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新拿回角色
回過神來，金文一發現周圍沒有人敢上前來和他搭話，想到剛才他的小小發揮，有些自得。
寶刀未老啊，寶刀未老！
他還以為躺在病床上的10年讓他的演技荒廢了，還是存在的啊！
雖然說身體不是原裝的，可是金文一這小子的本錢還是挺不錯的嘛。
「阿文？」化妝師小心翼翼地靠了過來，「幫你換了造型，導演沒有發火吧。怎麼不繼續拍攝了？」
「哦，我被導演開除了。」金文一淡定地笑了笑，拍拍化妝師那瘦小的肩膀，「是我的問題。」
化妝師着急的表情立刻表現在臉上，抓着他的衣袖不放：「怎麼辦？我馬上聯繫汪哥。」
汪哥？誰？
金文一聳聳肩膀，回到剛才的樹下乘涼。
剛來到這個世界，他還一頭霧水就直接上陣拍攝了，現在大家都休息，剛好給他時間了解情況。
——喂喂，剛才那個是演技嗎?
——太厲害一些了吧，我汗毛都豎起來了。
——我天，真的像個變態。
……
工作人員在一旁對他的表現議論紛紛，金文一的嘴角悄悄地上揚了5毫米。
好久沒有人誇讚他了。
感覺真的不錯。
金文一站在樹下翻看手機里的APP，通訊列表，維信，短訊，通話記錄，郵箱之類的。
得出一個結論。
金文一這個小子有很多的欠款未還……
首先就是短訊通知的各種信用卡的本月欠款，金文一數了數，最低還款都有4萬左右，更加別說還有水電費，房租之類的金額了。
還沒有查看銀行賬戶里的存款，手機鈴聲就響起，來電顯示：汪和。
誰來着？
「喂。」金文一接通了電話。直覺告訴他，還是接通比較好。
「怎麼被開除了？」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低沉，有磁性，冷。
「哦，導演不喜歡我的表演。我們兩個對表演的方式有各自不同的理解。」金文一突然想到剛才化妝師口中說的那個汪哥，難不成就是汪和？
「經紀人？」金文一試探著詢問。
「有什麼事情就直接說，我這邊還有事，你有問題就找小丁。」汪和的話直接確認了他就是金文一的經紀人。
「我一定要出演這部戲嗎？」金文一對王定的理解能力表示同情以及擔憂，不會讀劇本的導演，這部戲怎麼會好看，就算編劇再厲害，導演拖後腿也基本就廢了。
「……」沉默10秒，「你有錢還款嗎？本月信用卡的4萬2000元，房租，水電費1萬，貸款3萬，之前的違約金還有2000多萬的餘款沒有還完……還要我繼續說嗎？」汪和很淡定的說着金文一的欠款。
「我知道了，我一定會拿回這個角色的。」金文一感覺自己要淚流滿面了。
難怪之前和金文一那小子交接的時候，那小子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演的這個角色，我能拿到多少錢。」
「5萬。信用卡和房租，水電費能解決。當初你不就是因為這個價格才接的這個角色嗎？」汪和在電話那頭有些嘲諷地說着。
「哦，這可是一個不小的金額啊。」金文一歪著腦袋，用肩膀和臉頰夾住手機，空出的雙手重新整理了剛才鬆散了的領帶。「對了，幫我找點能多賺錢的工作唄，我這邊可是還有3萬的貸款要還啊，本月。」
「你先拿回這個角色再說吧。」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將手機收回口袋，金文一在手上倒了些水，把頭髮往後撥。
那麼，就讓導演再看看他是不是變態色魔好了。
「導演。」金文一在顯示屏那邊找到了導演，女子依舊貼在導演身上。「不好意思，我有事想找導演一會兒，你們等下去房間再繼續，如何？」
女子紅著臉離開，嘴裏還小聲咒罵着沒有眼力見的金文一。
「怎麼，還沒有離開劇組？」王定雙腿交疊著，悠閑地點燃一根香煙，對於自己能主宰金文一這個小演員的命運很是滿足。
「哼哼哼……現在就我們兩個人了。」金文一一直低着頭，說話的聲音也變了調，比剛才詭異多了。
王定被金文一的笑聲笑得有些發毛。
「你想幹嘛！」王定有些不安。
『啪』一聲，金文一雙手用力拍在桌子上，將王定困在了手臂之間。
原本站着的他，居高臨下地看着被困在手臂間的王定。
「你叫啊，就算你喊破喉嚨也沒有人會來救你的。哼哼哼……」金文一用手搭在王定的脖子間，「叫地再凄慘一些，讓我再感受感受你最後的哀嚎！哼哼哼……」
王定不止是心理發毛了，他現在整個人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抬頭和金文一對視，一張扭曲的臉在眼前放大，嚇地他差點尖叫出聲。
「你……你……不要亂來……這裏……都是人……」王定的聲音在顫抖，他感覺到，眼前的這個男人很危險，關乎自己生命的那種危險。
這個金文一是個瘋子！他是真的想要殺了他的……
「人？誰呀？」金文一臉上的笑容更加得扭曲，「姦夫嗎？」
哈？姦夫？
王定腦筋一時沒有轉過來，以為金文一這個變態口誤，說的是剛才被趕走的那個女人。
「對，就是她。她等下就會回來……」王定的眼睛在周圍四處查看，現在大庭廣眾之下，一定會有人在邊上的。
「他？哼哼哼……不會來的，你是屬於我的，你這個賤人，你這個垃圾……」金文一突然狂性大發，雙手都架在了王定的脖子，五官已經扭曲得看不出原來的模樣了，瘋狂的雙眼佈滿血絲，口水也沒有控制地流淌了下來……
求生慾望讓王定緊緊地抓住金文一的雙手，可是卻拉不開，雙腿也被金文一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固定住，無法動彈。
眼角餘光發現有人站着，王定像是發現了一絲生機：「救我……」
可是那個人沒有任何動作……
金文一靠近王定的臉頰旁，在他耳邊輕聲地說：「不會有人來救你的，垃圾，死心了吧……」
『啪啪啪』周圍傳來了掌聲。
甚至還有口哨……
他們都瘋了，都瘋了，居然都想讓他死……
「導演，剛才我的演技如何？」
金文一歪著腦袋，將口水，抹在了肩膀的西裝上。
？？？
王定看到金文一又是剛才打招呼時候笑眯眯的模樣，姿勢不變，手也依舊架在他的脖子上……
王定突然發現自己的脖子居然是能轉動的……
那雙手，距離自己的脖子還有幾公分的距離，金文一的雙手根本就沒有像他以為地那樣掐住了他。
——演得真好，我剛才雞皮疙瘩掉一地。
——要不是阿文提前和我們說過，我真的以為他要殺了導演呢。
——對對對，手都沒有碰到導演，可我還是以為王導就這樣會被掐死。
……
王導聽到一旁圍觀的工作人員的議論之後，回過頭來仔細打量金文一。
穿着西裝，打着領帶，鼻樑架著一副金絲眼鏡，頭髮因為剛才的行為散落了下來，沒有了一開始的那種精英模樣。
如果不是剛才他真正看到過，體驗過金文一的那股子瘋狂，他會以為剛才的那一切都是錯覺。
剛才的行為，王定真的覺得自己就要死在這個變態的手底下了……
「導演，演完了還是放開我比較好。」雙手依然被王定抓住不放。
導演，你這樣恐怕會引起不必要的流言呀……
「哦，哦。」鬆開死死抓着的雙手。
金文一的手腕上紅彤彤一片，顯得他的雙手更加慘白。這樣看來，反倒是金文一像是被虐待的一樣。
心有餘悸地摸摸自己的脖子，還在。
「你到底在搞什麼鬼。」臉上有些過不去，自己剛才的醜態似乎都被圍觀的工作人員看到了。
「我只是想嚮導演演一遍『變態色魔』的變態程度，我很想很想出演這個角色。還請導演再給我一次機會。」金文一揉了揉手腕，不卑不亢地說着。
「……有必要這樣做嗎？」王定越想越覺得丟臉。
「劇本第7頁。」
王定翻看起了劇本，第七頁，的確寫着：嚴格控制住女子的雙手，露出邪惡的表情。就連台詞都說得分毫不差。
「導演的演技也真的是不錯呢。很快就發現了我的想法，順着我的演法進行了下去。入戲很快。真不愧是專業的。」拍拍導演的馬屁，角色回來的成功率會大大提升。
「呃……廢話，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米還要多。你的那點想法，怎麼可能瞞住我。」王定露出一個鄙視的眼神，對金文一的馬屁，舒舒服服地就接收了。
「你的演法也的確體現出了那種變態感，既然你是環亞的演員，這部戲也是環亞投資的。算了，饒你這一次。」王定起身，大手一揮，「各就各位，都站在這裏幹嘛。給我動起來。」
工作人員也都知道剛才王定的的確確是被金文一突如其來的演技嚇壞了，金文一給導演台階下，拿回了角色，他們這些打工的也不會多嘴。
最多私底下把這件事當成餐桌上的談資，不被導演知道就行了。
拿回角色的金文一滿足地點了點頭。
「還愣著幹嘛。小丁！過來，把金文一的頭髮梳回去。現在又不是拍夜晚的那場戲，那麼亂怎麼體現出精英的樣子。」
在導演的呼喊下，化妝師小丁笑呵呵地小跑過來，手裏拿着還冒着寒氣的飲料。
「導演，這麼熱的天，喝點飲料。」乖乖地貢獻上飲料之後，從隨身小包里拿出髮蠟和梳子，「很快就幫他搞定。」
「嗯，給你們5分鐘好了。」王定又恢復之前的模樣，雙腿交疊，手裏重新點燃一支香煙，另外一支手拉開飲料的拉環，美美地喝上一口。
這部戲，說不定他能入圍最佳劇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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