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雨傷

第二十二章 雨傷

「沒記錯的話,你就是韓雨莫吧?」少年的聲音帶着磁性,謙和而有禮貌,「我叫南宮黎森,幾年前我們見過一次。」

我愣住了,獃獃地看着他,努力回想着。我們見過一次?什麼時候?我怎麼不記得了?

「詭接親,是我救了你。」見我還是沒什麼印象,少年無奈一笑。

我怔了一下,恍然大悟,原來是他!原來詭節那天晚上那個救了我的神秘少年是他,我又驚又喜,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沒想到,竟然在這裏遇到了他,我不知該說什麼了,他又救了我一次。

幾年前,他從詭接親手中救下我之後,我便沒有再見到他了,那聲「謝謝」也就一直沒有對他說,沒想到在這裏遇見他了,他還又救了我一次,這是巧合還是緣分?

「想起來了嗎?」見我一臉吃驚的樣子,南宮黎森笑了笑。

我輕輕地點點頭,小聲道:「謝謝你。」救了我兩次。

「你說什麼都可以,但是『謝謝』這兩個字,我受不起。」

聽他這麼一說,我又懵了。像個傻子一樣看着他,為什麼不能對他說「謝謝?」有很多問題想問,但不敢,我是一個自卑又不善言辭的人,深怕自己不小心會說錯話。

我怯生生的看着他,半天沒說一句話。

「你能走不?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得儘快找到出口出去。」南宮黎森看了看周圍,對我說。

「能走。」我抿了抿唇角,慢慢地動了動雙腿,試圖從地上站起來。可能是在地上坐久了,雙腿有些麻木,我扶著牆慢慢地站了起來。

「這裏的路交錯複雜,一定要跟緊我。」南宮黎森說。

「這裏,是什麼地方?」為什麼會這麼可怕?我害怕的跟在他後面,小聲的問著。這是我猶豫了很久,卻一直不敢問的問題。

「剜血在A城的巢穴。」南宮黎森回頭看了我一眼,答道。

剜血的巢穴嗎?難怪這麼可怕,地上都是粘稠的液體,牆上還有很多不知名的東西。原來這裏是剜血的家啊。我們真的能從這裏活着走出去嗎?我還能回到學校嗎?儘管身邊有南宮黎森,但我依然擔心害怕。

「在讀五年級吧?」過了一會兒,南宮黎森突然問。

我愣了一下,小聲回答道:「是,是的。」

他,是怎麼知道的?

「可有實戰過?」他又問。

我乖乖的如實回答他的問題:「沒有。」

下學期才開始實戰演練,那將會決定我們是否能畢業。雖沒有實戰過,但在課堂上老師也會經常跟我們普及這方面的知識,還有實戰中需要注意的地方。以前只是聽聽,當現在真正陷入困境的時候,整個人都不知所措了。

「那就把這一次當成實戰吧。」南宮黎森道。

我乖乖的點頭,就把這次當成是一次實戰吧。如果這次能活着出去那再好不過了,通過這一次的經歷,也許能從中學到很多東西,對自己也有很大的幫助,對下學期的實戰演練也會有很大的幫助和提升。雖然我很害怕,卻也無能為力。

正想着,走在前面的南宮黎森突然停了下來。我抬頭看了看他,只見他望着彷彿沒有盡頭的道路,微微蹙起了眉,我感應到他望着的地方,似乎正有什麼危險可怕的東西朝我們這邊而來。我心頭一顫,害怕的他的背後縮著。

黑暗中,似有什麼東西正朝這邊快速爬來,那聲音聽着,像是有無數人趴在地上用手抓撓地面,勾的人心惶惶不安。我害怕的屏住了呼吸,一動不動的躲在他的背後,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如果沒有他,此時此刻我肯定害怕的哭了。

那又是什麼東西?我緊緊地捂著口鼻,身體卻因為恐懼而抑制不住的顫抖著。今晚真的是一波又一波的危險,讓我整個人都處於一種即將崩潰的狀態。如果不是有南宮黎森在,我可能早就已經被嚇瘋了。

我害怕的在他身後,順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見前方似乎隱隱隆起了一個巨大的土包,並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朝這邊靠近。

那是什麼?

伴隨着地面越來越明顯的震動,我終於害怕的尖叫了一聲,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整個人便被南宮黎森抱起,朝旁邊一個道路飛身撲去。

就在我們飛進去后,那巨大的東西飛掠而出,如一道利箭般撲向我們剛才所在的位置,與閃開的我們擦身而過。

南宮黎森緊緊地將我護在懷中,地面發出「砰砰砰」的聲響,聲音來自於那個怪物所在的方向,緊接着一股難聞的惡臭從身後傳來。

一回頭,便對上數百雙泛著紅光的兇惡橫瞳,霎那間一股徹骨的寒意從頭竄到腳底。昏暗的道路,只見那是一隻不知道怎麼形容的怪物,那怪物足足有兩米之高,渾身呈暗紅色,龐大的身軀上長滿了密密麻麻的血骷髏,包括他的雙臂和頭顱都是由大大小小、形狀各異的骷髏組成,而下半身則是長滿了濕漉漉的像是人手一樣的須狀物,此時正在地上胡亂的扭動着。

剛才聽到的聲音就是那些須狀物摩擦地面發出來的。

「唔啊啊——!」看着眼前這隻龐然大物,我頓時嚇得腿都軟了,差點一屁股坐地上,幸好南宮黎森緊抱着我,然後在我還沒從恐懼中緩過來帶着我向後一躍,然後一個漂亮的翻身,再次躲開了那隻怪物揮過來的血手。

南宮黎森不知從哪裏拿出一樣東西塞入我的手中,正色道:「我拖着它,你先走。」

我害怕的看着他,這種時候,他是打算留下來讓我先跑嗎?萬一他出事了怎麼辦?還有,我不認識這裏的路啊,萬一迷路了他還能找得到我嗎?萬一……萬一碰到什麼可怕的東西……我該怎麼辦?

見我臉色蒼白,一動不動不知道在想什麼,南宮黎森推了我一把,語氣裏帶着幾分冷意:「快走。」

我被他這個表情嚇到了,看着他背後那隻可怕的龐然大物,又看着他,狠狠地咽了咽口水,轉身往道路深處跌跌撞撞的跑去。

我走了,他會找到我嗎?應該會吧,可如果他找不到我,我該怎麼辦?難道真的要死在這裏嗎?想着自己今晚所經歷的一切,想着自己可能會死在這裏,想着前面會不會有更可怕的東西突然出現,我更加害怕了,眼淚濕了臉。

南宮黎森在黑暗中,在狹窄的道路里與怪物纏鬥,戰鬥很激烈,我不敢停下來,魂不守舍的一個勁兒往前跑。

腳下的花瓣越來越厚,幾乎已經淹沒了北曦辰和迭男的膝蓋,他們在這「漂亮」的下水道謹慎而小心翼翼地走着。

「你說,我們都走了那麼久了,也沒遇到什麼,剜血會在這裏嗎?」迭男一臉疑惑。

「提高警惕,不可掉以輕心。」這一路走來,北曦辰的表情都顯得有些凝重,就好像預知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要我說,咋們先回去吧,把這裏的情況彙報給學校,如果前方真的有什麼可怕厲害的東西,就憑咋倆能不能應付還是一個問題。還有韓雨莫,現在是死是活都還不知道呢,咋們可不能冒險。」

「害怕了?」北曦辰回頭看了他一眼,輕笑。

迭男聳聳肩,然後抬起一隻腿向前邁了一步,擺擺手道:「倒也不是害怕。你剛剛和剜血交了手,它的實力在我們之上,遇到一個還好,如果遇到更多的剜血,就憑我們兩個,那豈不是往死坑裏跳嗎?能不能活着出去還是一個問題呢,到時候別說是救人了,連命都會留在這兒。」

對於好友迭男的這番話,北曦辰淡笑不語。

迭男:「話說,這到底是什麼地方,長這麼大我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下水道。哎你說,我們是不是穿越到其他地方了?」

正說着,迭男突然發現旁邊的牆上出現了一隻血手印。那血手印似人又似動物,說像人那隻血手印和人一樣有五根手指,說似動物,那血手印卻很細,完全不是人的手印。

看到突然出現的血手印,迭男的心開始跳了起來,手不由自主的捏成拳。一旁的北曦辰也發現了牆上的血手印,英俊溫柔的臉漸漸變得更加凝重。更讓人震驚的是,牆上的血手印不止一隻,有大有小,像是有人故意為之,整整齊齊的朝下水道深處而去。

迭男吞了吞唾沫,努力平復開始惶恐不安的心情跟着北曦辰沿着血手印一路往裏走。然而,手印來到一面牆壁上便沒有了。

「?」

沒了?

迭男環顧四周,怎麼突然沒了?

「小心點。」北曦辰微微蹙著眉,警惕的看着這堵「詭異」的牆壁。

迭男的手不由得握緊,湊上前想敲擊石壁,然而石壁卻突然隨之一空,映入眼帘的是一個昏暗的山洞。

這是障眼法!

北曦辰微微沉下臉:「……」

「我去!這又是什麼地方?」迭男驚道。

眼前這個山洞,彷彿是一個被世界遺忘的地方,牆外道路風景佳人,牆裏陰暗潮濕,夾雜着酸臭腐朽的味道。

「嘔……」迭男難受的捂著口鼻,「這味道也忒難聞了吧。」

北曦辰看了看他,沒有說話。舉起手,攤開手心,一團淡金色的魔法光在他掌心處幽幽亮起。隨着光亮,漆黑無比的石洞也一下子亮堂了許多。北曦辰像是一點也不害怕,慢慢地朝洞裏走去。

迭男害怕的緊跟在北曦辰身邊,兩隻手也不知什麼時候緊緊的抱着北曦辰的胳膊,整個人幾乎都要粘在北曦辰的身上了。從進來開始,他就覺得渾身很不對勁,冷汗不停地從額頭上滑落,然後墜入黑暗中消失不見。

「曦辰哥,你就一點也不害怕嗎?」潮濕的四壁掛着細微的不明液體,腳下的冷氣順着他的褲腿直往身體里鑽,冷的迭男不住的打顫。

無盡的黑暗中,沒有光明,沒有一絲溫暖,只有恐懼在耳畔呻吟。更讓人害怕的是,這裏沒有一點聲音,即使大聲呼喊,也得不到一絲迴音。就像現在一樣,偌大的沒有出口的山洞裏只有他說話的聲音。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們應該已經進入了剜血的巢穴之中。」北曦辰突然的一句話,讓本就害怕的迭男臉色大變。明明已經做好了準備,可當真正走進的時候,那種害怕的感覺依然還在,甚至更加明顯。

剜血,巢穴。想想都覺得恐怖,更別說身處其中了。他迭男雖然和幾個同伴經歷過大大小小的事,但這一次,卻讓他感到從未有過的恐懼和不安。他總覺得,這一次不像以前所經歷的那些事情,那麼容易就能解決,這一次,他們十有八九很有可能會永遠的留在這裏。

越想越害怕,迭男突然有些後悔下來了。

「這個地方也不知道有多大,我們這麼找下去也不是辦法。」迭男環顧著忘不到盡頭的山洞深處,然後從褲兜里拿出手機,「時間過的真快,天都快亮了。」

「嘿?竟然沒有信號。」迭男道。

「正常。」北曦辰笑了笑。

「還想着給子楠他們聯繫,沒想到竟然連信號都沒有,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是否是在學校里。」

洞口越往裏走越黑,周圍靜的彷彿這是一個無聲的世界,令人毛骨悚然。

「我們什麼準備都沒有,萬一被困在這裏,豈不是……我去!」迭男正說着,突然驚叫了一聲。北曦辰回頭,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見方才兩人走過的道路已經不見了,身後,不知什麼時候憑空出現了一面厚重堅硬的石壁,擋住了來時的路。

兩人面面相覷,看了半天,那地方真的是一面石壁,要想原路返回恐怕已經不可能了。

「這這這……咋們不會真的被困死在這裏吧?我們可是吃的東西都沒有帶啊,要是回不去了那豈不是要餓死在這裏?不是吧。」看着漆黑的周圍和石壁,迭男倒吸一口冷氣,心中隱隱覺得不安。他們這次來的很突然,完全沒什麼準備,他不怕死,但怕餓。

北曦辰手中慢慢凝聚出一股力量,然後朝着面前的石壁打去,然而這面石壁過於厚,他打出去的魔法光對石壁完全沒有什麼作用,一點損壞的痕迹都沒有。

北曦辰微微皺了皺眉,收回手中的魔法力量,沒有再繼續打下去,既然來的路已被堵,他們又是帶着任務而來,這樣僵持下去也沒有什麼用。可是一旁的迭男看起來有些鬱悶,像是真的害怕會回不去一樣。

「別擔心,等救到韓雨莫,我們一定會找到其他出口出去的。」北曦辰很溫柔,安慰着他緊張害怕的情緒。

「我不是怕,我是怕餓。如果被困一天兩天還好,可萬一被困個四五天,甚至更久呢?人不得餓死在這裏?」

「這個你放心,我身上帶的食物應該夠我們維持一個星期的時間。」

「哈?食物?」迭男眼睛一亮,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北曦辰,「你什麼時候帶的食物,我怎麼不知道?」

「隨身攜帶,以防萬一。」

「哎喲~看不出來啊,曦辰哥這麼懂得生活。」

北曦辰笑了笑,沒有說話。洞口越來越深,兩人又往裏走了差不多幾公里,也完全沒有到頭的樣子,前面無比幽長,也不知距離盡頭還有多長的路要走。北曦辰一路上都很仔細的觀察著周圍的環境,這應該是天然形成的,也可能是「人」為,這種洞穴可能有幾百公里的長度,而且能感覺的出來,這洞穴不僅僅是平的,而是一會兒是上坡,一會又是下坡,照這麼走下去,不知何時能走到盡頭。

又走了幾公里,迭男走不動了,捂著胸口,軟軟的靠在石壁上,不停地喘著氣:「不行了,休息一會兒,走不動了,實在是走不動了。」

北曦辰看着臉色微微有些發白鐵青的迭男,又看了看深不見底的洞穴,道:「看來一時半會兒是走不出這個洞穴了。」

本來就害怕走不出去的迭男聽到北曦辰這麼一說,整個人都不好了,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我說曦辰哥,不帶這麼開玩笑的。」

難道這一次,他們真的要栽在這個暗無天日的鬼地方了嗎?不要啊,他還沒有活夠呢,也不想就這樣被困在這種鬼地方。

「你不該跟着我進來的。」北曦辰看着他,神情是說不出的溫和,那一雙迷人的眼睛在這淡金色的魔法光下顯得那麼溫柔,那麼清澈乾淨,又仿如在黑夜裏被點燃的兩簇小小火苗,令人動容。

「你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你是我兄弟。我承認,我是害怕,但我更害怕看着我的兄弟一人面對危險。」

「迭男,前方的危險可能會如你所說的那樣,不是你我能應付得了的,我是一個孤兒,死了就死了,但你不一樣,你還有家人。」

「呸呸呸,別說這種死不死的話,等救了韓雨莫,我們就一起回去,誰都不能死。」我們一起來的,要一起回去。迭男很清楚,這一次的救援與往日不一樣,這次充滿了未知的危險和恐懼,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喪命在此。除此之外,他們這一次面對的,是實力比他們強一個等級的詭叱剜血,因此不管發生什麼,他們都要一起回去,活着走出去。

「休息會兒吧,接下來的路可能會很長,也不知要走多久。」北曦辰坐下來,一手搭在支起的膝蓋上,休閑的靠着身後冰冷堅硬的石壁。

「曦辰哥,你說子楠哥他們現在在做什麼?他們知道我們現在的情況嗎?應該,不知道吧。」迭男自顧自的說着,然後又搖了搖頭,輕輕地嘆了口氣。

他們又怎會知道?這裏連個信號都沒有,消息根本就發不出去。迭男軟綿綿的靠着石壁,他感覺很累,累的不想走,只想好好休息一會兒,可在這種暗無天日、又陰冷潮濕的地方,迭男怎麼都覺得不舒服。

他突然好想回學校,回宿舍,然後躺在溫暖的被窩裏好好睡他一覺。這種地方,若不是因為要去救人,他真的一刻都不想待。

想到救人,他就莫名的害怕和不安。他不知道接下來將會面對什麼,更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從這裏活着走出去。他只希望,他們都能好好的。

在這個被「詭異」籠罩的世界裏,你永遠不會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也永遠不會知道它下一秒會給你帶來怎樣的危險和恐懼。

「詭異」——那是可怕的,冰冷的,毫無生命的死亡黑暗,它像一個嗜魂的惡鬼遍佈了整個世界。

這是詭異的世界,更是「殘皿劍」的世界!

「殘皿劍」——它比「詭異」更可怕,更冰冷,它能讓世間萬物復甦,也能毀滅一切萬物。它才是這個世界上真正的魔鬼,真正的「死亡」與「黑暗」。

而他,只是這個世界上微不足道的一小部分,生或死都是那麼的廉價。這個世界要他死,他連拒絕的資格都沒有。

可偏偏在這樣的一個世界裏,很多像他這樣微不足道的小部分,為了能夠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拚命的用自己的方法努力的活着。

在這個世界上,誰不是一邊不想活了,一邊努力活着。

「怎麼了?看你臉色不是很好。」北曦辰溫和的聲音自耳邊輕聲響起。

迭男沉默了一下,道:「都說『詭異』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東西,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詭異』,會不會就不會有那麼多的生離死別了?這樣每個人都能好好的活着,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而不是被『詭異』擺佈和折磨。」

難得聽迭男這麼正經認真的說話,北曦辰那溫柔的雙瞳里略過一絲驚訝之色,不過很快又恢復如常。他沒有馬上回答迭男的問題,而是轉過頭靜靜地看着這個望不到盡頭的洞穴。黑暗中,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時間過的真快,轉眼間我們認識都快六年了,這幾年來,我們兄弟幾個什麼樣的危險沒經歷過,這一次,咋兩也一定能夠平安的回去。」

黑暗中,只聽得北曦辰溫柔的輕笑一聲。

迭男歪著腦袋,目不轉睛的看着坐在身邊一言不發的北曦辰,黑暗中,北曦辰俊美的臉看起來是那麼的溫柔安靜,細細看去,那溫柔之中又帶着點兒鋒芒,雖不會傷害他人,卻會讓別人覺得他不可隨意侵犯。

北曦辰是一個性情溫和體貼的人,十分的善解人意,他就像晴朗天空漂浮的雲,柔軟溫順。

「曦辰哥,你剛剛說你是一個孤兒,死了就死了,可我想告訴你的是,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們,我們就是你的家人。」迭男想了想,小聲且認真的說。

他們認識快六年了,可有關北曦辰的家庭情況,他知道的並不多,只知道北曦辰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這麼多年來都是一個人生活,其他的北曦辰不願意說,作為兄弟的他們也不好過多的問。

「迭男。」聽迭男這麼說,北曦辰轉過頭來,俊美的臉溫柔的看着他,「謝謝你們。此生能認識你們,我很高興,如果這次我沒能活着走出去……」

「哎呀呀,不說這些喪氣話,越說越傷感。」

北曦辰輕輕一笑,沒再說什麼。不管發生什麼,他們都要活着,好好活着,再苦再累再難,也不能被這個世界淘汰。

「對了,你知道『晟翎二十四少』嗎?」

北曦辰愣了一下,「知道。」

說到「晟翎二十四少」,迭男心情看起來很不錯,疲倦的臉上都帶着崇拜的笑容,看的出來,他很喜歡「晟翎二十四少」。

「雖然沒有見過他們本人,但我很喜歡他們,很欽佩他們,不是因為他們名揚天下,也不是因為他們如世人所說的那樣各個驚為天人,俊美帥氣,而是因為他們那種捨己為人的精神,這個世界如果沒有他們的保護,怕早已被詭異侵佔,甚至是毀滅。我想成為他們那樣的人,雖然不能像他們那樣保護世界,但只要能為這個世界,為身邊的親人朋友做一點綿薄之力也好。」

「會的。」北曦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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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雪山上的雪皿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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