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而為後(11)

生而為後(11)

韓領修回到遼軍大營,大營經過一個月日夜摧殘略顯破敗,若是韓領修沒有遇到雲菲看到遼軍大營這個樣子肯定會大發雷霆,但他遇見了那個讓他一眼奉為知己的雲菲,他環顧四周只能連連嘆息,這般驚才艷艷的女子為何不是他們遼國女子。

耶律古不在,不知去了哪裡,韓領修問起,一眾將領面面相覷,不知道該不該說。他一把掀開門帘,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地的鮮血和兩根纖細白皙的手臂,這兩根手臂來自於一個美麗動人的舞女。

這也是韓領修當年棒打鴛鴦的最重要的原因,耶律古此人人面獸心,不僅為達目的不擇手段,還心性殘忍,暴戾恣睢,他怎麼敢將自己的寶貝妹妹交給他。

此時,耶律古也緩緩從內室走了出來,他的臉上還帶著飛濺而來的鮮血,原本英俊帥氣的臉龐多了幾分陰鷙可怖。

韓領修在心裡暗罵一句廢物。

在他心裡,耶律古就是一個廢物。強者永遠不會用欺壓虐待弱者的手段證明自己,所為的暴戾情緒不過是弱小者無法滿足自己期望之後的無能狂怒。

耶律古嘴角咧開,不知道做了什麼,他的嘴角牙齒還帶著鮮血,讓人不寒而慄,「看來你沒能殺了她。」

韓領修沒有回答他的話,這樣冷淡的態度讓耶律古臉色更加難看。

耶律古並不是一個風度翩翩的男人,若是一切順利,萬事如意,他自然能夠端起遼國太子的風度和貴氣;可若是遇到挫折無法解決,他就會陷入無能狂怒變成一個沒有理智沒有人性的瘋子。

這也是韓領修一直看不起耶律古的原因。

「我要那個女人所有的資料。」韓領修只留下一句話轉身就走,卻不知被他輕視慢待的耶律古一臉青黑,滿目怨毒。

遼軍大營內的恩恩怨怨不在雲菲的專註範圍之內,韓領修來了之後,她也暫停了騷擾行動。

那個是一個真正的神將,想要對付他還需要其他手段。

幾日後,耶律古再次帶大軍出擊,有趣的是,原本應該與他一起前來的韓領修並不在軍隊之中,不知他是和耶律古有了罅隙還是在暗處觀察。

耶律古不是雲菲的對手,他也不會腦殘到和雲菲單打獨鬥,幾次斗將之後,遼國大軍緩緩而退,雲菲明白這是韓領修的試探,他的目的不是為了試探雲菲的能力,而是為了試探除了雲菲之外的姜國將領的能力。

雲菲強大不可匹敵,但她終究只是個人,一旦失去姜國,韓領修有無數種辦法對付她。同樣,韓領修也不是不可戰勝,只因他背後有遼國,所以雲菲不能這麼殺了他。兩人同時明白解決對方需要另闢蹊徑,韓領修知道想要對付姜國也不一定要從雲菲下手,只需要從中找到突破口。

大軍退去,雲菲臉上少見的多了幾分凝重之色,她自然猜出了遼軍的打算,其他將領他倒是不擔心,他最擔心的是沈慕白。

耶律古曾經暗中前往京城,專門調查過姜國情況,又和雲錦瑟交往過密,因此設計害死了夏侯定,既然他能夠設計對付夏侯定,必然也清楚沈慕白的情況,他定然會利用沈慕白現在的處境對付他們。

先下手為強,他們需要提前行動了。

她找到沈慕白叮囑幾句,幾日後,沈慕白暗中帶著大軍離開。

遼國糧草被燒,戰馬丟失,韓領修過來之時有些匆忙,並未帶齊足夠的糧草,如今糧草吃緊,為了能夠繼續作戰,後勤大軍也逐漸趕來。

狹長的山谷之中,大軍快速前進,兩邊都是高聳入雲的高山,這裡是唯一的路。此處離兩軍交戰還有些距離,加上這裡更靠近遼軍,押送糧草的部隊並不是十分警惕。

大軍深入,突然間聽到轟鳴之聲,眾人抬頭望去,一塊塊巨石帶著無可阻擋的氣勢從山上轟鳴而下,絕望在每一個人心底蔓延。

原本井然有序的軍隊迅速慌亂起來,在死亡面前秩序完全崩潰,他們瘋狂的逃跑,只想離死亡更遠一點。

然而當他們衝出去的時候,正撞上了沈慕白帶領的大軍。倉皇無措的他們哪裡還有力氣和姜國士兵對抗。

三小時后,沈慕白帶著糧草和戰馬離開,只留下遍地的屍體,戰爭就是這樣的殘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這是一場賭博,雲菲拖住耶律古和韓領修,而他斬斷遼國的軍需,一旦被耶律古和韓領修發覺,倒霉的就是他們。

顯然,這次的計劃完成得非常不錯。

沈慕白回去的事情,戰事已經結束了,雲菲嘴裡咬著一塊紗布給自己包紮手臂,這次戰事兇險,士兵多有傷亡,便是雲菲也受了傷,軍醫忙的團團轉,根本沒有時間關心輕傷之人。雲菲傷得不算太重,便自己給自己敷藥包紮。

「回來了。成果如何?」雲菲看了他一眼,面不改色的撕開腰腹的衣服,將酒精直接灑在傷口處。

她早就將製作酒精的方法交給了姜國的皇帝,如今酒精數量不多,但也夠軍中使用。

沈慕白上前取過她手裡的酒精為她擦洗傷口,腰腹的傷口很長,但並不算深,這讓沈慕白鬆了一口氣。

清洗完傷口,他為她敷藥包紮,才站起身回答她之前的問題,「此次糧草和各類軍需足夠我們撐到明年春天。」

「嗯。」雲菲眯起眼,同時對付耶律古和韓領修,她也受了不少傷,只不過作為整個關內唯一能夠和韓領修不分上下的將軍,她不能露出絲毫的脆弱,「糧草被劫,遼軍定會怒極反攻,讓兄弟們做好準備。」

就算韓領修能夠壓抑自己的怒火,但耶律古並不能,所以在入冬之前,遼軍和他們必會有一場廝殺。

果然,數日之後,憤怒的遼軍再次進攻,雲菲也拿出了弩車對抗大批遼軍。

戰事焦灼,很快就進入了寒冬,因為打劫了遼軍的軍需,今年的冬天關內的士兵和百姓不會那麼難過。

入冬后,兩軍有些小摩擦,雖然遼軍軍需被劫,但很快又有軍需運過來,並沒有影響到遼軍的作戰能力。

函谷關的一眾將領感受到了打劫遼軍的快樂,得知遼軍軍需運過來的時候,還想去打劫一次,被冷靜理智的沈慕白攔住了。

他們最開始能夠成功完全是因為出其不意,現在遼軍必有防備,他們出手和自尋死路沒有任何區別。

時間過得很快,寒冬而至,冰雪覆蓋大地,遼軍沒有放棄進攻,韓領修也派遣小隊日夜偷襲,他的確是一個難對付的角色。

雲菲可不會因為他影響自己的休息時間,寒冬對其他人來說是艱難,對她來說卻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從城牆上潑下去的水很快就凝結成了冰,城牆外的地面也被潑灑了水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溜冰場。

大殺四方的遼軍來到戰場瞬間成為油鍋上的螞蟻,而姜國士兵早已換好了溜冰鞋手握長刀在人群中穿梭,鋒銳的長刀劃過敵人的身體,切斷馬蹄。

雲菲換了一個武器,手握陌刀對上坐在馬上泰然自若的韓領修,兩人大戰數十回合,雲菲憑藉地形優勢大傷韓領修。

遼軍見占不到什麼便宜,倉皇而退。

雲菲望著韓領修離去的背影露出了一個詭異的微笑,韓領修的傷並不重,絕對不會傷及性命,但他絕對會死在這個冬日。

第一神將啊,到底是有人無法容忍一個神的存在。

她不能容忍,耶律古更不能容忍,就算他顧全大局,在別人眼裡他到底還是狼子野心,這就夠了。

遼國第一神將終將要死在遼國太子手裡,至少在世人面前是如此,至於真正的真相如何根本不重要了。

韓領修回去之後讓軍醫包紮,他在戰場廝殺受過無數傷,這點小傷他還沒有放在心上。

很快,他就發覺到了不對勁,原本並不嚴重的傷口並未癒合反而發膿潰爛,起先他還以為是雲菲在刀上摸了毒藥導致他傷口難以癒合,他便讓軍醫剔除腐肉重新包紮。

效果並不如人意,韓領修在戰場遇到過很多事情,他明白比起前方的敵人,身後的夥伴或許會更加可怕。他棄用了那位軍醫讓自己的屬下重新將信任的醫師帶來。

很快那位醫師趕來,他很快就在韓領修傷口上發現了慢性毒|葯。韓領修早就剮除了腐肉,就算雲菲刀上摸毒,也不該還有毒藥的存在,顯然這個慢性毒|葯是之前專門為他療傷的軍醫下的。

韓領修早就不單純年輕,他早就明白,從自己被遼國皇帝推上遼國第一神將的位置,他就註定要面對太多人的惡意,除了其他國家更多的還是自己國家,光是嫉妒就足夠讓那些可以稱作同僚的傢伙對他下死手,更別說利益和仇恨。

韓領修深吸一口氣,莫名覺得心涼,一個寒意從腳底升起在心臟盤桓。

心冷了,可大腦依舊冷靜。

韓領修閉上雙眸,這個軍營內有這個動機同時又有這個能力的只有耶律古。

除了之前的恩怨,最重要的是他來到之後就迅速的掌管了此處的軍權,耶律古大權旁落定會對自己下手。

他明白耶律古會對自己下手,但萬萬沒有想到耶律古會如此不顧大局,他好歹也是一國太子,怎麼會不知道現在的時機對遼國有多麼重要。到底是自己太高看了他。

他看不起耶律古,但也認可他的能力,顯然遼國幾位皇子中也就耶律古最為優秀,沒想到最為優秀的耶律古也是如此的只顧私人恩怨,不顧大局。

韓領修不願意用最大的惡意揣測耶律古,他很快就派人調查,傷勢逐漸好轉,但毒藥到底傷害了他的身體,當外面的白雪覆蓋大地,韓領修的心也被冰冷的白雪覆蓋,冷的透徹心涼。

軍醫是耶律古的人,他也已經承認是耶律古讓他給韓領修下毒。韓領修不信,可調查出來的種種線索都告訴他,耶律古已經無法容忍他的存在,特地藉此機會除掉他。

這樣所有人都以為他死在姜國的那位女將軍手中,屆時耶律古再設計害死那位女將軍,不僅可以毀掉韓領修這個眼中釘,還可以拔高自己的名聲,讓自己成為遼國心中新一任的神,自己未來皇帝之位也徹底穩妥。

寒冬來臨,將外面的世界包裹成冰雪王國,韓領修也徹底做出了決定,他帶人暫時囚禁了耶律古,並將耶律古所做之事讓人全部告知於遼國皇帝。

雲菲穿著四皇子楚天熠讓人專門送過來的狐裘站在城牆上,這個冬天很安靜,可惜不會一直安靜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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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女花式逆襲[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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