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傅意雪很少見言忱有這麼強烈的情緒,大開大合,激動又溫柔。
平日里言忱總冷著一張臉,她也不是生氣或怎樣,只是不太會表達自己的情緒,這是傅意雪和她相處了許久才悟出來的。
所以她時常說言忱是個很溫柔的人,只不過很少有人能發現她這份溫柔。
今天應當是她第二次在傅意雪面前有這麼外放的情緒,第一次是她大學時和摔了她口琴的舍友吵架,差點就動起手來。
後來大學四年,言忱都沒跟那位說過一句話。
而言忱情緒外放的點好像都跟一個人有關——她的初戀。
她抿了抿唇,最後安安靜靜收拾東西,歇下了八卦她初戀的心思。
大學時候就八卦過,要有結果早有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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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言忱醒來時傅意雪已經出門上班,房東的遠方親戚回了老家,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所以偌大的家裡就她一個,還顯得有些空蕩。
她起來喝了杯水,翻看手機發現有個陌生號碼八點多給她發過一條簡訊:【言忱姐,醒了沒?】
應該是傅意川。
這會兒已經九點半,言忱給他回了條簡訊:【醒了,過去吧。】
這一覺睡得著實有些沉,連傅意雪什麼時候走的都沒察覺,主要還是因為昨晚傅意雪拿出來的小玩意兒,害得她做了一夜的夢,夢裡全是北望和沈淵。
那座城市在十七歲前給她的全是灰暗,但偏偏在她逃離之前有那麼一抹明亮的色彩出現,後來還是被她全都拋下,頭也不回地離開。
做了太多夢,言忱醒來后喝了兩杯水才算勉強清醒。
今天搬傅意雪的東西,她沒想著能幹凈到哪兒去,乾脆換了件寬鬆的衣服,洗完臉后塗了防晒就出門,沒有化妝,頭髮也是隨意一紮,沒什麼正經。
她打車過去的時候,傅意川還沒到。
在樓下等了十幾分鐘,氣溫開始升高,言忱找了個陰涼地給傅意川打電話,剛響了兩聲,一輛銀灰色的車緩緩在她面前停下,傅意川帶著笑意的臉從車窗里探出來,「言忱姐,不好意思,我來遲了。」
「沒事。」言忱掛斷電話收了手機,目光剛好越過傅意川和駕駛位上的人對上,大抵是熬夜熬得有點狠,他眼尾還有一點點紅,整個人也帶著點兒滄桑感,但不影響他的氣質,甚至言忱看出了點兒痞帥。
來的人是傅意川和沈淵。
言忱沒和沈淵打招呼,徑直上了樓。
傅意雪像只倉鼠一樣愛囤東西,遇上雙11打折時會瘋狂買,所以哪怕她在這裡只住了不到一年,昨晚硬是熬夜收拾到了十一點多。
「我去。」傅意川上樓看到卧室里的大包小包和紙箱子忍不住吐槽:「我就知道她肯定不少東西,就這還跟我說一點兒,幸好我沒信她的鬼話。」
「你的姐。」言忱難得和他開玩笑,「你應該懂。」
傅意川嘆氣點頭,「也是。」
他認命地擼起袖子,喊仍站在門口的沈淵,「沈哥,來搬。」
沈淵懶洋洋地應了聲嗯。
他穿著白色襯衫,最上邊的扣子開了兩顆,露出好看的鎖骨,還有一大片稍有些泛紅的肌膚。
頭髮也稍顯凌亂,但他仍舊很輕鬆地搬起了卧室里最大的紙箱子。
言忱看他走出卧室才收回目光,鼻子微動,她剛剛是聞到了……煙味吧?
是沈淵身上的煙味。
他開始抽煙了?
言忱抿了抿唇,沒再想那些有的沒的,尋了個小件也搬著下樓。
走到電梯那兒時發現沈淵還沒走,他站在電梯口,目光正斜斜地掃過來,但腳步沒動。等她走過來時才說:「你待在這,我去搬。」
言忱皺眉:「嗯?」
兩人挨得近了,言忱聞得更真切,他身上就是有股沒散去的煙味。
沈淵沒再和她說話,轉身往房間走,但言忱下意識拉住了他的手腕。
他手腕很熱,跟言忱那一年四季都冰涼的手溫度不一樣。
「還有事?」他微微偏過頭,清冷聲線此刻顯得格外冷漠。
言忱搖頭,同時鬆開手,但在鬆手那刻手指下意識摩挲過他腕間的肌膚,好似有道疤痕。
「你去吧。」言忱聲音比他還淡漠,「東西我看著。」
沈淵大步流星往前走,走了兩步忽然停下,他右手的大拇指摩挲過言忱剛剛摩挲的肌膚,語調慵懶又散漫,「我是長得不錯,人也很好。」
言忱:「?」
「還有很多人饞我身子。」沈淵的手懶洋洋地垂下來,修長的手指像是在彈鋼琴一樣在空氣中彈了幾下,說出口的話顯得格外輕佻,「但我不是個隨便的人。言小姐要是想做點什麼,先領個號碼排隊。」
言忱:「……」
-
之後是傅意川和沈淵一直在搬,言忱負責在電梯口看東西,等弄得差不多了,幾人就下去一趟。
來回兩趟就把傅意雪那些東西都搬到了樓下,他們兩人把東西往車上搬,言忱上樓去掃尾,大致把房間打掃了一下,然後鎖門下樓。
等她下來時,樓下只剩沈淵一個人。
他倚在車邊,單手插兜,嘴裡咬著煙,腦袋側過去看向小區入口的方向,整個人懶懶散散的,看著有幾分頹廢感。
風把青灰色的煙霧吹向空中,他的臉隔著煙霧顯得有些模糊。
很攝人心魄的側顏殺。
天氣預報報著北城今日有雨,這會兒大片大片的烏雲遮住了太陽,看著好似隨時會下雨。
她站在台階上看他抽煙。
搬東西的時候他把襯衫袖子擼起來一截,領口的兩顆扣子沒繫上去,這會兒被風吹著開得愈發大,臉上面無表情,好似在想什麼人生大事。
他修長的手指夾著煙,彈了彈尾部的煙灰,咬著煙吞吐的動作熟稔。
「沈淵。」言忱喊他。
他回過頭,伸手揮了揮眼前的煙霧,輕飄飄地應了聲嗯,但尾音在上揚。
「嗓子好了啊。」言忱沒往他那邊看,拉開車門把最後一點兒東西放進去,直接轉了下一個問題,「傅意川呢?」
「回去改論文了。」沈淵那支煙已經抽完,他蹲在地上把煙頭兒摁滅,然後彈進了不遠處的垃圾桶里,轉身走到了駕駛位,「上車。」
言忱猶豫幾秒,坐在了副駕。
在狹小的空間里,他身上煙味愈發明顯,勾得言忱都想抽一支。
但她什麼都沒說,只閉上眼假寐。
在車裡這種密閉空間,言忱也不知道該跟闊別多年的他說點兒什麼,很明顯,沈淵也不太想和她說話。
沉默在車內蔓延。
一直等到出了小區,在路口等紅燈時,沈淵曲起手指敲了敲方向盤,就是一個很閑散的動作,然後在綠燈亮起那瞬間,他踩下油門往前開,順帶低聲開口:「我嗓子一直沒問題。」
言忱:「……」
一直緊閉著的眼睛忽地睜開。
言忱盯著他側臉看了又看,許久才輕笑道:「挺會騙人的。」
她信了那麼多年,還為此戒了個煙。
言忱在遇見他之前就抽煙了。
她寫東西需要靈感,經常熬夜,煙能提神,所以很早就碰了那東西。
沈淵是不抽煙的,儘管他愛玩,時常逃課去網吧打遊戲,好多次周一被教導主任拎到國旗下罰站,但他不怎麼碰煙酒,說是不喜歡那個味道。
記得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抽煙時,他咳嗽到臉都紅了,還讓她離他遠點兒。
那姿態懶洋洋的,那時還沒那麼熟,她正追在他後邊跑,成天問他要不要當自己男朋友試試,而那天他說:「當個屁的男朋友。老子要成你男朋友,遲早得死在你手裡。」
言忱輕笑:「我那麼可怕?」
他彈了彈她的手指,「自己什麼樣兒不知道?而且,老子聞不得這煙味,嗓子有病,聞多了會死。」
言忱轉頭就把煙給掐了,「以後不抽了。」
他仍舊沒同意當她男朋友。
只不過後來被他發現她偷悄悄抽煙或是被他聞到身上有煙味時,他總臭著一張臉,轉頭弔兒郎當地說:「就知道有些話不能信。」
她總要湊過去哄很久,哄累了以後就隨意扔只筆在他桌上,「差不多得了,愛理不理。」
等第二天來學校,她桌兜里總會多點小東西。
要麼是奶糖,要麼是小玩具,反正都是沈淵「順手」買的。
言忱想起以前的事兒,不由得發笑,隔了會兒,她溫聲問:「什麼時候開始抽煙的?」
沈淵瞟她一眼,「忘了。」
「總不會是因為我吧?」言忱說:「在我走以後?」
沈淵:「……」
良久的沉寂過後,沈淵輕嗤道:「多年不見,你說話還是這樣。」
言忱:「嗯?」
「不講邏輯,沒有道理。」沈淵語氣散漫,「還以自我為中心,胡亂臆測。」
言忱:「……」
-
把傅意雪東西全搬到樓上也是一項大工程,言忱本來想一起搬,但剛搬了個箱子就被沈淵搶走,他讓她在樓下看東西,而他一個人往上搬。
來來回回幾次,他身上出了汗,襯衫後邊有一塊是濕的。
用了近一個小時,傅意雪的東西才搬完,而且最後快搬完時還下了雨,沈淵的襯衫從肩膀濕到了後背。
他們在樓上待著,言忱給他倒了杯水,又給他拿了毛巾,看他上衣濕透緊緊貼著肌膚,隱隱還能看到腹肌。
「好看?」沈淵斜睨她一眼,把緊在褲子里的襯衫下擺抽出來,平添幾分勾人意味。
言忱轉身回房間,「身材不錯。」
隔了會兒,言忱從房間里出來。
外面的雨下得大了,站在窗邊的孤影顯得落寞。
言忱走過去把壓箱底的衣服給他,而他一直沒接,仔細辨認許久后才說:「這是我那件?」
言忱點頭。
這是他們去南京看演唱會那年,沈淵買的周邊T恤。
黑色的,上邊還印著五月天的Q版頭像,當時沈淵收拾東西的時候忘記塞行李箱,是言忱給帶回來的,但之後一直忘記給他,不知不覺留了這麼多年。
留到了他不再喜歡五月天的這年。
見他一直不接,言忱還以為他在鬧情緒,朝他晃了晃手臂,「拿著,我只有這一件,將就著穿。」
沈淵遲疑著接過,「衛生間在哪兒?」
言忱給他指了個方向。
他進去以後言忱站在窗邊開了窗戶,下著雨的空氣比平常清新,就是有雨滴濺進來。
手機微震,是酒吧老闆發來的消息,通知她周三下午過去,正式入職。
她回了個好,身後傳來了輸密碼的滴滴聲,有人推門進來。
言忱回頭,開門的人拉著行李箱,穿著白紫相間的碎花裙,氣質很溫柔,看見她時還有幾分錯愕。
言忱猜測她就是房東的那個遠方親戚,也是她們未來的合租對象,於是她試探著打招呼,「你好。」
對方愣怔幾秒后詫異道:「言忱?」
言忱點頭,她想房東辦事還挺靠譜,提前給她們做了介紹。
「你好。」女孩兒把行李箱往裡邊拖了一點,「我是岑星。」
她的自我介紹剛結束,衛生間的門就打開來,沈淵拎著還有點滴水的白襯衫出來,語氣不善道:「這衣服買小了。」
「當初你自己試的剛好。」言忱瞟了他一眼,只見T恤緊緊地套在他身上,胳膊肌肉都被束到了一起,看著確實不得勁兒。
沈淵皺眉:「我沒試過。」
他之前試的是另一件,這件嫌麻煩就直接拿了,結果剛剛才看到是最小號。
「沈淵?」岑星站在門口,驚訝地嘴都快合不攏,喊完沈淵的名字后剛好和沈淵投過來的好奇眼神對上,她的目光掃過言忱又掃過沈淵,屏了一口氣說:「你們兩個還在一起啊?」
言忱&沈淵:「?」
咚。
門口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眾人齊齊望去。
只見傅意雪帶回來的外賣灑了一地,她瞪大眼睛表情痴獃,傻站在門口吞了口口水,隔了許久才緩緩吐出一句髒話,「我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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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你最可愛》文案:
方宇航和佟真住在同一條巷子,同年同月同日生,自幼就定了娃娃親。
[小時候]
方宇航指著佟真和他媽說:我才不要娶這隻豬呢!
佟真扔下手裡的麥芽糖,哇的一聲哭著跑遠,方宇航當天的午飯是竹筍炒肉,哭的聲音響徹整條小巷。
[高中時]
方宇航在樓下等佟真上學。
她遲到了十五分鐘,下樓時方宇航指著她的臉,磕磕絆絆道:「你……你這臉塗的跟……跟猴屁股一樣!」
「還有你……你的嘴!」
上去就給她用校服袖子擦妝,佟真一把推開,一個月都沒理他。
但那天,方宇航站在原地,耳朵紅了。
[畢業后]
佟真終於談了戀愛,卻慘遭渣男劈腿。
在大雪紛飛的深夜,她拿了罐啤酒哭得不能自已,方宇航為難道:「要不我將就將就,把你娶了吧。」
佟真:「滾!」
誰知後來,方宇航的樂隊在體育場開萬人演唱會,他站在台上大喊佟真的名字,「佟真,要不你委屈委屈嫁給我吧。」
▲青梅竹馬/慢熱/日常/相愛相殺/倒數第一和倒數第二的愛情
▲男主如文案,嘴賤又騷包
▲中二樂隊貝斯手&人美心善插畫師
《借我一夢》文案:
【一】
祁蒙是出了名的混不吝。
他跟親爹打架,和學校對賭,站在高樓之上也能以一敵十,大家都喊他「祁魔」。
不知從哪天開始,傳聞中的「祁魔」成為了年紀第一周妤的跟班。
周妤長得漂亮性格溫柔,最愛穿白裙子,笑起來的時候有一個淺淺的梨渦,堪稱翻版小仙女。
眾人都感嘆:好好的花就被瘋狗啃了。
但祁蒙只記得,那天在陰暗小巷裡,大家都避著他走,只有周妤朝他伸出手,笑著和他說,「別害怕,起來。」
只這一句,他甘願拔下滿身倒刺,對她俯首稱臣。
他曾說,周妤是他的天使。
但沒想到,後來在擁抱時,他的天使從背後給了他溫柔一刀。
當天,他用濕巾仔細擦拭她的手指,在她耳畔痴笑道:「阿妤,別髒了你的手。」
那年夏天,染著血跡的白裙子成為祁蒙最後的記憶。
【二】
多年以後,懸疑大神作者祁蒙首寫言情書籍,扉頁的第一句話是:我在暗無天日的日子裡愛了你很久很久。
據傳,這本IP的女主是名不見經傳的周妤。
大家扒了她一圈兒,發現性格冷漠疏離,不苟言笑,除了那張臉以外一點兒都不符合書里的形象,於是網上罵聲四起。
第一天,沒回應。
第二天,依舊沒有。
第三天傍晚,祁蒙那快要長草的微博連發N條:本人出演,哪兒不符合?
——書是你寫還是我寫?
——好不容易求她演,求了三天才成功,鬧什麼?
——罵我可以,罵她……我真的會把你寫死。
——我還會把你告到傾家蕩產。
後來,書粉扒出來,在祁蒙的書里都有一個穿白裙子的女孩,她們都很像周妤。
#你是我窮極一生都做不完的夢#
【閱讀指南】
★高中校園+都市/1V1/雙C
★十八線女明星&新晉懸疑大神作家
★男主真痴漢,這輩子只對女主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