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戰爭代理人

為了說明如何掙錢，格林娜把我們召集到基地的戰術情報室。

這是一間配備了立體投影以及多種先進設備的會議室。

雖然與會者只有我和98兩人，格林娜還是準備PPT資料。

會議前期是格林娜的獨角戲。她一人在講台前，口若懸河的闡述戰爭是多麼花錢的事業，包括中等烈度戰爭每天花費的彈藥是以萬噸為單位計算，以及每一種作戰平台的單位消耗和生產消耗等等。

晨生的前一世是名傭兵，對於勝利是用錢堆出來的情況非常了解。他百無聊賴的看着格林娜一人在講台上努力。

98對於講課式的灌輸不感興趣，一邊喝着晨生為她沏的紅茶，一邊望着窗外戈壁的景色發獃。

「打仗就是花錢，要花很多的錢，任何一個國家都沒有資格說自己富裕到可以無視打仗的消耗。」

格林娜的臉頰因為興奮而顯得紅撲撲的，她用力拍著桌子表達重點。

房間里的兩名聽眾，一個百無聊賴，另一個眼望天邊。

金色長發沮喪的垂落，「你們兩個，都給我適可而止！」

格林娜抓狂了，她掏出突擊步槍向沒人的角落一頓猛烈射擊。「人家辛辛苦苦準備了這麼多，你們對得起我嗎？」

火線在房間內到處亂串。晨生和98躲在桌子底下祈禱不要被跳彈找上。

好一會兒槍聲停歇。98從桌子底下一躍而出，從格林娜的腋下把她固定住，晨生臉色凝重，劈手奪過金髮女孩手中的兇器。

「很危險的知道嗎？」

「你剛才消耗了多少彈藥，這都是錢啊！」

談到錢的事情，格林娜的掙扎停止了。她一臉的沮喪，「我只是想讓你們明白，為了拯救世界必須要準備很多錢。」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

對着沮喪的女孩，晨生實在生不起氣來，只能背過身，把手中的突擊步槍拆成零件。

「這種事情交給我來辦好了。我只是想知道，魂系統的戰爭潛力怎樣？有沒有最低和最高的消耗限制？」

格林娜愣了愣，「這種東西當然有啊，不過以前的救世主，沒人會對這種東西感興趣，所以我才想着，要對你進行思想教育。」

「以前的救世主，他們拯救世界后怎樣了？都回去了嗎？」

兩個女孩面面相覷。格林娜痛苦的搖了搖頭，「這種事情不要提了。」

輕輕嘆了口氣，「我就說，沒那麼簡單。根據經驗，我有多少時間？」

「你說的時間是？」

「我有多少時間來準備應對危機？」

「一年。」

晨生點頭。他的神情格外嚴肅，「我不是個怕死的人，對於拯救世界什麼的也不會推辭。不過我有不能死的理由，另一個世界，我的妹妹晨螢不能沒有我。」，他頓了一下，似乎是在整理思緒，「也許你們不能理解，被一個人依靠意味着什麼，我只能說我是個不能隨隨便便去死的人，我死不起，所以我會盡一切力量保證勝利，保證活着拯救世界。只要有一線希望，請把我送回去，送到我妹妹身邊。」

格林娜面有難色。

「我知道也許是在強人所難，不過你們能夠把我活着弄過來，請隨便怎樣想想辦法。而我會幫助你們，拯救這個世界，只要我力所能及。」

格林娜向98投去求助的目光，收到的是迴避的眼神。她低頭思索著。

現場沉默，晨生沒有打擾她。

「好吧，我們一言為定，你努力成為救世主，而我向系統提出要求，只要有可能，就把你妹妹作為救世主召喚過來。不過，我不敢保證能夠成功。」

晨生露出微笑，這是他穿越以來，笑的最自然，最真誠的一次。

「一言為定。」

戰術會議室的角色整個調轉過來。

格林娜和98坐在台下，晨生站到講台上。

「魂系統是一整套精英戰爭體系。相比當前地球上的人類國家聯合體，以及鷹州、龍省、熊府等等大勢力，有着科技上的絕對優勢。魂系統的單兵作戰平台，戰術人形能夠做到以一當十。不過系統也有自身的劣勢，那就是作戰部隊人數少，作為消耗資源的魂物質和魂能量沒有固定的來源。」

台下格林娜和98點頭。

「也就是說，最適合系統的應該是特種作戰、斬首行動還有...拯救世界之類的非常規戰鬥。至於真正意義上的戰爭，消耗巨大的戰鬥是魂系統力所不及的。」

晨生用目光掃視會場，儼然指揮官的模樣。

「對於如何掙錢，格林娜提供了幾個歷史方案。有人投身政界，利用系統的支援，介入到聯合體內部，企圖通過控制聯合體來整合人類世界。也有人利用戰術手段給予各大勢力以武力威懾，讓他們乖乖的交出錢來拯救世界。還有利用戰術人形的優勢，對外擴張，發展出真正的軍隊，在地球上佔據一席之地，把系統發展為另一大勢力的辦法。」

他的目光追着格林娜，後者紅著臉低下頭。

「這些方法是前輩們的嘗試，都成功過，也都因為失去了救世主最終歸於失敗。」

他強調似得，在失敗這個詞上加了重音，「我的意思不是說拯救世界失敗了，如果真的失敗了，也不會有現在的地球，魂系統也不會存在。我所謂的失敗，是指魂系統無法長期運作這一事實。每每完成一次拯救世界的任務。給予各大勢力巨大壓迫和威脅的魂系統便會被排擠，失去了資源供給后系統只能退出主流社會，進入休眠。」

他拍了拍桌子，「這種不可持續的現象，才是0618地球一再陷入危機的根本原因。世界危機總會存在，擁有拯救世界危機能力的系統不能持續存在才是這其中的矛盾焦點。我的意思是，既然事情交到我手上了，我要做的，首先是要維持系統的長期存續，為系統的存在做好政治、經濟等等方面的準備...」，他在這裏低下頭，再次抬起頭時，臉上出現的是決絕的神情，「以後也許救世主還要不停的換下去，不過魂系統作為人類世界的一大勢力，或者說作為人類世界共同應對危機的標誌將會長期運作下去。這才是救世主應該做的事情。」

兩女似懂非懂。

晨生的演講結束，兩人露出不明覺厲的表情，不約而同的拍手回應。

「具體，我們要做什麼呢？」，格林娜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

「我們要成為戰爭的代理，作為地球上那些小勢力、弱勢力的戰爭代言人。我們的存在會增加小勢力的說話分量，讓大勢力知道人類內部的戰爭是一件不合算的事情。」

「你想要消除人類內部的紛爭？」

「不，那是不可能的，我要給內戰帶上緊箍咒，讓戰爭成為解決內部紛爭最後的選擇。」，晨生露出溫和的微笑，「以後人類世界的弱者們會發現，花錢找我們才是解決問題的最好途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