我拿鞋抽死他！」

二人正猜測著，就感到房屋震了一下。

白媽媽到底擔心女兒，慌忙起身，準備看個究竟。她到了門口，就見倆閨女像仇人似的，互相對視著。

「這唱的哪出？『二女爭夫』？」白媽媽打量了一下四周，問道：「丁丁呢？」

對老媽的疑惑，白曉靜選擇無視，冷冷的質問：「七年前，向老媽告密的人，是你吧？」

「是我！怎麼了？」白曉莉似乎受刺激了，毫無顧及的大聲嚷嚷。

「所以你就給我添堵？」白曉靜很鎮定的反問。

「是！」白曉莉扭頭，看向白媽媽，問道：「我倆都是您的女兒，憑什麼她可以在外面昏天暗地的玩；而我卻必須在家當乖乖女、學做家務；考一樣的成績，對我是呵斥，對她就無所謂；……大學畢業了，她可以自由的戀愛，而我卻必須招上門女婿。」

「憑什麼？」白曉莉質問道：「難道就因為我比她早出生幾分鐘？」

「嚷嚷什麼？」白建生跺著八字步，走了出來，面對白曉莉的質問，反問道：「難道我們把你拉扯大，就是讓你對我們嚷嚷的？」

震懾住了大女兒，白建生又瞪了眼小女兒，說道：「都給我回來，站門口，還嫌不夠丟人咋地？」

白曉莉幾句話，說的白媽媽心裡天翻地覆，猶如倒了五味瓶，什麼滋味都有。

看來他們夫妻倆，從小到大，一直忽略了大女兒的想法。

夫妻對視一眼，白建生開口道：「正好今天人齊，咱開個家庭會議。你們有啥想法，儘管說。」

一張方桌，四人一人坐一邊。

白建生率先開口，問道：「說說吧，到底咋回事兒？」

白曉莉就把剛才發生的事兒，一五一十的說了。當然，她說和丁丁玩『猜猜我是誰』，只是開個玩笑。

「虛偽！」白曉靜諷刺道。

「閉嘴！」白建生見她們倆又要吵起來，瞪了眼小女兒，質問道：「輪到你說了嗎？還有沒有長幼尊卑的觀念。小時候，我咋教你的？」

白曉莉得意的瞥了眼妹妹。

這也是從小到大，她唯一的福利了。

「在正式討論前，我先宣布一件事兒。」白建生咳嗽了一聲，說道：「曉莉，你不用召上門女婿。我們也用不著你們養老。縣裡正在建養老院，等我們照顧不了自己，就搬進去。假如你們有孝心，就多去看看我們。」

「那怎麼行？」白曉靜拍了桌子，說道：「那別人會戳我們的脊梁骨，罵我們不孝！」

白曉莉保持沉默。

白媽媽眉頭皺了一下，說道：「我同意你爸爸的想法，這事兒就這麼定了。」

「我不同意！」白曉靜氣呼呼的說道。

「閨女，只要你們過的好。我們怎麼樣都無所謂！」白媽媽看向白曉靜，和藹的說道：「還是說說你和丁丁的事兒吧。」

「對，曉莉剛才也說了。這事兒，就是個誤會。」白建生介面道：「解釋清楚就好了。」

「解釋的清嗎？」白曉莉嘲諷道：「蒙個眼，就抱一起了。」

「抱的是你！」白曉靜嘿嘿一笑，說道：「我們牽手過、間接接吻過，甚至在一張床上躺過，但就是沒抱過！」

白媽媽和白建生老兩口，頗為尷尬。

現在的小年輕，沒結婚就摟啊抱的，哪像他們當初，頂多牽個手。還有，當初白建生之所以追殺周亮和丁丁，就是發現他們躺一起聊天。

「啥叫間接接吻？」白建生湊老伴耳邊悄聲問道。

「就是兩人共用一件東西，比如共用一個水杯！」白媽媽比較博學，因為她常看電視劇。

「你撒謊！」白曉莉反駁道。

「我沒必要撒謊！」白曉靜很鎮定地聳聳肩。

「難道你們沒親密接觸過？」白曉莉質問道。

「他也想啊！」白曉靜很淡定的回答：「甚至，有時候我也想。可高中時，一般都是我們三個在一起。上大學后，我倆單獨待著時，都是在人前。就是只有我們倆，不是我控制住了，就是他控制住了。反正到現在，我們沒親密接觸過。」

白媽媽和白建生聽著，這臉是一會兒黑，一會兒白。

到最後，他們總算鬆了口氣。

還好！還好！

「可他想抱的是你！」白曉莉還在做最後掙扎。

「可他抱住的是你！」白曉靜針鋒相對。

她們打啥啞謎？

我怎麼就聽不懂呢？

白建生看了眼老伴，發覺她眼內也是一片迷茫，心裡頓時好受了一些。

「閨女，別管他抱的是誰。你喜歡她，他對你也有好感，這就行了。」白建生總結道。

「不一樣的老爸！」白曉靜幽幽的說道：「以前，我們能走到一起。現在，不能了。」

「怎麼不可能？」白建生強硬的表態：「這事兒，他願意，最好；不願意，我想辦法，把你們湊一起。」

「丁丁又不是玩具！我想要，你就買給我。」白曉靜笑道：「而且，就算我們走到了一起。方式不對，時間不對，婚後就會矛盾不斷。」

「小夫妻鬧矛盾很正常！」白媽媽介面道。

「不一樣的！」白曉靜沒有再解釋，扭頭看向白曉莉，說道：「我姐到有機會和丁丁在一起。姐，其實，丁丁這人很好相處。只要你向他表達了善意，他就會真心對你好。」

「我有對象了！」似乎嫌這消息不夠驚人，白曉莉又道「我們親密接觸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