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皇,皇上的皇

第15章 皇,皇上的皇

真是的!有事說事,出了事解決事。哭能有什麼用?要是哭能解決問題,那還用長腦子幹嘛?都坐著哭就好了嘛。

紫玉和雀兒抽抽搭搭的止住了哭聲。

「我跟那位黃子,到底是什麼關係?」皇妃重又問道。「說仔細一點。我要從頭聽起。」

「皇妃你……」紫玉見她還不明白,真有些無語了,低頭深吸了一口氣,才道,「你怎麼還不明白呢,你是皇妃,他是皇子,你說你跟他是什麼關係啊?」

皇妃一拍桌子,「我要是明白還問你呀?趕緊說,別廢話。」

「你們……你們是……」紫玉又遇到了和全英朝同樣的簡單而又無法解釋的問題,那時候又不像現在,可以解釋成夫妻,夫婦,兩口子,親愛的,等等等等……隨口拈來,比比皆是。皇家的婚嫁又沒有明媒正娶三媒六聘這些個禮儀。紫玉還是個姑娘家,你說這事該怎麼解釋?

「你跟皇子你們兩個是……」紫玉忽然急中生智,比著兩根食指來回的碰著,「是這個。」

「這個?」皇妃學著她的樣子比劃了比劃,忽然一驚,又比了比手指,「我跟他是這個?!」

「是啊!」紫玉鬆一口氣,可算是說清楚了。見皇妃像是完全恢復了,就詳細的給她說道,「你跟皇子還是聖上他老人家親自賜的婚呢!當時在這朝中可是傳為佳話。皇妃你是聞名朝野的大美人,又出自名門世家。皇子呢,就更不用說了,既是義王的獨子又有皇族的血統。這義王可是了不得,人們都說這半個朝歌都是他的!當時皇妃被選中嫁給皇子時,有多少人羨慕啊!都說是天賜良緣,說皇妃是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唉,誰能想到皇妃剛過門就出了這事……不過現在好了,皇妃你總算是好了。老天保佑,老天保佑!」

賜婚?嫁給黃子?還天賜良緣?皇妃囫圇吞棗只聽見了這些,別的一概成了耳旁風。怎麼可能呢?兩個人都姓黃,這不是近親結婚嗎?要不怎麼會這麼巧?黃子,黃飛,正好兩個名字這麼押韻的人,遇到一起成了婚?

「可,可,可是……我們倆怎麼會都姓黃呢?」皇妃再也無法淡定了,結結巴巴的說道。怎麼也沒辦法跟人一下子從兄妹跳到兩口子。

「誰說你姓黃啊?」紫玉道,「你姓姚!是天下第一名士姚文遠的獨生女兒。咱家雖比不得義王富可敵國,可也是名門世家,書香門第。就是在這朝歌,那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呢!」

紫玉說起自己原本的主家,語氣里滿是驕傲。

「那你們怎麼會叫我黃飛呢?」黃飛還是不明白,「哦,知道了,黃子姓黃,那我嫁夫隨夫,所以就也跟著姓黃是不是?」

「皇妃!」紫玉簡直哭笑不得,看住皇妃,「誰告訴你皇子姓黃的?老天爺呀!這究竟是怎麼了呀?你就發發慈悲趕快讓皇妃恢復常態吧。要不這以後可怎麼辦啊!」

皇妃也心累的要命。癱在椅子里,看著紫玉直喘粗氣。問了這麼半天,關鍵的問題還是個謎。真是自己腦子出問題了,還是紫玉這丫頭表達有問題?

「行!」皇妃重新打起精神,對紫玉說道,「你就給我把這位黃子從頭到腳好好說說,我不問問題,你只管照著自己的思路說就行了。」

「……」紫玉想了想才道,「我也是來的時候聽老爺太太專門說過,說皇子本是義王的獨子,義王那時候雖家資巨厚,可還只是個京兆尹,深得聖上恩寵。皇子自小聰慧過人,性格忠厚。三歲時隨義王進宮面見聖上,小小年紀就神態平和,面無懼色。聖上見了大為驚異。問及簡單的詩書功課,都能對答如流。聖上甚喜。於是常叫義王帶皇子入宮覲見。加之義王在一次圍獵中救過聖上,聖上於是格外開恩,賜國姓,封義王。皇子也因此入了皇籍,成為皇子。」

聖上,皇籍,皇子。皇妃這才算聽明白了,原來是這個皇!她一時呆在那裡,腦子裡一片空白。皇,皇上的皇。做夢也沒想過她竟然能跟這個金碧輝煌,至高無上的字眼扯上關係挨上邊。

可是,她怎麼覺得這麼不相信呢?哦,就因為老子深受恩寵,聰明勇敢學習好的兒子就能入了皇籍成為皇子?皇家的恩寵豈是這麼隨意就能給人的!別說皇籍了,就算是一件黃馬褂那也得拼死拼活往回掙呢。她看過那麼多關於皇帝的電視劇,就記住了一句話,天威難測!還有就是伴君如伴虎。若皇帝都像這樣知恩回報樂善好施,那還不得遍地都是皇子啊?

「唉!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哪!」紫玉猶在說道,「就算皇妃嫁到了這等的人家,夫人仍是哭的死去活來,不忍讓皇妃離家。就連老爺也是淚流滿面語不成聲。這要是讓他們知道皇妃現在這樣,還不知道要著急成什麼樣子呢。」紫玉繼續說道。

「那我跟皇子……兩個人……嗯,有沒有在一起過?」皇妃收回了散亂的思緒,撿重點問道。

紫玉面上一紅,攪著手裡的絲帕說道:「這便是皇妃和皇子的寢室。在皇妃生病之前,一直是和皇子在此安寢的。」

「那我們兩個感情如何?」皇妃又問。縱有千件事,先從緊處來。她先得弄清楚的就是這位新晉出爐的皇子老公。他所有的一切,他們倆之間所有的一切。這樣才好決定日後的相處。

「很好呀。」紫玉道,「皇子性情溫厚,就算皇妃再耍小性子,也是一笑置之。」

「那就說明是我性情不太好嘍?」皇妃道。

「不是的不是的!」紫玉急的兩手亂擺,「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是說皇子疼愛皇妃,從來不發脾氣……」

「行了行了,別解釋了,我又沒怪你。你只管照實說來。」皇妃擺手道。

「再有……」紫玉思索著說道,「也就沒什麼了吧?皇妃來府里還沒出一月,就一下跌到,府里請來的太醫說皇妃已經……已經過世了。這也是皇妃命大,正趕上老夫人身體不適,有忌諱。所以才沒有立時發喪。本來這麼急著接皇妃過門,也是為給老夫人沖喜的。誰成想會是這樣。老夫人自此以後病勢更添了幾分。這不,說奶媽見多識廣,又會推拿針灸,一時把奶媽留在那邊照料。」

「這府里除了老夫人還有誰?」皇妃問。

「府里分為東府和西府。」紫玉道,「就皇子和老夫人兩人。老夫人在西府,咱們這是東府。」

「義王不在這裡住嗎?」皇妃問。

「不在。」紫玉道。「這東府本來就是義王為皇子建的府邸。只是老夫人從小照料皇子,離他不開,所以,義王又在這東府之外又興建了一處府邸,供老夫人居住。」

紫玉說了這半天,皇妃腦海中的皇子還是她自己印象中的那個眼閃寒光深藏不露的形象。紫玉所說的並沒有抵消她的這個第一印象。反而讓她更糊塗了。

於是皇妃又說道:「你把皇子叫你去的前後經過給我說一遍。」

「奴婢隨大麻花……」

「這是他的名字還是綽號?」皇妃問。

「這我也不清楚,反正大家都是這麼叫。皇子還有一個隨從叫撒子、院里的丫鬟們都笑說他們三個以前肯定是賣乾貨的。」紫玉道。

「可不嘛,麻花撒子。」皇妃也笑。

王府里的隨從家丁不是應該都叫一些來福啊來旺之類的嗎?怎麼到了這府里直接成了麻花撒子了?算了,這些旁枝雜葉以後再說,還是先把這位皇子搞明白。

於是皇妃又道:「繼續說。」

「哦。」紫玉接著說道,「奴婢跟著大麻花來到偏院。見皇子正跟撒子和小麻花等在那兒。奴婢以為皇子叫來奴婢一定是要大加責罰,早嚇的兩腿發軟。一步一挨進了屋裡。誰料皇子半響不語。就在奴婢心裡七上八下的時候,婆子們氣喘呼呼的搬著烤肉的架子並那烤肉一併抬了進來。麻花兩兄弟和撒子登時眉開眼笑的跑了出去。吆喝著婆子把東西搬到了旁邊的屋子。就留下了奴婢和皇子。皇子這才開口問道:『皇妃是幾時能下地的?』奴婢只能估摸著說了個大概。皇子又問:『皇妃醒來以後,看著可曾和平時一樣?』奴婢知道肯定是有人對皇子嚼舌根,就說:『皇妃大病剛醒,一時和平日里不太一樣也是有的。日後自會慢慢恢復。』皇子沉吟半晌,似是還想問些什麼。此時大麻花吃的滿嘴是油過來,問我皇妃未出閣時在家是否也喜歡這樣吃法。……」

「怎麼了?」皇妃見紫玉面露遲疑,就問道。

「奴婢怕不實說反倒會給日後留下話柄,也怕皇妃若是真有什麼……不實說也不利於日後醫治,就說……以前並不曾這樣吃過。」紫玉吞吞吐吐的,不敢抬頭。

「考慮的很對嘛,有什麼可害怕的!」皇妃不以為然的說道。

「皇妃真的不生氣?」紫玉道。

「實話實說是好事,我為什麼要生氣呢?」皇妃道。轉而又道,「看你這樣子,我大概其就能知道我以前是個什麼樣的人了。又小氣又暴躁是不是?」

「奴婢不敢!」

紫玉忙要解釋。皇妃伸手止住了她。

「我這不是想知道生病之前的所有事情嘛!又不是責怪你!你老是這樣一驚一乍的,這還怎麼說話!」皇妃也急了。「趕快起來,再不許這樣了啊!你只管說,不管說什麼我都不會生氣的,前提是你要說實話。」

「奴婢不敢有半句謊話。」紫玉忙道。

「那後來呢?」皇妃問。

「後來……大麻花就問皇妃醒來后說了些什麼,又是什麼表情,當時還有誰在場,說了些什麼……哦,對了,還問了烤肉的架子是誰給做的,是誰想出來的這個主意……奴婢都照實說了。」

「那皇子呢?他再沒說什麼?」皇妃問。

「沒有。」紫玉搖頭道,「他坐在暖爐後面的長几上,一直半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暖爐?」皇妃道。

「是啊,我聽前院的婆子說,這府里是統一供暖的,原本還未到時候。可能皇子覺得今天乍一變天,偏院有些寒冷,就在屋裡生了一隻暖爐取暖。」紫玉道。

「他倒是挺會享受!」皇妃撇著嘴嘀咕道。一說起暖爐,馬上覺得雙手冰涼,不由得把手往袖筒里筒了筒。

「皇妃要是覺得冷,就在這屋裡也生個暖爐吧?」紫玉見狀道。

「可以嗎?」皇妃睜大了眼睛。知道自己貴為皇妃,她反倒覺得有些底氣不足。剛才鬧著要吃烤牛肉的那股子豪氣蕩然無存。

「怎麼不可以啊,你是皇妃啊。」紫玉道。隨即走到門口叫來一個小丫頭,讓她出去叫婆子們生一個暖爐送過來。

婆子們很快就把燒旺的暖爐抬了過來。紫玉麻利的關好門放下裡屋的帳子,不讓暖氣外泄。才九月底的天氣,夜晚已是寒氣逼人。

皇妃這才舒展開手腳,在屋裡走動著,參觀起桌上牆上的擺設來。不時的拿下一件來對著光線端詳一番,就好像她懂似的。

紫玉緊跟在她身後,她拿起一件,紫玉就緊張的伸出手來護在下面,生怕掉下來。

「邦!幫幫!」外面響起打更的梆子聲,二更天了。

「紫玉!」皇妃忽然大叫一聲,回身看著紫玉道,「皇子……夜裡……是不是也在這裡休息?」

此時此刻,她實在是說不出睡覺這兩個字。好像別人也都知道睡覺這兩個字代表的真正的含義。

「今晚?」紫玉也說不準,「皇妃生病以後皇子一直住在偏院,不過今天皇子是剛回來,有可能會來。」

「啊?」皇妃大驚,在屋裡左右四顧,像是想尋找一個可以隱藏的地方。知道了跟皇子的關係,再想想自己今天的所作所為,她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看了看身上穿的衣服,她趕緊上床鑽進被子,從頭到腳把自己蓋住了,悶聲悶氣的對紫玉說道:「皇子來了,就說我身體還不是很舒服,已經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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癲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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