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世俗常理莫留心,縱情言歡有真意

第8章 世俗常理莫留心,縱情言歡有真意

蜀山上有著各式各樣的建築,其建造之初也是為了各種各樣的目的,其中便有一間名為『兵器廬』。

『兵器廬』與『制器房』,皆是『莫將』長老主持的地界,前者主要是來打造各類兵器,後者的目的則是為了製作各類『法器』『法寶』之類的物件。

而因工作性質的緣故,故此多半時候莫將都會待在制器房裡研製新法寶,那兵器廬則是交給了她親傳的大弟子——『戴鐵男』。

由她來主持兵器廬的主要工作。

不過,雖說兵器廬的本職就是為弟子打造兵器,不過就此一廬還是無法滿足蜀山全部弟子的武器正常使用消耗,所以大量的普通兵器還是由朝廷委派的地方進行上供。

兵器廬建造之初的目的,還是為了給弟子們打造一把『最適合』的,『專屬』於自己的兵器。

而為了能夠找到那把適合自己的兵器,就需要弟子們進行漫長的嘗試、練習,再嘗試、再練習,甚至一切推到重來,另闢路徑,要損毀不知多少兵器,最後才能勾畫出一把自己最趁手的兵刃。

--------半個時辰前—蜀山—兵器廬--------

『兵器廬』,比起其他的屋間來說總感覺要拘謹上不少,雖然實際當中佔地很大。

這可能和兵器廬里塞得滿滿當當的數十個匠爐有關,畢竟那麼多火爐一開,鐵鎚一打,灼人噪耳的便也只覺心煩了。

不過,現在的兵器廬里,僅叮叮噹噹的響著一道打鐵的聲音,興許是大早上的那些忙事的弟子正在早課,所以偌大的一個兵器廬里此時倒顯來些陌生的僻靜了。

這時若細耳聽來,就連那叮噹的打鐵聲,也不顯得那麼嘈雜了。耐下性子去聽,反倒能聽出頗有些許節奏,隨著鐵鎚落下,火花四蹦,便有種異樣吸睛的美感。

「好……淬火!」

忽的傳來一聲喝響,隨後便是「嘶啦」的水汽聲。

『熾紅的鐵塊』與『刺寒的冰水』此刻開始了『較量』,鐵塊想要將冰水『蒸騰』,冰水想要將鐵塊『冷卻』,兩者的較量就在此刻『比拼』起來。

待到爭鬥結束,那一縷白煙散去,火鉗夾著那自『鬥爭』中誕生的鐵器從水中取出,那打煉的成品便出現在了兩人面前……

卻是個一尺三寸二分長的『槍頭』。

雖然是剛淬過火沒得打磨,整個槍頭上顯得是灰黑啞光的色彩,不過依然可以看出其刺眼的銳利。

其型頂尖而鋒利,兩側薄刃,一看便是上佳的『九曲槍頭』。

「哦!就是這個!就是這個!」

緊步湊上前來的這個弟子,是叫『司馬落』的。他看著這個剛打造出來的槍頭,一副滿是興奮,又按捺不住的樣子,連忙趕手便要取過來好好的把玩一番。

「誒~!」

忽的出現另一隻小污手先他一籌搶走了那個槍頭,拋在手裡,一副弔兒郎當的感覺。不過,看這樣子顯然是並不打算就這麼把東西交給對方。

司馬落見狀面上登時浮現出一抹無奈,但旋即卻又改為帶著一股極為討好的語氣,面色上也顯著幾分小心翼翼地問道:

「那戴師姐,我這槍頭……」

「這『百鍊鋼槍』你也就出了個材料,打造費還沒湊齊呢就非得托我打,現在想拿?想的美!」

這戴鐵男就在司馬落一臉不舍的眼光中,直接順手放進了腰間系的小包當中,看樣子在那司馬落交齊『打造費』之前,是絕對不會交給對方了。

「那這……」

「哎,我還能貪了你這破槍頭不成?」戴鐵男撇眉不屑的看著他,隨手丟了手裡的火鉗,鎚子也別在腰帶上,在旁的水盆里洗了把手也就出廬去了。

剛悶在廬里打了半天鐵,真是呼了一腔的煤灰土氣。就這麼打開那廬門迎風一吹,猛地吸上一口新鮮的空氣,愜意非常的同時整個人的心情也順帶給好了起來。

看著那站在門口的戴鐵男,腰包里就揣著自己的槍頭,司馬落雖然也知道確實是自己太性急了,但東西就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就是拿不到!

也難免會讓人心底抓癢。

所以司馬落也就不由偷偷地腹誹了起來。

(「明明是個打兵器的地方,負責的長老、主事弟子都是女人!哎呀,哎呀,師姐這麼『氣魄』可找不到心儀佳人啊!」)

不過話雖是這麼想的,但面前的情況倒也不能怪他這麼去想。

畢竟打造兵器這種活,放在一名女子身上看起來實在不像話,這種活到底還是男子做起來比較合理。女子嘛,還是做些如女紅、針黹之類的比較應景些。

不過……那莫將長老還好些,整天穿著裙袍,也不常來這兵器廬,不時一看還是很有仙家風範的。

至於這戴鐵男嘛……

名字就先不論了。

穿著墨褲,棕帶為系,腰間時常別著把小錘,還丁零噹啷的包著些什麼東西,上身也只一件遮護半臂,看起來……當真是土極了。

而且因為時常打鐵的緣故,所以兩隻手臂上微隆著明顯的線條,而且被那煤灰濛的渾身土灰,故此暴露在外的胳膊和面上也都是一道道的灰黑條印。

不僅如此,因為打鐵還要接觸風箱吹火,所以她還刻意剪了頭短髮,用那『執事』象徵抹額來系在髮際部護著頭髮,不讓一頭短髮碎下來遮眼。

整個人就好像沒有女子的『愛美之心』似的,毫不打扮……

完完全全沒有一點女人味嘛!

「你那像是『我面前站著一個完全沒有一點女人味的女人』的眼神是怎麼回事?」

「那裡會呢!」

看著戴鐵男越來越冷的眼神,手也好像要抄上那個鐵鎚了,司馬落趕緊跑上前來恭維道:

「師姐的女人味不比其她那些青澀的小女生要濃多了嘛!」

嗯,對…..

「師姐這是成熟知性!」

味道濃多了……

……

「我就姑且將你這個當做是恭維吧!」

「那……那個槍頭……」

「想都別想!」

「啊~!……」

……

正當這司馬落這邊還在努力嘗試著通過奉承師姐,來儘早取得槍頭的時候,忽的察覺到遠處似乎傳來了奇怪的「隆隆」聲,似乎很是嘈雜……

那又是什麼呢?

「今天山上是有什麼活動嗎?」

「不過年不過節會有什麼活動。」

戴鐵男只是很鄙夷的看著對方,似是很看不起對方這種恭維的行為,不過卻也樂的和他聊上幾句。

「看樣子這麼熱鬧長老他們不會管一下嗎?」

司馬落倒是很奇怪,雖說平日里在山上也不是不準玩鬧,但是這麼大動靜絕對會被長老斥責的吧?

戴鐵男瞥了眼對方,看樣子他也不知道現在長老們全都圍聚在了『三清殿』中,現在也顧不得去管弟子們了。

不過她自己也是先前一些時候被人通知過的,不然的話她這時候也會奇怪是怎麼一回事。現在想起來,那人是代誰來做通知的來著?

「對了,你是上山幾年來著?」

戴鐵男忽的沒頭沒腦的問了這麼一句,司馬落先是一陣奇怪,後來想了想還是回答道:「上山四年,今年是第五年……怎麼了?」

聽了對方這話,戴鐵男倒是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只是說了句:

「怪不得,遲了一年,剛沒摻和到。」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師姐?」被戴鐵男這麼一說,司馬落現在心裡撓痒痒似的,只想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戴鐵男想了想,決定還是給對方簡單的解釋一下。

「知道東郭偃嗎?」

「知道啊,東郭大哥啊,怎麼了?」

聽到這兒,戴鐵男不由用異樣的眼神看了眼司馬落,但還是接著說道:

「這一出他搞的。」

「呃?」

「雖說蜀山長老會教導學習『戒驕戒躁』之理,不過弟子之間互相總有摩擦,尤其還是男子甚多,平日里爭鋒比較落下『芥蒂』也是正常的。」

「尤其是剛上山的新弟子,那群在山上習了幾年道法的弟子便會自發的去結伴,在新弟子面前『擺擺道』。本來是沒有什麼的,但有的新弟子咽不下這口氣就會動手,那些老弟子覺得在人前丟了面,然後往往就會產生大的衝突。

「剛上山的弟子大多是些未曾習得道法的,要不然就是只會零星半點的,根本不是專門經過訓練的老弟子的對手,所以往往結果就是被打了個灰頭土臉。」

「長老掌門他們不管的嗎?」司馬落聽了很奇怪,同時也不由疑惑起來,他剛上山的時候可沒經歷過被擺『下馬威』的經歷。

「怎麼不管?」戴鐵男邊拍著身上的灰,邊說道「不過後來就改成了偷偷結伴去『示威』,然後脅迫他們不準外泄。」

「這麼過分的嗎?」司馬落顯然是沒想到他們會那麼做,不過也還是想不通這和東郭偃有什麼關係,不等他問,戴鐵男便接著說道:

「所以,東郭偃就是帶人去『尋仇』的。」

「『尋仇』?」

「你也不用奇怪。」戴鐵男擺了擺手說道「說是尋仇,其實也就是招人去打群架的,沒什麼規矩,為數不多的也就是不準使用真氣,男孩子嘛,互相打完那麼一通,有什麼氣也就消了。」

聽到這兒司馬落也清楚了些,但還是有些地方不明白,於是問道「可這麼大的事,鬧起來東郭大哥他沒事的嗎?」

「要是沒事的話可能過了這麼多年才做一通嗎?」

「前兩次大鬧都差點被長老們聯合提議趕下山去,說是攪擾了蜀山的『清凈』,亂了蜀山的『規矩』,不過還是眾弟子集體請願,掌門出面和解才壓了下來。不過之後那群熱衷尋釁的弟子也就安穩多了。」

戴鐵男說到這兒不免嘆了口氣,像是帶著很懷念的語氣說道「這麼一想竟然是六年前的事了!那時候真的是……」

說到這兒卻又停了下來,不同那司馬落講些什麼,只是自顧自的回憶了起來。

不過司馬落倒沒有在意這裡,反而是遙遠一指,叫到「哦!對面來人了!」語氣之中帶著些驚訝,又像是期待,又像是害怕。不過身體卻還是不自主的挪步躲在了戴鐵男身後,狹貓著一眼偷偷看著。

戴鐵男順指一看,卻見那些人已經趕到近前來了。

「唉?這不戴姐嗎?」

那五六個之中圍簇當間兒的,便是那領頭人,也是發動這場大亂的始作俑者——『東郭偃』。

東郭偃顯然是認識戴鐵男的,而且看起來似是關係不差,便湊上前來很是關切的問道:

「怎麼,好不容易弄這麼一場,這次還不來嗎?」

「這都是你們弄得事,我才不去呢!」戴鐵男搭著手一副不想摻和進去的樣子,向那東郭偃抬眼看去,卻發現他臉上莫名添了一塊淤青,不由笑道:

「怎麼,你東郭大俠『舉世無雙』還能讓人添了彩?」

「沒辦法啊!」東郭偃撓著頭哭笑不得的說到「一提起這事就想笑。」

「一個新弟子,不懂規矩,不講武德,說了要光明正大,結果他突然偷襲另一個弟子。我防不及,替他挨了這一下。」

「那沒人替你報仇嗎?」戴鐵男問道。

「哎!」東郭偃擺了擺手,說道「不至於,他懂了規矩就行,而且……當眾打了我一拳,估計之後他就要『遭殃』咯!」

看著東郭偃一臉壞笑,戴鐵男也能想到,估計那一群人要給那個不懂規矩的新弟子好好地『說道說道』了。

但她自然對此是沒什麼興緻的,隨口說道「你們要鬧就鬧,別鬧到我這兵器廬里就行。」

「可以!戴姐都吩咐了,怎麼會不從呢?」

東郭偃邊同那戴鐵男開玩笑,邊指手吩咐道「那個……唐落首,你過來,拿著這個。」說道著解下腰間隨身帶的長劍,遞給那叫『唐落首』的傢伙,便接著說到:

「來人鬧了,就把劍拿出來給他們看,直接讓他們滾就可以了,還沒人敢不聽的。」

話音剛落,自左手邊走來個闊身公子模樣的傢伙,取走了東郭偃遞來的長劍,便徑直走到了戴鐵男身邊。

「那我就先走了啊,好不容易等次長老們都不在了不容易!不乘機搞點大動作太浪費了!」

說完道了個別正要走,卻忽的聽見弱弱的傳來一聲:

「你……你就是『東郭偃』嗎?」

眾人忽的一滯,沖那聲處看去,卻見一個高身男子唯唯躲在戴鐵男身後,雖然生得幅勇武模樣,這時卻格外怯生生的,但又總帶著一股莫名激動的感覺。

「這蜀山上還有其他人叫『東郭偃』嗎?」東郭偃只是微笑著沖那人說道。

司馬落忽的跳出來,拍著自己的胸脯很是興奮的向東郭偃介紹到自己:

「我叫司馬落,是關西府典州旭縣的『無畏氏』,『司馬門』弟子,靖崇四十九年上山,今年是第五年了,那個……那個……」

前半段就像是打了腹稿一樣,很通暢的一連串蹦了出來,但顯然又像是準備的時間太短,沒合計好接下來要說些什麼。

結果就卡在了那裡,上不上,下不下的。

一個大男人,被六七個人這麼用異樣的眼神看著,紅著臉根本下不來台。

「『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你要是平日里有什麼委屈自然可以說跟進來,我們帶你去解決。」東郭偃依舊是那一副和善的神情,沖著這名窘迫的男子伸手說道:

「當然……」

「更關鍵的是一定要『開心』!

「做這場大亂的『目的』一開始就是為了能讓『所有人開心』!

「所以你加進來要是為了搗亂的話,可別怪所有人都來針對你哦!」

「那麼……

「你要加入我們嗎?」

東郭偃只是伸著手這樣向對方邀請到。

「嗯!!!」

司馬落激動地半天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拚命點頭,然後按捺著發顫的身子連蹦帶跳的進入了幾人的小隊當中。

再向那戴唐二人做過一場道別之後,東郭偃便領著幾人,繼續大鬧去了。

戴鐵男看著遠走的東郭偃等人,只是搖頭無奈的笑道:

「男生啊!」

回過頭,看著抱劍而立,卻有些拘謹的唐落首,忽感莫名頭疼的回廬去了。

……

「老大,『西半區』和『中區』已經全部亂起來了,拋開三清殿在內的『北部區』,最後的『東部區』準備先去那裡啊?」一男子湊上前來如此詢問道。

這男子腰間腰牌記的名字,便是那東郭偃說使得順手的『齊營丘』,這齊營丘身丈極高,比那東郭偃還要高上一頭的多,但身形偏瘦,不過也還不到竹竿的程度罷了。

東郭偃稍想了想,說道「絕對要先去司法堂!」

「『司法堂』?!」

圍在周圍的五人全都是一臉極為震驚的樣子,滿是不敢相信。其中性子最為穩妥的那個,叫『向高陽』,他本身就是藏書樓執事,還是高德長老的親傳大弟子。

『高德長老』啊!管的就是『功德房』,自身品行更不用說了,他教的弟子……

能跟著東郭偃來,從情理上來說本身就已經很離譜了。要讓他再去司法堂,讓執法弟子記上一筆,再讓他師傅知道了,那他不完了嗎?

想到這層,向高華趕緊上前來勸道:

「司法堂就別去了!司法堂的黑衣從事弟子可不通人情,要被他們記上幾筆,『過錯房』幾天肯定是逃不了了!」

不過話雖是這麼說的,但聽見這話其餘幾個肯定就不樂意了,尤其是剛進來的那個司馬落,極為憤慨。只不過從輩分來論,向高華入山入的早,他都得叫一聲師哥。

只不過為了東郭老大頂一個師哥算什麼啊!

「呦?你這是在質疑老大嗎?」

當然有資歷老的,不怕向高華的人來頂他!就像齊營丘的資歷就很老啊!

看這齊營丘這幅架勢,而且看著身後的寧干平和郝斜陽也一副不作罷的樣子,向高華一時只覺得頭疼不已,正要解釋些什麼,只聽那東郭偃從后又說道:

「你們別鬧了,我和那司法堂的『崔熊健』還算熟識。他大小還算個領隊,找到他之後讓他領上一隊人,兩三個去一鬧,整片就炸開了,那時候就好辦了。」

聽完這話,所有人又是一愣。

司法堂的從事弟子,那是熟記蜀山派所有規章制度的『懲罰工具』,基本上這些弟子一露面,那就代表自己肯定犯事要遭殃了。

這種前提下,還能結識內部弟子?

尤其還是領隊?

司法堂總共就只有三個領隊,這之中的每個人都有調配執法弟子的權力,這還只能叫『大小還算個領隊』?

這個面子簡直不要太大好吧。

不過東郭偃倒是不在乎這些,招呼了下他們,轉身便要走,卻又聽見身後悠悠傳來一句:

「『到時候』就好辦什麼了啊?」

「好辦什麼這還不清楚……掌門!?」

東郭偃回身正要教訓,卻見清華掌門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自己身後,其他五個人就像中了『定身法』似的定在原地動都不敢動一下,活像個做了錯事的孩子,緊閉著嘴不敢多說一個字。

尤其是其中的寧郝二人,更是覺得此情此景好像似曾相識……

「你這神出鬼沒的是專門來嚇人的?!」

東郭偃今天這也是被『神出鬼沒』給煩到了,再加上本身就不是怕掌門的主,直接就沖著清華叫了一句,語氣極沖。

清華對東郭偃的言語倒不在意,看樣子也只是象徵性的說了一句:

「你這次是不是該同我走一回了?」

「走一回?」

東郭偃擺了擺手,隨口說了聲「不著急。」說完也就趕了兩步,走到了齊營丘身前,將自己的腰牌給取了下來,遞給了對方,吩咐道:

「我先跟掌門走一趟,事情你們照常去辦就行了。把腰牌給他看了,我同他講過該怎麼做,你們聽他的就行了。如果遇到別的領隊也不怕,把腰牌一亮他們也會買個面子的,剩下的事就交給你們咯?」

齊營丘雖是不敢言語,卻也拚命鼓著膽子點了點頭,接過了腰牌放過懷裡。

清華這時湊了上來,沖著東郭偃帶著詢問的語氣說了句:

「走吧?」

「走吧!」

說完邁著步,就向三清殿的方向走了過去,也不用清華去領,反倒像是領著清華去的。他們二人的腳程極快,沒過幾時便見不到身影了,卻還能聽見遙遙的傳來幾句諸如……

「執法堂同你熟識的弟子是誰啊?」

「我犯得著告訴你嗎?」

……之類的話語。

……

看著已經走遠的二人,已經開始打退堂鼓的向高華疑惑的問了句:

「那……我們現在還要去執法堂嗎?」

「不然呢?」「當然了!」「肯要去啊!」「絕對要聽老大的話啊!」

「……那好吧!」

向高華看著這種情況也只能咬著牙說出了這三個字,跟上他們一同前去找那執法堂的『崔熊健』去了。

(「啊!為什麼……」)

向高華亦步亦趨的跟在眾人後面,看身形像是很凌亂潦倒的樣子,心中止不住的後悔了起來。

(「為什麼……當初我為什麼要上蜀山啊!」)

……

--------回到此時--------

「嗯……『下山』……」

東郭偃此時倒是意外的沒有再去同他們玩鬧。

在聽過掌門交託的事,從三清殿出門招呼過之後,便不去摻和那些了。

而是倚靠在他最熟悉的那個地方,聽著那一聲聲的「吱嘎」,開始回想起了清華掌門先前對自己說的話。

「有『緣』……,嗯,話說清華掌門這種人張口閉口便是什麼什麼的,既然通『命理』,懂『卜卦』什麼的就把事情都說清楚嘛。」

「不用多說,肯定又是算出些什麼來,所以要我下山去辦咯!

「什麼『天機不可泄露』啊!說的好像是把一切都安排好了的樣子,無聊……

「『命運』……

「『命』……

「『定』……」

……

如果說一個人的『命運』是『既定』的話,那『人生』還會有趣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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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來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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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世俗常理莫留心,縱情言歡有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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