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裝槍

「公孫夢呢？」秦決取出銀筷子開始吃飯，現在餐桌上只有他和白淼。

「在書房！」白淼放下碗微笑道：「大人，要不要我去叫她？」

「她在幹什麼？」秦決給他倒了一杯酒，來到這個世界后他才明白為什麼古人那麼能喝。

沒有勾兌技術，酒全部由水果和糧米釀造，度數最高只有十幾度，跟啤酒差不多，可是很好喝。

「看書，女子無才便是德，雨司只教了她寫字認字，今天一大早起來就進了書房！」

「吃吧！」秦決端起碗說道：「那就別叫她了，餓了就讓廚房給她煮碗面！」秦決端起酒杯和他喝了一杯後繼續道：「李開才在江蘇有沒有軍隊？」

「沒有，江蘇現在只有六萬護衛軍，還有一些衙役。根本無法形成有效戰鬥力，大人可能不明白！」白淼放下酒杯皺眉道：「軍隊和普通護衛軍完全不一樣，軍隊里出來的人那怕赤手空拳都能打死一個全副武裝的護衛軍。」

「差距那麼大么？」秦決親自為他倒酒。

「對，軍隊常年戰鬥，能活下來的那個手上沒有幾十條人命？」白淼嘆息道：「就是這皇城中，也只有御林軍，錦衣衛和東廠的人能跟軍隊開戰。」

「這還不算名將指揮吧？」秦決與他碰杯。

「算，畢竟我們是守城方。但我懷疑李開才正在調集長城軍的人來剿滅紅花會，長城軍三大將軍之一的月纓乃是李開才已故老友——月向天的女兒。」

「哦，女將軍？」秦決笑道，封建王朝女將軍極少，攏共加起來雙手便能數完。

能成為女子將軍不僅需要強大的戰鬥力，還需要極強的軍事謀划能力，否則難以服眾。

「若是她能否帶領守衛軍幹掉紅花會？」秦決開玩笑，這根本就是天方夜譚，差距太大了。

「這……」白淼低下頭認真思索，秦決感覺出問題了。

「或許有可能，但極小！畢竟戰鬥是雙方接敵，人數和質量上的差距太大了！」白淼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那就好，白淼，這幾天我可能會去處理一些大事，你幫我看好雨司府。」秦決也想帶他出去，可朱漢絕對不會同意。

萬歲平日雖不喜歡營私結黨，可面對閹黨和東林黨也是很寬容的。

前提是不出大問題，這一次紅花之亂算是一個炸藥桶，就算朱漢也感覺害怕，怎會輕易放過東林黨？

此次必然有錦衣衛出手，最低也是北鎮撫司，若是白虎出手，那就有的看了。

「大人放心，我定會好好看家，不出任何岔子！」

「好！」秦決點頭道：「我相信你，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是我的原則。」

那也得有的選，要不然我早就把你弄死了。還會留你在我面前礙眼？你我終究不過是表面主僕罷了！

「多謝大人厚愛。」

「那些鐵匠何時才能將我讓他們做的東西拿來？」秦決有些心急，畢竟承諾的是下午就拿給朱漢，最遲只能是晚飯時間。

「我路過鐵匠鋪的時候去看了一眼！」白淼皺眉道：「他們現在遇到的最大麻煩就是管子里的線，暫時無法像您要求的一樣規律，還不能進行澆築。」

澆築法乃是大明開國年間鐵匠王麻子所創，做好模具之後，便可直接澆築，使用範圍十分廣泛，農具和箭頭都是使用澆築之法製造。

「需要多長時間？」秦決皺眉，他也知道最麻煩的就是它，可圖紙都畫好了，該注意的事情也都寫在了紙上，怎會如此慢！

見他著急，白淼立刻放下筷子微笑道：「大人，不如我現在就去將他們做好的都帶回來，反正有圖紙，讓他們慢慢研究也罷！」

「好，你去吧！」

「是，大人！」白淼起身離去。

吃完飯後秦決又小睡了一會，直到白淼將他叫醒。

兩人來到後院開始組裝，空閑之餘便又開始了閑聊。

「大人，我聽宮裡的兄弟說，李開才昨日面見了聖上，不知所為何事！」白淼低頭裝著煙火藥，然後按照秦決的指示檢查是否有問題。

「做最後的垂死掙扎唄！你可知道李開才若是輸了會有多慘？」秦決組裝完畢后開始校準。

「多慘？」白淼笑問道，手中工作一刻也不停下。

「現在丟的是江東和江蘇兩地的大片田產，後續就是所有田產。從今以後這世間再無地主，所有土地全部歸國，他李開才今後的開銷都要少三分之二。」校準完畢后，秦決將它放到一旁繼續組裝第二把。

「的確是件利國利民的好事，但東林黨怕不是要氣死！」

「最好是現在就氣死！」秦決獰笑道：「否則，今後他將被我親自行刑，東林黨的混蛋一個都不能留。」

「那您就不怕他們狗急跳牆，聯手逼宮？長城軍將軍和三分之一的御邊軍將軍可都是東林黨的人，戶部，兵部和尚書大多都是他們的人！」白淼皺眉道。

「很多人都知道樹倒猢猻散，卻不知道什麼是唇亡齒寒！」組裝好第二把槍之後，秦決笑著問道：「那丫頭的兩個哥哥怎麼樣了？」

「現關押在詔獄，已經被北鎮撫司打了個半死。我已經打點好了，錦衣衛會送他們出皇城，之後會交到我們手中。大秋與后金的邊境是我東廠的天下，那兩個替身會在當天死去，屍體立刻被燒！」白淼微笑道：「大人您放心，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好！」秦決點頭道：「到時候你將他們送去江蘇，帶上那個丫頭，免得她不相信！」

「好，可是大人！」白淼面露難色，「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這可是大忌！」

「我說過不除根么？」秦決放下第二把裝好的槍微笑道：「記住，一定要乾淨利落，不能讓人看出絲毫問題。切記，找絕對能信得過的兄弟，野草遍地，生而不絕可是件極其麻煩的事情。」

「那是當然，我定會找個最能信的過的人！」白淼點頭，隨即壞笑起來，「大人，公孫夢的母親現在還在教司坊，有很多人都在垂涎她，不如……」

「呵呵！」秦決抬起頭看著他笑道：「再怎麼說也有三十歲了吧？你小子怎麼總是想讓我犯罪呢？良心大大的壞。」

大秋結婚很早，士族男子弱冠之年以前大多都取了二房小妾，普遍十七八歲都孩子都能打醬油了。

「大人誤會了，這雨司之妻當年可是應天府第一美人，雨司為了娶她甚至毒殺了自己的原配妻子。現在隨以年近三十，可真是風韻猶存之時！」白淼壞笑道：「大人，實不相瞞現在預定她的人已經有了七個，就連教坊司的人都不敢對她下手。」

「哦……看來是個美人！」秦決的笑容逐漸變冷，做后更是冷漠的看著他，「你若是喜歡可以借我之名拿來自己玩，但必須瞎眼割舌頭，斷掉四肢，銀水灌耳。」

「這……」白淼無比震驚的瞪大眼睛，不自覺吞下一口唾沫，「不必如此殘忍吧大人？她只是一個女子，能翻什麼大浪？」

「哼！女子？」秦決冷笑道：「蛇蠍婦人罷了！身為一個女子，居然為了自己兩個兒子不惜將女兒推入火坑。現在公孫夢很聽她的話，她可以讓公孫夢為了兩個哥哥不惜去受刑，甚至去死，那她為什麼不能讓公孫夢殺了我呢？」

秦決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潤嗓子，隨後繼續道：「這世間的女子若是狠起來便沒有我們男人什麼事了，你沒在宮裡待過，不知道那些妃子們有多殘忍。平日笑臉相迎，姐妹相稱，下手時那個不是一丈紅？那個不是殘廢死傷？」

「小人知罪！」白淼單膝跪下，無比惶恐。

「知罪就要改！找個熟人把她弄死，看在她是丫頭娘親的份上，給個痛快。」秦決放下茶杯繼續道：「不比想著討好我，沒那個必要，你也沒那個本事。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就好！」

「是，謹遵大人之命！」

「起來吧！」

白淼起身繼續裝煙火藥。

「看家時不要讓那個丫頭亂跑，她再怎麼說也是罪臣之女，已經十二歲了！萬一被人看到不好，到時候你到教坊司做個假案，就寫上是我買下了丫頭！」秦決將組裝好的第三把放在桌子上，繼續組裝最後一把。

「是，大人！」白淼微笑道：「大人似乎很看好那個丫頭，這也是她的福分。」

「笨笨的女孩比較好忽悠，她母親死這件事瞞下來就好，事後把屍體燒掉，過個幾年就沒人記得這件事了！」秦決打了一個哈欠，「她去江蘇時你護著，不能出任何意外。」

「是，大人都裝好了！」白淼將子彈全部推到秦決面前。

「那就試試！」秦決快速組裝好第四把開始試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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