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再見

回到藍星后，他想着既然要研究人類，那暫時就不能讓藍星的上空再有孤魂野鬼遊盪，那會幹擾他的研究，於是他打開了輪迴門……

忘了說了，輪迴門實際並不是什麼讓人輪迴的時空隧道啥的，只是一個傳送門，負責把人類的靈魂傳送到幻想生物的倉庫里，作儲備糧。

事實上，輪迴這種事本身就是虛構的，要是人類真能輪迴，而人類的繁衍能力又異常強大，長此以往，人類的數量會成幾何倍數增長，但星球從來不會因為人類的增長而變大，這樣只會讓人類迅速死亡。所以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說，都是不允許輪迴存在的……

把靈魂清理完，他還得做些事情，就是把那些附身人類的靈魂的原本記憶消除，換成該身體主人的記憶，以此來讓這個世界恢復運轉。

而沒有被附身但能靈魂出竅的任強的記憶也被他消除了，說起來這個人類也有點意思，居然會弄出靈魂出竅這種現象。

一般這種現象只有個人的內心有着某種不現實的渴望才會出現，注意，是個人，所以才說他有點意思，畢竟，人類越發展越不在乎什麼是「個人」了。

消除任強的記憶后，出於某種被他回收的記憶的影響，他猶豫了下，還是把岸芷的記憶中有關鴉的記憶都消除了，而岸芷最後被扔下樓的那一幕的記憶被他改成不下心從樓梯摔下來，撞到頭部，也給她的失憶有了個合理的解釋。

還有，他還把已經消失的見習死神存在的痕迹也從那些被他們附身過的領導身上消除了。

神棍也被他回收了，不過與鴉的處理方式不同，他是把神棍直接扔進了輪迴門，而鴉的記憶因為需要當做研究素材則被他融入了自身的記憶中。

他為什麼要弄這麼麻煩的事？他不是幻想生物還無所不能嗎？

他是無所不能，但是沒法讓時間倒流，在他去過的宇宙包括他的宇宙里，都有一個規則：時間不能倒流，死者不能以原本的樣子復生。

一切準備就緒，他使用自己的能力把自己變成了一個人類，有着人類等同功能的身體，並且給自己編造了一個新的合理的身份。

他很快就會見到她了，不知道他們算不算重逢？他這麼想着，過後又訕然一笑。

如果岸芷還有關於鴉的記憶，見到他后，她定會訝異與鴉怎麼會變成一個活生生的人類。

但她沒有那段記憶了，他擁有鴉的記憶，但他並不是鴉。

……

2020年12月1日，在陽光明媚但很多人類享受不到它的溫暖的早餐，他以一個大學生的身份來到岸芷正在上課的教室，隨意一瞥，就找到了岸芷所在的位置。

從今天起，他叫余灰，是一個普通大學生。

「同學，這裏有人做嗎？」余灰走到岸芷身旁指著岸芷旁邊的空位問道。

「沒有。」熟悉的聲音傳入余灰的耳朵，讓他產生了奇怪的感覺。恍惚間，他竟有他就是他虛構的那個鴉，那個余灰的錯覺。

「哦，謝謝！」余灰愣了一下，就在岸芷旁邊坐下。

岸芷看了一眼在她旁邊坐下的男生，感覺他有些眼熟，但自己的腦海里並沒有關於他的記憶。

「你是別的專業來聽這個課的嗎？」出於那奇怪的感覺，岸芷第一次主動搭話道。

「不是，我應該跟你一個專業的……你是心理學專業的吧？」余灰回答了岸芷的問題后，問道。

「嗯……那真奇怪，以前我怎麼沒見你來上課？」岸芷又看了身旁男生一眼，既陌生又有種微妙的熟悉感。

「哦，那是因為我生病請了幾個月的假，現在病好了就回來上課了。」這是余灰給自己設計的人物背景，甚至連學校的一般學生弄不到的請假條他也弄來了。

「噢……那……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岸芷小心翼翼地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讓余灰又是一愣。

「我不是把他的記憶消除乾淨了嗎？」余非暗想是不是自己大意弄出了什麼差錯。

看到余灰發獃，岸芷臉一紅，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剛才那句話有點那啥，就像男生在搭訕女生似的，所以急忙解釋道：「我……那個，是真的覺得你很眼熟，沒有其它意思。」

余灰反覆想了想，確定自己沒有出錯，那可能就是人類身上的某種他不知道的特性吧！放鬆下來，余非聽到岸芷的解釋后，就調侃道：「噢，我還以為我是被一個美女搭訕了，好傷心！」

「……」岸芷只能用六個點來表示自己的心情，尷尬而無語。

「哈哈！開個玩笑，你這個可能是心理學上的一種被稱為即視感的東西，什麼是即視感呢？就是……」

「說話的同學小聲點！不要影響他人！」他剛剛說話聲大了點，被上課的老師聽到了，也因此被老師警告了。

「……」余灰訕訕地閉上了嘴，他不怕老師，但不想太引人注目，這是一個幕後實驗者的基本修養。

而另一邊，岸芷聽到這句話后，覺得老師話里說的包括她，也閉口不言了，扭過頭認真聽課起來，沒想到余非突然湊到她耳邊說：「下課我們再聊！」

許是第一次有男生這麼靠近他，許是余非說話時呼出了熱氣，讓她耳根子一紅，還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我在幹什麼？」岸芷的內心質問著自己，她不是對男生都不假辭色的嗎……

余非看着耳根子紅透的岸芷，剛剛差點把持不住，親吻她的耳朵了。

好險克制住了！

而余灰也不敢再去故意調戲岸芷了，假裝認真的聽起課來，但實際大部分時間都在看岸芷。

有時岸芷察覺到余非的目光，回頭不小心與余非的目光對上，會像一隻受驚的小鹿一樣急忙避開他的視線，這會兒不止耳朵，臉都紅了。

「awsl！」余非捂著自己用能量構成的劇烈跳動的堪比「帝王引擎」的心臟，居然有點吃不消。

但他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

余灰搞不懂，他明明只是融合了那個余非的記憶，他本身的記憶還是佔主體的，為什麼剛剛連續被那個余非的記憶影響了好幾次？

同時他在心裏暗下決定，等他研究完人類的行為，他回去就把鴉的記憶的記憶刪除了。

……

接下來的日子裏，余灰像一個好學生那樣每天去上課，當然，上課是假，陪岸芷是真。

他也搞不清他為什麼用陪這個詞，不過他也沒有忘記自己的本來目的，他看岸芷的閑暇之餘，也會觀察周圍人類的行為。

余灰着重觀察的，還是那些正在工作的人，要知道，法律那件事他沒有做什麼手腳，這個星球的大部分人類還在干著九九七的工作，所以他想知道他們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永遠嗎？」

余灰呢喃自語，而後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