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神，不是最光明正大的嗎？

「虞歡草？」

溫琬撥弄著琴弦的手停下了，拿起蔓兒手中的雪膚膏，精緻的臉龐浮現出一抹微笑，又消失殆盡，「有何作用？」

王思泉恭恭敬敬的回答：「虞歡草可以消除傷疤，有美顏養顏之效，是皮膚保養的上品之物，但是此物極其喜愛陰濕之地，不能見太陽，卻又要環境酷熱才能生長，此種條件也只有西戎南庭的瘴林才能滿足，也正因為於此，此物極其稀少。」

溫琬聽后笑容不減，美目流轉，最後又停留在紅木盒上，「依太醫的話，此物可是百無一害？」

只見她打開那盒子，便見到，膏體潔白如雪，卻又通透晶瑩，宛若天山雪蓮般，不可比擬。

王思泉點點頭，此物本已稀少，當年要不是跟著師父去往西戎，恐怕也見不到此草。如此珍稀的品種，藥用價值又極高，它的有害成分，還真是想不出。

盒中散發著清幽的香氣，使人愉悅，溫琬此時也不得不承認這雪膚膏的確是極好之物。

「退下吧。」

王思泉聽此，也不敢多做逗留，拿起藥箱，便隨蔓兒出門了。

外面寒風撲面而來，蔓兒見王太醫穿得單薄，心中不忍，只好拿一件披風過來。

「這兒沒有男子的衣物，還請王太醫將就一下。」

王思泉看著面前這個丫鬟因為跑得著急臉色通紅，雙手還恭恭敬敬的奉上披風，雖是奴才所穿的衣物，布料粗糙，卻也勝在乾淨。

只不過，王思泉還是搖搖頭，「不用了，宮中之物，怎可披在下官身上？這風吹得不大，老頭雖老，腳力倒不至於連太醫院都走不回去。」

「那……」蔓兒知道自己越距了，訕訕收回，「好吧。」

王思泉走出兩步，突然間想起在一本書上看過有關虞歡之草的記載，回頭看到那丫鬟還站在殿前，動動嘴唇，卻還是說不出話。

算了，那雜言奇談所記載的內容，怎麼可信？

「虞歡之草，可以度情。」

蕭然喃喃說出這話，眼中有一絲困惑，「此話何解？」

寄明站在黑暗處，面容無一絲異樣，依舊照本說道：「虞歡草是西戎瘴林的產物，瘴林內終不見天日，此物可為至陰之物。而至於此話，還是從西戎當地的民間奇話而來，並沒有任何證據證明，此話為真。」

風過葉落，颯颯聲響，殿內亦有書翻動的聲音，很輕微，輕微到不足已撬動人心，卻有一點一滴顓入骨髓。

原來如此。

蕭然合上書，鳳眼微閉。

神魔大戰後，天地一片荒涼，靠顛河之水養育的妖女不甘寂寞，來到人間，然而妖氣恆重，只好拿魔葯遮掩，只不過，此葯一遇到虞歡草便可瓦解。

亦有傳聞虞歡草乃碧落女神所制，目的是為了防止魔假裝為人，禍亂人間。

只不過……

蕭然輕輕撫摸著腰間的佩玉，若為神女所做，為何要終不見天日？

他的嘴角似乎在笑，卻又帶輕嘲：神，不是最光明正大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