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決裂

衛宮士郎臉上帶著危險的笑容

他好心免費提供完美攻略，卻被這幫傢伙開小差！

虧他還生怕這幫傢伙看不懂攻略無法通關，從而特意將攻略如高中老師那樣嚼碎了給對方灌下去。

就像絕大部分新人高中老師那樣，衛宮士郎陷入了豹躁。

「吶，我說你們真的有在聽我講了什麼嗎？」

除了戈薇很認真看著大屏幕，雙手不時在半空中點點畫畫，吃瓜群眾無不偏開頭。

相比於衛宮士郎那些枯燥無味的理論，他們更想直接聽結果，如果能知道昨天晚上犬夜叉和桔梗間到底發生了什麼那就更好了。

八卦之心人皆有之嘛！

至於為什麼沒算上戈薇，當然是因為昨晚戈薇和珊瑚睡在一起！

據不願透露姓名的知情者表示，戈薇整夜都在房間里學習數學。

順便一提，琥珀被要求單獨睡一間，以免被某個好色法師玷污。

「呿，說這些有什麼用？直接告訴我們奈落在哪不就行了？」

犬夜叉不爽地低呿，相當的沒禮貌。

沒有人能指望初戀失敗的男生保持理智，所以衛宮士郎很貼心的保持寬容，將大約30厘米長的卵型罐狀物放在他們面前。

「單說結論的話，你們要想打敗奈落，帶著這個前往白靈山內部引爆即可。」

「這是根據風穴製造出的空間內塌炸彈，具體原理據不解釋了，你們只要知道這是周圍數公里所有事物一起扔進虛數空間的大殺器就行了，多的你們也聽不懂。」

彌勒舉起天啟病毒構築的右手：「這是敵我不分的攻擊？」

「不不不，只是單純因為你們太菜跑不出攻擊範圍罷了。」

戈薇突然抬起頭，滿臉驚恐。

「那不是一個意思嗎？！就沒有讓我們跑出攻擊範圍的方法嗎？」

「那你以為我之前在講什麼？！笑話？」

衛宮士郎朝大叫的戈薇嘎啦嘎啦扭動手指，「你以為我不知道你讓磨嘰控制臉部表情，自己偷偷做數學大題？」

眾人為之側目，沒想到最認真的反而是最會划水的那個。

戈薇尷尬笑笑，老實說她沒有什麼緊張感，上次氣勢洶洶的獸群都被一發軌道炮殺光，這次最多再來一發。

只要不讓她付炮彈錢一切都好商量，再說這麼多人都在，怎麼著都不用她出錢吧？

相比之下即將到來的月考更加可怕好嗎？！

磨嘰可是說了，為了幫助主人身心健康發展，不允許她使用生物晶元作弊！而她現在還處於公式上一秒記住下一秒就忘的地獄中！（顫音！）

相比之下那些術式要簡單多了，所以說這個世界上為什麼會有數學這種要命的東西啊？！

奈落？

和數學比起來他就是個弟弟！快讓她做兩道大題冷靜冷靜！

「你這個笨女人到底在搞什麼啊？現在哪還有時間做那種看不懂的東西！」

面對暴躁的犬夜叉戈薇絲毫不虛地懟回去，她蹭蹭蹭走到犬夜叉面前，叉腰低頭俯視犬夜叉，一下子把犬夜叉的氣勢壓倒了！

「考試對我就像是變強對你一樣重要誒！如果我因為這邊的原因耽擱了前程，沒辦法在那邊活下去，你養我嗎？！」

犬夜叉頭一縮，心虛地瞟了眼桔梗，發現對方面無表情地做筆記，不由得有些失望。

發現這點的戈薇火冒三丈，她伸出手固定犬夜叉的腦袋，強迫他看著自己的雙眼，一字一頓。

「你養我嗎？！」

「不，不好意思！」

大概是此時的戈薇太過可怕，犬夜叉相當可恥的慫了，而戈薇失望的甩甩手。

這時候道什麼歉啊？直接說養她不就好了嗎？

像是無法忍受這場鬧劇，清脆的啪嗒聲壓過雜音，周圍瞬間安靜下來，桔梗手摁在筆上，直視衛宮士郎。

「如果不使用那個炸彈，僅靠我們有可能戰勝奈落嗎？」

衛宮士郎搖搖頭。

「我不想打擊你們的自信心，但那幾乎是不可能的，獸王之巢沒你們想得那麼簡單，之前幾乎將你們團滅的獸潮不過是對方沒升二級基地前的產物罷了。」

衛宮士郎打了個響指，屏幕上的畫面更新，出現的數張慘烈的航拍圖像。

哪怕在數千米的高空上拍攝，都無法模糊那大片令人作嘔的藍黑色，當放大數萬倍后，出現的是將大地覆蓋的藍色菌毯，以及趴在上面密密麻麻的獸。

曾經將犬夜叉一行人逼到走投無路的獸趴在菌毯上無聊的甩尾巴，但它們還不是最多的兵種。

最多的是宛如鼻涕蟲一樣，足足有一人高的蟲子。

它們將菌毯吃下，在其他獸的輔助下將自己往長滿利齒的巨口前，連同養料送被一口吞下，都不待嚼的。

在犬夜叉一行人扭曲的面孔中，衛宮士郎幸災樂禍地講解。

「最上面的是豹貓族，他們曾是犬妖族的敵人，沒錯，就是被犬夜叉爸爸揍到懷疑人生的一族，他們用三塊四魂之玉碎片復活了大妖怪級的族長，卻連一晚上都沒堅持住。」

「往下分別是飛蛾妖、狼妖和極樂鳥、地獄鳥、一群聚集在一起仿造四魂之玉的半妖，還有一大堆小妖怪的據點已經被吃完了。」

衛宮士郎做了個向下挖的手勢，「別說留下骨頭，土都被吃掉半米。」

「好了，這就是你們想要的結果，具體地點會發到你們的終端那裡，現在你們可以去找奈落報仇了。」

「溫馨提示，如果你們不能在一定時間內殺死進化中的奈落，你們會被回援的獸潮撕成碎片，不存在第二種結果。」

所有人死死盯著屏幕上誇張到爆炸的獸潮，犬夜叉摸上鐵碎牙的刀柄，難以抑制地抖了抖。

他能看出來比當時更加繁多的兵種，光是讓他殺到手軟因此印象深刻的爬蟲就比原來大了一圈，身上的尖刺更是鋒利的扎眼。

更別說其它他從沒見過，看起來就更加猙獰和兇殘的兵種。

哪怕他不精通數學他也能輕鬆得出結論：就算把他榨乾，也無法消滅任何一處基地。

所有人加上都沒用！

從父親那裡繼承的妖刀和由此獲得的力量此刻渺小的可笑，宛如像汪洋中的小水花，被龐大的獸潮一拍就沒了。

他盯著悠然喝咖啡的衛宮士郎，雙眼像是沒燒盡的碳，無能的狂怒在他胸膛沸騰！

但他又不是蒸汽機，沸騰也沒用。

就算他激發妖血大概也就是從堅持10分鐘變成堅持11分鐘，根本無法改變戰局。

長久凝視屏幕上的慘狀，彌勒下定了某種決心，恐慌和輕浮從他臉上退去，如淬火后洗去鐵渣，留下人性勇氣的光輝。

「衛宮大人，如果我帶著炸彈前往白靈山，能和奈落同歸於盡嗎？」

「法師？」「彌勒大人？」

「不要再說了，」彌勒握住水晶質感的右手，「此生已是殘軀，若是能和奈落同歸於盡避免世間蒼生塗炭，也不算沒有意義了！」

「你個混小子在說什麼？！你不是說要殺死奈落生很多小孩嗎？現在想什麼去死？！」

犬夜叉拎著彌勒的領子把他提起來，彌勒毫不畏懼和他對視。

「你應該知道我們戰勝不了奈落，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

「混蛋！難道就不能像之前那樣再找珍貴的東西換天火轟炸？」

這下彌勒也火了，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卻被當場拎領子，他不要臉？！

「你以為天之羽衣是大白菜哪都能找到？！拿什麼東西換？你的鐵碎牙嗎？」

犬夜叉臉一黑，彌勒也反應過來失言，撇過頭去。

「抱歉……」

「嘖！」

犬夜叉鬆開彌勒，摸著鐵碎牙不知道在想什麼，但貌似確實有拿鐵碎牙換軌道炮的想法。

衛宮士郎舉起手，「那個，鐵碎牙你還是留著吧，君子不奪人所愛，你爸留給你的東西不多，好好珍惜吧。」

犬夜叉突然有點感動，但下一刻這感動像大風中的氣球一下子無影無蹤。

「再說現在的鐵碎牙根本不值錢，犬大將當年用的還差不多……」

「……」

這話沒法接，要不是打不贏衛宮士郎，犬夜叉這時候已經撲上去了。

「衛宮先生，之前你不是因為我家倉庫里的魔劍可能毀滅人類把它封印了嗎？奈落對人類來說也很危險吧？為什麼你不出手呢？」

這時候打破尷尬的戈薇價簡直是小天使，所以衛宮士郎很乾脆的回答了。

「因為還不是時候啊。」

衛宮士郎指著那些圖像說：「戈薇，你作為現代人，大概對這個時代妖怪對人類的危害沒有直接的感官吧？」

「一般人可沒有你這麼強，不用百足妖婦，只要是一隻妖獸就能毀掉一個村子。人類能活到現在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人類不是妖怪的主要食物，以及大妖怪對人類沒興趣。」

「不然以人類超凡者那可憐的基數根本無法保證人類的續存，到時候只有那些神靈庇護的城市能活下來吧？」

「或許在後世看來這是光怪陸離，充滿精彩奇妙和奇迹的時代，還有永不絕跡的熱血戰鬥，但是戈薇，這些都是建立在凡人的屍骨上，你在這個時代待得時間已經不短了，相信你有了一定的體會。」

「混亂、血腥、黑暗才是這個時代的主題，我做的不過是利用四魂之玉將大部分的爭鬥轉移到妖怪之間，老實說，要不是奈落心性弒殺，我都打算將他收入麾下。」

「因為他一個人就可以終結妖怪的根基！」

「只要奈落沒有把握對抗天火，他就必須獵殺更多的妖怪增加實力，被他殺光的妖怪群落都屬於對人類危害極大的妖怪，當它們食物不足的時候，比如冬天，那時弱小可憐又無助的人類就是最好的獵殺對象。」

「我是人類的方舟，只要保證人類續存即可，其他種族管我去死？如果對人類有利我不介意拉一把，但食譜中有人類的妖怪，殺！」

衛宮士郎攤手，有些不屑。

「況且奈落升二級基地又如何，我亞頓之矛都出來了。」

「嗨？」

戈薇歪歪頭，誰來告訴亞頓之矛是什麼？還有為什麼磨嘰不說話呢？

當然是因為太羞恥了啊！

如果有淚腺磨嘰一定淚流滿面。

有個不顧場合玩梗的主體真心傷不起！

相比於沒什麼實感的戈薇，在場其他人幾個人類或者曾經是人類的個體，他們感想要複雜的多。

妖怪已經成為他們生活中的一部分，甚至是他們賴以生存的基礎。

一旦妖怪消失，他們現有的謀生手段也就失去了作用。

或許幾十年之內不會表現出衰斃，但消失在歷史的潮流中也只是時間問題。

珊瑚把七寶和貓又雲母護在身後，「你不會要把它們一起殺掉吧？」

「怎麼可能，它們太弱了，更別說雲母已經被馴服了。而且有的妖怪是世界的必要的組成部分，比如祟妖，這種妖怪運送小孩子的死魂，要是它們滅絕那麻煩可就大了。」

躲在珊瑚身後的七寶表情複雜，明明倖存下來了，可為什麼他那麼悲傷呢？

「大概了解你插手奈落進化的理由了，姑且問一下好了，如果神靈出現組織人類邁向未來展現出的輝煌，你會怎麼做？」

不顧眾人驚訝的視線，桔梗向衛宮士郎提問，對此衛宮士郎回以發自內心的笑容，讓人遍體生寒。

「那可真是太好了，我還沒嘗過神靈是什麼味道呢。」

「等等？！是你讓奈落進化到這個地步的？」

犬夜叉不敢置信瞪著衛宮士郎，又看看桔梗，發現兩人根本沒注意他。

「果然蘑菇是敗筆嗎？」

「嗯，那種顏色的菌類很少見，而且奈落的那種形態我在網路里看到過類似的預測，你並沒有屏蔽。」

衛宮士郎很是好奇，「你就不怕我滅口嗎？」

桔梗指著縮在衛宮士郎尾巴里的一群蘿莉，「有她們在場你就不會滅口。」

「……，你贏了。不過你為什麼要揭發我？這應該沒好處吧？我還以為你會私底下找我呢？實在不行還有靈魂網路。」

「只是想知道你在這個局中到底扮演什麼角色，」桔梗烏黑的眼波里多了些憤怒，「單獨問你大概不會說真話。」

「所以說你這樣真的讓我很為難啊……」

衛宮士郎歪著頭，看不出喜怒。

「嗯，是我升級了四魂之玉，在裡面填充了大量的魔術，所有的碎片持有者都能獲得，作用是為了炸出潛水的妖怪，把它們全部消滅。」

「我先問的不是這個！」桔梗視線變得凌厲起來，「你到底有沒有通過食骨井回到過去操縱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