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趙世民突襲

「開門。」趙世民語氣中帶著命令的口吻。

趙世民來美國了嗎？騙人的吧？她忐忑的打開門，趙世民冷著一張臉站在門外，高大的身軀將門堵得死死的。

「師兄。」她低頭喚了一聲，不敢看他的眼睛。她習慣喚他師兄，他是她的學長，也算得上她的師父，這八年她一步步在他的教化下成長。師父這個稱呼太沉重，所以她一直喚他師兄。

趙世民看了她一眼，走了進來。她跟在後面將門關上。他在沙發上坐下，直勾勾地看著她，彷彿要將她看穿。

「為什麼不接電話？」他開口問。她真是長能耐了，一言不合就掛電話，不接電話。

「我累了，想休息一下。」她低著頭小聲說。

他環顧了一下四周，屋內的陳設凈收眼底，只裹了一件浴巾的她，頭髮濕濕地搭在肩上，鎖骨上還殘留著幾滴細細的小水珠，喉結不禁動了一下，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示意她過來坐下。兩個月沒見，真的有點想她。

她忐忑地坐過去，他的指尖觸到她的皮膚，她不由的一怔，身體刻意地跟他保持距離。

「怎麼了？」感受到她的抗拒，他眉頭微皺。

「我大姨媽來了。」她第一次對他撒謊，內心隱約感到不安。

他有些敗興，放開她。起身整理了一下微皺的衣服，「你的任務會有人替你做，收拾東西跟我回去。」他感覺她快要失控，脫離自己的掌控了，不能再放任她呆在這裡。

「你打算派誰來？」她不安地問。

「你的問題最近有點多。」他的語氣冰冷，他的事她從不過問，這個地方究竟有多大的魔力讓她短短兩個月就這麼大的變化。

她在沙發上坐下，堅決地說道：「我報了法律進修班，還要在這邊呆幾個月。這件事還是我來做吧！」她不知道是貪戀那個吻，還是想留下來保護鄭言朗，此刻的她甚至都不相信自己說的話。

撒謊真是個不好的習慣。

他不勉強她，靠近她，在她額頭上親親吻了一下，溫柔地說道：「我的小雨夜，不要讓我失望啊！」

趙世民是來美國出差的，時間很緊。一直聯繫不上她，才會上門。宋雨夜將他送到機場，他摸了摸她的臉，有些不舍，又將她緊緊抱在懷裡。他覺得自己有些離不開這個陪了她八年的女人，甚至跟未婚妻在床上，他腦子裡想的都是她。

聞著趙世民身上散發出淡淡地煙草味，那熟悉的味道，讓她差點淪陷，她差點張口說「帶我回去吧！」。

趙世民未婚妻的電話卻將她拉回現實，趙世民看了看她，又看看手機，心虛的跑到一邊去接。

看著趙世民對著電話那邊的未婚妻說著甜言蜜語，她不禁覺得很可笑，掏了張濕紙巾擦了擦自己的臉，那裡剛才被他碰過。

趙世民還在打電話，她等了一會兒，覺得自己很可笑，又覺得趙世民很可悲。沒有打招呼，出了機場攔了輛計程車。計程車一直開到公寓門口，她在便利店買了幾瓶酒和幾個麵包拎著上了電梯。

出了電梯門，便看到鄭言朗倚在他房子的門框上，他背著大大地背包，穿著白色的襯衫，藍色的牛仔褲，看見她回來，他站起來變得有些拘謹。他總背著這麼大的背包，到底裡面裝了些什麼？

「你在等我？」她問。

「嗯。」他低著頭回答。

她打開門進去，見他還站在那裡，說了聲：「進來啊，站在外面幹嘛？」

鄭言朗跟著進來，她將手中的袋子放在桌上。

「今天我不想做飯，買了麵包。」她誤以為他又想來蹭飯。

「我不是來吃飯的。」他連忙解釋。

她沒有說話，打開一瓶酒一口氣喝了一大半。洋酒這麼貴還沒有國內的啤酒好喝，她喝掉一瓶酒，在開第二罐啤酒時候手被一隻大手握住。

「你別喝了，我知道昨天晚上是我不對。」他以為她還在為那個吻生氣。

她看著他，覺得他真是傻得可愛，這樣的對手若不是鄭老爺子偏心，趙世民一個人可以秒一群，哪裡還需要她不遠萬里飛過來。

她看著他握住自己地手，開口問，「會喝酒嗎？」

他搖搖頭。

「放開吧，我不開心不是因為你。」她嘆了口氣。趙世民若能像他一般，自己也不至於這麼難過。

他遲疑了一下慢慢鬆開手。

她拉了張凳子坐下，就著一口麵包，開了一罐黑啤猛灌了一口，鄭言朗在她對面拖了一把椅子坐下。

面前的少年低著頭，彷彿一個犯了錯的孩子。她不禁產生欺負他的念頭，脫掉鞋子，塗著大紅色指甲油的腳趾從他的褲腳開始摩擦，小腿，大腿，攀岩直上。

他的臉漲得通紅，雙手緊緊地攥在一起。他想離開，身體里卻好像有一團火在燃燒，「我，我還是先回去了。」他緊張的聲音都開始顫抖，站起來準備離開。

她拉住他的衣角，將他推到沙發上，或許是趙世民惹她生氣，或許是寂寞的太久，又或許是她本就對這個年輕的乾淨的男人有渴望。她想抱他，想親他，想跟他好好糾纏一頓。

她覺得她心裡開始變態了，明明自己骯髒不堪，卻喜歡乾乾淨淨的男人。

眼前的男人太單純，太乾淨，或許她根本不該招惹。她曾經恨過趙世民將自己帶進了地獄，她現在做的事是不是也會將鄭言朗拉入地獄。他涉世未深，本應歲月靜好，大好的前途。

「鄭言朗，我累了，抱抱我好不好？」她將頭伏在他的寬闊的肩上。

他聽話的伸手攬住她，手掌輕輕地拍打她的身體，就像哄小孩子一樣。

她微微閉上眼，像是睡著了又像是沒睡著。桌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她微微皺了皺眉，起身，跑過去接聽。

鄭言朗不知道那個對話是誰打來的，只是看她避開自己，拉上了陽台上的移門，一會兒開心，一會兒嚴肅，聊了很久。

雖然不知道那個人是誰，鄭言朗還是酸酸的。

「朋友？」見她打完電話回來，鄭言朗小聲問。他想問是不是男朋友，話到嘴邊又變成朋友。

宋雨夜點點頭。

鄭言朗有些傷感，她有男朋友了，不是男朋友，不會講那麼久的電話。

「怎麼不開心了？」她伸手捏捏他英挺的鼻子，當他是小孩。

他別開臉，她又把她當小孩。

這孩子，好端端的不開心，哄哄他吧！

她跨坐在他身上，覆上他的唇。她的攻勢太強烈，沒有男人能夠抵擋，更何況鄭言朗這樣的純情小男生。又或許，他本就不願抵擋。他無師自通一般，抬扣住她後腦，反客為主。

「去房間好不好。」她在他耳邊輕聲說。

「嗯。」他攔腰將她抱起，大步朝房間走。

……

「第一次？」她將頭枕在他的胸口問道，他剛才的生疏與趙世民熟練的技巧形成鮮明的對比。

「嗯。」臉上的潮紅還未褪去，他小聲回答。

她突然有些愧疚，覺得自己不該招惹他。靜靜地將手放在他的腰上，不在說話。

「你放心，我會負責的。」他將頭埋在她濃密的長發里，喃喃地說道。

「負責？你打算怎麼負責？跟我結婚？」她反問。

他坐起來，看著她，認真地問：「那你願意跟我結婚嗎？」他不是個衝動的人，他真的喜歡她，從第一次在中餐廳門口撞到她開始。他修好她的手鏈，每天都期望可以看見她。她竟然成為他的鄰居，那天他真的開心地快要發瘋。

「願意。」她捏了捏他英俊的臉，貪戀的親了一口，隨口答應，真是個天真的男人，鄭老爺子怎麼可能允許她這樣的女人進門，何況她比他大那麼多。

得到肯定的回答，他似乎很開心，將她摟得更緊。

對她而言，鄭言朗不過是乾淨的男人，能滿足她心底的慾望，她自然不會將他的話當真。他們相識也不過才兩個月，她對他而言，也許只是發泄原始慾望的工具罷了。

兩人都睡得很沉，或許是太累了，又或是找到彼此的依靠。

第二天醒來已經日上三竿了，宋雨夜捏了捏他的胳膊，硬硬的，還挺有料。

「小懶豬，起床啦，上課要遲到了。」她喚他起床，自己隨意套了一件白色的大襯衫，裡面什麼也沒穿，空蕩蕩。

「今天周末，休息。」他抱著被子偷偷地看她。

她重新坐回床上，躺倒他懷裡，摟住他問：「那你要在床上躺一天嗎？」

他臉一紅，小聲說：「我都可以。」

看出他的異樣。

「你個小色鬼。」她輕颳了一下他的鼻子低頭吻住他。

他摟住她，激烈的回應。

……

結束后，兩人大汗泠泠地躺在床上，床上地被子早已踹倒了地上。

他看著天花板，突然變得哀怨起來。

「又怎麼了？」她問。

「你打算什麼時候跟他說？」他問。

她身子僵了僵，難道他知道自己跟趙世民的事了？不可能啊，趙世民既然派她過來，肯定就確定鄭言朗之前並不認識自己。

鄭言朗見她不說話，更加確信了自己的猜想，坐起來嚴肅地說道：「男朋友啊，我們都這樣了，你不跟你男朋友說嗎？」他不想不明不白的當第三者。

她啞然失笑，虛驚一場，笑道：「誰告訴你我有男朋友的？」

鄭言朗說昨晚聽到她在陽台上跟「男朋友」打電話。

「男朋友我是沒有，女朋友倒有一個，她叫阮貝瑤，過幾天來美國出差，介紹你們認識。」她覺得鄭言朗傻得可愛。

鄭言朗眸中的濃霧漸漸散開，痴戀的在她粉嫩地臉頰上親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