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罵了你還得念好
這老書生頓時掛不住了,他什麼時候聽過這樣**裸的辱罵?
張出塵搖搖頭,並沒有訓斥程懷默。
「我十五歲吟詩作賦,通達禮儀,被前朝國柱楊奉賞識,不與你這小兒一般計較!」這書生說完,程懷默看了看對面的張出塵,又對這老書生道:「敢問先生大名?」
「王績!」
「噢!」程懷默彷彿恍然大悟一般,拉長了尾音,這王績臉色越發難看。
程懷默對這個王績有些印象,無外乎是個自以為胸懷大才的自戀狂。
「鬱郁不得志啊!鬱郁不得志!」程懷默說道。
這話很是觸動王績,鬱郁不得志,這不正是他的真實寫照嗎?富有經綸卻無處施展!
「哎!」王績長嘆一聲!
「還真以為我在誇你!」程懷默站起來,圍著王績走動了一圈,咂咂嘴:「不咋地!真是不咋地!驢糞球子。」
王績怒不可及的憤然起身。
「毫無城府!」
「你……你……」王績開口,氣得說不出話來。
「不思考,易衝動!一輩子做不了大事,誰要是用你,那是瞎了狗眼!你就配蹲在茅廁大喊:我有本事啊!我有糞屎啊!」程懷默毫不客氣的打擊著他。
「我打死你……」王績揚起了巴掌,程懷默不為所動,看著王績,嘴上掛出一副嘲諷的笑容。
「你除了會打我這樣的孩子,還會做什麼?吟詩作對?一群自以為主宰天下的人,喝喝花酒,抱抱女人?沒有哪個君主會用你們,除非他想亡國!」程懷默一語點出了仕途不順的病根。
「眼高手低說的就是你們,有人賞識你們,給個小官,考察考察,你們卻自以為不受重用棄官而去,整日哀怨,不受重視啊,不受重視,你們連屁都不如,至少屁還有個臭味。」
「豎兒滿口荒唐語,不食杯酒辛酸甜。整日風言作亂耳,不聞不看休再言!」
王績一拂袖子便要走。
程懷默看著王績的背影道:「你可蔑視李靖!」
王績果然停下了腳步。
「你看似少年德才,藐視天下讀書人,但是你做過什麼?你不配藐視李靖!唐軍尚未來攻,天下剛剛亂起,你便收拾細軟逃走了,如同流浪狗一般逃竄!李靖至少有見識,敢為之!你不如他!」
這老書生氣得渾身發抖,卻作聲不得。
「現在你可以滾了,去做你的春秋大夢!幻象有人似劉備一樣去請你這尊諸葛亮!」程懷默說完,不再看他一眼。
程懷默說完,王績豁然轉身,瞪著通紅的雙眼,死死的盯著程懷默,他從來沒有受到過這樣的嘲諷,但是這嘲諷卻是如此真實,不可辯駁。
「大姐,咱們回秦王府吧,這裡不得安生啊!」程懷默對張出塵道。
「我也有此意。」張出塵起身,喚來店小二,打賞了些錢財,起身離開。
王績看著二人從身邊走過,牙咬切齒,秦王府!秦王府!
……
進了王府,程懷默與張出塵拜別。
程懷默躺在床上,思考著三日後的壽宴。
房玄齡擺宴用意絕非是慶賀自己生日,而是聚攏天策府的人心,用意昭然若知,這就是一次機會,踢走了房玄齡便可麻痹李建成的機會。
房玄齡!對不住了。
程懷默要利用這次壽宴把房玄齡踢出天策府。
昏昏沉沉中,程懷默進入夢鄉。
翌日,程懷默被喊聲吵醒。
「我要見秦王,我有大才!我要見秦王!」王績的聲音在府外響起,緊接著棍棒之聲響起。
程懷默起身,顧不上洗臉便前往府門去看熱鬧了。
秦王府的家丁正架著王績,一些家丁見程懷默走出來,讓開一條路。
王績驚詫當場,雖然他想過程懷默的身份,但是卻沒想到這些家丁對程懷默如此恭敬。
「放開他!」程懷默說完,家丁們鬆開了王績。
四周已經聚攏了一群看熱鬧的百姓,交頭接耳的看熱鬧,程懷默臉色越發陰沉,轉身喝道:「誰讓你們打他!」
剛才還惡狠狠的家丁,頓時變成了小綿羊,驚慌失措起來。
此刻,王績整了整衣衫,昂起了胸脯,頓時底氣十足起來,目光直視這群家丁,一瞬間,他證明了自己的才華,虛榮心獲得了極大滿足。
程懷默奪過一名家丁手中木棍,喝道:「跪下!」
這群家丁神色大變,這活祖宗要做什麼!
程懷默登時掄起木棍便打在了一名家丁的腿上,嘎巴一聲!木棍生生被打折,這家丁痛的翻滾在地上,豆大的汗珠淌下。
王績也驚在當場。
程懷默怒意不減,又奪過一根木棍,再次喝道:「跪下!」
這些家丁頓時沒有了骨氣,一個個跪成一排。
「我最看不慣仗勢欺人!你們敢欺負人!我就敢欺負你們!」程懷默掄起木棍在一群家丁的脊背上賞了幾棍子。
「滾回去,下次再敢仗勢欺人!老子打斷你們狗腿!」程懷默說完,看著王績道:「你要見秦王?」
這次輪到王績驚愕了。
「這渾小子渾到家了,他是什麼人?他敢打秦王的家丁?他是不是秦王的子嗣?怪不得他敢羞臊自己?在秦王府的地方他都敢動手。」王績暗暗思考起來。
「對!」王績應道。
「跟我進來吧。」程懷默說完,領著王績走進秦王府。
程懷默的臉色一直陰沉著,秦王府不能在這個時候失民心,否則一切計劃都是空談,這群家丁真是壞事的草包!
若是太子府藉此事大做文章,秦王府必失民心啊。
當走到程咬金居住的院落後,程懷默的嘴角露出了一股莫名的笑意,王績的心已經被收服了大半,剩下的只需要培養,他便可以徹底成為自己人。
程懷默不擔心自己被罵,就算程咬金會罵自己,李世民也不會罵自己,只要他會動腦筋就不會怪罪自己。
現在就是不知道王績的才學到底如何!程懷默心裡也沒底,雖然王績是隋末最出名的詩人,但是如果他的政績不成,也只能做個詩人,名垂青史,而不是像李靖的戰功一般廣為傳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