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風生水起 第66章 大張旗鼓
「什麼？」林古溪瞪大了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程前輩竟然傳授林起武功了，到底怎麼回事？快給我講講。」
小菊也眉飛色舞起來：「是程前輩親自下山救了我，林起身手不好只能在上面等著，我們上來之後，程前輩就嘲笑他輕功太差。」
林古溪好奇地問：「林起什麼反應？」
小菊掩口笑道：「林起點點頭老實的承認自己的身手是不算好，但是接下來老實的林起就開始耍起了心思，問程前輩能不能指點一下。」
「然後呢？」林古溪沒想到一向木訥的林起還挺會抓機會的。
「程前輩問他學武功幹什麼，林起說要保護小姐，小姐的處境實在太危險了，程前輩略有動容，林起趕緊補上說前輩您也覺得我們小姐是好人吧，我得好好保護她吧。程前輩一聽，點頭稱是，說自己確實挺喜歡那個小女娃的。」
小菊兩手一攤：「就這樣，在我養傷期間，程前輩每天都在傳授林起武藝。」
「哈哈，」林古溪樂不可支：「這兩個脾氣古怪的人竟然這麼投緣！我簡直不敢相信林起竟然會這麼有心計，也不知道他學的怎麼樣了？」說著就叫人去傳林起進來，展示給她看，還躍躍欲試，能不能自己學上一兩招。
最後的結果，當然是林古溪絲毫沒有學武的天賦，只得作罷。
眼看就要除夕了，太子府上下都很熱鬧，張燈結綵的。
林古溪也興奮起來，指手畫腳的支使人貼窗花，掛燈籠，小菊的手很巧，剪出來的窗花精緻無比，栩栩如生，林古溪也操起了剪刀，剪出了一個極其簡單的窗花，拿去和小菊顯擺，小菊笑而不語。
林古溪也不氣惱，自顧自地說：「這已經很好了，反正我很滿意，雖然貼出去有點丟人……」
忽然房門被打開，一個人攜著冷風走了進來，笑著說：「什麼東西丟人？」
林古溪舉著手裡的窗花，咯咯笑著：「我剪的窗花，要不給你吧。」
楚光亦看了看，笑了起來：「這麼多年，你怎麼還沒學會心靈手巧呢？」
林古溪不屑地說：「你總不會用什麼女子無才便是德來要求我吧！」
楚光亦趕緊說：「那當然不會，我還要用你的才華呢。」
林古溪來了興緻：「你要我做什麼？我快無聊死了！」
楚光亦收起了玩笑的嘴臉，說：「小溪，我致力於楚國的強大，自然要從我擅長的方面著手，你幫我打理擴張陽光錢莊可好？」
林古溪怔了怔，沒有說話。
楚光亦笑著說：「你之前不是想進人民銀行，死都進不去嗎？現在讓你當人行的行長，還有什麼猶豫的？」
林古溪也笑了，心裡卻盤算著，接手陽光錢莊，不就要和燕澈的錢莊對著幹了嗎？
楚光亦也是個聰明的人，當然想到了這一層，淡淡的說：「是不是因為燕澈？當時他改革燕記錢莊那些主意還是你給他出的吧？」
林古溪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氣氛有些微妙。
還是楚光亦先打破了沉默：「罷了，你一向討厭這些爭來爭去的事情，你就安心在府里住著吧。」
林古溪思量了半天，終於還是說：「我去。」
楚光亦興奮起來：「真的？」
林古溪點了點頭：「如果這是你想做的，我當然會竭盡全力幫你，過去是，現在也是，想來這已經成為一個習慣，改不掉了吧！」
楚光亦面有動容，他拉起林古溪的手：「小溪，我定不會負你。」
林古溪卻是很平靜：「目前說這些太早了，我現在寧願隨遇而安，不願意想太多，也不想要什麼誓言承諾了。」
楚光亦訕訕地收回了手：「你放心，我總會讓你再次相信愛情的。」
林古溪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問道：「關於錢莊，你需要我做什麼呢？」
楚光亦說道這個問題，絲毫不敢馬虎，正色答道：「前期和我一起做錢莊的是我的堂弟楚善代，他是勵王爺的小兒子。」
林古溪卻敏感地問了一個問題：「勵王爺可是當今楚皇的親兄弟？」
楚光亦點了點頭：「不錯。」
林古溪有些不安：「這樣說來，楚善代也是正經的皇室宗族了，這麼重要的事在他的手中，對你繼承皇位不會造成什麼影響嗎？假如他有不臣之心……」
楚光亦說：「所以才要你去嘛，你先跟著他熟悉了楚國的情況，慢慢地把權利收回來。」
林古溪苦笑：「你倒是給我安排了個好差事，也太瞧得起我了吧！」
楚光亦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除了你，別人沒這個能力，我也不信任。」
「行了行了，別給我戴高帽子了，」林古溪不屑的說：「我會儘力而為的，什麼時候給我引見這位楚善代啊？」
楚光亦笑了笑：「明日吧，小溪，我看好你哦，我先回去了，晚上再過來吃飯，你記得等我。」
臨走前還不忘把林古溪剪的窗花帶走，笑著說：「雖然難看，還不至於丟人，我拿回去貼了。」
楚光亦開門走了出去，又帶進一股涼氣，冷颼颼的，林古溪白了他的背影一眼，高聲叫道：「來晚了別怪我不給你留飯！」
第二日，林古溪如約見到了楚善代。
楚善代這個人怎麼說呢？年紀雖輕，卻大方得體，面容清秀，弱不經風的樣子，眼睛里透出精明的目光，初次見面，他就毫不猶豫稱呼林古溪為嫂子。
林古溪反倒有些難為情：「不要這樣叫了，我和……」
楚光亦哈哈大笑，拍著善代的肩膀說：「還是你最懂我的心，就這樣叫吧。」
林古溪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楚光亦絲毫不介意，向林古溪介紹道：「善代這個人可不簡單，當時我只是把我的想法告訴了他，他就一手把錢莊操辦了起來，連我都沒有想到。你以後和他在一起，可要多學習學習了。」
說著又指向林古溪說：「這是小溪，是我的愛人，哈哈哈哈……」
善代打斷了楚光亦的介紹，介面說道：「我知道，你都跟我念叨過了。」又轉向林古溪說道：「嫂子，你不知道，我的耳朵可都快出繭子了，大哥沒事就提起你。」
林古溪淡淡的笑著，心裡湧起一絲絲的甜，嘴上卻說：「好啦，我們說正事吧。我初來乍到什麼都不知道，善代你給我介紹一下錢莊的情況吧。」
善代笑著說：「這你可問對人了，連大哥都不是特別了解，就當順便給大哥彙報一下吧。起初，大哥起初辦這個錢莊，皇上以為又是大哥胡鬧的把戲，不放在心上，口頭答應罷了，朝臣們也只是隨聲附和，只有我相信大哥，鐵了心跟他干。」
林古溪忍不住插嘴：「虧你相信他，他一向胡鬧慣了的。」
善代不以為意地說：「大智若愚就是這樣吧，旁的人看不到罷了，我自小就跟著大哥，什麼不知道。」
林古溪微笑著繼續聽下去，心裡卻犯了嘀咕：向陽和原來的楚太子雖然長相一模一樣，性情卻不同，不要被人發現才好。善代似乎還沒有起疑心，但不得不防，聰明的人總是讓人不放心的。
想到這裡，打起十二分精神，聽起了錢莊的情況。聽來聽去，林古溪已經聽出了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市場上搶不過燕記，想要讓利又怕賠錢。但她知道，事情遠遠不是表面上這樣簡單，於是她提出要看看所有的賬簿。
善代沒料到她會提出這個要求，搓了搓手，略微有些尷尬：「我沒有帶過來，不如明日差人送來可好？」
林古溪笑著點頭：「也不差這一日半日的。」
正事談完，善代略坐了坐就走了。
送過善代，楚光亦得意的說：「怎麼樣？我這弟弟還不錯吧？」
林古溪搖了搖頭：「太聰明了。」
楚光亦聽了這話，收斂了笑意：「他會有問題嗎？」
林古溪說：「我也不知道，不過你穿過來之後，楚國太子就表現出了浪子回頭的跡象，沒人懷疑嗎？」
楚光亦搖了搖頭：「我還是保留了一些紈絝子弟的作風，沒有人懷疑，至少我還沒發現。」
林古溪還是有些擔心：「對了，我聽小菊說你府里的姬妾都遣散了，什麼情況？」
楚光亦略微有些不自然：「現在有了你，我自然要把旁人都遣散啊。」
林古溪微微皺起了眉頭：「那你的人設怎麼辦？你是用什麼理由遣散的？」
楚光亦沒有說自己是對外宣稱獨寵林古溪的緣故，這多少有些把她當槍使的嫌疑，避重就輕的答道：「我肯定有正當理由啦，而且我的人設也要慢慢從紈絝子弟變成治國能才呀，這正好是個轉機。」
林古溪不明就裡，還是一味地叮囑他：「剛才善代說他是和太子從小廝混在一處的，所以你要小心。」
「嗯，」楚光亦摸了摸她的頭髮，「你放心吧。」年輕的他們當然不知道，所有的鬥爭都是殘酷的，並不是小心就可以免除傷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