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是男人
第二步，謀動初始，設計房玄齡，示敵以弱。
若成大事，必先驕其兵，傲其骨，泄其勢，亂其心，此適合於戰場，更適合於官場。
程懷默把目光放在了李世民的天策府，若想以弱勝強，必須示敵以弱，哪裡能像天策府這樣，本來權利不大卻弄得滿城風雨，天策府！它該收收心了。
「好！就這麼辦！」程懷默突然吼了一嗓子，突兀的聲音炸響，張亮的讀書聲戛然而止，氣得肚如鼓，丟下手中的雜經闖到院里，怒道：「程懷默！你……你……你不知好歹！」
本來諸多官二代都離開了，張亮本以為可以安安穩穩的看書了，正讀得朗朗上口之際，程懷默一嗓子壞了他的興緻。
程懷默撇撇嘴，「老大不小了，還整天捧著本破書，之來呼去，好大的青春都耽誤了！到頭來只換一句，老不死的！」
程懷默說完，張亮暴跳如雷，跳到程懷默面前吼道：「師為父！你竟然……罵我！這是你的尊師之道嗎？」
「我可從來沒把你當成老師。」程懷默說完，伸出巴掌往張亮身上一推，張亮腳下踉蹌了一下。
「你有啥本事？啥功績？說來聽聽，我看夠不夠格做我老師。」程懷默說得張亮面紅耳赤。
「我讀書萬卷，卷卷倒背如流。」張亮憤慨道。
「屁，讀書萬卷還只能哄小孩，有人大字不識卻統帥千軍萬馬，立萬世之功，不害臊！」
程懷默說完，張亮怒極而泣，誰沒有大報復！張亮從不甘人下，可是他出身貧寒，每日識字，只能偷偷爬上私塾的牆頭，每天都挨打，哪怕如此，他也憑著大毅力，讀書萬卷，且背誦如流，可是亂世起，他輾轉十餘年，到頭來只在秦王府做個教書先生，他不甘心。
程懷默昂著頭走出書院，張亮竟然在屋內捧著雜經垂淚，不是氣程懷默，而是哀自己懷才不遇。
人人都知天策府，自封官吏，但這又能如何？天策府在朝堂之上並無權言，程懷默決定削弱天策府以事弱小，可是他僅僅是一個十三歲少年，程咬金又是被李世民雪藏，如何把智者房玄齡趕出天策府，不露痕迹，讓李建成洋洋自得，讓李世民不氣不燥，使房玄齡恍然大悟？
「壞小子！」身後傳來一聲怒叱，程懷默渾身一驚。
女魔頭來了。
程懷默轉身，一臉媚笑，應道：「哎呦，原來是張姐姐，張姐姐你越來越漂亮了，全城的人都知道您美貌動人！」
「壞小子，少耍貧嘴。」來人並不為其所動。
程懷默對別人那都是算計於心，可偏偏對這位女魔頭又敬，又愛，又怕，紅拂女張出塵，李靖的情人，李世民的底牌，天策府唯一一位女性，現在的李靖軍權在手，雖然李世民對李靖有知遇之恩，但李靖卻心向太子李建成，這點李世民自然看在眼中，不過有紅拂女在，李世民便有一張底牌。
「你昨天對李承乾說的是什麼玩意！」紅拂女走到程懷默面前，伸手便揪住了耳朵，別看張出塵是個女子，力氣可不小，並且自幼學習舞劍，雖然是中看不中用，但也有著紮實的功夫根底。
「莫動手，莫動手，我錯了，不敢了！」程懷默抬頭看著張出塵，開口求饒。
「饒你可以，但不可再胡言亂語。」張出塵說完，鬆開手，程懷默揉著漲紅的耳朵。
「今天我想出去買些點心，你跟著吧。」張出塵說完，程懷默黯然地點點頭。
在秦王府眾多官二代中，張出塵最喜歡程懷默，雖然這傻小子經常做些荒唐事，但這卻符合少年的天性，哪裡像其他的少年，每日里如同機器一般的讀書，習武，滿腦袋的君臣尊卑。
張出塵也是風流女子，行為洒脫，雖然年紀已經到了三十六歲，但依舊風采照人，程懷默雖然是個少年身，但他可有著成年人的思維，這樣一個清爽洒脫的女人誰不喜歡？
「我聽說城南開了家火燒店，那糖火燒很美味，咱們去吃些，解解饞。」張出塵彷彿自語著。
「對，我也喜歡吃，不過城南離這太遠了吧。」程懷默說完，張出塵凝神片刻后，說道：「沒事沒事，大不了今天就住在外面。」
「這……這不好吧，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這要是傳出點什麼風言風語，對你，對我可不妙啊！」程懷默說完，穿著白紗衣的張出塵笑得前仰後合，「對，對，傳出什麼風言風語對你不好！小屁孩，走，姑姑看你長沒長成男人。」她的玉指點在程懷默的腦門上，隨後抓起程懷默的手便往外走。
「不去！我不去！」程懷默雙腳擦著地，前面的張出塵如何也不鬆手。
「老爹！老爹！快來救我！再不救我，我就掉火坑裡了！」程懷默扯著嗓子大吼大叫，這大嗓門頓時驚動了秦王府的幾個院落，敢在這裡大吼大叫的少年只有一個，程懷默，程咬金的那個渾小子。
許多家丁丫鬟探出頭來，看到張出塵拽著程懷默后，一臉解氣的模樣，「哼，惡人自有惡人磨！」這些家丁丫鬟幸災樂禍的又把腦袋縮了回去。
長孫無忌聽到這大吼的聲音眉頭微皺，卻沒有多說什麼，秦叔寶走出院子，正巧看到張出塵拽著程懷默往外拖。
「伯父！伯父救我！她說拉著我去吃糖餅！回來晚了就住在外面！伯父！這孤男寡女的，怎麼能成，萬一……」程懷默話還沒說完，秦叔寶便紅著臉走進院子，隨手『咣』地一聲把木門關閉，嘴裡嘟囔著：「這渾小子，什麼都敢說！」
程咬金聽到兒子的喊聲，怒氣沖沖地走出來，一見張出塵，黑臉頓時笑開了花，「啊，這，好啊，好啊！」程咬金也轉身回去了。
一些丫鬟再次好奇的探出頭來，張出塵怒道：「看什麼看？沒看見過教訓孩子。」
張出塵把程懷默拖出了秦王府，到了外面，程懷默再也不能大吼大叫了，否則這還成何體統？
秦王府再次安靜了，眾多家丁丫鬟長出了一口氣，這混世魔王終於走了！
「渾小子，今天姑姑非吃了你不可！」張出塵笑著點了點程懷默的腦門。
「莫動手，我是男人！」程懷默說完，張出塵笑得更厲害，「好，好，你是男人，男人。」
一身白紗衣的張出塵頗顯俊俏，身材襯托得豐滿圓潤，比之十七八的大姑娘更有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