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颶風營救
「誒誒，這裏停就行。」
雷元海沒有耍賴，車輛剛開進市區便下了車。
「這兒有什麼好吃的？」何冷雲不解地看着準備關上車門的雷元海。
「不用管我了，祝你倆度假愉快，慢走。」
咣——
雷元海關上了車門。
S4揚長而去，雷元海打着電話，走進了幽暗的小巷子。
「我有一個線人在比什凱克遇襲了，現在情況很險峻，我們得去南邊的...」
「我就奇怪了，怎麼總是叫上我啊？」何冷雲打斷道，「你難道就沒有自己的心腹？」
「我只不過比你早一點時間畢業而已，那段時間攢下的人脈多數被EURO策反了。」金柔玉說完，又補了一句，「也就是你們常說的復興社。」
「那你就不能叫行動部的人？」何冷雲質問。
「搞笑！別說行動部了，安全廳的特別任務中隊我都不會用的。」金柔玉無奈道，「那可是和我單線聯繫的線人，怎麼可能讓他們知道呢，你能不能上點心？」
「不是我不想幫你，你明知道我身上有傷。」何冷雲犟著嘴，「既然是單線聯繫，那你還叫我？你就沒有其他線人了么？」
「呵呵，有啊，你妹。」金柔玉冷冷地看着何冷雲。
「當我沒說，你繼續。」何冷雲把臉甩向窗邊。
「對呀，為什麼每次都找你啊，因為我還沒幾個線人，你是唯一一個有戰鬥經驗的人，滿意了？」憤憤不平的金柔玉解釋道。
「知道了，你繼續說吧，去南邊的什麼地方？」何冷雲的態度有所好轉。
「機場，直飛比什凱克。」金柔玉漸漸消氣。
「我記得......北邊不是有一座軍用機場么，軍機不會快一點么？」何冷雲又質問道。
「軍機也不是我這個級別能調動的，這對上面來講只是一件小事，而且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金柔玉說完，把右手攤在何冷雲大腿上，「有煙么？」
何冷雲熟練地掏出煙盒裏的兩支香煙，準備一併點燃。
「我來就好。」金柔玉搖了搖手指。
何冷雲沒有理睬，還是直接為金柔玉點燃了香煙，並遞到她臉前。
金柔玉咬住煙嘴，把車窗降下一道縫。繼續說道：「行動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不要喪命或者被俘，其次才是營救我的線人。」
「能說說他是怎麼暴露的嗎？」
「具體情況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他一個小時之前被人下了套。」金柔玉吐著煙，「他是少數沒被策反的線人，對我很重要。」
S4在公路上疾馳，不一會兒的功夫便到達了機場。
「他給你拿的行李就別帶了。」金柔玉打開後備箱，拉出兩個大大的行李箱。
「什麼東西這麼沉。」何冷雲伸手拖住兩個行李箱。
「食物、水、武器、面具還有衣服。」金柔玉拉起一個行李箱徑直地走向出發大廳。
「喂喂喂，怎麼過安檢啊？」何冷雲追上來問道。
「我安排了人，跟在我後面就好。」金柔玉見何冷雲追了上來，便掏出鑰匙鎖上了車。
墜機一小時后，情報局柏林站，陰暗的辦公室外旭日的陽光照耀着柏林城（德國夏令時比比什凱克時間慢四個小時）。
「是的，我確定，你的人全死了。我需要立刻撤離這裏！」弗蘭克的怒火從於樂醒手中的衛星電話迸出。
「我在想辦法，你別急。」於樂醒放下衛星電話，又拿起座機的話筒，「接駐比什凱克大使館...什麼？那就接外交部，對，現在！」
焦頭爛額的於樂醒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目光不時看向自己的心腹。
「有可能的話，你先前往德國大使館...」於樂醒話還沒說完，兩名警衛就闖了進來。
「誰叫你們進來的？」於樂醒將電話蓋在自己胸前，呵斥道。
「於，冷靜點。」施耐德（情報局柏林站站長）緊隨其後，走進了房間。
「該死，施耐德！你難道不知道我在...」於樂醒的話又一次被打斷了。
「行動取消了，於樂醒。」里希特霍芬的嗓音低沉。
「怎麼可能，部長，弗蘭克現在危在旦夕啊！」於樂醒掛斷了座機和電話。
「已經失控了，於樂醒，你被暫時停職了。」里希特霍芬故作鎮定，可語氣卻又顯得不安。
「不，部長......至少再給我24小時，不然事態會徹底失控的......」
「你已經失控了！於樂醒！」里希特霍芬大怒，「我真沒想到，你這麼大的計劃，居然跟我隻字未提！你真是瘋了！」
就在里希特霍芬發火之時，施耐德示意兩名警衛帶走了於樂醒的手下。
「你知道么！就在剛才，俄國內務部長打給了夏侯雅伯，這還不是凱特爾，而是社長親自告訴我的！」里希特霍芬看着貼滿在槍上的計劃和地圖，怒不可遏，「你居然還調動了美軍的戰機，天吶，於樂醒！我現在就解除你的所有職務，沒得商量！」
「那之後的事情誰接手，至少讓我跟他對接吧！」於樂醒提醒道。
「不用了，沒人會替你收拾這爛攤子。」
比什凱克市區。
弗蘭剋扣下手機的電池，折斷了SIM卡后，扔進了路邊的下水道。
「頭兒......怎麼樣了？」韋伯虛弱地躺在副駕駛上，慘白的嘴唇不受控制地哆嗦著。
「沒事兒。」弗蘭克看了一眼瀕臨昏迷的韋伯，神情自然地說着。
牧馬人穩穩地停在路邊，弗蘭克戴着面罩，一手持槍，一手拎着被各種商品裝滿了的購物袋，從便利店裏跑了出來。
弗蘭克一邊駕車逃離，一邊從袋子裏掏出新的手機，拆開了包裝。
「是我，又得麻煩你幫我一個忙了。」
深夜，比什凱克馬納斯國際機場。
「你現在在哪？說具體點。」流利的德語脫口而出，金柔玉在她事先就租好的路虎衛士的後排，一邊看着攤在副駕駛上的城市地圖，一邊與何冷雲一起換着衣服。
「知道了，撐住。」金柔玉換好衣服，坐進了副駕駛。
何冷雲也坐上了駕駛位，兩人一同戴上面罩。
還算繁華的市區內，布萊斯特的車隊加入了對弗蘭克的追逐。
「伊萬，你還沒到嗎？」葉榮光質問道。
「快了，時機成熟的話你們就可以動手，不必等我。」幾個街區外，白色的普拉多穿行在雜亂無章的車流中，奔向弗蘭克。
「爭取開火之前把他截停，布萊斯特！」葉榮光指示。
川流不息的車流快速駛過直行的綠燈，各型各色的越野車在十字路口，以誇張的姿態，依次大角度地轉着彎。高高的底盤之下，彎心一側的懸掛被拉長到極限。葉榮光另一幫手下的轎車被撞停，跟在後面的布萊斯特手下也險些追尾。
進入直路后，三輛越野車開始提速。老舊的瓦茲越野車動力的劣勢愈發明顯，布萊斯特的FJ-酷路澤緊逼到瓦茲的左後方。
「新消息，弗蘭克十三分鐘前與機場附近的一個人通了電話，應該是他的援軍。」基洛夫的聲音傳遍了所有人的耳機。
布萊斯特扭著方向盤，準備截停瓦茲。弗蘭克立刻掏出手槍，從左後視鏡瞄準了FJ-酷路澤的輪胎。
布萊斯特反應很快，他輕點剎車，把車速降了下來，躲在了瓦茲的正後方。並繼續加速，準備從另一邊，撞擊瓦茲的右後輪。
「我來了。」
第二個十字路口處，伊萬駕駛的普拉多調整著方向，準備直接從瓦茲的側面撞死弗蘭克。
「小心！」布萊斯特看着從路口對面飛馳而來的車流，大喊道。
白色的普拉多還沒碰到瓦茲，就被來自它側面的一輛路虎衛士所撞翻。葉榮光被發生的車禍擋住了去路，前面的布萊斯特甩著方向盤，避開了車禍，繼續追擊弗蘭克。
葉榮光本以為是意外，但下一秒彎下腰，就掏出了槍。
何冷雲和金柔玉持着槍，一左一右跳下車，分別向布萊斯特和葉榮光射擊。
FJ-酷路澤的后玻璃被打碎，一位手下隨即被命中。布萊斯特立馬反應了過來，但他沒有停車，依舊死死地追着眼前的瓦茲。
街道上，行人和車輛紛紛逃離，車禍不斷。其中少數逃離現場的人報了警，但他們只知道有兩伙頭戴面罩的「恐怖分子」在交火。
四輪朝天的普拉多內，伊萬戳破氣囊，踉蹌地爬出駕駛室，端著步槍站了起來。瞄準鏡內，又是令他熟悉的身影，他的食指磨著扳機，遲遲沒有扣下。
「再去搶一輛車！」金柔玉一邊發號施令，一邊打爆了普拉多的輪胎，又是一個轉身，打倒了剛把槍口對準她的伊萬。
7號地點。
金呈憲和方林晚看着從安裝在車輛上的攝像頭傳來的畫面，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從路虎衛士里跳下來的二人。沒睡多久就被叫醒的龍德施泰特滿眼通紅，但他的眼神和他們一樣，疑惑中滿是詫異。
方林晚無聲地看着金呈憲，鐵青著臉。金呈憲也把目光從顯示器移到了方林晚的眼睛，但他沒與方林晚直視多久，目光就變得有些無神。
「基洛夫先生，空襲的事情您還能再爭取一下么？」之前就被駁回了空襲計劃的龍德施泰特再次嘗試道。
「不可能的，龍德施泰特，我現在能做的，就僅僅是把你們帶回來了。」
「知道了。」龍德施泰特放下衛星電話，失落地說道，「行動失敗，立刻撤離......」
「不行，長官，再試試！」金呈憲拍桌而起，「我現在和方主任前去支援，給我兩個小時！」說罷，金呈憲拿起步槍，戴上了面罩。
方林晚那充滿殺氣的眼神立刻變得有些迷茫。
「去吧，跟着他。」龍德施泰特消極地說道，「其他人，清理痕迹，準備撤離。」
郊區的公路上，車輛漸漸稀少，布萊斯特還在窮追不捨。兩輛越野車相互不斷地交着火。一輛寶馬三系正從幾百米外奮起直追，這是何冷雲在路上，能搶到的性能最好的車了。他已經把油門踩到地台，發動機的轉速在紅線處徘徊，可是速度還是達不到他的預期。
「隊長，有車跟上來了！」手下提示完，便持槍趴在後座上，瞄準著寶馬的車燈。
「我知道。」布萊斯特卻很是淡定，因為前面十公里處就是7號地點。
市區內，警笛大作。
伊萬攙扶著肩部中槍的葉榮光，坐進了被路人拋棄了的轎車裏，嵌在防彈衣上的彈頭異常顯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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