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章七:淺推理

正章七:淺推理

「那種木頭被稱為原字元木,當然,這是翻譯成漢字之後的稱呼,是契丹薩滿的一種符號,代表的意義是歸還。」夕環解釋完畢后,端起了自己的杯子,喝著裡面一種濃稠的液體,年綬並不知道那是什麼。

年綬問:「歸還是什麼意思?」

夕環道:「最早是一種薩滿儀式上用的,薩滿教認為獲得的一切都是自然贈予的,自然也得歸還一部分,所以,會有一些獻祭,把牛羊等宰殺后奉獻給萬物之靈,後來,這種符號也演變成了一種類似現在的催收,換言之,就類似於追債吧,有鄰居借了我的東西,並沒有歸還,我不明言,便將這種符號寫在他家的門上,算是一種提醒。」

年綬忍不住笑了:「催債?」不過他很快笑容就消失了,「這麼說,黃大仙是被人催債?而且來人還是與契丹薩滿有關係的?」

夕環道:「我負責資料情報,你負責分析解密。」

「我負責什麼?」那隻導盲鸚鵡不合時宜地開口詢問。

你負責成為我們的應急口糧!年綬雖然心裡這麼想,但還是沒說出來,雖然這鸚鵡極其討厭,但畢竟是夕環的導盲鳥。

夕環朝向刑術的方向:「你負責當我的眼睛。」

鸚鵡刑術道:「明白,我負責監視這小子!」

年綬扭頭看著那鸚鵡,恨不得現在上去就把它的毛全拔了。不過他卻緩緩轉向夕環:「既然從今天開始,我們成為了搭檔,那麼我是不是也可以擁有自己的寵物。」

夕環冷冷道:「刑術不是我的寵物,他是我的導盲鳥,而且我沒把他當動物看。另外,這裡禁止養貓,因為貓對刑術來說,是最大的威脅。」

年綬臉色沉了下去,這女的怎麼連自己想什麼都知道,他原本就打算養一隻貓,只要有貓在,那傻帽鸚鵡就算不被弄死,都得嚇得精神分裂。

「言歸正傳,」夕環道,「既然那不是黃大仙,而且用了類似的易容術,所以我們現在有兩條線索,其一就是原字元木,其二就是所謂的易容術,綜合兩條線索,我們就可以追查到黃大仙的下落。」

年綬點頭:「和我所想一樣,我認為黃大仙應該沒死,而是被人弄走了,至於是自願走的,還是被擄走的,現在還不清楚,不過那易容術讓我想起了孤軍的千顏術。」

孤軍是異道十二門派中一個最奇特的組織,這個組織專門培養卧底,滲透進其他十一個門派之中,美其名曰是維持異道的平衡,但實際目的是什麼,誰也不清楚,為了方便行事,他們創造了一種可以改變人外貌的易容術,被稱為千顏術。當然,千顏術也僅僅只是存在於傳說之中,至於有沒有,還是另說。

可如今麻煩在於,要確定這一點,必須親眼去看看屍體,但年綬不可能拜託夏冰,只能讓王合想想辦法了。

年綬又想到:「我有一個想法,黃大仙之所以出事,是不是和那兩幅畫有關係?他有沒有告訴過你,他從滇省哪個地方,誰人之手獲得的那兩幅畫?因為案發現場也沒有發現那兩幅畫,王合自然也沒有告訴警方,他並未將父親的死或者失蹤與那兩幅畫聯繫在一起,我還是想去案發現場看看。」

夕環沉思了片刻道:「我們交換下電話號碼,以便於聯繫,我出去不方便,除非特殊情況,我一般都在這裡。」

年綬又問:「對了,你眼睛看不見,又是怎麼用電腦的?」

夕環道:「我剛才解釋過了,我不是完全看不見,再者,既然是電腦,那使用的方法就多了,有些我無法看的,我可以聽,你的思維很跳躍,下次能不能集中下思維,不要說正事的時候又問些無關緊要的問題。」

這的確算是年綬的一個毛病,不過也是因為他跳躍性的思維,解決了不少的難題,有些問題就只能跳躍性來思考。

年綬問:「契丹族我記得早就消失了吧?國內還有他們的後裔嗎?」

夕環道:「滇省地區依然有契丹的後裔,分散在各個民族之中了,不過如今在滇省保山地區,依然有契丹後裔聚居的村落,我查一下那裡的資料,回頭告訴你。」

年綬道:「那我再去找王合,讓他帶著我回家看看。」

跟隨王合回家后,年綬穿上鞋套,戴上手套,甚至連口罩都戴上了,畢竟他是警校畢業的,也清楚知道雖然警方已經勘查完畢了現場,允許王合回家,但因為發現屍體並不是黃明的,所以,恐怕會進行多次勘查,他不能破壞現場。

王合進屋后就站在角落之中看著年綬。年綬則小心翼翼邁著腳步,因為屋內的東西太雜亂了。

「屋內之所以這麼亂,是因為兇手在找東西,」年綬環視屋內道,「就是想找那兩幅畫,一副棋盤畫,一副就是對應的鬼藏龍。」

王合道:「那兩幅畫我也見過,但是你上次問我的時候,我刻意回來看了下,沒有發現,難道已經被兇手拿走了?」

年綬分析道:「我們先捋一捋,首先是兇手的動機,他們的目的如果是沖著畫來的,而畫又被他們拿走了,他們大可不必選擇帶走你父親或者殺死你父親,更不至於找一個人偽裝成你父親的模樣自殺,只需要拿走東西就可以了,而現場情況則說明了你父親應該沒死,而是被帶走了,帶走他的人需要從你父親那裡獲得什麼東西,不僅僅是畫,否則沒有必要費盡心機找人假扮你父親,因為假扮你父親不是短時間內就能做到的,也就是說,他們為了這個計劃準備了很久。」

王合道:「那擄走我父親不就可以了嗎?還至於把家裡弄成這樣嗎?」

年綬看著王合:「最大的問題在於,警方沒有從監控中發現你父親離開,甚至沒有發現可疑的人,這才是案件最奇怪的地方,也是重點,解開了這個……」

話剛說到這裡,就有人敲門,王合看著年綬,年綬示意他后,他立即問:「誰呀?」

「警|察,」門外傳來夏冰的聲音,年綬知道這次避不開了,不過他也早有準備,與王合之前就準備好了一番說辭,足以應對夏冰。

王合開門后,夏冰一眼就看到在屋內穿著鞋套戴著手套和口罩的年綬,他立即問:「他是誰?」

王合正要解釋的時候,年綬將口罩摘下來,笑嘻嘻地看著夏冰:「師兄。」

年綬叫夏冰師兄,這讓夏冰身邊的王建一臉茫然,這什麼情況?隊長什麼時候冒出個師弟來?

夏冰進屋:「年綬,你怎麼在這兒?」

年綬道:「黃明是年氏集團的退休職工,我和王合也認識,關係還不錯,出事後,我媽叮囑我,讓我照顧下王合,我就來看看。」

夏冰自然不會懷疑年綬什麼,但確實沒想到黃明是年氏集團的退休職工。這自然是年冰嵐的安排,冥市內的商人她母親都安排了一些表面上的身份,一部分年老的就直接變成了年氏集團的退休職工,雖然有漏洞,但是肯定與這個案子沒關聯,警|察自然不會往下追究。

年綬也是希望用這種方式來再次靠近夏冰,至少他不用從夏冰口中套話,眼下,他知道的事情和夏冰應該差不多。

夏冰玩笑似地問:「你這個警校的優秀畢業生,發現了什麼嗎?」

年綬卻是嚴肅地說:「我認為黃明沒死,要不被人擄走了,要不,就是自己走的,而偽裝成他的死者,應該的確是自殺,是心甘情願為了掩飾這一切去死的。」

夏冰的笑容凝固了:「你為什麼會這麼說?」

年綬說出了自己之前的分析,唯獨隱瞞了那兩幅畫,他擔心以為那兩幅畫警方會查到冥市上去,到時候就節外生枝了。

「原木符文?」王建皺眉,「那是什麼東西呀?」

年綬也解釋了一番,實際上年綬已經大致推測出,留下那東西應該是所謂的兇手留下來的說明,說明他們為什麼要這麼做,也有可能算是一種儀式。

夏冰嘆氣道:「但是,的確沒有任何可疑的人員出入?」

年綬道:「肯定是忽略了什麼。」

一旁的王建道:「當天的監控錄像,我看了至少十幾遍,絕對沒有可疑的人員進出,我們甚至把電梯里能找到的人都一一盤問了一遍。」

年綬問:「當天進出這個單元的人數有多少?」

王建看了一眼夏冰,夏冰點頭后,王建這才回答:「67人,其中27人是女性,剩下的是男性,孩子6人,老年人……」

年綬打斷王建:「非這棟樓住戶是多少人?」

王建回答:「10個,都是男的。」

年綬再問:「職業和身份呢?」

剛說到這,夏冰也意識到了什麼。

王建掏出隨身的筆記本看著:「都是送快遞和外賣的,因為大多數戴著頭盔,我們看不清楚樣子,只能看到衣服上的公司標誌,所以還在與那些公司一起調查之中,很快就有結果了。」

夏冰問:「年綬,你說說你的分析。」

年綬看了看四下道:「我認為黃明和所謂的兇手合謀了這件事,他的目就是希望自己消失,至少是短時間內不被人發現,只有這一種解釋,但是他的合謀我相信也是被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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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貨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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