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雨傷

第二章 雨傷

凡是跟蘇子楠有關的事情,韓雨莫都會偷偷的關注著,包括蘇子楠平時喜歡去什麼地方,和誰去,平時做什麼,幾點吃飯等等。

蘇子楠是學校矚目的風雲人物,和他那幾個好兄弟一樣,是學校里眾多女生追求的對象。哪裏有他們,哪裏就是焦點。

經過一段時間的暗中觀察,韓雨莫終於摸准了他一天的時間安排。為了不造成食堂出現擁擠現象,蘇子楠中午一點半才會去食堂吃飯。韓雨莫則為了能夠見他一面,每天中午故意拖到一點半才去食堂吃飯,然後坐在離他不遠的地方一邊緊張的吃飯,一邊偷偷的關注他。而作為好友的上官鑫悅,自然也跟着她一起。

開始上官鑫悅並沒有察覺到什麼,可時間一長,上官鑫悅便感覺到了什麼。終於在一天中午吃過飯,剛剛走出食堂門口,上官鑫悅便迫不及待地問韓雨莫:「你是不是喜歡他們中的一個人?」

她一如往常的挽著韓雨莫的手,眼睛半眯著,笑呵呵的看着她的眼睛,像是要從她的眼裏看出什麼來。

被人瞧出了心思,韓雨莫的臉頓時就紅了。她咬着嘴唇,躊躇半天,然後彆扭的紅著一張小臉輕輕的點了點頭。

韓雨莫記得當時上官鑫悅見她點頭承認,那一臉不可置信又震驚的樣子。上官鑫悅不止一次的問她那個人是誰,可韓雨莫沒有說,不敢說,任憑上官鑫悅怎麼耍賴,怎麼問韓雨莫都守口如瓶,隻字不提。

本來喜歡一個人並不是什麼不能告人的秘密,但韓雨莫就是心裏犯怵,執拗的很,怎麼都不肯說。

就這樣,韓雨莫偷偷地關注了蘇子楠一年。吃飯的時候,或是遠遠經過他身邊的時候,哪怕被他無意望過來的一個眼神掃到,韓雨莫都會激動不已,像花痴一樣心裏又驚又喜:他看我了,他剛剛看我了!

韓雨莫是真的傻,明明很喜歡一個人,卻因為自卑不敢打擾對方,就這樣默默地關注著。

一次偶然機會,她從一個朋友那裏要到了蘇子楠的微信。因為害怕對方不願意,她還傻乎乎的跟那個朋友說,先讓他跟蘇子楠說一聲,待蘇子楠同意了,她才添加對方的微信。當時那朋友還嘲笑她沒用,只是加個好友而已,又不做什麼。

韓雨莫想想也是,但她還是懷着一顆緊張而膽怯的心,小心翼翼地添加了蘇子楠的微信。

永遠不要高估自己在別人心目中的位置,總有一天你會發現,自己只不過是別人茫茫人海中的一個過客而已。

在添加蘇子楠微信之前,韓雨莫曾天真的以為蘇子楠就算不認識她也應該記得她這個人,畢竟在那次聚會活動上,他們見過,雖然沒有說過幾句話,但至少見過。可讓韓雨莫有些失落的是,蘇子楠不光不認識她,還不記得她是誰,她的名字,甚至都不記得她長什麼樣子。

韓雨莫最開心的,莫過於收到蘇子楠發給她的消息了。雖然對方表現的很冷淡,說的話也少,但韓雨莫卻能開心的盯着他們的聯繫頁面反反覆復的看幾十遍。明明對方回的只是短短的幾句話,但韓雨莫卻像是著了魔一樣怎麼都看不夠,看不膩。

吃飯的時候,走路的時候,看書的時候,上廁所的時候……只要是一有時間,韓雨莫就會迫不及待地打開微信,看看蘇子楠有沒有回她消息、或是一個小表情,但令她失望的是,大多數時候韓雨莫都等不到來自於蘇子楠發給她的一個消息。

不喜歡你的人,發朋友圈或評論共同好友朋友圈,但就是不回你消息。

看着蘇子楠有時間發朋友圈,卻不回她的消息,韓雨莫總會有那麼幾分心酸和難受。當看着聊天頁面滿滿都是自己在說,聊天框綠色多白色少,韓雨莫總是告訴自己,對方可能在忙,畢竟蘇子楠是學生會主席,不像她除了學習和吃飯,就沒有什麼事情可做了。可韓雨莫卻不知道,蘇子楠並不是不喜歡聊天,也不是因為忙沒有時間回她消息,他只是不想和她聊天而已。也難怪每次和他微信聊天時,不管韓雨莫嘰里呱啦的發什麼樣的內容,而他就只是淡淡的回復了個「嗯」、「哦」、「好的」這樣的字眼。

如此喜歡一個人,卻沒有勇氣說出口,由於自身條件的原因,學習成績差,長相也一般,所以在蘇子楠面前韓雨莫成了一個自卑的人。她曾傻傻的欺騙和渴望,希望有一天蘇子楠能夠看到她的喜歡,然後喜歡上她,然而她的美夢卻做了很久都沒有實現。

當知道蘇子楠喜歡的是她的好友上官鑫悅時,韓雨莫的心彷彿一下子被掏空了,隨後被一些酸酸的眼淚填滿。

韓雨莫曾因蘇子楠的一個眼神高興的睡不着覺,因蘇子楠的一句話開心的沒了上課的心思,滿心滿腦都是那個英俊優秀的男人。直到後來她才漸漸明白,原來每次吃飯和遠遠經過他身邊時,蘇子楠看的,從來都不是她韓雨莫,而是跟在她身邊的好友上官鑫悅。

韓雨莫從來都不敢奢望蘇子楠會喜歡上她,只希望自己每天能夠看到他就好,哪怕一天見一次,一周一次,甚至是一個月一次,她也覺得知足了。只要知道他安好,她別無他求。她是一個一無是處、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農村女孩,可蘇子楠不一樣,他是那麼的優秀,那麼的出色,她和他註定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看着他們瘋狂擁吻,看着他們緊緊摟抱在一起甜蜜入睡韓雨莫只覺得諷刺。

曾經無數次的看着他們瘋狂體驗愛情的快樂,無數次的看着他們把那份喜悅秀在了朋友圈,寫在了臉上,看着他們在她面前秀恩愛,她的心像是萬箭穿心一樣難受至極,恨不得馬上逃離。可如今,她只覺得噁心,只覺得想笑,只覺得諷刺。

不是她的,她不會強求。

她只是覺得,自己付出了一切真心來愛一個人卻換不來那人的一絲喜歡,有些替自己曾經的愚蠢感到不甘而已。

韓雨莫冷冷一笑,算了,自己都已經離開了,還想那些傷心事幹嘛,無非是自己給自己徒增煩惱和痛苦罷了。你傷心、你難過、你哭泣、你絕望、你痛苦,知道的只有你自己,別人又怎會在意?怎會在乎?怎會關心?

刺骨的寒風暴雪中,我身着一件單薄的灰色衛衣,一條淺藍色的牛仔褲,雙腳輕盈的懸浮在堆積在地面上一米多厚的白雪上,那一頭漂亮的白髮如同白色的絲綢般隨着風雪自如飄逸。

我面色平靜地望着那棟別墅,夜幕中,我的雙眼如同這黑夜一般深不可測。別墅內溫暖似火,別墅外寒風凜冽大雪紛飛。在這個不一樣的大雪天,我像看戲一般冷冷的看着他們在溫暖、還有對彼此那份深厚的感情。

腳底的雪越堆越厚,天越來越冷。僅僅不到一天時間,整座城市便被冰冷的大雪覆蓋,原本熱鬧的大街小巷,如今都裹了一層一米多厚的白毛毯。

大雪如同可怕的惡魔,正在慢慢的吞噬著這座城市。

這是近百年來,第一次出現這種「不祥之兆」。

大雪越下越大,彷彿永遠都停不下來。照目前的情況來看,事態可能會變得越來越嚴重。現在堆積了一米多厚的雪,天亮了,或許這座城市就會徹底被雪淹沒。如此大的暴雪,讓這座城市陷入了從未有過的危難之中。

腳邊,堆積在地上的數以萬計的雪花瞬間如同被龍捲風席捲升空一般,詭異般的從歪歪扭扭的小雪柱慢慢地形成了一個女孩形態的雪人。

我收回目光,微微偏過頭,淡淡的看了一眼身邊的雪人。

風聲很大,雪花凌亂飄飛。我的聲音如同這冰冷刺骨的風雪,不帶一絲情感和溫度。

「你恨他嗎?」

雪人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冰冷的沒有表情的「臉」對着不遠處那座豪華別墅。

雪本該是美麗而純潔的,但這場暴雪,卻讓世人感到異常的詭異和可怕。純潔的背後是邪惡,美麗背後是冰冷的殘酷和無情。人們眼中的雪人本該是可愛的,漂亮的,可身邊的這個雪人卻讓人有一種悲傷、孤獨到想要落淚的感覺。

它的孤獨和悲傷,激起了我的孤獨和悲傷,也回應了我的孤獨和悲傷。在飄雪的蒼穹之下,繁雜熱鬧的世界被雪覆蓋而消失,冰冷的城市街道上,只剩下兩個孤獨的人。

孤獨,註定是人類最深的感受和最真實的存在。

我彷彿從它那張冰冷的沒有任何錶情的臉上看到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很淺很淺,淺的好像又什麼都沒有。看着它,我忽而有些想哭。

笑着的這個雪人,心裏藏着別人看不見的悲傷與孤獨。

它沒有動,也沒有回應我,依然無動於衷、面無表情的看着那棟別墅。看着別墅里那間燈光璀璨、溫暖的房間,看着房間里肢體相交沉沉入睡的男女。

它沒有反應,一點兒反應都沒有,但我知道,它此刻在想什麼。

我第一次見到韓雨莫,是在某一天的凌晨。

夜幕降臨,詭異籠罩橫行。

在這個充滿了危險和恐懼的世界,沒有人敢輕易的在夜晚出沒,除非你想找死。

燈光暗淡的馬路上,韓雨莫孤零零的穿行在寬敞冷清的馬路上。

夜色濃重,如腐爛的屍體上流出來黯黑冰涼的血,蜿蜒的覆蓋了天與地。煞白的月亮孤零零地盤旋在城市上空,光線暗淡,彷彿女人眼角的怨淚。周圍高大的建築物被黑暗模糊掉了稜角,遠遠看去,似血肉模糊的臉孔。

滲人心扉!

此時已是深夜,城市大街小巷沒有一個人,沒有一輛車,整座城市像是陷入了沉睡之中,沒有一點聲音,靜得讓人害怕,空氣里浸透著一股詭異和死亡的氣息。

從KTV出來,韓雨莫便一路不敢休息,也不敢停下來,儘可能的讓自己跑快一點,再快一點。周圍太過於安靜,安靜的很不正常,所以她不敢停,一秒都不敢停下來。索性這一路上都沒有碰到什麼危險可怕的東西,眼見目的地就在前方不到五十米處,韓雨莫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那是一家酒店。昨夜是她的好友上官鑫悅的生日,本來韓雨莫是不太願意大半夜出來玩的,因為那樣很不安全,但對方是自己最好的朋友,她不得不跟着他們一起出來給上官鑫悅過生日。還有一個最主要的原因,那就是蘇子楠也在,所以私心的說,韓雨莫想見見自己心心念念的人,想離他近一點。

韓雨莫很羨慕上官鑫悅,過個生日能有這麼多人來。更讓韓雨莫羨慕的是,包間里被人精心設計的很漂亮,她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過過一個像樣的生日。

她是一個不太喜歡熱鬧的女孩,但為了好友,她儘可能的與他們融入到一起去,和他們唱歌遊戲,喝不了酒的她,只能尷尬的以水代酒敬他們。

沒有人知道,整個過程,韓雨莫的心和目光都只在那個英俊男人的身上。她想向他表明自己的心意,但她沒有勇氣,深怕說了,他們連普通朋友都沒得做,所以她只能將那份感情偷偷的藏在心底。

韓雨莫後來才知道,那場生日宴會,是蘇子楠為了跟上官鑫悅表白精心準備的。韓雨莫像個小丑,一個人安靜的坐在角落裏看着蘇子楠推著一個六層生日蛋糕慢慢走到上官鑫悅面前,燈光被故意設置的有些暗,但並不影響他們,氣氛反而看起來是那麼的浪漫。

韓雨莫就那樣靜靜地看着,看着蘇子楠當着眾多人的面跟上官鑫悅表白,看着上官鑫悅的表情由震驚和不可置信慢慢的變成激動和興奮,還有幸福,又眼睜睜地看着上官鑫悅成為了蘇子楠的女朋友,韓雨莫難受的話都說不出來,躲在角落裏一個人偷偷的抹眼淚。那眼淚像是永遠也剪不到的絲線,任憑她怎麼擦都擦不完。

與其說這是生日宴,不如說這是表白宴。

然而,更讓韓雨莫難過和心酸的是,他們竟然將她一個人留在了KTV不知去向。

韓雨莫躲在公共廁所里哭了很久,等她好不容易平復下來去包間找他們的時候,包間里的人卻不知什麼時候離開了,一個人都沒有。

她像一個被人拋棄的孩子,愣愣地在包間里站了好一會兒,臉色發白,眼睛紅腫,心更是疼的無法呼吸。

他們走了。

一聲不吭,丟下她一個人走了。

更讓韓雨莫失望的是,上官鑫悅走了連一條消息一個電話都沒有給她打。別人可以不記得她,可以忘記她,可為什麼上官鑫悅也忘了她?為什麼不給她打電話?為什麼不說一聲就走了?

想着自己就這麼被人遺忘在這裏,韓雨莫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的心頓時失控了,她哭了,哭的那麼傷心,那麼的難過。

那麼多人,那麼多人啊!竟然沒有一個人記得她,沒有一個人等她。他們就那樣走了,將她一個人留在了這裏。

韓雨莫越想越生氣,越想越難過,越想越覺得憋屈,越想越不明白。她難過,她傷心,她生氣,她惱怒,她害怕,她委屈,各種情緒湧上心頭,令她痛苦不堪。

此時已是凌晨,他們將她一個人丟下,自己走了,他們應該是回了酒店。在這個充滿詭異和危險的世界上,沒有人敢在夜晚出行,更別說她現在是一個人。

韓雨莫抹掉眼角的淚,眼瞧著酒店越來越近,她的心裏才像是得到了一絲慰藉,可還沒等她鬆一口氣,突然看見迎面走來三個行為怪異的青年男子。見狀,韓雨莫心裏莫名一慌,腳步越來越快,可是很不巧,那三個青年男子見到她便紛紛停下腳步,一臉猥瑣的圍了過來,堵住了她的去路。

韓雨莫下意識退了幾步,心覺不妙,有些害怕的看着攔住去路的三個男子。

其中一個男子摸了摸嘴巴,眉眼帶笑,一臉不懷好意的看了看韓雨莫,像是在打什麼壞主意。

韓雨莫有些不知所措的抿著雙唇,一臉警惕的看着他們。四周一個人都沒有,她很害怕他們會胡來,如果是那樣,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軟弱女孩該怎麼斗得過面前這三個男人?

韓雨莫微微蹙著眉,試圖繞開他們,可是對方卻完全沒有要放過她的意思,而是更加放肆起來……

那天夜裏,我救了差點被三個男子侮辱的韓雨莫。受了刺激的韓雨莫,神情恍惚,身體因為害怕不住的顫慄。明明是不認識的人,卻像是認識了很的朋友,我輕輕拍着她的後背不住的安慰,給她安全感。

「今夜的這場暴風雪,不知道有多少人受難了。」

喉嚨里突然傳來熟悉的女聲,說這話的不是我,而是被我附體,準確來說是被我寄生的偏遠農村人族女孩,陶小紅。

五年前,我因一次任務不幸重傷,力量受損,肉體也受到了一些影響,就這樣,拖着傷重虛弱的肉身我走過了很多地方,直到在F市我遇見了她。

聽到她的聲音,我眸光閃了閃,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一如往常一樣跟「她」聊了起來。

這五年,我和她共用着一個身體。

陶小紅是在幾年前知道了我的存在,剛知道時,我從她的眼中看到了很多東西,那裏包含了太多的情緒,有疑惑、有怨恨、有責備、有不解、有震驚,各種情緒困擾着她,讓她無法相信,也無法接受。我知道,她一定很恨我,不管怎麼說都是我在沒有經過她的同意下,擅自佔有了她的身體,還有屬於她的一切。我其實挺對不起她的,也對不起她的家人。我為了活命,為了個人的利益,自私的獨佔了屬於她的東西。

那天,我默默的隱沒在空氣之中,靜靜的站在陶小紅的身邊,抱歉的看着她。心中有太多話想跟她說,想跟她解釋,可是我終究還是什麼都沒有說,更沒有臉面去面對她,想着等她冷靜下來后再慢慢的跟她解釋一切。也許,是因為我之前附體在她體內的原因,陶小紅很快的察覺到了我的存在。我不得不現出身形,準確的說,那時候的我只是一隻肉體受損的魂靈。她神情複雜的看着我,眼中含淚,那陌生而又熟悉的眼睛緊緊的盯着我,緊緊的咬着牙齒。

我懂得她此刻的情緒,也能深切的感到一股充滿了怨恨和責備的火焰慢慢的在她的心口處燃燒着,隨時都有可能迸發出來。

我很了解她,正如了解我自己一樣,也許甚至比了解自己更要了解她。

我了解她的軟弱,她的堅強;她的歡樂,她的痛苦;她的怨恨,她的理解;她的愚蠢,她的聰明;她的固執,她的堅持;她的靦腆,她的膽大;她的善良,她的正直;她的付出,她的努力;她的認真,她的愛好;她的厭惡,她的習慣。

原來,在不知不覺中,我早已把她當作心中的另一個自己,當作我身體的一部分,以至於我能夠很快的看穿她的心思,猜透她下一步的想法和動作。反之,她也了解我,她知曉我的記憶,知曉我為何寄生於她體內,為何重傷,又為何不肯脫離她的身體。

只因我受了重傷,無法如以前一樣正常生活,而唯一能夠快速恢復的辦法,只有找到與我剝離的那些肉身。

善良的她,原諒了我。

原諒了我所做的一切,並且同意我繼續「寄生」在她體內,直到我身體完全康復,她甚至願意幫助我尋找與我分離多年的肉身。

我們像朋友一樣聊了一會,陶小紅忽而有些擔心道:「如果事態嚴重,晟翎雅汐魔界那邊勢必會有所行動。」

她所擔心的不僅僅是城市陷入困境,萬人受難,更多的是因為我。

我說:「你放心吧,雖然我重傷未愈,但只要我不想,就沒有任何人任何物感知得到我的存在。別說晟翎雅汐魔界了,詭異界都不會察覺到我身處何地,更不會找到我。」

雖然話是這麼說,但我心裏還是有一些擔憂和害怕,這也讓陶小紅很清楚的感知到了。

如今我與她身體「融為一體」,她心裏想什麼,我最清楚不過了,相反我心裏想什麼,她也最清楚。

「你說的這些,我自然知道。你心裏擔心的、害怕的,是自己會遇見他們吧。」

我沒有說話,臉色慢慢的沉了下去。正如她所言,我擔心害怕的不是晟翎雅汐魔界,也不是令世間聞風喪膽的詭異界,而是遇見他們。

這五年,我隱藏的很好,沒有被人察覺,為此我過了一個安穩踏實的五年生活。但我心裏很清楚,總有一天,當我找到我肉身的那一天,所有的安穩生活都會發生改變,而我將會慢慢的走上一條「逃亡」之路。

如今,這條「逃亡」之路,離我越來越近了。

五年前,當我不得不做了那樣的決定開始,我就知道了會有這麼一天,但一想到這一天真正將要來臨的時候,這心裏還是會很難受。

陶小紅沉默了一下:「你真的不後悔嗎?當初做了那樣的決定?」

她是真的很了解我,出口便直戳我心窩。我也曾幾何時問過自己,當初那麼做,後悔嗎?毫無疑問,或許有那麼一瞬間,我後悔過,但也只是一瞬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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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雪山上的雪皿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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