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被她慣壞?我倒是想!

第44章:被她慣壞?我倒是想!

花朵哭了,這個一直以來就漢子氣十足,霸氣強悍的女金剛,竟然哭了?

就在米苒愣神的功夫,花朵已經衝出去,在路邊焦急地呼喚尋找著花朵。

他們剛搬到這片不久,阿花對這裡的環境不太熟悉。

被這麼冷不丁地關在門外,還不知道會獨自跑到什麼地方去,也不知道會不會找到回家的路。

更讓人擔心的是,這會兒夜空中烏雲密布,天邊隱隱有雷聲響起,大雨就要來了。

花朵心急如焚,一邊找,一邊詢問著路邊的行人:

「對不起,請問您有沒有看到一條金毛犬,它叫阿花,大概這麼高,很漂亮的!」

回應她的都是統一的搖搖頭或者不知道。

花朵失魂落魄地在路邊奔跑著,險些一頭撞上一輛迎面疾馳的汽車。

從後面追過來的米苒一把將花朵拉開,汽車按著喇叭擦肩而過。

米苒驚魂未定,對著花朵一聲大吼:「你不要命了?!」

花朵崩潰地坐在路邊,眼淚奪眶而出:「阿花不見了,找不到了……」

米苒看著哭泣的花朵,心裡一陣煩躁,只覺得那一滴一滴落下來的淚水格外礙眼:

「別哭了,阿花是我弄丟的,我一定會幫你找回來。」

天色已晚,這樣兩個人漫無目的地一頓瞎找也不是辦法,米苒拿過花朵的手機,找出阿花的照片,編輯了一個尋狗啟事,發到了朋友圈。

然後又就近找了一家複印店,列印了好多份,帶著花朵在顯眼的地方張貼。

雨漸漸下來起來,兩個人的衣服很快就濕透了。

即使溫度不低,但淋濕后被風一吹,還是有幾分涼意。

花朵有些哆嗦,她弓著身子,護著手裡的尋狗啟事,一件白色襯衫迎頭蓋了下來。

米苒穿著打底的背心,那件襯衫就是從他身上脫下來的:「穿著吧,雖然濕了,好歹能擋擋風。」

看著他滿臉的雨水,花朵滿肚子的怨言一時也說不出口了。

果然還是朋友圈是萬能的,四處張貼啟事未果,有人先從微信上艾特了米苒,在附近發現了疑似阿花的蹤跡,往江邊的風光帶去了。

米苒和花朵大喜過望,馬不停蹄地就趕了過去。

因為下雨的關係,平時人流涌動的江堤風光帶上空無一人,這麼一大塊地方,為了節省時間,二人商議著分頭行動。

花朵一邊呼喚阿花的名字,一邊沿著江堤尋找。

風雨中,她隱隱聽見了犬吠的聲音。

是阿花!花朵大喜過望,循著聲音跑下了江堤。

這江堤在修建時只在上面砌了水泥板護坡,靠近江面的地方仍舊是原生態地分散堆積著很多亂石。

高高的亂石堆下,下面江水滾滾,阿花趴在石頭上,一隻腳被下面江面一張廢棄的漁網纏了個正著。

它拚命地掙扎著,卻怎麼也掙不開。

也不知道這傢伙是怎麼跑到這麼危險的地方來的。

花朵摸索著來到阿花的身邊:「阿花,別怕,我來幫你。」

她附下身子,提著阿花的身子往上拉:「來,阿花,使勁。」

阿花在花朵的幫助下,費力地彈著腿,用力掙扎。

一人一狗通力合作,好不容易才將那隻被纏的腳解救出來。

花朵摟著阿花,還來不及高興,腳下踩的石頭鬆動坍陷,兩個倒霉蛋一聲驚叫,一起跌入了江水之中。

雨水中,江面湍急,花朵不會游泳,只來得及大聲呼救了兩聲,便徒勞地在水中浮沉掙扎。

阿花死死地咬住花朵的衣服,口裡發出焦急地嗚嗚聲。

眼見著花朵和阿花就要被湍急的江水沖走,危急時刻,一個人影一邊疾呼,一邊從堤壩上沖了下來。

這人正是米苒。

他從風光帶另一邊沒找到阿花的蹤跡,又繞到了這邊。一路沒看見花朵,鬼使神差地便從堤壩上朝下面探頭望了一眼。

就是這一眼,便發現了江邊的水裡,有白色的東西正在浮浮沉沉。

借著堤壩邊沿的路燈和對岸大廈樓層映過來燈光再細細一看,天哪,那不是穿著自己白色襯衫的花朵和阿花嗎?

他們怎麼跌下水了?

米苒只覺腦門嗡嗡作響,心裡還來不及有什麼反應,雙腿已經下意識地朝下面疾奔,用自己將近三十年從未有過的快速衝到了江邊,毫不猶豫地一頭扎進了水裡。

在阿花的幫助下,米苒費力地把花朵拖上了岸。

花朵連續嗆進了江水,此時已經陷入了昏迷狀態,臉色慘白。

阿花圍著花朵打著轉,急的連連吠叫,咬住米苒的褲腳拚命地朝主人那邊拖。

不用阿花催促,米苒已經附下身為花朵急救。

在持續不斷的心肺復甦和人工呼吸之後,花朵終於嗆聲醒了過來。

米苒大大地鬆了一口氣,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背上冷汗津津,這才感覺有些后怕。

如果阿花沒有死死地咬住花朵的衣服……

如果他沒有朝下面看那一眼……

如果花朵沒有穿他的白色襯衫……

在這樣一個風雨交加的冷夜,花朵可能就會像跌入江水中的那塊亂石,消失得悄無聲息又無影無蹤……

他怒氣沖沖地沖著花朵破口大罵:「你瘋了?不會水還去逞能,你知不知道剛才差點就沒命了?你是個豬腦子嗎?」

才醒過來的花朵直接被罵懵了,她從未見過米苒這麼生氣模樣,雨水和淚水糊了一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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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米苒、花朵和阿花回家把自己打理乾淨,已經是下半夜了。

花朵果然還是皮實,這會兒已經是活蹦亂跳,面色紅潤,精神抖擻,一點兒也看不出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

她拿著電吹風,坐在沙發上給阿花吹著濕漉漉的毛髮。

米苒洗完澡鞋子濕了,正想去拿一雙拖鞋,阿花已經從花朵的手下竄了出去,善解人意地叼了一雙放在米苒的腳邊。

花朵在一旁看得是目瞪口呆,這是怎麼了?平時這兩個不是一直相看生厭的嗎?

米苒莫名地也有些受寵若驚:「阿花,你怎麼對我這麼好?」

阿花看看米苒,再看看花朵,張嘴「汪」了一聲。

米苒立即明白了,這傢伙是感激自己救了花朵呢。

他坐上沙發,沖著阿花衝出手:「行,咱們就一笑泯恩仇,來,握握手,以後就是好朋友了。」

阿花過去,伸出爪子,和米苒握了握,然後躺在他的腳邊,舒舒服服地享受著米苒的撫摸。

其實米苒以前並不是討厭阿花,他小時候調皮,老是逗弄鄰居家的狗,被惹惱的狗先生現場連追了三條街。鬼哭狼嚎之下,屁股腚兒上至今還留有光榮的狗牙印。

自此之後,熊孩子就留下了心理陰影,看見那些貓阿狗啊的就不待見。

如今阿花主動示好,又在江面上不顧一切地拯救自己的主人,這種聰明勁讓米苒是越看越順眼。

花朵瞧著這一人一狗相互依偎的溫馨畫面,心裡酸溜溜地有些不是滋味,想起江邊米苒沖著自己不顧青紅皂白的一頓怒罵,忍不住看著阿花就嗔罵了一句:「叛徒!」

米苒也意識到自己開始的情緒過於激動,這會兒也趁機循著話活躍了一下氣氛:

「什麼叛徒啊,人家這是知恩圖報。」

「你看看你,我奮不顧身地救了你,是不是也得好好表示表示啊?」

要不是你作妖把阿花丟出去,會發生後面這檔子事嗎?

花朵暗暗在心裡嘀咕,但嘀咕歸嘀咕,米苒不顧一切地跳江救她確實也讓人心存感激:「行,我這就去給你表示表示。」

花朵的表示就是去炒了一大份蛋炒粉。

兩個人晚上一直忙著找阿花,這會兒確實已經有些飢腸轆轆了。

米苒抱著碗才吃了一口,就忍不住「啊」了一聲,這飯炒得也太好吃了吧。

每顆飯粒上都粘上了蛋液,顆顆飽滿,色澤誘人,入口就有一種雞蛋的醇香。比上次在燒烤攤上吃的似乎更勝一籌。

花朵對米苒的大驚小怪有些不以為然:「我不是說過嗎?我炒的蛋炒飯是世上最好吃的蛋炒飯。」

是不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不好評價,但確實是米苒吃過最好吃的:

「看不出來呀女金剛,廚藝不錯啊。原來你還有優點,深藏不露呀。」

花朵靠在沙發上:「彼此彼此啦,看你平時跟小白臉似的,關鍵時刻還是很英勇的。」

二人默契地都沒再提米苒突然爆發的那頓脾氣,風捲殘雲,很快就將一大盆蛋炒飯消滅得乾乾淨淨。

吃飽喝足,在氤氳的燈光下,人的精神難得地放鬆下來。

阿花縮在沙發的一腳,早已經昏昏入睡。

花朵拿過一條小毛毯,輕輕地搭在阿花的身上,溫柔地一遍一遍梳著它的毛髮。

這個平日里跳脫剛硬的女漢子,面對阿花竟然有這麼溫情的一面。

想起找不到阿花時她掉下的眼淚,還有明明自己不會水,卻毫不畏縮地去江邊救阿花,阿花對她,難道就這麼重要嗎?

花朵:「對,對我非常重要,因為它是我媽媽留給我的。」

待花朵的聲音傳來,米苒這才意識到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將心中的疑問問出了口。

話頭已經打開,後面的回憶便就順理成章了。

那時候花朵的媽媽已經到了數著日子過的階段了,花朵的情緒一日一日地低沉下去。

在一次放學回家,她驚訝地發現家裡多了一名新成員,一隻毛茸茸的金毛小奶狗。

媽媽什麼也沒說,只是拖著病軀教花朵如何照顧小狗,如何給小狗依靠。

花朵給小狗取名阿花,她知道,媽媽領回阿花,是希望以後由它代替她陪著自己。

後來沒過多久,媽媽就去世了,阿花便成為了她送給花朵的最後的、也是最珍貴的禮物。

再後來,阿花也如媽媽所願,陪著花朵度過了那段最艱難的日子。

在花朵的心目中,阿花就像媽媽一樣,是她最最重要的家人。

米苒從未想到,阿花對花朵還有這樣深重的意義,這個用堅強將自己武裝起來的女漢子,內心深處也有著不為人知的傷口吧。

為了打散沉重的氣氛,花朵沖著米苒調侃地說道:「唉,你們這些有媽疼有媽愛的孩子,怎麼能理解我們的痛苦。」

有媽疼?有媽愛?

米苒一陣沉默。

花朵接著說:「看你這任性的樣子,就知道是家裡的嬌寶寶,肯定是被你媽慣壞了。」

米苒冷哼:「被她慣壞?我倒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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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爆米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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