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燕北王府

第1章 燕北王府

晚秋的天氣有些寒涼,但此時的平陽城卻很是熱鬧。

原因是,今天燕北王大婚。

燕北王容徹的大名可謂如雷貫耳,據說在皇宮時沒有他沒調戲過的宮女,來了平陽,幾乎是青樓楚館的常客。

雖說名聲不好,但卻不影響他在少女心中的形象,只因生的一副好皮囊。

據說,當今皇帝在第一次見到他時,驚為天人。並養在身邊,親自照看,與太子一般無二。

隨着禮樂聲漸進,一頂掛滿紅綢的喜轎緩緩穿過人群,引得百姓紛紛仰首張望,想要看看這轎中之人的真容。

在百姓的簇擁下,軟轎須臾已到了王府門前。

燕北王府雖不奢華,但卻大氣肅穆,今日門前兩隻石獅少了些莊嚴,在紅綢的映襯下多了些煙火氣。

眼見着喜轎到了門前石階,喜婆高聲吆喝到:「新娘子到咯!」。

這時門口的小廝匆匆跑入內庭。

須臾,引得一身紅衣的男子緩緩行來。

遠遠看着,只覺得像是道絕美的風景,越近卻越是令人屏息。

緩帶高冠,斜飛入鬢的眉,刀削斧鑿的鼻,殷紅的唇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最是勾人的是那雙邪魅的丹鳳眼,眼波隨意一盪,便是一段風流。

燕北民風開放,前來圍觀的少女不少,他這一盪,不知又誤了多少待字閨中的少女。

這副皮囊當真是舉世無雙,每一處都恰到好處,好似上天完美的傑作。

冷魅邪肆,又帶與生俱來的距離感,讓他變得好似漩渦。即使知曉其聲名狼藉,即使知道他此非良人,卻忍不住想要靠近些,飛蛾撲火不顧後果。

人就兀自立在那裏,彷彿自成一方世界,清貴中帶着疏離。

喜婆見新郎出來了,忙高聲喊道,「新郎踢轎門嘍!」

容徹聽聞卻樣子很是懶散。

略略向前跨了一步,抬起前腳,象徵性的踢了一下。

嘴角的笑容更深了些,整個人也變得帶了些輕浮的氣息,彷彿剛才的清貴疏離都是錯覺。

喜婆見此,臉上忙推起滿滿的笑容,「新娘子下喜轎!」

隨之,旁邊的禮樂隊,嗩吶,鼓樂聲一聲高過一聲,響徹一方,饒是城門口彷彿都能聽得清晰。

旁邊的丫鬟小廝拿來紅綢,兩人各執一端向門廊里行了去。

新娘子倩影玲瓏,想來心思當也是剔透的。

一裊娜生姿,一芝蘭玉樹,看着背影,竟生出幾分和諧之感。

門內,沒有外面百姓的欣喜雀躍,喜帕下的面容更是淡然如一汪湖水,平靜無波。

看着入眼滿滿的紅色,蘇清染眸色深深,很是無奈的扯了扯嘴角。

拜過天地后拜高堂,這套禮儀進行的很是順利,蘇清染被身後的丫鬟扶去了後院,前堂賓客滿滿,觥籌交錯。

而新郎卻只在開始時露了個臉。

是有要事?

書房內,今日的主角,正在揮毫潑墨,眼見一副峻岭寒梅就要落成。

「容徹!容徹!」有些怒氣的聲音忽的出現在寧靜的院落。

咚——的一聲,書房的門被踢了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

案前提筆之人眉頭一蹙,「腳不想要了?」聲音如雪山融雪清寒冷徹。

本來還一身氣勢的來人,聽到聲音后立馬弱了下來,轉身將門關好,低聲抱怨道:「這好歹是你的婚禮,也不能全丟給我呀?」

「我讓你管了?」聲音陳冷,語氣悠然。

那本是還有三分囂張的人此時卻徹底的沒了脾氣,「這畢竟是皇帝賜的婚,還有那麼多人看着呢。」

「看着,怎麼?皇帝賜婚,我抗旨不遵了?」語氣不便喜怒卻沉了兩分。

那來人狠狠的舒了口氣,「但面上總是要過的。」

「人已經迎進門了,他們的目的本王也成全了,怎麼,還打算本王笑臉相迎?」

「行行行,你說的都對!」

容徹略一挑眉,繼續手上的畫作,狼毫輕輕一勾,最後一朵枝頭的花苞終了。

畫末落款,「己巳月初容徹」。

擱筆抬眸,看了眼案前立着的的翡翠墨綠長袍,「你以後不會嫌悶了。」

說着抬步向門楹行去,剛要推門闊步而出,門后卻又傳出有些暗啞的聲音:「別忘了,洞房。」

最後的兩個字聲音很輕,卻又聽起來很重。

容徹向前的身形一頓,緊接着闊步而去,身上的氣質也是忽的一轉,彷彿剛才書房中的那人不是他一般。

「這等美事,怎能忘了。」

此時,新房中的蘇清染已經在床上坐了快兩個時辰了,身旁的丫鬟有些焦躁。

「主子,天色不早了,燕北王還沒來,再不您先歇下吧。」

「在王府要喚小姐。」

「千面失言了。」說着低下頭,態度很是恭順。

「再等等吧。」別留人口實,徒增麻煩。

「好,奴婢再去換根蠟燭。」眼見這蠟燭快燃盡了。

說着退了出去,卻須臾又折了回來,「小姐,燕北王朝這邊來了!」

「來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千面遲疑了好久,才緩緩的向門口邁步。

還沒到門檻處,容徹卻已經到了門口了。只是……

一身酒氣,步伐都帶着明顯的虛浮。

進門便直直的朝蘇清染倒去,「新娘子!」。

千面眉頭一蹙,忙伸出手去擋,「王爺小心,仔細腳下。」

卻不想容徹很是果斷的推看開了她。

踉蹌上前一步,伸手將喜帕掀了起來,初春的涼風呼的灌入屋中,掀到半處的蓋頭隨風而落。

容徹古井無波的眸色深了深,一個明亮的女人,「很美!」

顏如舜華,神韻淡然慵懶,當直是秋水為神玉為肌。

而蘇清染的眸光也停了半分,這男人生的太過完美了,她這十八年來從未見過這般美的驚心動魄的男人,女人也沒有。

而這樣的氛圍卻也只是一瞬間的事,緊接着,容徹身形一傾,朝床上栽去。

千面正要上前,蘇清染卻朝她使了個眼色。

千面會意,躬身後退,行到房中的桌案旁,換了蠟燭,點了香爐。

看了眼床上,才緩緩退了出去。

蘇清染倒是自容徹進門就一副面容,未見什麼情緒的波動。

看着一身酒氣的容徹,幫摘了他頭上的發箍,脫了外袍,回手又去拿他腳上的靴子。

這一套動作做的行雲流水,彷彿很是熟稔般,未見半分不悅之色。

床上的容徹微微蹙了蹙眉,翻了個身,將臉轉到了內側。

蘇清染不急不緩的卸了發上的頭飾,脫了喜服。緩緩的走上了床榻,卻在床前微微側頭,望了眼窗外。

夜間的涼風帶着樹枝慌了幾晃,復又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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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王妃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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