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是真的嗎?

第2章 她是真的嗎?

待到第二日蘇清染醒來時,身旁早已是空蕩蕩的一方,伸手撫過,帶着春日的涼意。

看來人已經走了有些時候了。

起身下床。

門外人聽到屋內的聲響,忙問到:「小姐可是醒了?」

「嗯,進來吧。」

千面進來還是很仔細的將蘇清染渾身打量了遍,才安心的收回目光。

「千面服侍小姐更衣吧。」

「燕北王是什麼時候走的?」她睡的也是沉,竟未察覺。

千面見蘇清染問到,忙答:「很早,大概卯時便走了。走時未見什麼端倪。」

「今日是新婚第一日,按著規矩該做些什麼?」蘇清染隨口問道。

「按著禮儀應當是前去為公婆敬茶,但這燕北王高堂早已不在了。」

昨日她眼見着拜堂時上坐放的就是靈位。

這也省了些許麻煩,常言道最是婆媳難相與。

「還有其他的嗎?」

千面猶豫了一下才開口,「按著正常的王府規矩,王妃入門便是這王府的女主人,府中的事物皆應交與王妃來操持。但咱們……」

千面欲言又止。

她們的身份說起來倒是尷尬,一個政治的犧牲品,雙方博弈的棋子,夾縫中掙扎求生。

「罷了,這些東西也不甚重要,沒有倒落得清閑。」

「但在王府中……」本就遠離母家,王爺還不待見,那在沒什麼權勢,她們的日子恐怕不好過。

「無妨,走一步看一步吧。」

「那千面服侍小姐洗漱,早膳已經備好了。」

膳后的蘇清染很是安靜,倚坐在窗欞旁,彷彿若有所思,眼神空茫遼遠。

千面拿來披風,雖是春初了,但冬日的寒涼卻未退去,燕北本就地處北方,絲絲寒風吹的人有些瑟縮。

「平陽天寒,小姐還是添件衣裳吧,免得着涼。」

「還真把我當閨閣小姐啦,哪有那麼嬌氣。」

遲疑了一下,彷彿又想到了什麼,「也是,現在也沒什麼區別。」

感覺到了蘇清染語氣中的落寞,千面忙開口道:「小姐,千面再給您請次脈吧。」

說着一臉期待的看着蘇清染。

蘇清染看着千面的眼睛亮晶晶的,低笑了一下,還是伸出了皓腕。

「我的身體自己最清楚,沒個一年半載是恢復不了的。」

千面也收回了手,一臉的倔強,「會快些好起來的。」

本是很溫馨的場面,這是外間卻進來了一小丫鬟。「王妃,大總管和一眾奴僕已在前堂候着了。」

千面登時蹙眉,「小姐,您也沒召她們過來呀。」

「看來容徹的處境還當真艱難。」

明顯就能看得出來,她是皇帝親自指的婚,到這地方本就人生地不熟的,現在管家卻馬上跑來獻殷勤,坐正她正牌主子的身份。

管家是皇帝的人,才會幫她。

看來越來越有趣了。

蘇清染好心情的勾了勾嘴角,在這王府里,好像不會很無聊。

見蘇清染從內間走了出來,管家臉上笑容很是燦爛,率先跪了下去,「老奴韓忱,拜見王妃。」

眼見着大管家都跪了下去,身後的一眾奴僕也隨之跪了下去,看起來很是莊重,跪了滿滿一堂。

蘇清染眸色深深的注視了韓忱許久,這人到底是敵是友?

直到韓忱心中有些忐忑,蘇清染才開口:「都起來吧,我沒那麼多規矩。」

韓忱起來,擦了擦額上的汗,忙轉身,從後方僕人手上接過一摞賬冊。

「王妃,這是府中的賬目,請您過目。」

蘇清染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我對這些東西不甚擅長,還都由管家代勞吧。」

韓忱聽到蘇清染的話,低垂的頭明顯抬了一下,又迅速的壓了下去,「老奴謝王妃信任!」

蘇清染將他的一系列反應看在眼裏,眼神掃過眾人,「我喜清凈,你們一切按原來的規矩就好。」

說着擺了擺手。

「小姐有些乏了,你們下去吧。」千面適時的開口。

見一眾人退了出去,千面才回過神來,「小姐,這韓忱到底是什麼意思?」

本以為他是來幫他們的,但剛才當着一眾下人的面遞上賬本,卻又不像在幫他們。

蘇清染嘴角勾了勾,「一隻老狐狸罷了。」

千面一聽,面上漏出疑惑,「他不是皇帝的人?」

「是,但這狗放出太久,自然會有一些自己的小心思。」

「小姐是說韓忱他是存了心思才來見您的?」

「拜見王妃倒是假,來試探我,或者說來確定自己在王府的地位倒是真。」

「那這人我們能用嗎?」

「可用,不可信。」

王府書房,容徹聽完下人的彙報,看向了倚在旁邊把玩茶杯的楚牧之,「你怎麼看?」

那人伸手拍了拍翡翠墨綠袍子上本就不存在的褶皺。

「唉,看着皇帝那邊也不是很團結嘛!」

「這對我們不是壞事。」

那人看了看窗外,「別說,我還挺好奇蘇尚書家的女兒。」

容徹眸中的神色深了深,「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

聽到容徹的話,楚牧之眼中明亮一閃而過,微微湊近,「能讓你這麼評價的女人,我還當真好奇了。」

這人,雖然長著一副繡花的精緻皮囊,但這心思卻和外表相差甚遠。

還當真沒見他給誰這麼高的評價,男人女人都沒有。

「昨日,我佯裝醉酒,她很是耐心妥帖的服侍著,絲毫不見一絲不妥。」

「給你服侍的很舒服?怪不得今早看起來神采奕奕的。」

楚牧之抓住機會打趣容徹,這樣的機會不多,他可要抓住了。

容徹抬眸看了他一眼,眼神很平淡,卻看的楚牧之一絲寒意劃過脊背。

「你繼續,繼續。」

「我昨日上床不久便睡下了。」

楚牧之聽到此處,眼中一抹意味深長閃過,「美人在側,睡的安穩嘛。」

「睡得很沉。」

楚牧之一改適才的玩世不恭,「你是說他對你做了手腳?」

容徹的警惕能力當真強悍,和他一起出去的時候,從沒見過他何時睡的沉過。稍有響動,立刻就會醒來。何況,是和敵人睡在同一張床上。

「她的丫鬟在走前特意燃了香爐。」

「香爐有問題?我去查查。」說着就要走。

「不用了,早就處理了。」做手腳怎會留下證據。

「她的丫鬟有問題?」

「武功應該不錯,雖有意掩飾,但應在你之上。」

「什麼?在我之上?」

他雖然不是什麼武功高深莫測,但怎麼也算得上此中高手。比他強,這對於一個丫鬟來說太不正常了。

「皇帝他想幹嘛?」

隨之又想了想,「也可能是蘇尚書擔心女兒,這也說不定。」

容徹很是認真的說到:「他沒那本事。」

「那皇帝是怎麼想的?」怎麼都說不通,要是皇帝,他不會費這麼大力氣,冒着打草驚蛇的風險,只為了保護一枚棋子。

要不是為了保護蘇清染,那派這麼個武功了得的人來殺他們就更荒唐了。

「這點我也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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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王妃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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