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四章 煩躁

第一九四章 煩躁

「咦,這麼巧,你們也去麗江?」坐在下午飛向麗江的飛機上,一個女人對着付剛、崔志強說道。

付剛早晨從滬市到魔都都在想事情,也沒注意商務艙有誰。崔志強經常注意身邊的人,他知道這個女人早上與他們一起從滬市飛到魔都,現在又一起飛向麗江。

付剛乾脆沒有抬頭,崔志強只用眼睛看了一下女人,並沒有說話。

「切,沒禮貌。」女人轉身做到自己的位置,就與崔志強隔一個過道。

商務艙本來人就不多,加上這三位,後面還有一個中年人。

飛機已經上完人,還在等候指令準備出發。

女人站起來走了過來,「喂,我們能換個位置嗎?」

「我?」付剛這才抬起頭看着女人。

女人年紀應該不算大,付剛現在是看不出來女人的年紀,尤其是圖了厚厚一層粉的女人,粉下面掩蓋了很多東西。

這個女人還好,臉上只是淡妝,看來對自己的皮膚還是很有信心的。

付剛這些年看女人就沒什麼好心態,原來是能不能結婚,後來是能不能睡覺,到了老實客棧,才能正常地去交往女人,那也是朝着哥們去處得。

「是的,我想跟這位哥哥聊聊天。」女人指著崔志強。

付剛看了看崔志強,「那他坐你那面好了,非要做我們這裏幹嘛?」

「嗯,這就不用你管了,你換不換吧?」

「志強,你上那面坐,沒事別煩我。」付剛也不理會女人,告訴崔志強坐到旁邊去。

這與禮貌沒關係,你想怎麼就要麻煩別人嗎?別人不願意麻煩就是不禮貌嗎?你麻煩別人就已經是不禮貌了,你也沒有必要拿着禮貌去要挾別人。

對於付剛來說,沒有男人女人,只有朋友,剩下都不是朋友。朋友幫忙,他儘力,但不會為難自己。不是朋友,看心情,但基本上對於不是朋友的人,他沒什麼好心情。

「你?」女人一跺腳,回了自己位置。

崔志強無所謂,商務艙人也少,老闆身邊也沒人,他只要坐在過道那邊,隨時也可以照應。

「你到那個座位去。」崔志強指著靠窗戶的位置命令女人。

女人站起來剛要發火,崔志強已經坐下,還四周看了看,把腦袋靠在後座椅上,開始假寐。

「喂,你過來就這樣啊。」女人問道。

崔志強連理都沒有理她,還閉着眼睛。

「喂,那個胖子,你朋友也不說話啊。」女人又對着付剛說道。

付剛直接把頭轉過去看窗外,乾脆不理她。

「胖子,與你說話呢?」女人不去與崔志強說,對着付剛發飆。

付剛還是沒有吱聲,這種人,你越搭理她,她越蹬鼻子上臉。

女人站了起來,越過崔志強走到付剛身邊,用手推了推付剛,「喂,與你說話呢,你聾啊?」

「你再碰我,就把你手指掰折,別給你臉你不要臉。」付剛看着窗外,沒有回頭。

「你敢,我倒要看看你敢不敢?」說着女人還要伸手碰付剛。

「哎呀。」女人一聲慘叫,崔志強已經站到她身後,把她伸出的胳膊扭了過來。

「打人了,有人要殺我。」女人扯開嗓子喊了起來。

「先生住手,有話慢慢說。」有空姐過來勸架。

「鬆開吧。」付剛說了一句話,崔志強才把女人的手放開。

女人在被鬆開的瞬間,就撓向崔志強的臉,崔志強簡單一個格擋,直接把女人扭到後背,把她按在座椅上。

「你們這些臭流氓,放開我,一會有你們好看的。」女人邊掙扎邊喊道。

崔志強一用力,女人一聲慘叫。旁邊的空姐趕快上前拉架,把雙方隔開。

「你們不得好死,我要弄死你們。」女人還不遺餘力地喊叫着,以發泄自己的憤怒。

「女士,先生請不要再動手了,我們已經報警,等警察來處理這件事。」空姐也寒著臉,一個大男人怎麼能這麼對付女人呢。

「兩個小子,你們等著吧,我倒要看看誰能救得了你們,我也不去麗江了,我今天就把你們送進監獄。」女人活動着手臂,發現沒有受傷,依然不依不饒。

十多分鐘,女人嘴就沒閑着,自己越說越生氣,開始口無遮攔,罵了起來。

空姐本來還向著女人,可聽女人的話,也皺起了眉頭,「女士,你先少說幾句,等警察來了在處理。」

「你好,發生了什麼事情。」兩個穿着警察服裝的人來到機艙,敬了一個禮,開始詢問。

「之前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進來的時候看見這位男士控制住這位女士的手臂,我勸告了一下,他把手放開,這位女士想撓他,他又把女士按在座椅上,經過我們調節才放開。」空姐指著崔志強與那女人,簡單說了一下情況。

「那麼先生請吧,有什麼事情下去解釋清楚。」一個警察說道。

「那個胖子與他是同夥。」女人還是不依不饒。

「那兩位請吧。」警察示意。

付剛掏出在滬市留給他的證件,遞給崔志強,「把你的證件也給他,告訴他執行公務,有人無理取鬧。」

崔志強找到自己證件,遞給警察,「我們執行公務,有人無理取鬧。」

警察看了一眼兩人的證件,都隸屬於國家安全部門,還是十三處,而且兩人還帶有軍銜。

「你們稍等一下,我去打個電話。」警察拿着兩人的證件下了飛機開始打電話。

魔都飛機場當然也有安全部門,但一般都是監視國際航線,國內航線的人員不多。

後面經濟艙的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已經有人開始叫嚷,機長與空乘開始忙着安撫。

大約半個小時,一個車開到飛機下面,下來一個人與兩位警察說着什麼,然後三人一起登機。

「付先生,對不起,這是個小意外。」後來的人笑着把證件還給崔志強,對着付剛解釋了一下。

那面,「女士,走吧,我們查了監控,是你無理取鬧,擾亂正常飛行秩序。」一個警察對着女人說道。

「什麼?怎麼可能是我擾亂秩序,是他們打了我,他們還有理了?」女人不敢相信這些話。

「下來吧,你託運的行李,我們會告知航空公司會安全帶回來,別讓我們為難。」警察說話非常冷靜地說道。

女人也冷靜下來,「你們等著。」她在跟隨警察下去之前,還對着付剛他們放狠話。

警察帶着女人下去之後,與付剛說話那人才跟着下去。

這下子商務艙平靜了,對於付剛來說,你糟不糟心,你該經歷也要面對。

前面也說過他對女人的態度,在他的世界裏只有熟與不熟,沒有男人女人之分。

你覺得對女人應該寵愛,應該忍讓,那是你的事情,也是你的問題。

付剛並不覺得需要這樣,那就不這樣好了,每個人做自己不好嗎?為什麼我非要遵守你們的想法,我與你們沒有關係。

還是那句話,這個世界沒有什麼是必須的,只要我不妨礙別人,我做自己也沒錯。

這件事,本來付剛他們也沒有妨礙別人,女人有她的想法,她的想法與付剛的想法產生了衝突,導致行為上也出現了問題,那是誰的錯呢?

其實大家對於自己都沒錯,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可現實卻發生了衝突,最後的解決只能依靠世俗的關係。

這只是一段插曲,飛機因為延誤,回到麗江已經很晚。

老錢接到付剛,他們回老實客棧吃了一口飯,才回到朝陽村。

丫頭在門口熱情地接待了付剛,它現在也算村裏一霸,天天招貓逗狗,活得好不滋潤。付剛不在的時候,他就跑到鄉村旅館找弗朗西斯要吃的,偶爾也會象徵性地接待一下客人。

這裏還要說一件事,就是付剛在羅布泊的時候,遇到了一個車隊,裏面有個女孩認出丫頭,並給丫頭拍了不少照片。

回去之後,她就把這些照片發到自己的朋友圈裏,其中當然就有付剛這個胖子。

傳來傳去,原來觀看付剛直播的很多人也看見了,那個喜歡盧漢的小女生表示非常失望。

網友的力量是強大的,有人說出這個胖子其實是老實客棧的老闆,而且還發了一段丫頭在朝陽村欺壓貓狗的小視頻,這下子,很多丫頭的追捧者表示要來看丫頭。

扛把子表示,期末考完試,他會央求父母帶他來。

吳麗娟知道老實客棧是華國做求婚儀式最好的地方之後,信誓旦旦表示他向吳麗娟求婚的時候,一定要來老實客棧。

笨蛋沒有說話,只是看着付剛的形象說了一句:「笨蛋。」

還有很多人說要來麗江看看丫頭,辛雅婷也開始不遺餘力地推銷鄉村旅店,反正這兩家的老闆都有付剛。

鄉村旅店最近也擴大了規模,把一些殘破的房屋租了下來,逐步開始休整。

小廖也看見付剛的照片,她啞然失笑,很多人都想不到一個胖子能走雪林,穿越雅魯藏布江大峽谷,徒步羅布泊。她倒是挺敬佩付剛,有這麼大的毅力,關鍵還要有體力去完成這件事。

而付剛對於丫頭的態度是讓她感到迷惑的地方,在面對狼群的時候,付剛先躲了起來,讓丫頭獨自去面對。可在雅魯藏布江大峽谷,付剛又經常把丫頭用繩索運送下險破,愛護有加。

可能有些事我們總要去面對吧,但在力所不能及的時候,家長還會去保護吧。

小廖作為一個新聞工作者想得很多,關於教育孩子,是一直保護著孩子呢,還是需要孩子有狼性的一面呢?

她絕對做一個有關這方面的報道,給人以思考。

這就是新聞人的敏覺,往往能從大家沒有注意到的一面去挖掘問題,進而去論述自己想說的問題。

~~~

付剛不知道別人如何,他偶爾會覺得沒意思,什麼都沒意思,他做得任何事都沒意思。

他在遇到這種情況的時候,一方面告訴自己,這樣的認知是錯誤的;一方面也開始與自己探討。

「你覺得什麼都沒意思嗎?」

「是啊。」

「死亡對你來說也沒有意思嗎?」

「死了也就死了,一了百了。我死了,我什麼都不知道了,別人怎麼說,怎麼想,怎麼做,與我更沒有關係了。」

「你的經歷與思考也沒意思嗎?」

「經歷我控制不了,只要我活着就必須要去經歷,經歷只是我被動去接受,我選擇不了。思考嗎?塑造我自己的世界,對我來說這已經算是一種本能,與有沒有意思,沒什麼關係。」

「呵呵,你的經歷與思考,都與有沒有意思沒關係,你是不是在找借口?」

「借口?呵呵,或許是吧,有些事我不願意承認,我自己也知道。可我的心告訴我,你不是那麼想得,你對這件事就是這麼看得,我能有什麼辦法。」

「沒意思的想法也有可能來自心靈層面的疲憊,你想得太多了,適當放空一下自我,什麼搜不去想,你才有動力繼續想下去。」

「心靈的疲憊?算了,不去想了,就如同我說得,放下一段時間不去想,或許我真的有點累了。」

這就是自己與自己談話的好處,沒有謾罵,沒有指責,沒有生氣,會讓自己心平氣和,去認真分析一件事。

~~~

第二天晚上,高胖子還特意打來電話。

「老付,行啊,你還把人的四肢打折了?」

「是啊,不過力度沒掌握好,打得有點碎。」

「哈哈,沒想到你還這麼暴力,我聽到消息都不敢相信。」

「我最近不知道怎麼了,心緒一直不穩,有的時候不自覺易怒。」

「我剛才問過師父,這種情況很正常,而且最近天地靈氣濃度又增加了不少,對人多多少少都有影響,每個人受到的影響不同,你的表現可能就是易怒。」

「那你的表現呢?」

「我的表現?我也問過師父,他說我最近貢獻度賺得那麼多,還要什麼表現。」

「不會是說你小子轉運了吧,運氣開始好了。」

「你要這麼說,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高胖子暗自點點頭。

「別聽我瞎說,你還是多感悟吧。對了,上次就聽你師父說天地靈氣增加了,知道是什麼原因嗎?」

「我也問過,我師父也不太清楚。按記錄,這幾百年靈氣處於往下走的方向,這幾年增加幅度是有點大,但還是在一個範圍之內。本質上,我們還處於一個大周期靈氣下降階段,小周期靈氣上升階段,不知道你明白不。」

付剛用手比劃着Sin線,馬上就理解高胖子描述的意思。

「我明白了。他知道小周期上升能持續多長時間嗎?」

「這個師父沒有說,我估計快了也就三五年,慢了也有個十幾年,然後繼續下降。」

「哦,不會是觸底反彈了吧,那可就迎來一個大時代。」

「師父說,這也不是沒有可能,但從跡象看,這麼快速回升,不太像觸底反彈。」

「那好,我知道了。我會努力,你也借這個機會努努力,爭取在下降之前,我們都能儲存足夠的底蘊。」

「知道了,爹,你又開始磨嘰了。」高胖子開始埋怨。

兩人誰也沒有談打傷的人是誰,那就代表不重要,沒必要去理會。

你當自己算是個人物的時候,有些人卻覺得你什麼都不是,那你到底算什麼呢?

別把自己看得太高,碰到付剛這樣的,你可能就是鄧宏頌,你說鄧宏頌算什麼?

還有付剛與崔志強的身份,在安全部門的證件,雙方也沒有提,看來是有人向高胖子買好了,高胖子覺得不值一提,那就不用說了,付剛享受這張皮好了。

也有個不便,那就是在異人當中,付剛明晃晃地寫着玉杞子的好哥們,這種頭銜也不全是利益,也有弊端。

如果敵對的人想要挾高胖子,那付剛就是個很容易的目標,無妄之災啊。

~~~

一年又一年,明天就是元旦,大家晚上也準備慶祝陽曆新年的到來。

吳春華廚師長與客座廚師下午過來,帶着食材,給大家做了一桌豐盛的晚餐,下午三點半就開始吃。

主廚們吃了一口就回老實客棧準備晚上客人的到來了,趙姐也跟了過去,她還是不太放心,怕出現什麼紕漏。

於光是今天中午到的,也跟着眾人樂呵呵地慶祝新的一年的到來。

現在老實客棧的一幫人都搬到了朝陽村,大家都是鄰居。老實客棧四樓也重新改造了一番,只針對把四樓全包下來的客人,裏面有一個主卧,五個客房,還有個酒吧兼練歌房。

一些帶着親戚朋友,準備在這裏辦理婚禮的客人,聽到還有這樣的房間,都非常愉快地訂下來,以至於四樓全包客房也排到過年前了。

趙姐也建議在朝陽村租一些房子,把老實客棧的房間倒出來,讓服務員到這裏來住,付剛讓趙姐去辦這件事。

不得不說老實客棧租借自行車這件事,這已經成了麗江新興的旅遊項目,很多到麗江的人已經不滿足做汽車出行,很多人開始騎自行車旅行。這與開車不同,這可能就是旅遊心態的變化。

來到老實客棧的住客,現在周邊游都喜歡騎自行車前去,當地的私人旅遊指導也推出了多個路線,專門就是騎自行車旅行。

黃麗君與郭光偉昨天晚上就住在朝陽村,她早上起來又被付剛教訓了一番,主要她眼角還有眼屎就直接出來溜達了。

對於黃麗君來說,付剛歲數大了,願意說就說,而且她小時候也沒被父親教育過。

人心有時候就是變態,她得不到的,她就希望得到,受到教訓,心裏卻高興著呢。

這也是她認可的人,可不是誰說她都行。這不,郭光偉說了兩句,黃麗君馬上把臉子拉了下來,嚇得郭光偉趕快閉嘴。

高胖子也用視頻發來祝願,並告訴付剛,昆吾子1月5日到老實客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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