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如影隨行仍伏身,難知成敗先自覺

第20章 如影隨行仍伏身,難知成敗先自覺

話說東郭偃在探尋到多起兇殺死屍之後,終於成功找到了衙門所在。衙門之中現還駐守這一批仙衙閣弟子,他便將那莽漢交給他們去關押處置。

因此,也正好從這些駐守在此的弟子們了解到了現在的情況。

長老現不在衙門中坐鎮指揮,而是離開了幽梁城。

原因是長老在發覺有些刺客奪得了『魔刀碎片』后,正在四處逃匿,長老便動身帶人將他們往『隴安城』處趕去,現在應該正在仙衙閣處對峙。

而原本幽梁城中各街區巡邏之人,也都去派人通知,原仙衙閣弟子即刻動身趕往『隴安』,軍營官兵則先回此處戒備。

(「長老發現了魔刀碎片?」)

東郭偃聽到這些不由奇怪道,以長老的見識,沒道理會被那些刺客哄騙。所以,是真的發現了那『魔刀碎片』,並且現在正在『隴安』對峙。

那麼也正好解釋,為什麼城中發生了那樣多的事,都不見長老出來主持局面。

可問題便也愈發增多,既然『碎片』已經出現了,那麼那些刺客又為什麼依舊在幽梁大行兇事,甚至還做起了掩護行蹤的勾當?

難不成『那人』的重要性還要高於『魔刀碎片』不成?

「就是這些?」東郭偃暫時不去想那些,便又開口問道「長老是什麼時候出城去的?」

為首回答的那弟子叫『毛劍』,看年紀當是二十左右。他同東郭偃在蜀山上時便是老相識了,只是前年將他調來的仙衙閣便再沒見過,不成想今日又見了。

毛劍他天生的便是一副『操心』樣,現在更是同東郭偃所記憶中的一般,急的是滿臉通紅,可又不知該做些什麼,旁人問他,他就一手不住使勁撓頭髮。

過了些許時候,大概是理清楚該怎麼說了,又或者只是撓頭撓的痛了,便放下手來碎嘴說道:

「天剛黎明時,也不久……哦不,這先不重要!東郭大哥,那些各地巡邏的到現在只回來七人,會不會……」

「一共有多少人在城中巡邏?」東郭偃見狀,只是出言稍作打斷,替他理著思緒引導著說道「仙衙閣中和官兵一起都要算。」

「呃……」毛劍愣了一愣,見他問的迫切,可一時頭熱也確實記不起來。正窘迫著,後面一個小輩的用手指戳著他低聲提醒道:

「仙衙閣共去了一百一十八人,官兵共有二百四十三個。」

「哦!對對對,就是這些!」

東郭偃聽到這兒,便也知道他為什麼這麼著急了。巡邏的共有三百六十一人,結果到現在只回來七個人,兩個小隊,這不著急才奇怪。

「應該不會這麼多的。」

「什麼?」

毛劍聽東郭偃兀自嘟噥著些什麼,卻聽不明,一時便愈發急躁起來。

「哦。」東郭偃回過神來,對他安慰道「沒事的,大多數應該是離此地較遠,一時趕不來罷了,畢竟要回衙門的都是些官兵,你總不能按我們御劍飛行的速度來看。」

「哦……」毛劍聽他這麼說,也不由吐了口氣,心裡懸的那塊也終於是放下來了。

東郭偃見狀,只是提醒道「也別這麼鬆懈,我說了,只是『大多數』。」

「啊?什麼?」

毛劍原本一顆心都放下來安穩落地了,可聽他又是這麼說了一句,立的又懸了起來。見東郭偃已經往旁走去,也不去解釋什麼,連忙湊上來就是一把抓住東郭偃的衣袖,急迫道:

「不是,哥,什麼意思啊?不會真是……」

「哎!」東郭偃無奈的將他緊握的那手給拍開,便說道「不論事成,做事之前總要有『覺悟』的。」

不要給人『絕對的絕望』,同樣也不要給人『絕對的美好』。

這一句,很適用於東郭偃對他所展現的『態度』。

毛劍聞言,一時愣在了原地,不知該如何回復他這句話。而東郭偃也確有急事,便暫時將他拋在那裡,去問起了剛回來那七個人。

「你們都是負責那片地區的巡邏?麻煩不要說具體地名,我剛來幽梁,對此地並不熟悉。」

見東郭偃這樣詢問,這七人倒也早先有所準備,兩隊的領隊便為東郭偃相繼解釋道:

「自城門一道主街,便是由我們負責的,因離衙門近些,所以趕來的便是最快。在主街區域我們沒有發現什麼,一切正常。」

「主街東餘二里之地,是我們負責的。在那片區域,我們同樣沒有發現兇手蹤跡,一切正常。」

毛劍聽他們簡單報告完后,便終是掙開恍惚,反應過來他們所說的,就湊上前來問道「大哥,那你是發現了什麼嗎?」

「嗯……」

東郭偃並不做聲,只是沉悶一聲。在聽聞兩隊的發言之後,東郭偃便自行思付了起來,聽他這樣問,便草草的應付著。

「是那些『兇手』嗎?」毛劍見東郭偃這樣,只是小心詢問道。

「是。」

出乎意料的,東郭偃倒是正面做出了回應。毛劍見狀,便乘勝追擊似的繼續問道:

「那大哥你是知道那些兇手去了什麼地方嗎?」

「嗯……」東郭偃並不確定的回復到「可能……知道……」

毛劍聞言,一時便也欣喜起來,連忙問道「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怎麼辦?」東郭偃聽他這樣問,一時便不住笑道「長老安排你是這裡的『主事』,該是由你來發號施令主持局面的,現在反倒來問我怎麼辦?」

「不不不……」毛劍連忙擺手說道「我哪能主得了事啊,單是人沒回來我就要快急死了,再發生點什麼事,我真的就得急昏過去。」

「只是『猜測』哦。」東郭偃提醒道。

「無妨無妨,有事行動總比呆在這裡瞎擔心要強。」毛劍只是勸東郭偃接著往下去說。

「嗯……好!」東郭偃稍作沉思,旋即答應道「你先呆在這裡,我去安排些事。」

說完,東郭偃回身問向那兩個巡邏小隊道「我現在想要托你們去辦些事,你們願意去做嗎?」

「自然願意。」「但說無妨。」

不止領隊,就連餘下官兵都極為熱忱的回復道。

東郭偃見他們這樣熱誠,自己便也沒道理再去假客氣些什麼,便直接說道「你這隊先去『尚文客棧』,去店裡報名尋『單思恭』、『齊營丘』和『范海東』他們三個……」

說實話,自己身上發生了這樣的事,城中局勢又如此詭譎,他也實在是擔心他們三個。

忽的,東郭偃又想到些什麼,便又加了一句「……若是他們不在客棧中,你們便在客棧周圍去尋他們。三個都是佩劍掛牌的打扮,一個身丈高些,另兩個要矮一頭。」

「知道了。」那領隊應了一聲,便帶立的人前去了。

「你們這隊先在這裡,等再回來些人之後,便帶他們去主街西北邊去各家上門巡查,那裡出了很多事,待到上門,你們就知道了。」

交託完這邊,東郭偃便簡單給毛劍交代幾句,轉身就要走。而毛劍,卻非得一同跟他出了這衙門,說是什麼「既然你都安置好了,那我留在這裡也沒什麼用了,不如就同你一起出去,遇事也好幫上一些。」

對此,東郭偃只是說道「你隨便跟,出了事我可不管。」

毛劍卻只是死皮賴臉的蠻纏上來,似是根本沒在意一般。

行在路上,急於趕路,兩人便也緘默不語。

也是久別重逢,毛劍不甘寂寞,正好心中也有千般不解,便開口問道「你說出了些『事』,那些『事』……就是害你傷成這樣的『事』嗎?」

「差不多。」

東郭偃隨意瞥了眼只是草草包紮了下的左腿,先前雖然被炸得血肉綻開的,但修道之後就這一點好,傷口好得快。所以這些傷口雖然看似嚴重,但其實並不妨礙他的行動。

而真正困擾他的,是那些傷口之上附著的『煞氣』,而那些,也已被他清理的七七八八了。

東郭偃只是點頭如此說道「應該是差不多的。」

「那我們這是要去那裡?」毛劍奇怪道「『隴安城』正在動亂,我們要去那邊幫忙嗎?」

「去那邊幹什麼?」

東郭偃顯然並沒有去『隴安』幫忙的打算,只是出門之後,沿著主街走了一段之後,便往西北向領路不斷走著。

「誒?」毛劍這才反應過來東郭偃所領的方向,正是他先前說的西北向,便開口問道「這附近是發生了什麼嗎?」

說著,毛劍向四周看去,卻並未發現什麼異樣。相比起其餘地界來說,可能……路人稀少了些?

雖然現在倒是看不見一個路人,不過昨日城中才頒布的「禁令」,現在這樣才正常吧!

毛劍一句問完,便又接著試探問道「既然你讓他們去各家巡查,那我們先到了這裡,不如就順便巡查下吧。」

說著,毛劍便要扣那門環,東郭偃見地界正是眼熟,便出言勸道:

「別了,這些事到時候就留給他們做好了,我們還有其他事要去做。」

東郭偃他正是想去探探看那些刺客所『護送』的傢伙,到底是什麼來頭,一時卻是摸不準方向。在從他們口中得到消息之後,順著原先所發現的『跡象』,倒是也能大致推測出『那傢伙』往什麼方向在逃竄。

「啊?」毛劍卻是不知這些。

回神一愣,只是疑惑的看向這扇大門,狐疑了眼便也聽話跟東郭偃走了。雖是如此,卻也在不由好奇,這地界到底發生了什麼,他才會出言阻止自己。

(「若是沒發生什麼,他也沒道理會阻止我吧?」)

「呃……我們現在是要去哪兒?」毛劍雖是那般想著,出言卻還是改口另問道。

東郭偃抬手指著街道前方,對他解釋道「大致該是向著這個方向走下去,至於走多遠,那要看他們動作有多快?」

「『他們』?」毛劍不解道。

「對……『他們』!」

東郭偃一聲輕叱喝出,毛劍猛地一嚇不由打了個閃。

正驚神不定著,只見東郭偃一個箭步閃身而過,踏步蹬前,揮手之際似是摸走什麼東西。到耳的,卻也只是聽得「叮噹」幾聲激響。

毛劍扭頭正要看,卻被東郭偃一把揪著后衣領子便轉頭向前跑去。

行路之急,差點沒把他勒暈過去。

「松……呃……呃!……松下手!」毛劍嘶啞不堪的喊道。

雖是如此,可東郭偃腳步卻絲毫不停,幾乎又是一個要扭斷脖子折彎,東郭偃終是將他丟回正身。毛劍只是剛一落步,東郭偃便叫到:

「不要停,快跑!」

毛劍剛才被勒的那一個回身,已經看見了。東郭偃是抽走了自己的佩劍,打落了飛來的幾根銀針暗器。雖是如此,可心中還是萬般奇怪。

「怎,咳!怎麼回事?」毛劍邊揉著喉口邊問道。

東郭偃沒有立刻解釋,只是將劍抽出丟還給他,自己拿著劍鞘禦敵,這才說道「多餘的先別問,有埋伏!」

「有埋伏?『刺客』?!」毛劍持劍奇怪道「那我們打回去便是!我們的本事該是不怕刺客的!」說著便停步回身,提劍便要與敵迎擊。

「別停!」東郭偃一聲叫出,卻也遲了。

那潛藏於暗處不知其數的刺客,只一個瞬間便自各處死角向那毛劍打來無數暗器。而毛劍哪怕這些?運氣周身,一聲長嘯而出,劍鋒所指之處暗器盡皆落下。

儼然一副『勢不可擋』之姿。

但刺客太熟悉以弱勝強之道,也太了解蜀山劍仙了……

又是一輪暗器齊發,而這次所出的暗器彼此之間,卻又或『遲』,或『早』,各自相差了那麼一星半點的『時間差』。

只要境界未到『鍊氣化神』之境,修仙者真氣御體便總不能護的周全。循環往複,如呼吸般一明一暗,一強一弱……

這一輪攻擊,瞄準的便是新力未生之際!

毛劍雖是沒想到這些刺客出手時機之狠辣,但還是能勉強支撐得住。運氣周身,只聽得「叮噹」幾聲響,便是擋下數發暗器,但……

「什麼!?」

……沒有全部擋盡!

毛劍只當還是同上一輪一般的集體攻擊,但一劍揮出,這才發現有些暗器早到了,有些暗器則遲些。而他御體難擋,劍勢難改,便強吃下了這眾多暗器。

「完了!」

毛劍這才發現,中招的那些暗器皆是帶毒。

這樣的毒物對他這等修行中人來說雖是並不致命,卻被那發招的『勁力』透入經脈之中,須臾之間便化入血液之中凝滯成團。

而這些暗器又都是朝著他的『穴位』打去的,中招的暗器又點中了不少『大穴』,現在經脈淤塞,他無法調動真氣了!

可下一輪的攻擊,已經到了!

面對這鋪天蓋地的一輪進攻,他絕無計逃開……

絕命之際,只聽得「咚」的一聲悶響,毛劍後腦吃痛便不由自主向前撲到下去。

剛一撲身,毛劍便感覺無數物件幾乎是擦背而過的飛去,這可謂是驚險極了。毛劍只是摸著腦袋,頭腦一時經歷了太過驚險的事物,而又被狠狠敲打了下,近乎整個腦殼都是昏昏沉沉的,一時也不知該做些什麼。

「受這些苦,也該是讓你長長記性!」

毛劍被什麼人物提著後背猛地一下便是離地飛去,過了一些時回過神來,這才反應過來是東郭偃救了自己。

「那,那……」

「先別說。」

毛劍剛被放下來,站直身子,便急匆匆的要向東郭偃「訴苦」。而東郭偃則是將他止住,一副如臨大敵般,伸手說道「拿來。」

「什麼?」毛劍一時沒反應過來,看著東郭偃空空如也的雙手,這才反應過來,連忙將手中的劍給他遞過去。

這時才知道,原來是東郭偃拿那劍鞘丟過來救的自己。

雖然他是很感激了,但如果東郭偃丟的力氣能稍微小一點點,就一點點!他會更高興啦!

好了,現在將事情丟給東郭大哥來辦,就可以完全安心了!

雖然心裡是這樣想的,可毛劍其實也不敢懈怠。看東郭偃站定此處嚴陣以待著,自己怎麼說也該做些什麼事才對的。

(「唉,說到底我就是這樣的人啊。」)

毛劍心中只是止不住的泄氣,先前在衙門當中便只是一昧心急,根本沒有鎮定下來去主持局面。而好不容易出來以後,自以為能大展一番身手,結果到頭來,自己還不是拖了後腿。

沒辦法,他就是這樣的人吶……

這裡離剛才中招那兒走不了幾步遠,自己還是先把劍鞘撿回來防身才是……

「劍鞘呢?!」

毛劍轉頭看去,卻發現空地之上那還有什麼劍鞘?莫說劍鞘了,原本散落的一地銀針暗器也都全全不見了。

「怎麼回事!?」

再扭頭一看,忽的街上暗了下來。

原本『清亮』的一片藍天,全全化為了滿卷『陰白』,而那原本在陽光之下被映射的熠熠生輝的諸般物件,統統變成了『陳墨灰黑』的色彩。

這詭異的『黑』與『白』,似是吞噬了目所能及的萬事萬物一般,化為『模糊』一片,彼此再也不分。

「嗯?」

毛劍忽的注意到自己的手也染上了那『陰白』色彩,自四肢末端,那『黑』與『白』便也開始侵蝕起了他的『存在』。

「這、這,啊?不是……」

毛劍一時被驚的手足無措起來,結巴著嘴,眼見自己就要全變為『黑白』一片,化為那『模糊虛影』,便愈發著急不知他想說些什麼,臨了也只是叫出一句:

「救命啊!」

「看來,你這『主管』當的還是欠些火候啊。」

臨危之際,只聽得悠悠一聲自後方傳來。毛劍連忙轉頭看去,卻只見是東郭偃持劍站定於此,自先前之地,從未挪移一步。

而他,仍舊遍布『色彩』。

毛劍只是下意識的連向他的方向跑去,臨跑幾步,卻發現似是自己的『存在』感染了那僅存的一方『色彩』般,『陰白灰黑』也開始逐漸『蠶食』起了那一方小天地。

「呃……」

毛劍猛地站定原地,見此情景一時也不知是該不該就此前去,自己這麼做會不會也害了他。而雖僅想如此幾句,可那『虛無』之色侵蝕極快,短短思念之際,已然爬上了東郭偃的四肢。

「你……」

一聲即出,卻是卡在了喉間不知該如何拋問。

你沒事吧?你還好吧?你怎麼樣了?

這樣的問題還有『意義』嗎?

看著此方『黑白』之中唯一還保有『色彩』的東郭偃,毛劍忽的靜默下來,內心一時間只覺得十分平靜,再也感受不到那所謂的『焦慮』。

他,就好似是從這『色彩』之中汲取了力量一般,內心堅定,能夠從容不迫的接受即將發生的一切。而耳邊,似是又迴響起了不久之前,東郭偃曾說過的一句。

……

「不論事成,做事之前總要有『覺悟』的。」

……

『本色』將失之際,東郭偃仍舊只是勾著嘴角,開口說了幾個字。可惜……他即刻將歸之『虛無』,聲音再也無法傳達到了……

只是,看那開開合合,講的該是「你可要,繼續努力啊!」

「呵。」

毛劍只是發出一道無聲的輕笑,便徹底歸之『虛無』,再沒有了意識。

而東郭偃仍舊拄劍而立,任憑那虛無空寂之色遍布全身。

只將染未染之際,『目不視物』、『耳不聞聲』、『感不能觸』。周身一切都變得輕之將輕,卻仍有一道莫名之其的物件拘束著他,就好像是,好像是……

『線條』!

好似那潑墨作畫一般,『擢點輕勾』,『勒出輪廓』,是『極意的解脫』,也是『極致的拘束』!

……

『身作淡點焦墨,意化邊勾重留。』

『傴僂魍魎隨動,果此因從何來?』

好一個,『質傴影曲』……

……

「哈,好一個『因果』。」

東郭偃依的只是無聲一笑,隨即長劍脫手而出,端的御劍飛去……

剎那之間,就好似毫筆大勅一揮,長劍在只剩『黑白』的虛無之境渲下一道『尖圓齊健』,『極彰本色』的濃墨重筆。

此方『天地』似乎停滯於此,一切街巷圓方之境,只為襯托這一『劍』,這一『人』……

「『質傴影曲』,陣破。」

一聲輕道娓娓而來,打破了那天地間凝滯的氛圍。

似是為了證實他所說的一般,黑白漸漸褪去,世間萬物都盡皆顯現出自己『本色』將來。重筆消散,而來的也只是一柄尋常鐵劍罷了,劍身銀亮如新,倒是不沾半些『異物』。

「滴答」輕響,似是什麼滴落於地的聲音……

東郭偃卻並不去管那些,他只是將在旁的毛劍扶起,繼續向前趕路便是了。

……

待到二人離去,街巷重歸平靜,就此撲通而墜的滿地傷者,便又需後來者處置了。

或許,等他們見到這些,對於自己將要做的,也就自知了。

……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何來不悔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修真仙俠 何來不悔
上一章下一章

第20章 如影隨行仍伏身,難知成敗先自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